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跟哪,他問的是這個問題嗎?


    司徒鏡極不耐煩的說:“你別跟朕兜圈子,朕隻想知道,不,朕是想讓我們都知道,當時行刺朕的人到底是誰。”


    豈有此理,他真的快氣暈了。


    這小春子要是再不說真話,他可真就不會饒過他了。


    “皇上,您的確是被世子所傷,奴才是親眼所見,不能對您撒謊啊!”小春子求饒道。


    這個老東西,究竟是被誰收買了,竟然要誣陷世子。


    葉歡見狀,就趕緊上前安慰:“皇上,您千萬別動怒,您的傷口才剛開始好,可不能再被氣著了。”


    司徒鏡歇斯底裏,他才不管葉歡在旁,就想著站起來,去處理這些糟心的事。


    可是神奇的是,他的雙腳竟然毫無知覺,好似已經不是他的一樣。


    他,這是怎麽了?


    第26章 被冷藏的貴妃


    他驚恐的看著這一切, 自己不僅全身沒力氣,而且連雙腳都失去了控製。


    “為什麽朕會站不起來, 你們究竟對朕做了什麽手腳?”司徒鏡發狂似的咆哮著, 他覺得後背很癢, 想撓又夠不著。


    這個時候按理說小春子會上前伺候, 不想卻仍站在那裏, 仿佛什麽也沒看見。


    司徒鏡叫道:“你是瞎了嗎?沒看見朕很不舒服?!”這狗奴才,平日裏對自己點頭哈腰, 就跟一哈巴狗似的, 如今這般, 究竟是誰給他的底氣這樣?


    小春子見狀,就看了身邊的皇貴妃一眼,問道:“娘娘,是不是該給皇上上藥了?”


    葉歡點頭,就說:“上吧,也別讓皇上太痛苦了。”


    說完, 小春子就拿著一個藥瓶, 將瓶蓋打開,一些藥粉就撒在了司徒鏡的後背上,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司徒鏡漸漸穩定了下來。


    不僅如此, 司徒鏡還覺得自己的腿腳有了力氣,他嚐試著爬起來,果然,就好像是剛才做了一場夢, 他的腿沒廢,他還能動。他順勢坐了起來,然後兩腿一抬,便是成功的站在地上。


    對於這種神奇的變化,司徒鏡在心裏產生許多懷疑。


    但此時他更想去質問那個膽敢假傳他聖旨的皇貴妃,為什麽要背著他做這樣的事?


    他鉗製住皇貴妃的肩膀,說道:“錦瀾,你其實是騙我的是不是,剛才的一切都是你在開玩笑,世子還在皇宮,一切都和沒發生一樣,對不對?”


    葉歡迴道:“皇上,已經過去七天了,整整七天,臣妾都在惶惶不安中度日,那些大臣都給臣妾施壓,臣妾沒得辦法,就隻好對世子下手。”


    司徒鏡瞪大眼睛,沒想到在自己的背後,竟然藏著這麽多狼子野心之人。


    “他們覺得皇上命不久矣,那些對皇上存有異心的人就開始煽動他人,製造皇上是被世子刺殺的假象。”葉歡繼續說著。


    司徒鏡被嚇到了,他哪裏知道局麵會使得他這麽被動。


    “可殺我的人明明是小方子啊,是他殺的我!”司徒鏡看著小春子,問道,“你當時也在現場,為什麽要撒謊?”


    小春子當即跪下,解釋說:“皇上,現在全國都認為您是被世子刺殺的,而那小方子就是因為救您才被殺死的,皇上您要奴才怎麽說,結局都已經改變不了啊。”


    他大聲求饒,語氣間連一絲愧疚都沒有。反倒是讓司徒鏡更覺得害怕。整個國家就好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一時間全都倒戈到了另一邊,連他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一個真正的殺人兇手,最後卻成了大英雄?


    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著一切?


