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對付淩雨薇甚至報警,白月早就想到了應對辦法。就算有警察前來調查,一方麵礙於文家的勢力,另一方麵是白月的確無辜,最終也隻是不了了之。

    白月最近並沒有繼續應付淩雨薇,因為文母旅遊迴來了。

    文母迴來的那一天,文父和白月說了一聲,早早就下班了,文父買了花開車去機場接文母,白月想了想,也收拾東西迴了家。

    吩咐了林嫂做了一桌文母愛吃的飯菜,睡了一覺起來的白月拉開門打算下樓,走到樓梯口時恰好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響,應該是文父文母迴來了。她剛現出半個身子,突然就聽到了樓下的爭吵聲,她下意識退了一步躲在了牆後。

    從樓下傳來兩人的爭吵聲,或是說隻有文父質問的聲音。

    “你先出去!”白月躲在樓梯角落裏,看著文父黑著臉朝著林嫂吼了一句。林嫂想說些什麽似的卻又不敢開口,眼神有些擔憂地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文母。將手中的行李放下,拉開門出去了。

    關門的同時文父就將手上一遝照片扔在了地上,照片亂七八糟飛舞著落在了四處,文父朝著文母怒道:“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解釋?!”

    文母秦雅貞穿著略顯休閑的黑色外套和裙子,臉上還戴著未取下來的墨鏡,襯得她膚色白皙,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在文白月記憶中,秦雅貞就生的十分漂亮,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二十多歲孩子的母親。

    相比於文父的惱怒氣憤,文母看起來平靜極了,她伸手取下了墨鏡,看了眼地上的照片,隨意看著文父開口道:“你又在發什麽瘋?”

    文母的聲音如泉水,帶著溫和的安撫意味。隻是在文父麵前似乎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讓他的怒火更上了一層。

    “我發瘋?!”文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前了兩步劈手就拿起一張照片,緊緊捏著豎在了文母的麵前,臉色難看道:“你說是去旅遊,其實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文母掃了眼照片,伸手扯了過來。將文父因攥緊而形成的皺褶撫平,對上文父幾乎冒火的雙眼,依舊聲音溫和,卻帶著莫名諷刺的意味:“你心思齷齪,看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齷齪。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婚內出軌,還留給你這樣的證據?”

    似乎是‘婚內出。軌’幾個字戳中的文父內疚心虛的地方,他渾身的氣勢瞬間消散下去。整個人顯得有些尷尬,咬著牙麵色緊繃道:“那次隻是個意外……”他有些不甘心:“我們現在討論的

    明明不是這個問題……”

    “哦,我知道。”文母應了一聲。

    文父被這可有可無的一聲堵得心頭發梗,他看了眼文母,對方已經垂頭在撿地上的照片了。他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有些泄憤地捏緊了拳,一拳砸在了沙發扶手上。片刻後,他蹲下身伸手想要幫文母撿照片,卻被文母阻止了:“你別動,我自己來。”

    文母邊彎腰撿著地上的照片,邊道:“你放心好了,在這份婚姻結束前,我是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家庭的事情的。”

    文父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隻表情木然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沙發上,半晌後彎腰伸手扯住了自己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如同老了十歲,一下子就萎靡了下來。

    沒想到文母迴來第一天兩人就發生了爭吵,還被白月撞見了。白月看了眼樓下的兩人,並未打擾他們,而是悄悄迴了房間。等林嫂來叫她時她才下了樓,樓下的一切都已整理好。文父麵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倒是文母和往常沒有絲毫不同,看著白月從樓上下來時才有些緊張打量著她的臉色,無意間問了幾句,得知她一直在樓上睡覺中間根本沒醒過來時似乎才鬆了口氣。

    兩個人在白月麵前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粉飾太平。也許往常文白月也經曆過這些,但是她卻完全沒有看出來這兩人的不對勁。隻知道自己父母一直很恩愛,從未紅過臉吵過架,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父母形象。

    文母出去旅遊,帶迴來了許多禮物。吃完飯後便拉著白月聊各地的風土人情還有旅途中的趣事,文父也坐在一邊坐了一會兒,似乎有些插不上話,最後自己去了書房。

    晚間時文母又直接穿著睡衣來了白月的房裏,白月開門時楞了一下:“……媽,你怎麽過來了?”

    “好久沒和寶貝兒談心了。”文母舉著手裏的幾張麵膜,走了進來:“介不介意媽媽今晚和你睡?”

    “當然不介意。”白月笑了笑,伸手就關上了房門。關門時無意間往門外看了一眼,看到文父文母的房間門口有個黑色的影子。

    文母和白月說了很多,等白月和文母一人貼著一張麵膜躺在床上時,白月突然莫名地覺得心裏有些難受,這既像是屬於文白月的情緒,又像是屬於她的。她看了眼閉著眼睛的文母,忍不住道:“媽,我今天在樓上都聽到了。”

    本來昏昏欲睡的文母似乎被驚了一下,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反應過度,隻看著白月勉強笑了笑:“你說什麽

    ?”

