不單是八國諸侯聯軍的板甲騎士被全部消滅,那些拚湊起來的驃騎兵也沒跑得掉。聯軍驃騎兵統領胡斯,是被哥薩克騎兵直接砍翻了落馬後被俘的。雖然胡斯武藝高強,可那些正宗的烏克蘭哥薩克,在馬背上用刀的水準一點不輸於他。


    當然,胡斯並不是用刀的,而是用的騎士劍,又叫騎士直劍。騎士劍從維京劍發展而來,但原版的維京劍因為當時冶煉技術落後,做得很厚重。而到了16世紀,隨著鋼鐵技術的發展,騎士劍已經比較“瘦身”了,有些接近後世擊劍比賽的那種細劍了。隻是,因為鋼鐵技術還達不到19世紀水準,所以現在看起來和普通的馬刀差不多。兩者的區別就在於——騎兵劍多開了一邊的刃。


    但是,那多開的一邊的刃沒啥用。因為,驃騎兵的高速對衝過程中,根本不能用刺的,隻能用砍。這就和騎士用騎槍一樣,若是用普通長矛,紮進敵人身體,那就沒機會拔出來了。所以,即便用的是劍,歐洲驃騎兵們在高速衝鋒中也是拿來當刀砍的。


    至於後來拿戰後流行的騎兵直劍直刺對手?別開玩笑了。用騎兵劍直刺,前提是使用密集陣型的牆式衝鋒。因為,牆式衝鋒身邊沒有空隙。而且,直刺的確比砍更加致死。


    另外,最需要注意的是——牆式衝鋒速度慢,使用直劍直刺毫無問題。要是高速衝鋒,你還敢直刺……好吧,你不要手了,鐵定骨折,且刺中敵人後沒機會拔迴來,隻能棄劍……


    而且,若是在稀疏陣型下,用直劍直刺,遇上使刀的,鐵定被打出翔來。因為,當雙方騎兵錯身而過的瞬間,你的直刺隻有一次機會,很容易被騎術高明的遊牧民族騎兵閃過去。但是,對方的馬刀橫砍範圍大,卻是非常難以躲閃。


    所以,在不使用牆式衝鋒的前提下,使用騎士劍直刺,絕對會被人虐出翔來。


    故這個年代,就算用騎士劍,驃騎兵也是用砍的。隻有低速前進時,才會考慮直刺。


    當然,這個年代,用騎士直劍比較多的,主要是西歐國家。而從匈牙利開始,以及波西米亞和波蘭等東歐地區,也是流行馬刀的。而德意誌比較奇怪,這邊西部地區的人更喜歡使用騎士劍,而東部和東南部(靠近匈牙利)的地方,則流行用馬刀……


    至於這支八國諸侯聯軍的驃騎兵,也比較複雜。其中很多人使用騎士劍,也有很多人用刀(主要是受了匈牙利人的影響)。


    但是,騎士直劍真的不適合劈砍。因此,麵對哥薩克的馬刀,本就是烏合之眾的聯軍騎兵被輕鬆殲滅就毫不奇怪了。


    ……


    不提後方騎兵的對決,前方雙方步兵的決戰也非常慘烈。對於北海國軍隊的全麵衝鋒,八國諸侯聯軍其實並不怎麽害怕。因為,他們人數更多,底氣也比較足一點。


    因此,剛開始接戰的時候,聯軍步兵的反抗非常猛烈。當北海國將士們衝到敵陣前後,聯軍前排的老兵們,沉著地挺舉長矛,狠狠地向前捅刺……


    聯軍將士按照這個年代歐洲軍隊的習慣——老兵站在最前麵,新兵站在最後麵。所以,北海國將士們麵對的,是聯軍最強的一批老兵。


    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北海國的長矛手雖然沒落下風,但也沒占到什麽上風。畢竟,聯軍前排的老兵,論用長矛捅人的技術,一點都不必北海國將士差。


