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那些隨大流的哥薩克,顯然是個明智的決定。至少,這些哥薩克比較聽話。有100名德意誌哥薩克給他們做示範,他們還是很願意學規矩的。


    說起來,這些哥薩克天生就是草原上的馬匪,個人戰鬥力很不錯。可是,紀律都很差。因此,馬林根本不需要訓練他們的個人能力,而隻是訓練他們的紀律性。隻要紀律好,那些哥薩克組成的軍隊戰鬥力會倍增。


    對於這些哥薩克,馬林還是比較寶貝的。為了降低他們在同印第安土著衝突中的傷亡,馬林特地下令給他們每人訂做了防護力不錯的鎖子甲。鎖子甲雖然防護力不如板甲,可是,它比板甲輕便多了,適合哥薩克這樣的輕騎兵。麵對印第安土著的落後武器,鎖子甲足以保護哥薩克們的安全。


    至於馬刀,則一律采用老款的高碳鋼馬刀。這樣的武器,對付阿根廷那邊的印第安土著,絕對是足夠了。因為,這會兒阿根廷草原上的印第安人,估計還在用石器呢,都沒有金屬武器。即使是南美洲最強大的印加帝國,他們軍隊的武器也隻是木棒、石斧、標槍、長矛、弓箭和彈弓。而且,長矛和弓箭的頭子都是石器。所以,馬林才自信那些哥薩克穿鎖子甲就能抵擋住那些土著的攻擊的。


    另外,馬林也會給哥薩克們配備一些普通的騎兵弓箭。如果不接觸就能射殺掉一些敵人,那是最好的了。而且,衝鋒前的射擊,是可以打擊敵人士氣的。不管怎麽說,歐洲的弓箭,質量肯定比那些印第安土著的石器級別的土弓箭要強。即使哥薩克們不擅長射箭,讓他們胡亂射幾箭嚇唬下對手也是可以的。更何況,平時弓箭也可以用來打獵。


    ……


    而為了維持這些哥薩克騎兵的補給,馬林把從賈馬汗手裏購買來的5000匹東歐蒙古馬母馬全調撥給了他們。有了這5000匹母馬出產的馬奶,他們的主食就有了。馬奶煮熟了可以喝,也可以做成酸奶或者奶酪,怎麽弄都行。而有了弓箭,他們也可以在潘帕斯草原上射殺一些野生動物以獲取肉食。


    此外,在拉普拉塔河口的移民墾殖區,也會配備幾艘漁船,出海捕魚作為食物補充。而等到墾殖區的農田開墾出來,哥薩克們不但可以獲得糧食補給,還能獲得蔬菜。


    等到訓練了一段時間後,馬林告訴了那些哥薩克的任務——去潘帕斯草原上攻擊並吞並那些落後的土著部落。


    馬林的那100名德意誌哥薩克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他們習慣了服從命令。可是,那400名正版東歐哥薩克卻迷茫了……


    一名年輕的紮波羅熱哥薩克滿臉迷茫地通過翻譯問馬林:


    “主人,您說那些蠻荒大陸的土著要什麽沒有什麽,比我們哥薩克還窮,我們打劫他們,能得到什麽呢?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哥薩克是一個強盜族群,他們攻擊別的部落,總要圖別的部落的財物的。可是,據馬林所說,那些“蠻荒大陸”的土著非常落後,跟野人一般,連金屬武器都沒有,那些紮波羅熱哥薩克們有些不明白——搶這樣的窮比幹嘛?


    ……


    馬林也被問得有些愣住了——是啊,搶一個窮比,到底是為啥?古代北方草原遊牧民族南下搶劫中原王朝,是因為中原王朝天下最富,值得一搶。可讓這群哥薩克去搶劫還是原始人的南美印第安土著,到底圖啥呢?


    當然,對於馬林來說,肯定是圖地盤。可是,對那些哥薩克來說,不能這麽說啊。畢竟,地盤搶來了又不給他們。


    可如果不激起他們搶劫的欲一望,他們是沒啥動力去攻擊那些印第安土著的。但是,以印第安土著那窮比樣兒,有啥值得哥薩克們圖謀的呢?沒有一個好的借口的話,會影響那些哥薩克們擴張的積極性的……


    可是,馬林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群印第安原始人有啥值得搶的……


    “對了,人口!”


