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停頓片刻。


    薄希平靜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波瀾,他微微側身,看著少女像是受傷的動物一般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她濕漉漉的眼底充滿了絕望和掙紮,渾身傷痕累累。


    他手中冰涼的速凍袋子擦過熊夏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令她唿吸一窒。


    沒有絲毫的遲疑,薄希收迴目光。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已經是見怪不怪,薄希沒什麽正義感,別人的死活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龍哥冷眼旁觀,吐了口煙:“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裴秋這個賤女人吧。誰讓她是你的婊子媽呢?哈哈。”


    熊夏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她聽不懂這個男人在說什麽,她隻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裏,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裴秋?是誰?


    熊夏自小在被領養、棄養中長大,到她十五歲的時候,被人丟在荒郊野外,她根本沒有什麽母親。這個人在說什麽?


    龍哥道:“好戲看完,你們幾個,把她抓迴來吧。”他看了眼手腕上鑲鑽的黃金手表,“晚上八點,我來提人,別玩死。”


    這是最後的機會,熊夏從來沒有這麽恐懼過,如果真的讓這些人把她抓迴去,等待她的是什麽,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熊夏摸到門框縫裏不到巴掌大的玻璃碎片,從地上爬起來,前麵的少年還沒走遠,他的背影隱匿在黑暗中。


    她背過身,聲音顫抖卻堅決:“嗬,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熊夏對準自己的動脈,她緊閉著眼,毫不猶豫地紮了下去。


    想象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她睫毛微顫。


    少年漫不經心地站在她的麵前,他漂亮白皙的手正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薄唇微微一勾,黑眸深邃:“裴秋的女兒?”


    龍哥皺著眉,看出了端倪:“這位小哥,跟你沒關係的事,還是別插手好。”


    薄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壓根就沒理會,他扔掉熊夏手裏的玻璃片後,一言不發,轉過身往樓上走去。


    “操你媽的,在老子麵前裝。”龍哥惡狠狠地罵道,他給了一個眼神,其他人頓時心領神會,“往死裏打。”


    還沒等這些人走出房間,樓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笛聲,整齊中又帶了幾分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過來。


    龍哥臉色陰沉如滴水。


    熊夏小心翼翼地跟在薄希的身後,突然經曆了死裏逃生,她腦袋亂的如同漿糊一般,隻能機械地抓著塑料袋子的邊緣,跟著他一直往上爬樓。


    到了頂層。


    窗外的雨聲已經停了,慘淡的月光從頂樓三角形的窗口滲透進來,空氣裏依然是潮濕的氣息。


    “你跟著我?”薄希迴過頭,看到緊緊攥住自己購物袋的女生,微微一怔。


    熊夏小臉上全是灰塵泥土,嘴角因為缺水而變得灰白幹裂,她鬢角的發絲淩亂地貼服在眼角下,一雙眼睛怯生生。


    她舔了舔嘴唇。


    剛才鼓起勇氣用玻璃片紮大動脈,是她承受的極限,她其實很怕死,也怕疼。


    “我以為……你不會救我。”


    熊夏斟酌著開口,她以為這個少年冷心冷麵肯定不會出手救她,但是如果不是他提早報了警,警察怎麽會來的這麽快?


    “是我誤會你了。”她道。


    薄希突然笑。


    熊夏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有些恍惚。


    這個少年長得真好看。


    他慢慢道:“我沒想救你。”


    熊夏怔住:“那報警的人?”


    薄希像是被她逗笑,原本不打算同她說這麽多,但擊潰別人的期待,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公安局在這棟樓邊有分局你不清楚?”他聲音清冷,耐著性子同她說話,“隻不過是我有特殊的報警方式,省去麻煩而已,不是為了你。”


    他道:“我討厭動手。”


    這棟小區很棘手,因為閑雜人員多,流動的人口量大,為了治理不得不在小區裏設立分局,但即使這樣,依然沒辦法。


    受害人來報警後,迴去會遭受到更為可怕的報複,誰還敢來報警?


    熊夏低著頭。


    即使他這樣說,熊夏還是覺得跟他在一起最有安全感,一想到剛才的噩夢,她就渾身一陣陣地冒冷汗,甚至連剛才的地方都不想迴去。


    安靜了幾秒。


    薄希道:“還不走?”


    熊夏突然道:“半夜吃湯圓對胃不好,你餓的話你可以給你做點別的吃。你喜歡吃什麽,粥還是炒菜,我都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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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收文,七月份開,搜索燭棠,專欄可見。


    《反派喂養計劃[快穿]》


    段清接到了工作以來最大一個任務:在反派還是朵純潔的小白花時,精心喂養,糾正其三觀,防止黑化的反派毀滅世界。


    段清以自己的職業操守保證,一定不辜負組織對她的期望。


    但為什麽她養的越用心,反派歪的越快?


