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香水調配師到了東弗裏斯蘭後,馬林立即安排他們,開始研發上好的香水。至於品種嘛,馬林先點了玫瑰花香型。


    玫瑰花是一種在歐洲常見的花,英國和德國都很常見。眼下雖然已經過了開花期,但是,還是有很多農夫早早地摘下玫瑰花花瓣曬幹了賣的。


    這些香水調配師要做的,就是把買來的玫瑰花花瓣,浸泡、蒸煮後提純出香精油。然後,再和酒精混合在一起,調配香水。當然,還要混雜其他一些東西的。比如,加點麝香、海狸香或龍涎香等作為定香劑,以保證香味長期不散。


    如果不添加定香劑,那種香水味兒很快就會散掉,也就花露水的水平了。


    三種定香劑,龍涎香效果最好,但實在太貴了。所以,從成本上考慮,馬林直接排除了添加龍涎香作為定香劑的配方。即使使用這樣的配方,也隻能作為最頂級香水的配料。


    麝香和海狸香都便宜很多,但是,麝香有個大問題,就是孕婦不能聞,不然容易導致流產。因此,馬林最終決定,使用海狸香作為定香劑。


    畢竟,香水搞出來,就是針對女性用戶的。即使男性用,也是接觸女性的。如果把人家孕婦搞流產了,那可是敗名聲的,甚至會結仇。所以,盡管海狸香比麝香還要貴點,馬林還是選擇了海狸香。大不了,多組織漁民捕捉海狸唄。甚至,可以考慮規模養殖海狸,用以提取海狸香。貌似,加拿大那邊海狸比較多,也很適合在那兒規模飼養……


    調配香水的時候,馬林給的酒精是濃度在70%以上的醫用酒精,比現在香水調配師們使用的酒精度在50%左右的烈酒要好多了。畢竟,馬林那是使用了多級蒸餾,才獲得了這麽高濃度的酒精的。而且,還使用生石灰吸水。


    香水調配成功後,效果相當棒,安吉拉和費麗斯都非常喜歡。事實上,之前馬林之所以反對使用麝香,就是害怕費麗斯聞了流產。


    香水弄好後,自然考慮到包裝。玻璃瓶是沒有問題的。之前,馬林從威尼斯弄來了一批會吹製玻璃瓶的工匠,讓他們吹製裝香水的小玻璃瓶,那是一點問題都沒的。唯一麻煩的,就是封口問題。


    這個年代,歐洲瓶子的密封,都是靠軟木塞和蜂蠟的。就是先選用合適的軟木塞,把瓶口塞緊了。然後,在軟木塞和瓶口的接觸的那一圈,塗上蜂蠟,徹底隔絕空氣。


    拿戰時期,世界上第一批罐頭,就是用這種方式封口的。不過,罐頭實在加熱後,才塞上軟木塞,並塗上蜂蠟密封的。


    蜂蠟這玩意還好,歐洲挺多的。早在甘蔗傳入歐洲前,歐洲人想吃甜的,隻能選擇蜂蜜。所以,歐洲人很早就開始養蜂了。養蜂不但能生產出蜂蜜,而且也能生產出蜂蠟、蜂膠和蜂皇漿等產品。


    蜂皇漿因為味道苦澀,長期沒有引起歐洲人的重視。蜂膠隻是密封拿來固定巢穴的玩意兒,更是沒有引起歐洲人的注意。但是,蜂蠟,卻很早就引起歐洲人的注意,並被大量應用了。


    而且,蜂蠟是一種祝聖用的道具,是直接擺在祭台上的。因此,歐洲大部分修道院都是養蜂的。


    在中世紀早期,蜂蜜很珍貴。一些歌窮逼貴族,甚至會為幾箱蜜蜂發起戰爭。當然,也都是村長戰級別的,一般就是幾十個騎士帶著一群拿著草叉的農夫和人群毆。要是財力達到鎮長級別的貴族,會在乎幾箱蜜蜂?同樣是貴族,差距也是很大的。有錢的貴族自然不用去搶蜂箱獲得蜂蜜,直接花錢買就得了。隻有那種窮逼貴族,沒錢買蜂蜜,才會帶著打手去搶蜜蜂箱……


