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白月手腕的景明在男人出聲的瞬間,手上更是加重了力道。他側頭與男人對視了好幾秒,旋即迴過頭來垂著頭看著白月,目光十分複雜:“你是要跟著他走?”

    景明沒有忘記自己先前在衛生間裏看到的讓他怒火中燒的一幕,正如他所說的,他期盼這婚禮已久,不想因為任何事讓婚禮出了變故。

    所以哪怕他內心對先前那一幕極為在意,他也忍著自己的不解,準備婚禮後再向白月詢問這件事。

    可是如今白月態度堅決地要中斷婚禮,而這個男人還巧合地在門口等著她……

    “對待女士需要溫柔一些。”還不待白月迴答,那邊的男人便站直了身子,邁步過來握住了景明的手腕。

    稍一用力,景明也未和他較勁兒,鬆開了握住白月手腕的手,他看都沒看旁邊的男人,隻拿一雙有些憂鬱的眼睛盯著白月。

    “她當然要和我一起走。”白月身旁的男人輕笑一聲,暗地裏衝白月眨了眨眼睛,伸手就要攬住她的肩膀。

    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臂,白月毫不配合,手上用力“啪”地一聲拍開了對方的手。

    兩個男人都有些怔愣。

    白月現在的確可以借助麵前的這個陌生男人擺脫景明的糾纏,可是她卻不想這麽做。

    不說先前白衣男人在衛生間裏親吻她被景明發現是不是巧合,就說她也不會承認莫須有的罪名,讓景明覺得是她是因為這個輕佻的男人才決定離開這裏。

    “我不認識他。”白月看了眼衝她使眼色的男人,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她看到的情況裏,既然婚禮現場原主這方都沒有來人,這個男人定然不是蘇白月請來的,對方見她兩次連名字都沒喊過,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何況對方做出那樣讓人誤會的事情,明顯是想挑撥蘇白月和景明的關係。白月現在雖然不明狀況,還是覺得這樣的人少接觸為妙。

    “婚禮前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白月看著景明有些沉默的眼神:“至於這個男人,今天我也是初次見他。”

    白月頓了頓,看著男人內裏的襯衫,突然問道:“你是揚子的男伴?”

    本來是疑問句卻因為白月有些平淡的口吻硬是被兩個男人當成了稱述句。

    男人沒有否認,隻挑挑眉:“現在是你的了。”

    白月忍不住心頭冷笑,轉頭看了景明一眼:“

    等你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再考慮要不要來找我吧。”

    身為揚子的男伴,卻跑來對她動手動腳。依照揚子的性格,她大可聲稱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可白月卻不覺得如此。

    景明和揚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說不準聽了揚子的話,將這件事算在白月頭上也有可能。

    白月說著便轉身就走,這次景明卻是沒有阻攔,蹙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白月走遠。

    ……

    白月出了門,剛走了兩步,由遠及近的聲響中身邊“跐溜”一聲停了一輛大紅色跑車。等車窗降下去以後,看著裏麵得意地衝她側頭勾起一邊唇微笑的男人,白月心裏有些煩躁。

    別的不說,就對方是揚子的朋友且似乎在婚禮上想要陷害她這兩點,她瞬間對這個男人完全沒了好感。

    白月看都不看男人一眼,繼續往前走去。男人卻像是毫不在意她的冷落一般,隻勾了唇慢悠悠地跟在白月身後,不時地摁一摁喇叭。

    “喂。”也不知跟了多久,男人似乎耐心告罄,忍不住轉了方向盤加快速度直接將車一下子橫在了白月麵前,手臂搭在車窗上:“美人兒,你去哪裏,我送你啊。”

    活脫脫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車子橫在白月前麵,她根本沒法走,她看了男人一眼,突然問道:“之前在衛生間裏你是故意的?”

    “當然……”男人伸手撥弄著額發,拉長了語調慢悠悠地道:“不是故意的。誰讓新娘子太過誘人了呢。”他舔舔唇,眸子緊緊盯著白月的唇,有些意猶未盡地道:“很美味。”

    男人容貌極盛,漂亮的眸子盈滿了白月的身影,刻意拉長的語調如同粘了糖絲一般,怎麽看怎麽勾人。

    高跟鞋看起來漂亮,走路極為磨腳,白月的腳跟處已經有些疼了。何況婚紗裙擺又長,她還得偶爾往上提一提裙子,走了這麽遠心情早就有些不爽,此時看著這個男人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看著男人惹人厭煩的表情,白月想要不理他折身就走,可他偏偏每次都將車橫在她的身前。白月氣的狠了,看了男人一眼,彎腰脫下高跟鞋,拿在手裏掂了掂。衝他笑了笑,狠狠地砸在了倒車鏡上。

    車子尖銳的警報聲頓時響徹在這一方天地。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頓時有些目瞪口呆起來,半晌後才伸手關了報警器。

    他沉默地看著白月重新穿上鞋,迅速離開的

    背影,片刻後忍不住摁住額頭大笑了起來。

    “性子柔和?溫柔嫻靜?”他看向破碎的車鏡,忍俊不禁:“……從不與人置氣?”

