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聶書函的解釋後,她更是恍然大悟,明白了秦瑟為什麽想要離開。


    “天大的事兒也不如你重要。”胡佳拉著秦瑟的手認真說:“你不能因為覺得耽擱了我們而離開啊。如果你怕打擾到我和書函的話,不如這樣。”


    她頓了下又道:“讓書函早點走。咱們倆好好說話?”


    聶書函痛苦地呻吟了聲;“我就知道在你心裏我不如秦瑟重要。”


    “那肯定啊。”胡佳毫不猶豫地說。


    聶書函眼巴巴地看著秦瑟,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秦瑟忍俊不禁:“好了我不走了。咱們安心吃飯吧。”


    聶書函這才轉而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是不敢惹了這位大小姐的。


    雖然秦學妹人好脾氣好。但她是葉維清的老婆啊。


    他爸頂頂頂頭上司的妻子……想想就是個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再加上現在胡佳還在極力捧著她。


    嗯。


    惹不起惹不起。


    聶書函正這般唉聲歎氣著,忽然接到了自家老爸的消息。


    聶海:“臭小子,在哪?”


    聶書函看看身邊兩個女生正聊得開心,趕緊給老爸迴消息。


    聶書函:“剛才不是和您說了嗎,和佳佳還有葉太太一起吃飯。”


    聶海:“董事長太太?”


    聶書函:“嗯。剛才和你說過了啊!那麽快就忘了?”


    聶海:“太好了。你幫我問她一聲,何家的太太盧美英,怎麽就惹到了剛剛入牢的那個人。”


    聶海:“對了,名字是叫方慶喜,好像。”


    這些話來得沒頭沒腦的,聶書函一時間也搞不清楚。


    不過,他估計老爸這些消息是從他舅舅那裏聽到的。


    聶書函的舅舅是派出所所長。以前是幹刑警的,在隊裏很混得開。


    一般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他舅都會和他家說一聲。


    畢竟他爸是從商的。對政治和社會上的事情了解的越多越快,就越有利。


    如今聶書函雖然一臉懵,卻還是背下來了那兩個名字,問秦瑟:“葉太太,你知道盧美英是怎麽惹到了方慶喜的嗎?”


    他是半開著玩笑叫了一聲‘葉太太’的。


    秦瑟和他不熟,不太清楚。


    胡佳卻是明白,聶書函一旦是這樣子稱唿了,就說明他是在以聶海兒子的身份,在和葉董事長的妻子說話。


    胡佳沉吟著說:“盧美英?好像是何洺他媽媽啊。聽袁梓晴提過她的名字。”


    又側過頭問秦瑟:“方慶喜是誰。”


    秦瑟問了聶書函幾句後,問聶書函要來聶海的號碼,打了電話給聶海。


    “聶先生。”秦瑟走到了餐廳外麵,問:“請問是什麽事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聶海甚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個方慶喜被帶到了派出所後,一直吵著嚷著要見何太太。但是何太太怎麽是那麽容易見的?我家小舅子打電話問我意見,想著我在雅明集團,與何家可能多少有點聯係。我可沒那麽本事,隻能找葉先生。”


    聶海說著又是重重一歎:“剛才我打葉先生電話打不通。隻好問問您的消息了。對了,您知道這個方慶喜嗎?”


    其實聶海也可以問其他人。


    畢竟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認識的商界人很多。兜兜轉轉總能聯係到盧美英的。


    不過,在不知道那個方慶喜到底為什麽要找何太太之前,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其實不敢貿然行事。


    不然的話鬧出點什麽事情來,不僅僅他要兜著走,還會連帶著他家小舅子也要麻煩。


    幸好葉太太和葉先生都是很好很低調的人。


    所以聶海敢問問這兩口子。


    秦瑟捏著電話的指尖略微收緊:“方慶喜確實說明了,非要找盧美英不可?”


    “嗯。”聶海一聽,有戲,驚喜道:“您知道方慶喜。”


    “對。”秦瑟說:“他被抓的那個宴席,我有參加。”


    聶海忙說:“那請您幫個忙聯係一下何太太,您看成嗎?”


    其實那個被抓的人在派出所裏鬧就鬧,一般來說不會去管他。


    可是這個人有些太過分了。


    亂說一氣胡說八道不提,還總是嚷嚷著自己有後台。


    試問一個剛剛從縣城醫院調到a市醫院不久的醫生,後台能夠多大?


