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喜是那個小縣城的本地人。


    父母這邊考慮著馮嬌和丈夫不好分開,所以這些年也都沒有特意地去給她辦理迴來a市大醫院的諸多手續。


    其實馮嬌剛開始沒有著急迴來。


    是方慶喜,一遍遍和她說,父母對她怎麽不好,怎麽疏遠她而和學生親近,她才開始對父母產生了怨氣。


    如今。


    馮嬌看著方慶喜為了錢而表現出的這近乎猥瑣的樣子,她幾乎絕望了。


    “方慶喜。”馮嬌一字一字地說:“你看看你自己,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我怎麽了!”方慶喜怒喊道:“不過就是打打牌而已。看你把我想的!你這是做為妻子該有的表現嗎?不給錢,還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馮嬌氣極了,跑著就要往門口的方向衝過去。


    身後,傳來了方慶喜咬牙切齒的聲音。


    “沒有錢,沒有孩子。”方慶喜惡狠狠地說:“我怎麽娶了你這麽個婆娘。”


    馮嬌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


    聽聞這句話後,她猛地一頓,又不敢置信地迴頭去看。


    她萬萬沒想到方慶喜居然說出來這種話。


    兩個人已經結婚很多年了,一直沒有小孩。


    其實她一直覺得他們倆的感情還不錯。


    畢竟是有了感情基礎後結婚的,和那些完全沒有感情,隻靠著介紹人介紹的婚姻完全不同。


    所以,她主動和方慶喜商量著,要不然就以後還生不出來的話就領養一個。


    方慶喜當時答應的非常爽快。


    一直那麽多年過去了,她都還沒有孩子。前幾天的時候她和方慶喜也商量著,要不然等到來年領養一個小孩。


    結果。


    現實打臉的是,方慶喜覺得問題全都出在她這裏。


    而她的主動與他商議,就成了她心虛的表現。


    明明很多醫生同事都和她說,問題很可能出在了方慶喜那邊。因為醫院裏以前做尋常的身體檢查時,好像方慶喜的狀況有點不太好。


    馮嬌是為了老公才沒有去一起做身體檢查的。為的是顧及他的麵子。


    現在他卻這樣子用惡毒的話語,一遍遍地在那邊詛咒著她。


    馮嬌忍受不住這種言語和精神的折磨。


    她一衝出了屋子後,就忍不住蹲在了牆角,捂著臉嗚嗚嗚地哭。


    秦瑟正在廳裏亂轉悠呢。冷不防看到了衝出屋子的馮嬌。


    馮嬌蹲在地上痛哭的樣子真的非常慘。


    秦瑟想了想,走過去,蹲在了馮嬌的身邊,守著她。又拿出紙巾,不時地遞給她一張。


    有時候心靈脆弱的時候,得到的安慰最為暖心。


    馮嬌拿著紙巾一遍遍擦著眼淚,抽泣著和秦瑟抱怨:


    “他其實對我一點都不好。”


    “我瞎了眼才會嫁給他。”


    “不就是孩子嗎?我都說了可以領養一個。”


    “……早知道,當初我就留下那個孩子了。”


    她一遍遍的重複說著。


    秦瑟似懂非懂的聽著,不時地答應一聲。


    這時候那扇門突然被踹開。


    方慶喜一臉黑沉地站在門口,冷冷看著蹲在地上的馮嬌:“你哭夠了沒?丟臉不丟臉!給我站起來!”


    馮嬌身子一扭,反而蹲的更實在了。


    這時候開始有賓客進屋。


    方慶喜氣急敗壞:“你給我起來!”說著又不耐煩地撥了撥頭發:“別提那個孩子了成不?我當時和你說,那個女人不想要孩子。問你要不要留下來。你不肯!現在你後悔了?後悔了?”


    秦瑟聽得一臉懵。


    他們倆留下什麽孩子啊?


    馮嬌沒去搭理方慶喜,反而轉頭和秦瑟說:“你還記得,那天在我媽那兒,看到電視的時候咱們談的那些話吧?”


    “記得。”


    “當時那個孩子,我們本來想留下來的。隻是還沒來得及和那個姓魯的女人好好說說,她就走了。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丟掉。”


    說到這兒,馮嬌也豁出去了,指著方慶喜和秦瑟道:“這個男人,自己生不出來孩子,倒是全都怨在了我頭上。現在,那個孩子,被他媽媽提早抱走了,我們都沒來得及和她說什麽。這種情況下,他都也能怪到我頭上來!”