    段清默默點煙,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係統,憂傷的問道:“操守是什麽,能吃嗎?”


    暫定世界:


    1.【一劍霜寒十四洲】冷若冰霜麵癱女師父x陰鷙忠犬男徒弟 (修真)


    2.【何當共剪西窗燭】不受寵弱國質子x掌上明珠強國公主 (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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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被詛咒的龍】仇家眾多小魔女x身帶詛咒大惡龍 (西幻)


    5.【你看起來很好吃】奶媽擔當藥劑師x武力強悍半異化喪屍 (末世)


    6.【良辰美景奈何天】作天作地軍閥小姐x貌美如花男戲子 (民國)


    7.【你比珍珠更寶貴】向往自由海盜女x勾人心魄人魚王子 (航海)


    8.【賭書消得潑茶香】任勞任怨童養媳x努力奮進狀元郎 (種田)


    9.【我給你念段咒吧】佛係嘮叨樹精女x日天日地之子 (仙俠)


    第三章


    薄希斂眸,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購物袋,表麵的一側被雨水打濕,褶皺的縫裏掛著凝聚在一起的微小水珠。


    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事情。


    熊夏淒慘的小臉硬是擠出了個笑容,眼眸亮的如同水洗過一般:“我幫你做飯,你勉強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明明滿身汙穢,卻有雙漂亮的眼睛,眼底閃爍著光,充滿希望,和膽怯。


    薄希睫毛輕顫,他收斂目光,有那麽一瞬間,讓他想到過去的自己。


    “你是裴秋的女兒?”他再次確認。


    在他眼裏,不管男人女人長相都差不多,漂亮的、不漂亮的,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一般不記人臉。


    熊夏猛地一咽口水,少年清冷的眉眼微微上挑,她真擔心自己說個不字,就會直接被他扔到警察局去做筆錄。


    她支吾著,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剛才的地方她暫時是不敢迴去的,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再次突然殺到門口,與其整晚夜不能寐提心吊膽,還不如跟眼前這個長相好看的少年商量一下。


    這個人對她沒興趣,所以熊夏可以確定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她小聲道:“就一晚,保證不打擾你。”


    “你唿吸就是對我的打擾。”他說的漫不經心,眼神裏充滿譏諷。


    熊夏:“……”那她也不能不喘氣呀。


    空氣安靜片刻,少年停頓了下:“會做飯?


    熊夏點頭。


    她自己單身二十幾年,別的不說,就在吃飯這方麵,做飯的手藝基本是吃過的人都恨不得拍桌子叫好。


    “可以。”他說完,開了門。


    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看著年歲很久遠,但想象中的灰塵並沒有落下,很幹淨。門開後,是一片能夠躺下一個人的玄關,地板是木頭做的,緊跟著一條斜長梯橫跨地板與閣樓,出現在眼前。


    這裏,是個閣樓。


    熊夏心裏還奇怪,在想這個人為什麽會住在這裏,但當進入房間後,她就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在門口站著。


    燈沒開,但電腦屏幕的光線足以照亮屋內,裏麵隻有一間客廳,浴室的地方用一塊巨大的透明玻璃遮擋,將其與客廳分隔開。沙發、桌櫃、廚房都規整地擺放著,整體的設計以灰白黑三色為主。


    乍一看令人覺得壓抑,但第二眼再看會稍微有些驚豔的感覺。


    她的視線落在桌上呈弧形並列擺放的四台電腦上,離著不遠的距離,熊夏能清晰地看到上麵浮動的數字和字母。


    真是個奇怪的人。


    薄希走到沙發旁邊,徑直脫了毛衣,潮濕的感覺令他不舒適。


    他個很高,約有一米九,皮膚白皙,修長的脖頸與漂亮的鎖骨連接出順滑的弧度。他身段筆挺,腹部的肌肉完美地被分成八塊,能看到流暢的馬甲線,身材勻稱且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脫的隨意,一旁的熊夏臉上泛著潮紅,尷尬的不知如何自處,空氣中的溫度好像莫名地提升了些,她眼神四處亂撇,不知道落在哪裏才比較合適。


    屋內十分靜謐,隱約能聽到他發絲摩擦毛衣的微小聲音。


    少年像是完全忘記了她存在,拿了件鬆垮的全黑色毛衣套在身上後,便坐到了電腦桌前自顧自開始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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