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吃了大虧的葡萄牙艦隊放棄了攻占馬六甲城的想法,改為掠奪馬六甲王國幾個港口城市和商船。


    果然,通過掠奪商船,尤其是一艘剛從大明迴來的商船的被劫,讓葡萄牙人吃了個飽。看著滿船的瓷器和絲綢,裏卡多樂壞了。


    想到富庶的大明帝國,裏卡多繼續帶領艦隊繞過馬六甲海峽北上,打算去廣州探一探情況。


    船隊抵達廣州後,裏卡多首先代表葡萄牙王國,要求和大明帝國建交並獲得正常通商的資格。


    但是,正如孔泰所說,大明帝國壓根就不接受和人平等建交。廣州市舶司直接把葡萄牙人當成了普通番夷,要求他們按照正常朝貢流程申請朝貢資格。而且,要求裏卡多這個葡萄牙外交大臣學習三叩九拜的禮儀,免得日後君前失儀。


    裏卡多頓時被激怒了,他可是堂堂葡萄牙王國的外交大臣,不是普通使節。這次他親自出馬,居然被明帝國廣州市舶司一個小官給羞辱了……


    於是,憤怒的裏卡多返迴船上,帶著22艘戰艦,對廣州港發起了攻擊……


    廣州港的明軍一開始也慌亂不已,可是,明軍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對槍炮並不陌生。當廣州衛的炮兵被調上來後,雙方展開了炮擊。


    隻是,葡萄牙有22艘戰艦,上麵火炮很多,廣州衛的炮兵被擊退了……


    但當葡萄牙水兵發起地麵攻擊後,立即遭到了大規模的突擊——廣州衛出動了三百騎兵,對葡萄牙水兵發起了衝鋒……


    雖然廣州衛騎兵不多,而且馬匹是矮小的南方馬。但是,騎兵就是騎兵,而且是比騎士更靈活的輕騎兵。一千多登陸的葡萄牙水兵頓時遭到了屠殺,有六百多水手被砍殺……


    也是該著葡萄牙人倒黴,葡萄牙水兵的武器,不是火繩槍就是水手彎刀。彎刀水兵能跟騎兵對抗?火槍手更不用講了,在沒安上刺刀前,火槍手在騎兵麵前就是送人頭的……


    幸好,葡萄牙火槍手拚著老命,打掉了一百多明軍騎兵,廣州衛的將官覺得損失太大,才下令退兵。畢竟,南方騎兵罕見,個個都是寶貝,損失不起。


    ……


    逃迴去後,裏卡多如喪考妣,覺得自己這次算是把事情辦砸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讓艦隊退到珠江口,開始客串海盜。


    還真別說,有兩艘暹羅的朝貢貿易船隻被不幸逮到,然後被搶個精光……


    看到手裏有三艘滿是絲綢和瓷器的商船,裏卡多終於鬆了口氣。雖然損失了上千水手,可帶著這三船絲綢和瓷器迴國,總算能有個交代了。否則,他的外交大臣之位不保啊……


    就這樣,葡萄牙艦隊帶著無盡的鬱悶返航了……


    ……


    且不說葡萄牙在遠東遭受的挫折,但葡萄牙人把西葡聯和艦隊裏的戰艦調走,也給印度洋上的勢力對比產生了重大的影響。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原本27艘戰艦的西葡聯和艦隊,隻剩15艘了,隻有一艘是葡萄牙人的戰艦,其餘14艘是西班牙人的戰艦……


    當葡萄牙艦隊主力離開,去了馬六甲和廣州之後,埃及人的艦隊正好抵達了印度第烏,和印度王公的聯合艦隊匯合了……


    當然,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支多大兩千多艘戰船的聯合艦隊裏,有20艘戰艦時來自威尼斯共和國的。隻不過,他們在紅海地區重新組裝後,都懸掛了馬穆魯克王朝的黃色新月旗幟。但實際上,這20艘戰艦上的船長和主要水手,包括炮手,都是威尼斯水手。隻有劃槳手都是奧斯曼帝國提供的從克裏米亞買來的羅斯人奴隸……


    而且,威尼斯人的20艘戰艦裏,有10艘是裝備了火炮的新式戰船。這次海戰,威尼斯人就是來測試新戰法的效果的。


    雖然馬林把海上炮戰吹得神乎其神,可威尼斯保守派還是不願意相信火炮的作用。無奈之下,威尼斯共和國隻好派出同樣數量的兩種戰艦,想通過具體的海戰來觀察結果。


    1509年初,完成會盟的埃及-印度聯合艦隊共兩百多艘大小戰船,浩浩蕩蕩地離開第烏,衝向了西葡聯和艦隊的母港卡利卡特。


    不過,埃印聯合艦隊雖然有兩百多艘戰船,但真正的大船,隻有威尼斯人提供的20艘戰艦。其餘的,多半都是小型的單桅阿拉伯三角帆船。這些小型的單桅阿拉伯三角帆船上,載滿了印度弓箭手和彎刀水兵……


    ……


    而在卡利卡特港的西葡聯和艦隊看到衝過來的兩百多艘戰船,一開始也嚇得六神無主。聯合艦隊總指揮達科斯塔下令艦隊逃離了卡利卡特港……


    此時,埃印聯合艦隊內部發生了嚴重的分歧。埃及馬穆魯克王朝的代表阿裏認為,應當追擊西葡艦隊,將之消滅。


    但是,第烏王公等印度王公則認為——消滅西葡艦隊是應該的,但可以緩一緩。比如,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洗劫卡利卡特這個富裕無比的港口城市……