    漢薩同盟在和東歐的貿易中,從東歐引進的重要商品之一,就是蜂蠟。貌似東歐那邊,人工價格更便宜點。養蜂這玩意兒,靠的就是人力成本。而且,東歐那邊,森林和草地多,花自然更多,養蜂條件也更好點。


    所以說,馬林想要獲得蜂蠟,來源還是很廣的。而且,在密封的時候,蜂蠟的用量是比軟木少很多的。畢竟,軟木需要一個塞子,而蜂蠟的用量,隻需要覆蓋住軟木塞周邊部分就可以了。


    ……


    至於軟木塞,馬林悲催地發現,歐洲產軟木的國家隻有三個——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國……


    軟木是從一種軟木樹上扒下來的樹皮裏割下來的,而且隻是樹皮裏靠近內側的那一層,隻有二三厘米厚。然後,工匠們把這層軟木皮小心地弄下來,和其他軟木皮疊加在一起,經過粘合後晾幹,然後再經過蒸煮、軟化、幹燥後,直接切、衝壓,製成軟木塞等用品。


    之所以隻有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國三個國家生產軟木塞,主要是軟木樹特麽的太嬌氣了……


    軟木樹不適應炎熱氣候,也不適應寒冷氣候,隻適應終年溫暖的氣候。也就是說,它生長的地方,需要冬暖夏涼……細數歐洲,也隻有大西洋邊上的葡萄牙,最適合這種要求。葡萄牙緯度夠低,肯定不冷。加上大西洋海洋氣候的影響,也熱不起來。這樣,葡萄牙就成了歐洲最適合軟木樹生長的地方。後來,葡萄牙又被稱為“軟木王國”。


    和葡萄牙同緯度的西班牙,也是有部分地區適合軟木的生長的。這部分地區,主要是靠近大西洋的那一部分。而靠近地中海的那一部分地區,夏季是很熱的,屬於地中海氣候,不大適合軟木的生長。所以,西班牙隻有部分地區適合軟木的生長。


    同樣地,法國也隻有西南地區部分山地,適合軟木的生長,但和葡萄牙是不能比的。


    眼下,歐洲軟木用量不小,但也不大。但馬林知道,自己以後肯定需要大量的軟木。


    且不說這些香水瓶子個個都需要軟木塞,那些個裝啤酒的玻璃瓶也需要大量的軟木塞。就是那些酒桶,以及水手們裝淡水用的橡木桶,也需要軟木塞。


    這還是現在的情況,在未來,馬林可能會需要拿出大殺器——米尼步槍。而米尼步槍的米尼彈,也是需要軟木的……那些個罐頭瓶子,也都是個個需要軟木塞的……


    甚至於,帶木製彈托的開花炮彈,也是需要軟木作為彈托的,而且彈托那麽大,耗費的軟木也不少。


    因此,在未來,馬林對軟木的需求是很大的。


    然而,葡萄牙人還沒有意識到軟木的需求未來會大增,對於軟木樹的開發和利用,不怎麽上心。很多軟木樹還在深山裏空閑著呢……


    馬林不是沒想過把軟木樹移植到其他地區,但軟木樹從栽下去到能夠剝皮,時間長達10年……馬林顯然等不了那麽久……而且,想找一個氣候類似葡萄牙的冬暖夏涼的地方,也不太好找呢……


    所以,馬林隻能把眼光投向葡萄牙……


    但是,因為大航海的問題,馬林和葡萄牙是有仇的。要是馬林的手下用馬林的名義去葡萄牙收購軟木,沒準會被葡萄牙人打斷腿送迴來。更別說讓馬林的手下染指葡萄牙山區的軟木樹了……


    為此,左思右想之後,馬林不得不委托其他國家的商人,讓他們去葡萄牙經營軟木行業,尋找更多的軟木樹。然後,自己再從他們手裏拿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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