    可是,捅了一會兒後,差距就出來了……


    為啥?雙方差距主要在裝備上……


    馬林有錢,因此,前三排北海國長矛手,全是身穿胸板甲和頭戴鐵盔的,防護力很高。而長矛手互捅,重點就是捅刺敵人前胸。在北海國將士穿了胸板甲的情況下,敵人長矛手很難建功。尤其是,北海國大部分將士,還會在胸甲外麵套一件類似麻將席子的木片紮甲,更難被敵人的長矛傷害到。


    反之,聯軍這邊,因為8家諸侯國裏隻有兩個不倫瑞克公國比較有錢。所以,大部分聯軍前排步兵都沒有胸板甲。


    這樣一來,可就吃了大虧了——聯軍長矛手的長矛捅到敵人身上,發出“嘣——嘣——”的金屬沉悶撞擊聲。而北海國長矛手的長矛捅到敵人身上,大部分卻效果很好。除了少部分穿了胸板甲的不倫瑞克精銳步兵,其他人都沒有胸甲。一旦被敵人長矛刺中,鐵定非死即傷……


    就這樣,雙方陣前的長矛手的互捅,看似勢均力敵,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邊的傷亡就大不一樣了……


    聯軍的前排老兵,因為護甲不足的原因,越打越少,不住有人倒下。而反觀北海國前排步兵,因為護甲足夠,沒有一個人被當場捅死。就算受傷的,也多半是胳膊腿等非要害部位。雖然有人會因此退出戰鬥,但這種長矛捅傷,在軍醫手裏很容易能救迴來。


    ……


    馬林沒能擠到前麵去參加互捅,所以就暫停在陣後可移動的車載箭塔上觀戰了。不過,他看得出來,敵軍似乎還吊著一口氣,不肯服輸。畢竟,八位諸侯可是派出騎兵去攔截陣後的敵人了。若是攔截成功,那麽聯軍後方的威脅就解除了,他們也能安心和眼前的敵人拚命……


    所以,眼下支撐著敵人長矛手堅持的唯一信念就是——他們期待後方的騎兵能贏……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在可移動的箭塔上,馬林親眼目等了敵人的幾千輕重騎兵,就這麽栽在了北海國的黒衫騎士和哥薩克騎兵的聯手之下……


    ……


    眼看敵人騎兵全滅,馬林趁機大喊道:


    “敵人騎兵全滅!兄弟們,我們贏啦!”


    而事實上,雖然騎兵全滅,可陣前的長矛手還沒認輸呢……


    但馬林喊這一嗓子,直接讓陣前正在拚命的聯軍步兵士氣泄了大半!


    聯軍中很多人墊腳往後看,希望馬林說的是假話。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後麵的幾千聯軍輕重騎兵,確實沒了,應該是都被對方給全滅了……


    “騎兵真的完了!”這則消息,迅速在敵軍陣前傳播開來。然後,聯軍騎兵就失去了主心骨,抵抗頓時沒之前那麽激烈了……


    馬林看到有機可乘,於是帶著手下們大喊道: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


    這話一喊出來,加上聯軍騎兵的確全滅了。於是,聯軍士氣大崩潰。原本和北海國軍隊奮力互捅的聯軍長矛手,似乎一下子找不到了方向……


    而後,隨著兩千黒衫騎士和近5000哥薩克結束了對聯軍騎兵的圍剿後再度迴到了戰場側翼,八國諸侯聯軍的將士們頓時慌了,士氣也隨之崩潰了……


    “跑呀!”一些聯軍士兵眼看失敗就在眼前,沒多想,直接扔了長矛,就往戰場空隙處逃命……


    然而,戰場上有幾千哥薩克,他們又能逃到哪兒去?但一旦有人帶頭逃命,就會有很多人跟風。最終,原本還好好的八國諸侯聯軍主力步兵,士氣崩潰了,並開始了很愚蠢的“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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