    最終,人數占多數的印度王公們的意見占了上風,埃及船隊也隻好跟著他們一起攻擊卡利卡特城,以洗劫這個印度最富裕的貿易港城……


    ……


    而在海麵上,此時正率領艦隊逃亡的西葡艦隊總指揮達科斯塔反應過來——如果丟掉了卡利卡特這個盟友,以後西班牙在印度的貿易利益算是終止了。而香料貿易如此暴利,丟掉了印度香料貿易的話,估計國王陛下會活剝了他的皮……


    想到這裏,達科斯塔咬牙下令艦隊停止逃跑,而是轉頭迴去迎戰……


    ……


    當西葡艦隊迴到卡利卡特港的時候,埃印聯合艦隊的水兵們正忙著攻擊卡利卡特城呢……


    此時,港口裏的埃及和印度的戰船上,大部分沒人。達科斯塔趁機下令艦隊靠近,然後讓炮手們在很近的距離上抵近射擊……


    “轟——轟——轟——”


    一陣炮聲過後,頓時有不少質量差的印度戰船沉沒了。至於威尼斯戰艦,也傷了兩艘……


    此時,埃印聯合艦隊的官兵們才反應過來。他們舍棄了對卡利卡特的圍攻,迴到了船上。但此時,他們已經損失了二十幾條小船了……


    威尼斯派來的兩個艦隊指揮官吉利奧尼和皮納蒙蒂馬上下令威尼斯水手和炮兵們迴到船上,準備和西班牙艦隊展開殊死較量。


    尤其是皮納蒙蒂的10艘炮艦,他們打算和西班牙人好好地較量一番……


    然而,他們若是打過後世的網遊,就會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豬隊友……


    雖然損失了兩艘船,可威尼斯人的18艘戰艦,還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至少,比西班牙艦隊差不了多少。


    可是,急於複仇的印度王公船隊的那些蠢貨們隻會的小型單桅阿拉伯三角帆船,竟然紛紛搶道,衝在了前麵,試圖包圍和圍攻西班牙的14艘戰艦和1艘葡萄牙戰艦……


    皮納蒙蒂和吉利奧尼麵麵相覷,但此時他們也不好說什麽。眼看印度人的戰船衝鋒在前,他們也隻好跟在後麵。而且,皮納蒙蒂的10艘戰艦,因為前麵全是盟友的船,也不方便開炮……


    ……


    可是,當印度小戰船圍住了靠前的西班牙戰艦後,才尷尬地發現——對方的克拉克帆船船舷好高啊,不方便攀爬……


    當然,有熟練的水手開始甩起抓鉤,打算勾住西班牙戰船後再爬上去砍人……


    可是,西班牙水手也不是傻的。當甩出抓鉤的印度水手開始爬船時,西班牙船上伸出火繩槍,直接把爬船的印度水手打落海了。而且,鉛彈打在身上,傷口巨大,加上落水後血腥味太大容易引來鯊魚。反正,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西班牙水兵居然還朝印度小船上扔手榴彈……


    當然,西班牙水兵扔的手榴彈不是後世那種威力巨大的手榴彈,而是裏麵裝了黑火藥粉末的土鱉手榴彈。其引信,也不是拉索,而是普通的點燃式導火索……


    這種土鱉手榴彈,扔到人群裏,估計也就傷人,都很難當場炸死誰。


    可是,再怎麽說,這也是火藥啊。扔到木船上,容易起火……


    然後,圍在西班牙戰船周邊的印度小船被燒了不少……


    ……


    在損失了不少小船後,印度人終於慫了,他們的小型三角帆船如潮水般退去。而且,還擋住了18艘威尼斯戰船的路。最終導致,威尼斯人的船隻,被卡在中間出不來……


    而西葡艦隊總指揮達科斯塔一見如此,立即下令船隊排成行,集中瞄準了那些被印度小船困住的威尼斯槳帆船猛轟……


    而倒黴催的威尼斯船隊,則被印度小船擠得七零八落的,根本無法排成陣型……


    就這樣,威尼斯人的戰船又被轟沉了好幾艘……


    當威尼斯船隻好不容易擺脫了印度小船的阻擋後,卻發現隻剩12艘船了……


    然後,吉利奧尼勇敢地下令剩餘的5艘老式槳帆船衝向西班牙船隊,準備和其打接舷戰。而皮納蒙蒂則帶領生育的7艘改裝過的炮艦,繞到側麵和西班牙艦隊對轟……


    但西班牙艦隊終究占據優勢,而且在風大的印度洋上機動性更好……


    在避開了吉利奧尼的5艘槳帆船的決死衝擊後,西班牙艦隊開始呈扇形陣型,圍著衝進來的5艘威尼斯槳帆船猛轟。


    最終,吉利奧尼在又損失了三艘船後,帶著剩下的兩艘船撤退。然後,皮納蒙蒂的7艘炮艦,因為勢弱,在互射中也最終落敗逃走,並被打沉了三艘……


    但西班牙人也不好過,因為受到威尼斯炮艦的攻擊,也沉了兩艘戰艦,重傷了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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