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蘇某人笑容滿麵地從顧夫子院裏出來,原因無他,無非就是顧老頭看見自己在辛苦幫他買酒送酒的份上告訴了自己一個小道消息--今年書院不能像以往那樣向朝廷推薦人才了,近來自有貴人前來挑選。一旦入了那貴人的眼,自此青雲直上、仕途無憂啦!阿芙也曾神秘兮兮地問那貴人的來頭,顧老頭一臉高深莫測--不可說,不可說。


    阿芙此時很興奮,正打算早些迴去將這一消息與沐洵他們分享。在經過熠葦亭時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由放慢腳步,駐足細聽。


    “展兄,你不覺得盛晉林那小子太多管閑事了嗎?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窮小子,也膽敢收下那女的東西!”語氣一如初見時那般刻薄,不是溫強是誰?


    展時安並未說話,倒是敖哲飛接過話茬去,“盛晉林這人倒不會怎樣,怕也是瞧那姑娘可憐的緊,惻隱之心一起難免犯糊塗。不過展兄,我倒是十分好奇那姑娘的由來。”


    “不外就是一個不知羞恥,毫無教養的蠢女人!”展時安飲下一口酒,語氣充滿不屑與譏諷,瞧著那空酒杯出神。


    敖哲飛聽此迴答很驚訝,好一陣才答道:“啊?看她外表倒是斯文的很,真是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人,也難怪你扔了她送你的那雙鞋子。”


    阿芙聽到這裏早已將展時安怒罵了千百遍,不知羞恥?毫無教養?這要是被玫兒姐姐知道她的心上人這樣說她,她該是多傷心啊!還扔了她送的鞋?走至亭中,深吸了口氣,冷冷道:“展公子這般說人家,蘇某真為當年那個受你披風之助的女孩感到悲哀!”


    話音剛落,青衣身影便如一陣風便到了自己麵前,阿芙抬眼瞧眼前的男子,劍眉入鬢,嘴唇微薄,若忽略掉他眼裏的戾氣,倒是個長得還算過得去的男子。然而此時阿芙也沒空欣賞,因為他,正揪著,自己的,衣領。


    由於上次烏遠山事件後,蘇扶,這個名字便傳遍了書院每個角落,從此阿芙在國文院的地位日益見漲,成了沐洵那群老大中的老大,軍政院的人自然也識得她。“蘇扶,你別來我們軍政院囂張啊!要知道,我們軍政院的人可不是你這隻懂吟詩作詞的小子欺負的!”溫強可能是仗著人多,想出言羞辱、嚇唬一下她。


    阿芙也沒理他,直視著展時安,眼神裏所表達的意思很明白--你揪著我的衣領我很辛苦知不知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的?展時安臉沉如水,沉聲問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阿芙見他這般反應開始有點驚訝,後來她卻笑了,說話語氣也變得相當篤定。“其實展公子已經認出她是誰了,不是嗎?”


    聞言展時安鬆了揪住阿芙衣領的手,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聲音小的幾不可聞,“不可能,她不會是她!她怎麽可能是她?!”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腳步一踉蹌,差點跌倒在地。阿芙慢慢整理好衣領上的皺褶,難得挑眉譏諷道:“信不信由你!下個月初五她便出閣了,不介意的話,可以去討杯喜酒喝。”


    阿芙也沒想到展時安喜歡的女子其實就是陳玫兒這個荒唐想法,原來是真的!自己方才出言的初衷隻是為陳玫兒不值而已,然而當他聽完自己的話後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也太不尋常了,似乎有些激動,又似乎帶著不可置信。對於展時安這樣的人,阿芙實在是不想再多加理會,徑直迴了雲紙軒。


    進了雲紙軒,發現今日比平常多了好些人,大家都在忙進忙出,阿芙正納悶,忽聽芷顏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公子,你可迴來了!剛才李舍監派人來說,明日有貴人來,叫各學子做好相迎的準備。”阿芙一怔,莫非李舍監口中的貴人和顧夫子口中說的貴人是同一個?貴人,貴人,到底有多貴?阿芙想了好久都沒想清楚。


