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奏折,又看了看下方百官。


    這種彈劾奏章被拿出來當眾討論,已經不是稀奇事兒。


    所以,百官都安靜的聽著。


    隻有,國子監祭酒,臉色難看的很!


    他看了看後麵的陳逍,知道,皇帝說的就是禮部彈劾他的奏折。


    果然,皇帝開口,把禮部彈劾國子監祭酒的奏折仔細一說。


    官員們立馬開始激烈的討論起來。


    很快,分為兩派!


    禮部、刑部、吏部這些都認為,確實,讀書人出入花街柳巷,是不太好,有傷風俗。


    但是,工部、兵部、太仆寺這些,和一些武官,以及少數文官卻認為,文人自古風雅,去這些風月場是,也正常!


    於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辯駁,都各自覺得各自有理!


    皇帝安靜的聽著,良久後,開口:“禮部,呂侍郎,你說說看,你的看法!”


    呂侍郎出列:“陛下,我禮部,掌禮法,管學校,這尋花問柳,流連花街柳巷,本身就是不太合乎禮法的行為,何況,還是讀書人?


    所以,臣覺得,國子監這等龍國最高學府的學生,龍國朝廷未來官員的候選人們,不應該是些年紀輕輕就尋花問柳,沉迷酒色之徒!”


    “嗯……有些道理……”皇帝點頭。


    工部尚書搖頭說:“陛下,臣不認同,文人雅士,向來喜歡在風雅之地玩耍。在這種地方,吟詩作對,怎麽能說是尋花問柳?再說了,文人,哪能叫沉迷酒色?那叫風雅!”


    一些官員也點頭,這些人裏,其實有那麽些,自己也愛玩兒……


    所以今天這個奏折,也讓他們不舒服!


    皇帝看了看百官,隨即,把目光放在了最後麵的,陳逍身上。


    “陳逍,據說,是你去青樓裏抓的那些監生?”皇帝問。


    陳逍出列:“迴陛下,身為禮部官員,自當以禮法為重,見不得那些國家未來的棟梁,如此敗壞道德!”


    工部尚書眉頭一皺:“陳郎中這話,說的過頭了吧?文人自當有些雅興,哪個有學識的人,不是風流倜儻?怎麽到了你口裏,成了敗壞道德?”


    陳逍說:“文人?不知道在下,算不算的文人?”


    工部尚書一愣,隨即,吏部一名侍郎開口:


    “陳郎中才學過人,當初以一篇文章在科舉中拔得頭籌,成了解元,何止算得上文人啊,簡直就是文人楷模!”


    “恩,不錯,老夫至今,也對陳郎中的幾首詩,頗為歎服。若是陳郎中都不算文人,那,國子監,恐怕都不算文人了!”一個年邁的大學士開口。


    陳逍笑著拜拜手,卻聽又有一個老者開口:


    “陳郎中你也曾在宮學教授那些皇家子弟,據說,教授之學識,非常高深,老朽有所耳聞,驚為天人,陳郎中您何止是文人,簡直就是文壇大家呀!”


    陳逍被捧的有點飄了,對幾個說話的大臣拱拱手,隨後問工部尚書:


    “既然,我是文人,那麽,為何我沒有你口中所說的那般的風流倜儻和雅?還是說,我學文沒有那些監生高,沒他們那樣的資格?”


    工部尚書麵色凝重,無法反駁。


    他剛說人家文人應該去風流倜儻,可轉眼,學霸說他就沒有去風流倜儻過,啪啪打臉!


    然而,這還沒完,既然說上話了,陳逍豈能這麽算了?


    於是,繼續說:


    “何況,文人的雅,便是去青樓麽?文人的風流倜儻,就是在青樓裏喝著酒左擁右抱?那可真是可笑了。


    在下理解的雅,是亭台樓閣小溪邊,花前月下酒兩盞,而不是,泡在青樓懷抱妓,精力全在女人裏。


    讀書人、文人騷客都愛去青樓,身子都掏空了,精力都用在了青樓姑娘們身上。又何談傲骨?又哪裏有為國為民的思想覺悟?


    這樣的讀書人,是廢了的讀書人,沒了品德,一心風雅,哪裏把聖賢流下的知識放在眼裏?聖賢流下的知識,又教人在青樓裏泡女人?


    說句難聽點的,這樣的一群讀書人,將來如何為朝廷效力?縱容此行為者,就是在迫害朝廷的未來。


    亦或者,支持文人可以在青樓裏尋花問柳的這些人,是不是自己,也常去尋花問柳?若是如此,定當嚴查。


    因為,這不僅僅是個人品德問題,這更關係到朝廷的顏麵,更關係到了國家的存亡,決不可疏忽怠慢!”


    一番話,整的工部尚書一愣一愣的,直接啞口無言。


    兵部尚書更是慶幸自己沒有開口,否則現在難堪的就是他了。


    禮部尚書等人則是滿意的點頭,陳逍的話,徹底讓他們堅定了他們的看法。


    國子監祭酒這是個想哭,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得完蛋了。


    因此陳逍已經把這事兒,上升到了國家的層麵。


    皇帝看向大臣們,說:“還有人,有不同意見嗎?”


    大家心想,好家夥,陳逍都說到那種地步了,誰還敢有不同的意見?


    再又說說不同的意見,豈不是……對號入座?


    見大家都沒有反對的聲音了,皇帝看向了國子監祭酒:


    “堂堂一個國子監祭酒,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的覺悟高。從現在開始革除你國子監祭酒的官位,貶為庶民!”


    國子監祭酒臉色慘白,趕忙跪下:“臣……認罰……”


    隨後起身,離開了大殿。


    路過陳逍身旁時,他深深的看了眼陳逍。


    陳逍沒搭理他。


    這時,文官最前麵的一個老者開口:“陛下,那國子監祭酒這個位置……”


    “就讓陳逍去做國子監祭酒吧,他文化高!”皇帝說到。


    陳逍頓時懵逼,怎麽感覺……這話有點兒諷刺的意思?


    於是,開口說:“陛下,我……我這禮部主客司郎中的位置還沒做熱乎呢?”


    一提這個,皇帝就來氣,本來讓他做主客司郎中,是想利用陳逍,來對付鷹國皇子想娶他九公主這事兒。


    誰知道,陳逍反而將他一軍……


    於是說:“不必多說,你就去國子監吧,反正你教授知識這一塊,還是很不錯的!”


    陳逍臉有些黑,不太開心。


    這讓很多人不解啊,你咋升官了,還不開心?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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