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莊,此時盛夏時節,蟬在樹上嘶~鳴。


    長樂整天盯著水池,哪條魚胖了,她最清楚。


    李盛唐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成了妥妥的吃貨。


    “道長大哥,你看它是不是胖了?胖了好多啊!”長樂拉著李盛唐問。


    “沒有吧,和昨天一樣。”


    李盛唐抹了點豆粕,炒熟後當做魚餌,似乎喂出來的魚的味道,更鮮美。


    “那道長大哥,你看那隻,好像中暑了,我們趕緊吃了它吧,它好難過的樣子,好可憐啊!”


    長樂看魚兒可憐,不流眼淚流口水。


    錢姬笑言,“道長少爺,看看你做的好事,吃魚的理由和你吃牛肉的理由一模一樣。


    不是中暑就是感冒,還有最稀奇的,鯉魚被淹死,你把小麗質帶壞了。”


    長樂昨天饞了,跳下去抓了條鯉魚。


    李盛唐挺喜歡那條魚的,問它怎麽迴事,長樂說鯉魚睡覺的時候淹死了。


    他那時就知道,小麗質已經長大,不,是沒救了,自由奔跑在吃貨的路上,越跑越快。


    “道長大哥,你看它是不是中暑了?”


    長樂期待地看著李盛唐,口水都要出來了,李盛唐拿起手帕,擦了擦長樂的口水。


    “你說它中暑了,那就是中暑了,本少爺宣布,那條鯉魚中暑,張大廚,下網。”


    張大廚從後廚出來,拿著網撈了鯉魚。


    “小麗質,它這次得了什麽病啊?”張大廚笑嗬嗬地問。


    “道長大哥說它中暑了。”長樂咯咯笑。


    李盛唐笑罵道,“好你個小麗質,明明是你說的,怎麽成了是我說的呢。”


    張大廚進去,長樂拿著筷子坐等。


    山泉水從山上下來,池子裏的涼氣正好降溫消暑。


    李盛唐就在魚池旁邊睡覺,錢姬在旁邊輕輕扇扇子。


    微風吹過樹葉,斑駁的樹影落在牆上,隱隱能看到陽光。


    如果能再來一次……李盛唐感歎,“我還是願意這樣混吃等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工,上班那麽累。


    打仗嘛,那不更累,做什麽戰神,鹹魚不好嗎?


    ……


    李世民從莊子外頭進來,曬得滿頭大汗,坐在李盛唐旁邊,一言不發。


    長孫皇後跟在後麵,上官雲打著油紙傘。


    “李掌櫃,夫人來啦,上官姐姐。”錢姬起身迎客。


    “熱壞了吧,我給你們切點冰鎮西瓜。”


    錢姬放下扇子,去切西瓜。


    長樂公主在飯廳裏,一個人拿著筷子。


    長孫皇後奇怪,這還沒有到飯點,長樂這是在幹嘛呢?


    “小麗質,你幹嘛呢?”長孫皇後問。


    長樂聽到長孫皇後的聲音,蹦蹦跳跳跑出來。


    “阿娘,阿耶,你們來啦。”


    長樂手裏的筷子還在。


    “這還沒到飯點,你幹嘛呢?”長孫皇後問。


    大唐公主,也是有規有矩的,吃飯在古代其實也是一種特權。


    禮樂記載,“王者所以日食者何?明有四方之物,食四時之功也。”


    就是說,皇帝一天可以吃四餐,除了早中晚三餐,還有一頓夜宵。


    普通皇族一日三餐,老百姓一天兩頓。


    而一些犯罪的皇族,還會特意要求他們一天,隻許吃兩頓。


    所以,按理說,長樂應該一天三頓飯,吃多了就是不合禮製。


    “我在等糖醋鯉魚啊!”長樂咯咯笑。


    長孫皇後不好明說,隻得說,“我們平民百姓,怎麽可以想吃就吃呢,不合規矩。”


    長樂知道長孫皇後的意思,嘟著嘴不高興。


    李盛唐睜開眼睛說,“嫂子,那個吃飯頓數的規定,其實是因為糧食不夠吃。


    你看現在長安周圍的百姓,有了玉米紅薯,還不是一天三餐,晚上還烤個紅薯加餐呢。


    小麗質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點。”


    李盛唐如此說了,長孫皇後也不好反駁,他說得沒錯。


    說到底還是糧食不夠、生產率不高,於是乎一天吃三頓、或四頓飯,成了一種特權。


    錢姬端著冰鎮西瓜出來,底下鋪了一層碎冰。


    長樂一手拿筷子,手拿西瓜,吃得津津有味。


    長孫皇後拿起一片,遞給李世民。


    “夫君的,吃片西瓜解解暑。”


    長孫皇後知道李世民心情不好。


    李世民歎息一聲,吃著西瓜,心裏的煩悶稍解。


    李盛唐用腳蹬了蹬李世民,笑言,“幹嘛呢,苦大仇深的,誰欺負你了,跟哥們說,我罩著你。”


    李世民皺眉看著李盛唐。


    這普天之下,也隻有李盛唐敢這樣無理和狂妄,用腳蹬皇帝,還說罩著皇帝。


    李世民歎息一聲,罵道,“朝中那些個世家大族為非作歹,陷害忠良,偏偏為兄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盛唐問,“老李,那李二又遇到什麽難心事了,說說。”


    說罷他起身,拿了一片冰鎮西瓜。


    李世民開始講故事,李盛唐做吃瓜群眾。


    “我有個朋友在朝中做官,就是上次被你算出來在幽州城的楊岌,他遇上官司了,是貪汙庫銀,他才去幾天啊,怎麽就可能貪汙了呢?”