    ……

    這一塊也不知道是什麽鬼地方,白月走了好久才攔到了一輛願意帶她一程的私家車,坐車進了人流密集的區域道謝下了車。

    她這一身打扮好看是好看,引得路人紛紛側首,可是讓白月煩惱的是她現在身無分文。

    白月依舊就近找了家咖啡廳,坐在安靜的角落裏,準備先接收了記憶再說其他的事情。

    其實蘇白月的過往倒是和白月的猜測相差不多。

    蘇白月自小父母雙亡,和姐姐蘇纖纖相依為命一起長大。雖然沒有父母,但是蘇白月還有個負責的姐姐。

    她並不羨慕其他父母健在的孩子,因為她的姐姐蘇纖纖是個非常稱職的姐姐。蘇纖纖比蘇白月大了三歲,但是自從兩人父母去世後,蘇纖纖就承擔起了照顧蘇白月的責任。

    蘇纖纖早早退了學,隻因她要出去打工供養自己的妹妹蘇白月。蘇白月承了姐姐的這份情,一直以來學業十分的優秀。

    本來等她大學畢業往後姐妹兩人的生活就會得到改善,但是蘇纖纖卻突然嫁了人。

    蘇白月也見過名義上是她姐夫的人,男人雖然優秀,可是花邊新聞不斷,慣會招蜂引蝶。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是姐姐的良人,但是往常總聽取妹妹意見的蘇纖纖如同著了魔,一股腦地撲了進去。

    因著這位姐夫的影響,蘇白月對這一階層的男人印象極差,直到遇到了景明。

    景明長相斯文,性格溫柔,又是主動追求。哪怕蘇白月再心有芥蒂,也在對方的不懈努力下漸漸消融。

    蘇白月在景明追求她的半年後成了景明的女朋友,兩人交往兩年才決定結婚。

    可是在這期間,蘇白月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景明的朋友們紛紛看不上蘇白月,覺得她另有所謀。每次聚會也明裏暗裏地排斥她捉弄她,害得她暗地裏傷心了很多次。

    蘇白月不懂得向景明訴苦。她本身性子溫軟是一部分,另外則是不想因為自己讓景明和他的好朋友生出間隙。

    隻可惜,這份心思無人理解。

    直到蘇白月的婚禮,另一個波折出現了。

    蘇白月對於這場婚禮是異常期盼的,因為景母一直不

    喜歡她,這次好不容易鬆口,讓她覺得自己博得雲開見月明。可是這場她十分期待的婚禮並不完美。

    自從父母過世後,其他的親朋好友疏於走動,以至她結婚時女方根本沒什麽人。甚至於她的姐姐,因為要照顧丈夫的一個朋友,也沒來參加她的婚禮。

    在這場婚禮上,蘇白月幾乎吃盡了苦頭。

    不說揚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在神父讓兩人親吻時帶著男伴驟然入場。她和男伴的容顏都非常富有侵略性,這一出場幾乎搶了新人的所有風頭。

    不說蘇白月和景明的容貌怎樣,兩人都屬於溫柔沉靜的性子,一時自然比不得揚子和她俊美的男伴帶來的視覺衝擊。

    眼見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揚子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攪擾了別人的婚禮。隻當場就十分誠摯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她為自己的遲到向白月道歉,這點兒蘇白月可以理解。但是稍後還不等景明帶著白月四處敬酒,揚子將景明拉走,仿佛她才是新娘子一般四處見客,做足了主人的姿態。

    而蘇白月這個新娘子生生被拋在原地,麵對周圍眾人打量的視線尷尬不已。

    揚子是景明一起長大的青梅,蘇白月以往從景明口中也得知了揚子迷糊直白的性子。

    相比於景明其他朋友對她明顯的排斥,揚子對待蘇白月的平和態度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乃至她在麵對揚子風風火火鬧出的事故時,總是多一分寬容,覺得對方並不是故意的。

    然而對方此時在她的婚禮上這樣做,卻讓蘇白月心底升起略微的不滿。

    隻是她還來得及走到景明的身旁,她就被一群客人們舉著酒杯攔住了。

    蘇白月直到這場婚禮上請來的都是和景家商業上有往來的客人,因此招待客人們絲毫不敢怠慢。努力陪著對方聊天,和對方碰杯。

    本來這樣的場合下,伴娘們應該陪在新娘的身邊的。可是請來的伴娘們並未盡到自己責任為蘇白月擋酒護航,甚至幫著別人向蘇白月灌酒,任由她一開始就醉酒。

    後來在衛生間卻又被莫名其妙的人強吻,甚至被景明撞見。

    她想要向景明解釋,卻沒有時間,隻能等著一切結束。

    蘇白月在這場婚禮上處境極為尷尬,後來倒是也遭遇了白月遇到的事情,被景明的好朋友們灌酒。

    然而蘇白月到底不是白月,她的性子讓她做

    不出拒絕的反應。隻能將所有人的酒來者不拒地喝下去,喝到後來幾乎意識不清。

    所以在被人汙蔑將酒故意倒在別人裙子上時,她腦中其實是一片空白的。她看著那個陌生的女孩子扯著帶著酒液的裙子控訴地看著她,看著揚子趕過來麵帶不滿地讓她道歉,看著眾人三三兩兩看過來的目光,哪怕她覺得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她也解釋不清。

    景明在這樣的場合下也是有心維護她的,十分心疼地攙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替她向女孩子道歉。可是同樣的,他被揚子義正言辭地說教了一通。揚子態度十分堅定地要求蘇白月當著眾人的麵親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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