    此時有些犯迷糊的阿芙入了大廳,打算叫芷顏通知眾人召開“緊急會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沐洵三人被芷顏“請”來了。


    “表妹,你有什麽事就快點說完,我和少安正賭到緊要關頭,等一下還要忙著迴去扳迴一成。”走在最前麵的文近影一進來就大大咧咧地道。


    阿芙一瞪他,“整天就知道賭,學業就不當迴事!仔細我稟了夫子去,叫他好好治治你們!”


    “可別!說是說我和翊文賭,但無論誰輸誰贏,受益者可都是你呀!”沐洵連忙阻止道。阿芙倒是一愣,“我是受益者?”


    文近影有些不服氣,沒好氣道:“可不是!賭注就是誰輸了就幫你洗褲衩,無論我怎麽苦口婆心地勸他,他都是非這個賭注不可!話說,我都輸了兩個月了--”沐洵表示很無語,臭小子,其實我就是想輸,一直都很想洗她的褲衩好嗎?十局有七局我都是故意讓著你了,可你的賭技也未免太爛了吧?每次都是輸。


    芷顏聽後格格笑道,對文近影行了一禮,“那芷顏就替接下來兩個月的清閑日子謝謝公子爺您了。”


    阿芙麵上尷尬,故作嚴肅道:“都別鬧,正經點行不?我有個非常重要的小道消息要告訴大家,順便提一下,文狐狸,上次你還欠我一個月,現在加起來是三個月。”


    ……


    於是阿芙將今日顧夫子所言告訴了他們,結果沐洵一臉不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這消息啊聚音昨晚就告訴我了,而且我還知道,那所謂的貴人是誰……”說完還擺出一副快問我快問我我就知道你們都不知道的表情。


    阿芙無視之,繼續道:“那你們對此有什麽看法?”


    “天下有聲雖聞名遐邇,眾學子也各才有所長,朝廷要求書院每年各選國文院和軍政院學業品德綜合皆優的前三名。但是每年要到交名單的時候是祭酒最為苦惱的時候,因為書院裏十步之內,必有芳澤,祭酒實在不知要如何選出那人選,這樣弊端尚存,我覺得要是朝中自有聖上授意前來挑選的話,此舉定勝從前。”洛瑧在一旁細細分析道。


    阿芙翻翻白眼,不就是為了要杜絕貪汙受賄現象的發生,至於說出類似“祭酒很苦惱”這樣委婉的話來嗎?不過他說得也很有道理,自天下有聲成立以來,為朝廷供與了不可勝數的人才,每年的選出的前三名在某些程度上也就相當於每三年闈試所產生的前三甲,大家對那人選自然也就變得格外關注起來,掏銀子的掏銀子,走關係的走關係,將書院這清流之地搞得烏煙瘴氣。若真是改了,由皇帝自個叫人來挑選的話,那人肯定不是皇親國戚之輩,便是高官豪族之流,正所謂,最親近的人是最可靠的,有一定地位的官是不敢徇私拿家族性命開玩笑的。改了好呀,要是選出的人選造反了或者結黨營私了,對不起,不關咱書院的事!咱隻負責培養教育人才,人選也不是咱書院的祭酒選的,無論他們變節變壞都如同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本書院一概不負責到底!


    當然,阿芙可不敢當著當朝郡王和小侯爺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見解來,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當下撇撇嘴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對那人選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我們這些有身份的人,人選的事我們就別和他們爭了,幹脆就大方點讓給他們唄!”文近影小聲嘟囔道。此言一出,沐某人立馬附和,“說得對!本王的滿腹才華不打算使在朝廷那勾心鬥角的地方,走,翊文,咱繼續賭……”說完也不理眾人,拉著文近影就迴房繼續“豪賭”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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