    白月歎了口氣將文母重新拉著躺在了床上,伸手將她臉上的麵膜貼勻稱,躺下抱著文母的胳膊,側頭對上文母目不轉睛的視線:“媽,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也算是文白月的心願,當初父母鬧離婚時她隻考慮到了自己,一味地哭求隻讓文母妥協。可是有誰知道文母為了這場婚姻究竟承受了些什麽。若是她當初多考慮文母的意願,那麽最後文母也不會在這場婚姻裏狼狽退場。

    文母靜靜看著白月,沉默了半晌,才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說什麽對不起,應該是我們對不起你才對。”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不再瞞著你了。”文母歎息了一聲,溫柔的聲音裏終於帶了幾分疲憊。她握住了白月的手,像是閑談般的語氣說道:“我和你爸爸早就沒了感情,連婚姻裏最重要的彼此信任都在逐漸消磨。今天這種事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了,照片上是我以前的朋友,在旅途中巧遇,因此便拍了幾張合影,誰知你爸爸因為這種事情就發火。”

    “……”

    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人傾訴,文母毫不保留地說了很多,從兩人相識到結婚再到出現矛盾。她的聲音一直平平靜靜的,像是個局外人,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兩人說完已經是半夜了,文母轉頭看著白月,醞釀了許久才問道:“如果我現在和你爸爸離婚,你……”

    就算文母為這份婚姻犧牲了許多,她還是這麽在意文白月的意見,似乎隻要對方不想要她離婚,她就可以繼續忍耐下去似的。白月心裏發脹,麵上卻笑了笑:“媽媽做出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文母愣了半晌,才笑了起來。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伸手摸了摸白月的臉,聲音有些沙啞道:“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白月聽話地閉了眼睛,卻沒有睡著。過了很久,模模糊糊地聽到了身旁傳來的隱忍而低聲的嗚咽聲,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停止。

    雖然基本一晚上都沒有睡著,但是第二天文母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倒是文父,眼下有著掩飾不了的黑影。吃完了早餐,白月和文父正準備出門時,文父突然就被文母叫住了。

    “我有事和你說。”文母放下餐巾,看著文父道:“先讓司機送白月去上班吧。”

    聽著她溫和平靜的聲音,不知為何,文父下意識想要逃避。他勉強笑了笑看向文母道:“……有什麽事等我迴來再說,我和寶貝兒……”

    “寶貝兒先去上班吧。”文母轉頭看向白月:“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談。”

    白月側頭看了眼目光幾乎帶著乞求地看著她的文父,抿了抿唇避開了他的視線:“我先走了。”

    文父站在原地,似乎是有所預感,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灰敗起來。

    ……

    看著窗外迅疾而過的景色,白月心裏也有些不好受。她現在能看的出來,也許文父是真的愛著文母,想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但是做錯了的事卻無法抹消,總是逃避根本不是辦法。兩人開誠公布敞開了談,不管結果怎麽樣,想來文白月都應該是滿意的。

    文父文母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了,白月眼睛一轉,又撥打了淩雨薇的電話。

    從上次事情發生後,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了,淩雨薇這個星期完全沒有動靜,倒是不知道近來在打算著什麽。

    白月打過去的電話理所當然被掛斷了,後來一直在忙碌中,似乎被拉進了黑名單。白月也不惱,借了司機的電話給淩雨薇發了一條短信:你似乎忘了那天房裏的攝影機?

    雖然捏著拍攝下來一切的內存卡,白月倒沒有將之公布於眾的意思,她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淩雨薇想用這個東西來威脅她,讓她有苦說不出,那麽她自然可以拿著個東西來拿捏淩雨薇。

    幾乎就在短信發出去的瞬間,白月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白月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淩雨薇崩潰的大喊聲:“你到底想怎麽樣?!”

    淩雨薇站在狹小的出租房內,看著眼前鏡子裏麵出現的憔悴的女人,緊緊咬住唇,渾身都在哆嗦。她的確有些後悔招惹了方景同,前所未有的後悔,否則文白月這個瘋子也不會這麽對付她!要是她當初做得隱蔽一些,或者一開始就向文白月道了歉,她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局麵。

    伍哥和那兩個男人都被送進了警局,不知道是不是上麵施壓,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被放出來。淩雨薇心中隱隱有著猜測,這一切都是文白月搞的鬼,迴憶起那兩個男人對她做的一切,她心中惡心想吐的同時,想到他們的處境又有種暢快感。

    隻是這一切都被文白月的一通電話給毀了。

    聽了電話裏的吩咐,淩雨薇死死咬住了唇,將手機狠狠砸在了鏡子上,鏡子四分五裂的同時有碎玻璃劃過了她的臉頰,她的臉上瞬間就出現了一縷血絲。

    她不是沒想過繼續給方景同打電話,將這一切都交給方

    景同解決。但是一想到文白月手裏的東西,她就止住了這個念頭。

    ……等她拿迴了錄像。

    她拚了命也得濺她一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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