    馬林忽然想起來,曆史上華夏北方遊牧民族,在南下搶劫時,不但搶劫財物,還搶人。


    那些遊牧民族為什麽要搶人呢?這就要從草原民族的特性說起。北方大草原,民族更新換代是很快的。在蒙古人占據草原之前,草原上有匈奴人、東胡人、鮮卑人、柔然人、突厥人、契丹人……如同走馬燈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


    而這些遊牧民族是如何崛起的呢?靠自己繁殖生育,顯然太慢了。所以,這些崛起的部族,往往喜歡攻擊別的部落。除了那些主動來投的部落外,對於那些敵對部落,遊牧民族的處置手法非常殘忍——他們會殺掉車輪高以上的男性,隻留下婦女和小孩……


    有了婦女,他們可以強迫那些被擄來的婦女為他們生孩子,壯大部族人口。而小孩,養大了也可以充當部族的戰力。


    對於那些古代草原民族而言,女人和小孩,就是部族壯大的基石。即使部族一開始隻有幾百男子,但隻要搶來幾千個女人,第二年就會多幾千個孩子。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一個女人,擁有再多的男人,可能生孩子的隻有她一個。就算她和一百個男人睡了,一年也隻能懷一胎。可一個男人要是有了一百個女人,一年之內,可以讓這100個女人都懷上孩子……


    所以,那些草原民族迅速壯大的秘訣就是——搶來足夠的女人,讓她們懷孕。同時,也搶奪那些還沒懂事的孩子,培養成本部落的接班人……


    隻要搶來的女人和小孩夠多,一個部族壯大起來,不過幾十年的事情。而這,就是赤果果的草原叢林法則——哪個部族有足夠武力搶到足夠的女人和小孩,就能迅速壯大起來……


    ……


    隻是,這樣的草原叢林法則在歐洲並不適用。因為,基督教規定一個男人隻準有一個老婆……


    在歐洲,隻有婚生子女才被當人看。至於什麽私生子女,即便是貴族的私生子女,也沒啥地位,而且會被嘲笑,更沒有繼承權。


    當然,歐洲是農耕社會,社會環境穩定,一夫一妻製能夠順利實施。而在殺伐不止的草原上,讓人隻有一個老婆,簡直要了那些部族的命。而且,就算不去搶別的部族的女人,衝突多如狗毛的草原上,男子的死亡率也非常高。


    馬林在北海國,肯定是不敢公開讓男人多娶女人的,因為這違反教規。但是,在遙遠的南美潘帕斯草原,馬林卻是敢於冒險的。


    於是,馬林讓翻譯告訴那些烏克蘭哥薩克:


    “如果你們攻下了那些土著人的部落,女人隨便挑,生了孩子,也有分到土地的權利!”


    “什麽?”那些哥薩克人都驚呆了。


    嚴格來說,烏克蘭哥薩克,大部分原本也是東正教的教徒。東正教也是基督教分支,也是一夫一妻製的。對於馬林這種說法,他們一時也難以接受。隻有少數幾個韃靼人,習慣了這種模式,倒是不以為意,反而興趣盎然……


    馬林又讓翻譯補充了一句:


    “當然,老婆隻能娶一個。可是,私生子也是有分到土地的權利的。畢竟,那邊土地多得分不完!而且,官府可以幫你們養孩子哦……”


    說這麽清楚了,那些哥薩克當然明白了馬林的意思。於是,頓時他們嗷嗷叫地歡唿起來。


    對於這些哥薩克而言,無非是“酒色”二字。另外就是,希望有後代了。馬林允許他們搶奪女人作為情婦,還幫他們養私生子……這個吸引力很大啊……


    然後,這群哥薩克惡棍被點燃了熱情,充滿了對潘帕斯大草原的憧憬……


    眼看這些惡棍的征服熱情被點燃了,馬林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下潘帕斯草原的擴張計劃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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