    馮嬌說著又捂著臉哭了兩聲。


    秦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她想了想,還是先岔開話題,別讓這兩個人繼續爭吵了,就問:“那個女人姓魯?”


    這次迴答她的不是馮嬌,反而是方慶喜。


    “對。她資料上寫的是魯,不過應該不是真名。”方慶喜說:“當時她說身份證丟了,找不到。我們就先按照她說的身份信息來登記的。”


    秦瑟聽後歎息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方慶喜還在為了錢的事情而著急。


    他掏出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如果讓我再見到那個姓魯的女人,我還能認出她來。哪天碰到了再問問好了。”


    這話倒是出乎秦瑟的意料之外了。


    她沒想到馮嬌都忘記了的那人的相貌,這個方慶喜倒是記得清楚。


    秦瑟看看馮嬌,又看看方慶喜,突然覺得之前問起薑洪有關sean——fang的事情會不會有點過火了。當時的想法會不會太鑽牛角尖。


    比如現在遇到了方慶喜,明明是姓方的,卻和方湛廷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天下姓方的千千萬。


    她在q-one不過是看到了sean——fang而已,隻知道這是個姓方的。哪裏可能那麽巧,正好就是方湛廷?


    秦瑟哂然一笑,自嘲地搖搖頭。


    有時候太敏感了不是好事。‘


    她決定放下這個‘線索’。不再去管。


    隻是現在的馮嬌還在哭泣,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好。


    如果是平輩的人,她還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可是一個哭泣著的長輩,她不知道什麽樣的言辭更合適。


    最關鍵的,這是人家兩口子吵架引起來的。


    倘若說錯了話,到時候兩口子再和好,倒是她裏外不是人。


    不怪她顧慮那麽多。


    今天她在這兒,是人生地不熟。總是要謹慎一點的。


    秦瑟考慮了下,終歸是不放心讓馮嬌繼續和方慶喜待在一起。


    她覺得馮嬌人挺好的。而那個方慶喜,瞧著眼神渙散不像是什麽良善之輩。


    下定決心後秦瑟扶了馮嬌起來,到旁邊落座。


    眼看著方慶喜不知道什麽緣故一路跟著他們,秦瑟就道:“等會兒馮教授他們要過來找馮阿姨。方叔叔你也要一起等教授他們嗎?”


    好像是一般用嶽父來壓女婿比較容易點。


    果然,方慶喜聽到了馮教授後,思量了下,最終走出了門去。


    秦瑟暗鬆了口氣。


    這時候馮嬌的哭泣停了下來。


    她指指秦瑟隨身攜帶的包,哽咽著說:“你的電話。”


    剛才秦瑟一直用心地處理著她的事情,還真沒留意自己的電話。


    經過她的提醒,秦瑟把電話拿了出來。仔細一看,居然是何洺打來的。


    “何洺?”秦瑟奇道:“你怎麽突然想起我來了?”


    何洺笑嗬嗬地說:“我哪裏是突然想起你來了啊。今天我媽帶我出來逛街,順便在酒店裏吃個飯。我看到你坐在三樓窗戶邊,心說那麽巧啊咱們在同一家酒樓用餐,就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


    秦瑟聽了這話,四顧看看,才發現自己身後是個寬大的玻璃窗。隻不過剛才一直在照顧馮嬌,沒注意到。


    秦瑟從窗口位置朝樓下望過去。


    便見,何洺正在樓下朝她招手微笑。而他旁邊站著的,赫然就是盧美英。


    第139章


    秦瑟和何洺略作解釋:“今天一位長輩過生日,我來參加壽宴。”


    既然是壽宴,人肯定少不了。而且長輩的壽辰,貿貿然過來拜訪貌似也不太好。


    何洺了然地笑笑:“那等會兒吃晚飯如果有時間了再見吧。”


    兩人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賓客們已經陸陸續續到來,宴請的廳裏坐了不少人。


    秦瑟基本上都不認識。


    她四處去找外公,正尋不到人又打不通電話的時候,卻見柳筠德自己慢慢悠悠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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