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還是要講的。在出兵的同時,格德司公爵也派出使者,趕往根特,向長期住在根特的英俊王菲利普(他才是奧屬尼德蘭的真正主子,勃艮第公國的正牌繼承人)遞交了戰書。


    這份戰書裏,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義正言辭”地譴責了哈布斯堡家族半途劫走本被釋放的瑞士雇傭兵戰俘,指出向手無寸鐵的瑞士戰俘下手,是極其卑鄙的行為。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出於義憤”,決定出兵“解救”那些無辜被捕的“善良瑞士人”……


    下完戰書後,格德司公國使者,就按照查理二世的命令,觀察英俊王菲利普的反應……


    果然,菲利普表示了極大的憤慨,指責格德司公國卑鄙無恥,這個時候才下戰書,害得他都沒時間聚集兵馬應戰……


    使者撇了撇嘴,心說——要等你準備好,我們還打個p啊?


    當然,他隻是個傳話的,可不敢當麵鄙視英俊王菲利普。於是,他麵帶假笑,表示一定會把菲利普的指責的話,帶給查理二世……


    實際上,英俊王菲利普早就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了。畢竟,這是在他名下的布拉班特公國發生的事情,他作為當事人,肯定要知道。畢竟,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想要影響尼德蘭地區,也必須通過他的。所以,菲利普早就知道格德司公國會襲擊帕森集中營。因為,帕森集中營本來就是一個引誘格德司公國出手的誘餌。要不然,也不會設在靠近格德司公國邊境那麽近的地方。


    不過,演戲要演全套。作為一名合格的“演員”,菲利普的演技還是不錯的。畢竟,一名合格的政治家,都是優秀的演員。菲利普雖然還年輕,但也不是什麽小白了。在同齡人馬林的刺激下,他也有所長進。而且,因為西班牙胡安王子沒有去世,這也導致英俊王菲利普沒有卷入到卡斯蒂利亞王國的王位爭奪戰裏——胡安王子(哦不,現在應該是胡安陛下才對,畢竟伊莎貝拉一世去世後,胡安王子正式成為了卡斯蒂利亞國王,雖然還繼續受到斐迪南二世的“指導”)畢竟沒死,他自然不用參加妻子“瘋女”胡安娜和父親斐迪南二世的卡斯蒂利亞王權爭奪戰裏了……


    因為沒有遠赴西班牙,也就沒有如同曆史上那樣於1506年在西班牙布爾戈斯患上斑疹傷寒去世。所以,現在1507年了,菲利普依然活蹦亂跳。菲利普沒死,所謂的“瘋女”胡安娜也沒有徹底瘋掉。當然,胡安娜現在不是卡斯蒂利亞女王,自然不用和菲利普分居(曆史上胡安娜在卡斯蒂利亞當女王,丈夫卻在佛蘭德的根特天天泡妞,差點把胡安娜氣瘋),所以成天呆在菲利普身邊嚴防小三入侵……


    為了不讓格德司公國的使者懷疑,菲利普裝作暴跳如雷的樣子,揚言要糾集5萬大軍打到格德司公國本土,攻占格德司公國首府蓋爾登,然後一把火把蓋爾登燒掉……


    格德司公國使者一邊陪著笑,另一邊心裏卻想著——唬誰呢?誰不知道現在哈布斯堡家族把重兵集結在瑞士打仗。想要抽調兵馬來和格德司公國決戰?做夢呢……而且,就算整個哈布斯堡領地總動員,也湊不出5萬大軍啊……誰不知道哈布斯堡家族財政不好?根本養不起5萬大軍……


    看到菲利普“暴跳如雷、色厲內荏”的樣子,格德司公國的使者也安下心來。迴去後,他把在根特的所見告訴了查理二世……


    “哈哈,菲利普那小子再憤怒也沒用。這個帕森集中營,我們肯定能拿下!隻要獲得了那些瑞士雇傭兵,我們就再也不怕哈布斯堡家族了!”