    “是你嗎?我親愛的皇貴妃。”這一刻,司徒鏡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她為什麽現在還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按理說,即使是他被行刺,他之前所準備好的一切還是會照常進行。可是現在卻全變了。皇貴妃的清白被保住,世子行刺皇上,所有的事都和她沒有關係。不僅如此,她還成為了此次大事最重要的人。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那個小方子,也是你安排的吧?”他問道。語氣冰冷,好像要將眼前的人撕碎。


    葉歡很冷靜,她反問道:“皇上莫不是病還沒好,在說什麽胡話。”


    司徒鏡說:“朕的病好沒好,都不會影響這件事的判斷。你始終還是記恨著朕,想要報仇,所以當初第一支戲班進宮開始,就已經是你複仇的一部分了,對嗎?”


    真是埋得深啊,而且她做事滴水不漏,就是事發前,司徒鏡也沒有對此事產生任何懷疑。


    “皇上,臣妾從沒想過要你的性命,不信的話,臣妾可以對天發誓。”葉歡伸出手指,顯得很坦然的樣子。


    司徒鏡抓住她的手,笑著說:“發誓什麽的,就免了吧。你或許是不想要朕死,是朕低估你了。現在朕死了,對你什麽好處都沒有。錦瀾,原來你比朕想象的還要優秀,當初為什麽朕沒有好好憐惜你,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他真是個怪胎,前一秒兩人還在對峙,後一秒他就開始變得曖昧無邊。


    葉歡見司徒鏡的嘴快要親上來,就及時的躲閃開。


    本來要是按照以前,皇上是會采取強製的措施,一把將葉歡攬入懷中的。可如今,他又像是忽然沒了力氣一樣,猝不及防的摔倒在了地上。


    “為什麽會這樣?”司徒鏡詫異的說道。他顯然是有些著急,接連嚐試起來,但都失敗了。


    葉歡沒有理他,許是因為剛才的魯莽生氣。


    司徒鏡慌了手腳,便是一把抱住葉歡的腿說:“錦瀾,救救我,為什麽我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小春子趕緊過來扶皇上,說:“皇上,您這樣不好看,不好看啊。”


    司徒鏡現在哪裏還管的了這些,他對葉歡說:“是那個藥的原因是不是?你們對我做了什麽?讓我對那個藥上癮了,從此你們就可以控製我了?”


    葉歡歎氣,她對小春子說:“既然皇上不願意用藥,那就照常給他服用太醫專門給他下好的藥方吧。本宮也乏了,過幾天再來看皇上,你且要把皇上給照顧好了,知道嗎?”


    小春子應著,葉歡便走了出去。


    司徒鏡剛聞到了來自外界的新鮮空氣,下一秒就又被門關在了裏麵。


    他開始歇斯底裏,想要像往常一樣的毆打小春子,好把怨氣都發泄在他身上。


    可是無論他想怎麽使勁,那手就是抬不起來。


    小春子見皇貴妃離開,就像是卸下偽裝一樣,他鬆開司徒鏡的手,乖乖的坐到了一邊,悠閑的磕著瓜子說道:“皇上,您還是省省力氣吧,不然您的傷變得反複,可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您了。”


    司徒鏡咆哮道:“大膽,竟敢和朕這麽說話?滾下去,滾下去!”


    小春子見皇帝這麽吼自己,便翻了個白眼,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服帖,將門猛的一關,走了。


    司徒鏡被氣得不行,他拚命咒罵著他們。可是身上的劇痛讓他沒罵幾句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後背開始像千萬隻螞蟻在爬一樣,不僅癢,還有一種要鑽進心窩的感覺。


    他對著外麵大吼。


    兩個太監就跑了進來,問司徒鏡有什麽吩咐。


    司徒鏡說:“把鏡子給我拿來。”


    太監領命,兩個人就把鏡子拿到了司徒鏡跟前,一前一後,可以方便他看到後背的情況。司徒鏡讓他們把他的衣服掀開,三人在同一時間就出現了反胃的情況。


    “哈哈哈哈哈……”禦花園裏,淑貴妃抱著小皇子高興的笑著,她說,“姐姐,你確定肉裏真的能長出蟲來嗎?”


