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大頭派流氓包圍國會的過程不同,尤利烏斯二世是直接把流氓放進拉特朗聖若望大教堂裏麵的。因此,袁大頭的事情鬧得舉世皆知,而尤利烏斯二世逼迫樞機主教們的事情,外麵的百姓卻不清楚。


    畢竟,袁大頭搞事,那是在國會外麵的,見證此事的路人甲、路人乙很多。而尤利烏斯二世搞的事情,卻是發生在室內的,外人根本不知道。


    在施瓦茨及時派出軍隊把那些昨天參加的流氓都控製起來後,外人就很難獲得昨天教皇選舉的詳情了。


    至於那些樞機主教,除了被控製起來的12家外,其他主教收到了尤利烏斯二世5000金幣的“賠禮”後,都紛紛施放出了善意。


    因為,他們也都感覺到了,自家外麵有軍隊監視。如果反應不當,可能會下場淒慘。既然肯在昨天的選舉中妥協,證明他們都是聰明人,而且也都是膽子不大的人。所以,這些樞機主教都及時地做出了充滿善意的迴應。畢竟,尤利烏斯二世成為教皇,已經是事實了。以後他們還要在教廷混,和教皇作對,和作死並沒有什麽區別。


    在得到了大部分樞機主教的友好迴應後,尤利烏斯二世算是放下了心。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起碼,表麵上大家是一團和氣了。


    而且,這一次,尤利烏斯二世清楚地意識到了掌控軍隊的重要性。如果不是自己帶大軍進城,並包圍了拉特朗聖若望大教堂,可能樞機團早就確定皮科洛裏尼主教為新的教皇了。


    然而,在武力強權麵前,即使樞機團已經做出了選擇,卻被逼得不得不推翻此前的結果,重新選舉。


    因此,這個未來的“戰神教皇”,終於是明白了“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個後世偉人總結出來的真理。


    在這種情況下,尤利烏斯二世決定——黑掉女婿的七千兵馬……


    之前的戰鬥中,尤利烏斯二世發現,自家女婿的這七千兵馬,紀律嚴明,戰鬥力強悍。攻破羅馬城北門後,城裏的意大利守軍,在這七千德意誌雇傭兵麵前,毫無抵抗之力。


    所以,尤利烏斯二世動心了。擁有雄心壯誌的他,哪裏肯放過這樣強大的兵馬?


    當尤利烏斯二世準備拉攏施瓦茨的時候,施瓦茨卻是告訴他,馬林早就準備把這支兵馬送給他了。隻不過,施瓦茨和施泰因道夫兩員大將,卻是不會給的。因為,馬林本身不缺士兵,但缺大將。所以,這支軍隊雖然可以送給尤利烏斯二世,但將領,卻是需要尤利烏斯二世自己找。畢竟,以後這也算是尤利烏斯二世自己的兵馬了,將領最好也是尤利烏斯二世自己挑選,這樣才可靠。


    談話結束後,施瓦茨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尤利烏斯二世說道:


    “對了,教皇陛下,少爺在來之前吩咐過我,說事情成功後,別忘了造謠……”


    “造謠?”尤利烏斯二世有些懵,不太明白馬林的意思。


    “是這樣的,少爺說,您帶領軍隊打進羅馬的事情,是瞞不住世人的。到時候,不管您怎麽控製言論,都會出現對您不利的謠言……”


    “嗯,很有道理……”尤利烏斯二世點了點頭。


    “所以,少爺說了,與其等著別人造您的謠,不如自己造謠……”實際上,馬林的原話是——帶兵打進羅馬城,槽點太多,不讓人吐槽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如先自黑,也好控製點……


    “呃……什麽意思?如何操作?”尤利烏斯二世有些不大明白。


    施瓦茨掏出一張紙——那是馬林給他的“錦囊妙計”:


    “總的來說,在控製官方言論,堅決否認亞曆山大六世是被人毒害的同時,派出手下,四處造謠。但記住有一點——就是謠言可以五花八門,但必須對您自己有利……”


    “馬林的意思是……造對我有利的謠言?”尤利烏斯二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並不止如此,少爺在這上麵說,完全說您的好話,外人也不會信。所以,我們要製造多種謠言。對您有利的謠言,要造得很逼真,使人聽了,就感覺是真的。而對您不利的謠言,要造得很荒唐,讓人聽了覺得是假的,並且認為是對您的汙蔑……”施瓦茨照本宣科。


    造謠,也是一門藝術,是一種控製輿論的手段。在報紙刊物等新聞媒體出現之前,謠言就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輿論手段。


    即使到了21世紀了,還出現了“喝綠豆粥防非典”以及“福島核泄漏後大家瘋狂買鹽”這樣的謠言事件,而且很多人還信以為真了。


    所以,控製好了謠言,也是能夠做出對自己很有利的事情的……


    尤利烏斯二世想了半天,終於是想明白了:


    “馬林的意思是,製造各種謠言,混淆視聽,但最終要讓謠言有利於我本人?”


    “是的,教皇大人,少爺的意思,就是用對您有利的謠言,擠壓那些對您不利的謠言的空間。雖然會摻雜一些對您不利的謠言,但那是必須的。因為,如果一點關於您的負麵謠言都沒有,百姓也不相信啊……”


    “所以,我們要主動製造一些對我不利的謠言,但造得拙劣點,讓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


    “正是如此,按照這個辦法,我們先主動製造上百種謠言,80種對您有利,20中對您不利的。但那些對您不利的謠言,要弄得假一點,讓人聽了就覺得是假的……”


    “好主意,我這就去安排手下人去做!”


    就這樣,在羅馬城內反對派的謠言還沒出來之前,大約上百種謠言被尤利烏斯二世的手下主動放了出來。


    這些謠言裏,大部分都是對尤利烏斯二世有利的。但也有少部分對尤利烏斯二世不利的。


    不過,那些對尤利烏斯二世不利的謠言,讓人聽了覺得很假……


    比如,“尤利烏斯二世是女巫變的”;“羅韋雷大主教本人其實早就被亞曆山大六世殺害了,現在成為教皇的這個羅韋雷大主教,其實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亡靈”;“尤利烏斯二世殺光了羅馬樞機團的樞機主教,才成為教皇的”;“尤利烏斯二世會黑魔法,一記黑魔法轟開了羅馬城的北門,闖了進來”;“尤利烏斯二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等等……


    這些個對尤利烏斯二世不利的謠言,聽起來對尤利烏斯二世不利,但因為太過荒唐,即使是普通人,也能聽出來,這是對尤利烏斯二世赤果果的汙蔑……


    當這上百種謠言占據了市場後,後麵那些個敵對勢力放出來的謠言,就會被這些謠言給淹沒。因為,到了後期,飽受謠言轟炸的人們,對謠言已經有些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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