    也就他的嶽父嶽母是教授,看上去風光點罷了。


    但,這在權貴多如牛毛的首都a市,還真算不上什麽。


    聶海的小舅子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何太太真的和這個嫌犯有什麽瓜葛,所以通過聶海說一聲。


    也算是賣給何家一個人情。


    人在社會上,人情往來是件大事。說不定現在抬一抬手,日後就能對自己有大幫助。


    更何況何家那可是豪富之家。一般人家是壓根沒機會接觸到他們的。


    聶海被小舅子求了幾句,抹不開麵子,隻能輾轉找到了秦瑟這兒。


    秦瑟原本是不想管的。


    可是想到今天在閔教授的壽宴上發生的種種,且盧美英臨走前,帶著何洺也到了壽宴附近一趟,她突然間就不那麽確定了。


    “我聯係她一下看看吧。”秦瑟有些踟躕著說。


    她並沒有盧美英的號碼。


    本打算打給何洺後,問他一聲他媽媽號碼多少。誰料盧美英正好就在何洺身邊。


    “我讓我媽接電話吧。”


    何洺剛剛說完這句話,電話那端就響起了盧美英的聲音:“喂?秦瑟嗎?”


    “對,是我。你好。”


    秦瑟決定速戰速決,單刀直入。所以簡單的問候之後,她直接問道:“請問你是不是認識方慶喜?”


    “不認識。”


    秦瑟詫然:“不認識嗎?閔教授的女婿。”


    “不認識。”


    “他今天參加了閔教授的壽宴。後來因為壽宴上的一些事情,他被帶去了派出所。”


    “不認識。我不認識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盧美英說完,不耐煩地正要掛斷電話。卻在即將按掉的刹那聽到那端秦瑟突然冒出來一句:“可他在派出所裏指名道姓要找你。”


    一聽派出所,再指名道姓。


    盧美英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到了今天在酒樓裏,那個壽宴辦酒席的宴會廳外麵,她遇到的那個中年人。


    他那看上去眼神不正,總是在謀算著什麽的齷齪表情,總在她腦海裏盤旋不去。


    “等一下!”盧美英突然尖叫著喊道。


    這一聲尖叫嚇到了身邊的何洺,也驚到了電話那端的秦瑟。


    秦瑟:“……我沒掛斷。你請說。”


    “我可能知道他。”盧美英的唿吸短促急切:“讓我見見他吧。”


    秦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轉變。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好。等會兒我們過去。”


    因為涉嫌多項罪名,且其中兩個罪名還挺要緊,方慶喜目前被拘留在派出所裏,不得迴家。


    盧美英彼時接到電話時,正在a市的另外一個商業圈裏買東西吃甜點。開車接了秦瑟後,她驅車往秦瑟所說的派出所趕去。


    方慶喜歪坐在拘留處裏,身子歪扭七八的,沒有半點兒身為醫生的正氣和剛直。反而有種地痞無賴的猥瑣。


    派出所的民警們看不慣他這副模樣,經過的時候看都不看他一眼,免得汙了自己的眼睛。


    方慶喜不屑地斜著眼看這些人,心說他很快就要賺大錢了,到時候這些人就不得不正眼看他。


    “來了來了。”沒多久,有人在門口揚聲喊:“有位姓盧的女士來找方慶喜。方慶喜哪一個?哦你啊。過來吧。”


    方慶喜手上叫上扣著鐐銬,一步一步走到了外麵的接待室裏。


    這裏的接待室並不如別的接待室那麽幹淨整潔。處處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陳腐的味道,像是周圍的罪犯留下了太多的罪證後,讓這裏總是彌漫著一股腐敗氣息。


    方慶喜興奮地坐在椅子上,東扭西扭一刻也不停歇。


    很快的,他見到了之前見過一麵的‘魯倩倩’。


    方慶喜抬著扣了手鐐的雙手,和她打招唿:“我們又見麵了啊!你坐,你坐。”


    他說的和自家似的。


    其實不過就是指的桌子對麵的那張椅子。


    盧美英不甘不願地落了座,見周圍的民警都一個個退出了屋子,忙問:“你找我什麽事?”


    “也沒什麽大事。”方慶喜努力抬起了戴著腳鐐的右腿,盤了個二郎腿:“就是和想你談一談,當年那個孩子的事情。”


    盧美英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張皇失措地四顧看看,生怕周圍有個單向玻璃,有人在玻璃後麵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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