    葉歡點頭,說:“那蟲就是生長在皮肉中的,想要除盡它們,除非是那個人死了。”


    淑貴妃捂住嘴巴,佯裝驚訝:“那那人豈不是會很痛苦?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呢。”


    葉歡說:“誰說不是呢。”


    兩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對方。都知道相互之間說的是誰。


    司徒鏡在這邊徹底崩潰了,他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當他拿出刀想要一了百了的時候,他顫抖的手又暴露似的。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他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帝,怎麽可能輕易死去。


    “幫我去把皇貴妃找來,快去,快去!”他開始慌不擇路,連之前僅剩的威嚴都沒有了。


    小春子聽到皇上終於有投降的意思,便走到門外,對裏頭說道:“皇上,您想通了是不是?”


    司徒鏡忍住脾氣,把聲音降到最低,他說:“是,你快把藥給我,我要見皇貴妃!”


    小春子迴:“皇貴妃說已經乏了,現在沒空見您。皇上,藥奴才這兒有的是,您要不再好好考慮下,不然這藥可是會有依賴性,越塗可就再也擺脫不掉了啊。”


    依賴性?!該死的依賴性。司徒鏡何嚐沒有想到這個。


    可是他能拒絕嗎?


    要是換做以前,這東西他根本就不會碰,可是他千防萬防,防不住皇貴妃之前就開始一步步卸下他的心防,讓他從一開始就對這藥深信不疑,結果導致他再也離開不了這個藥,食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現在他再也說不出狠話來了。因為離開了這藥,他知道自己就會被這些蟲子給啃食而死。它們吸他的血,吃他的肉,而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這種恐懼才是最致命的。


    “給我!把藥給我!她要什麽我都會給她!不就是皇位嗎?我給!”司徒鏡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他虛弱的喊出最後一句話。


    誰都想當皇帝,可不是誰都適合坐到這個位置的。


    她不是想要嗎?那就讓她如願,當她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老天自然會替他懲罰她。


    幾個月後,外邦國成功發生內亂,國家以司徒鏡的名義前去平亂,他們的軍隊趁機殺了當權的三父子,成功拿迴兵權。


    這件大事,注定要載入史冊,名流千古。司徒鏡成為一代明君,而葉歡,也順理成章的進入到了人們的視線中。


    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那是因為這件事表麵上是皇上英明神武,可實際呢,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源自皇後的決策。


    沒錯,葉歡在短短的時間內,登上了皇後的寶座,因為皇帝體虛不如從前,她開始進入政治舞台,參與了各項重大事項。


    權利的天平正在一步步朝葉歡移去。


    司徒鏡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崩盤了。


    第27章 被冷藏的貴妃


    葉歡去找司徒鏡的時候, 她的父親何丞相還有三位兄長剛從他宮裏出來,一家人在門口對視了一眼, 便是行禮離去。


    這是葉歡第一次見到他們。


    什麽話也沒說, 但像是把什麽話都說盡了一樣。


    由於葉歡把控朝政, 皇族勢力越發傾斜, 何家也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葉歡是女兒家, 即使再厲害,整個朝廷也沒有過女皇帝的先例。而皇上現在病入膏肓, 很快就會離開人世, 他隻有唯一一個兒子, 就是淑貴妃之子。何家不允許有這個人存活在這個世上,他們認為他們有足夠的底氣和勢力去改朝換代。所以便在數月前私底下和葉歡聯係,商量著將何家大公子的長子過繼到未有生育的皇後名下,這樣一來以後奪嫡之事便可以順理成章。


    這理由要是說給普通人聽或許還有效,可葉歡是什麽人?憑什麽給別人做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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