    而與此同時,格德司公國的1.4萬大軍,也越過了邊境,迅速包圍了帕森集中營,展開了圍攻……


    不過,讓格德司軍隊統帥博尼茨大吃一驚的是——帕森集中營的守軍中,火槍手很多啊……


    格德司公國軍隊的進攻,遭到了激烈的抵抗。格德司士兵們剛架好雲梯,都爬到一大半了,眼看城牆就在眼前,忽然城頭伸出一根槍管。然後,在雲梯上進退不得的格德司戰士,就這麽被子彈轟飛了……


    雖然滑膛槍準確率很低,可是,在近距離上,準確率還是很高的。而且,守城的火槍手是北海國從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抽調的老火槍手,絕不會犯下老遠距離就亂開槍的毛病。在近距離上,滑膛槍也能做到百發百中。更何況,格德司士兵爬在狹窄的雲梯上,根本沒法左右挪騰。在靠近城頭的雲梯上,格德司公國的士兵隻有兩個選擇——要麽被火槍打中,要麽跳下雲梯,摔個半身不遂……無論是哪個選擇,都是格德司公國軍隊難以接受的……


    格德司軍隊統帥博尼茨氣得暴跳如雷:


    “這幫混蛋怎麽會有這麽多火槍手?”


    想了一會兒後,博尼茨決定——讓手下兩千火槍兵和城頭的敵軍火槍手對射……


    然而,事實很快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格德司公國火槍手裝備的穆什克特大火槍,雖然威力更大,但沒有什麽叼用。這場火槍手之間的對射,以城頭的1000火槍手大勝而告終……


    為啥?城頭上的火槍手有高大堅固的城牆和城垛作為掩護,安全性很高。他們和城下的格德司火槍手對射,隻需要露個頭和胳膊就成,目標很小。而且,他們的頭上,多半帶著鐵盔……


    而城下的格德司火槍手呢?他們可是全身都露在城頭的北海國火槍手的射擊範圍內,沒有任何阻擋。


    城頭和城下的火槍手相互距離大約有四五十米,這個距離,雖然可以瞄準,但也沒那麽準。但問題在於——城頭的北海國火槍手可以瞄準城下的格德司火槍手的整個身子,尤其是麵積最大的前胸……而城下的格德司火槍手,隻能瞄到城頭上北海國火槍手的頭部、胳膊和脖子下麵很短的部分……


    不但如此,精明老辣的北海國老牌火槍手們,在射擊的時候,是一探頭就快速瞄準射擊,打完後立即縮迴去……


    格德司火槍手使用的穆什克特大火槍的子彈雖然有50克重,打人很厲害,可也打不動城牆啊。甚至,連城垛都打不穿。隻要北海國火槍手一縮腦袋,他們就沒有任何辦法……反過來,他們站在城牆下麵,沒有任何阻擋。城頭的子彈打下來,很容易撈到一個……而且,城頭上的北海國火槍手都是老牌的神射手(射擊差的都被淘汰了),雖然露頭、快速瞄準和射擊時間段,但準確度卻比城牆下麵使勁瞄的格德司火槍兵打得還要準……


    所以,對射了一個小時後,城下的格德司火槍手損失了三百多人,而城頭上北海國火槍手隻有1個倒黴蛋被不幸爆頭,其他人都沒啥事……


    無奈之下,麵對城頭犀利的火槍網,博尼茨元帥隻好認慫,撤下了部隊先。然後,博尼茨派出傳令兵,快馬加鞭返迴蓋爾登,向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匯報情況,並請求指導……


    查理二世經過思考後,下令——讓博尼茨等待下雨天再進攻……


    查理二世既然引進火槍兵這個新兵種,自然對火槍兵有所研究。他認為——下雨天火槍手會喪失戰鬥力。雖然格德司公國軍隊的2000火槍手會喪失戰力,但對大軍影響有限。畢竟,除了2000火槍手,他們還有1.2萬步兵。而城頭上的守軍若是那上千火槍手喪失戰鬥力,那損失就太大了。因為,城裏守軍貌似隻有三四千人,等於廢掉了四分之一的兵馬……所以,怎麽算都是格德司公國軍隊更劃算……


    一旦雙方火槍手都啞火了,那就隻能靠步兵肉搏了。格德司的1.2萬步兵,怎麽得也比守城的三千步兵強,即使對方有城牆掩護……


    隻是,格德司公爵查理二世並不知道——北海國的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兩個主力軍團的火槍兵,已經不再使用怕雨的火繩槍了,而是換裝了受到雨天影響較小的發條打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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