    李世民開始說,李盛唐一口一口吃著冰鎮西瓜,當一個合格的吃瓜群眾。


    事情是這樣的,李世民為了圖謀西域、保障陸路絲綢之路的通暢。


    每年都會從國庫拔付一定大唐鎮庫銀到甘州,作為日後大軍西征軍資儲備;


    雖然每年的拔款都不是很多,但年積年累,屆時也不會因國庫沒錢,不能打仗。


    而自從李世民跟著李盛唐賺錢喝湯以來,他還會從自己的分紅中,拔付一部分過去。


    如此一來那甘州儲備庫裏,金錢就多了起來。


    這筆錢以前一直由當地駐軍保管,但楊岌未上任前,這筆錢就暫由當地刺史竇建祥代管了一段時間;


    楊岌到任後,刺史竇建祥肯定就得把這個軍資銀庫管理權交接給楊岌。


    這個交接也隻是帳目上的交接,那庫裏那麽多的錢,誰也不會自己進去數數,看與帳目數字一致否。


    可誰知交接後沒多久,禦史台又派了一個巡察禦史崔誌林巡察地方。


    崔禦史去了後,就要求點驗庫存,這一點驗,發現庫中少了八百五十萬兩大唐鎮庫銀。


    於是,楊岌就吃了一個啞巴虧,因為他已經接管了這個分庫,而這錢又是在他的手裏發現少了的。


    且這錢是怎麽少的,又查不出來,那麽,這責任就落到了他頭上。


    於是,甘州刺史竇建祥、禦史崔誌林即彈劾楊岌貪汙庫銀。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案情似乎非常明朗,責任肯定在楊岌。


    但是也有許多的疑點,李世民不用腦子想,也能明白,這是楊岌一時大意,著了世家大族的道。


    可話又說迴來了,那軍資庫銀看守嚴密,誰又能想到庫銀會短少呢?


    禦史崔誌林出自五姓七望之首的崔氏;


    刺史竇建祥出自竇家,竇家也是世家大族,乃是太上皇最重要的外戚,當初,李家起事的時候,他們一直鼎力支持李淵。


    所以李世民才有陷害忠良之說,楊岌不小心掉進了陷坑。


    這坑太大,都可以稱之為天坑了,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塊大石頭,把地球砸出的一個大坑!


    雖然表麵上很明顯,楊岌是受到了陷害,可是後來三司推事,證據都是不利於楊岌的。


    而楊岌這人實誠,不說假話,所以就定了楊岌的死罪。


    貪汙庫銀、數額巨大,李世民也沒辦法阻攔。


    而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一心想要搞死楊岌,為了這個事情,李世民很不高興。


    自己提拔一個將軍,馬上就被人搞死了,這特麽的怎麽個事啊?


    想及此處,李世民恨的好想罵街,好想殺人!


    “老李,你跟這個楊岌什麽關係,是不是給他投錢了?”


    任何時期官商勾結都是有的,做官的羨慕商人有錢,商人覺得當官的有權,兩邊一拍即合。


    李世民連忙解釋。


    “我不是老本行做軍糧生意嘛,他提拔了正三品的大將軍,又是邊關將領,所以多少有些來往。


    不過,也不是因為利益的關係。楊岌此人性格耿直,我佩服他,也算是性情之友吧。


    我更恨那朝中的世家大族,見到寒門子弟上去,就想方設法陷害,必欲除之而後快。”


    李世民說得憤憤不平。


    “可是如果按照你說的,所有證據都不利於楊岌啊。”李盛唐說。


    剛才李世民的敘述,三司推事的時候,除了楊岌沒有親口承認以外。


    所有人證和物證都指向楊岌,這是非常不利的!


    李世民歎息道,“就是這個問題呀,所以現在李二也無奈,保不了楊岌。”


    大唐律令嚴明,楊岌難逃一死!


    李盛唐笑眯眯,言道,“呀,原來是庫銀密室盜竊案啊,這個簡單。”


    李世民恍然大悟,說,“賢弟,給我算一卦!”


    他才想起來李盛唐能掐會算,這個盜竊犯的事情,隻要李盛唐算一卦,真相就出來了。


    “我真笨,早該想到賢弟能算出來,兄弟,給我算一卦,為兄很急,等著救人。”


    李世民從懷裏掏出六枚銅錢放在池子邊上。


    古代算卦,一般就是六枚銅錢,因為八卦分六爻。


    李盛唐無奈地看著李世民,老哥,我又不是神棍,怎麽可能給你算一卦呢?


    “我接受的是九年義務教育,我們要講科學,什麽算卦?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沒用!”


    李世民傻了,不算卦,那怎麽玩?


    麻辣個雞子,這臭小子又在逗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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