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確定那賊真的會來嗎?”


    “哥哥你就放心吧,那蟊賊今夜必來無疑!”


    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之內,花子虛和武鬆端坐桌前,一邊飲酒閑談,一邊等那盜賊前來赴約。隻是武鬆的臉上,滿是擔憂和不怎麽相信的神情!


    今夜的悅來客棧,房內有武鬆和花子虛坐鎮,客棧外有數十名捕快嚴陣以待。除此之外,還有上萬名清河縣百姓,將悅來客棧方圓一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麽明顯的一個大陷阱,難道那盜賊看不見嗎?除非他是個領殘疾救助金的瞎子!明明知道悅來客棧是陷阱,那賊若真的敢來,不是腦子被驢連踢了七八十腳,就是狂妄自大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武鬆雖然打死也不相信那盜賊會來,可是看花子虛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卻由不得他不相信!隻是武鬆完全猜不透,花子虛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見武鬆滿麵狐疑,喝酒也不能盡興,花子虛嘿嘿笑道:“哥哥你可知道,那盜賊偷來的銀子,大部分都分給清河縣窮人了嗎?”


    “分給窮人?難道他是劫富濟貧的俠盜不成?”


    “是不是俠盜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身為盜賊卻不貪財,那麽他貪圖的肯定是名聲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世上能逃脫名利二字之人,嘿嘿,我長這麽大,別說從未見過,簡直聞所未聞!”


    說到這裏,花子虛飲了一口酒,看著武鬆笑問道:“哥哥,你比我年長一些,可曾見過既不圖名,又不貪利之人?”


    “沒見過!”


    說著武鬆猛的一拍桌子,大叫一聲道:“兄弟,我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那賊連盜七家富戶,卻將所得髒銀悉數分給窮苦百姓。他圖的並不是金銀財寶,而是為了藉此揚名立萬!”


    “當然,他若不是為了揚名立萬,大宋如此多的州府縣城,那賊為何偏偏來清河縣?”


    “兄弟,你是說那賊是衝咱哥倆來的?”武鬆聽到這裏,已經明白花子虛話中之意,隻是還有些不大相信!


    “哥哥你不妨想想,那賊若想成名立萬,還有比踩踏當世英雄,來的更快捷,更便利的麽?說到當世英雄,既要大大有名,又要身在公門,目前除了咱兄弟兩,還有其他人嗎?


    “咱哥倆剛剛名揚天下,又做了清河縣都頭不久,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連環失盜案,若說他不是衝你我而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說到底還是咱哥倆最近風頭太勁,惹得天下美女發誓非你我不嫁,才把這害了紅眼病的蟊賊給招來了!”


    說到這裏花子虛長歎一聲:“都怪兄弟我長得實在是太帥了,又有打虎英雄的美名,也怪不得那些美女要芳心暗許了!唉!兄弟現在才知道,長得太帥原來也是種罪過啊!隻是無端連累哥哥,兄弟我這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花子虛旁若無人一般開啟自我陶醉模式,武鬆強忍胸中惡心想吐之意,看著花子虛正色道:“兄弟,聽你這話中之意,哥哥我長得不帥嗎?難道我就沒有美女投懷送抱嗎?”


    “啊!?”花子虛聞言訕訕一笑:“嘿嘿,哥哥你當然帥了!隻是哥哥你是那種豪放不羈,頂天立地的帥,兄弟我是風流倜儻,卓爾不群的那種帥!這兩者之間,還是有些細微區別的,就好比哥哥手執鐵板,振臂高歌大江東去,而兄弟我則手持牙板,吟唱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哥哥,你我兄弟帥的一樣的帥,隻是風格略有不同罷了!”


    聽了花子虛這番鬼扯,本來板著臉的武鬆,聞言噗嗤一笑:“你這張嘴啊,太能瞎白話了!兄弟,借你常說的一句話,我武鬆牆都不服就服你!”


    “兄弟,說正經的!你的意思是說,那賊來清河縣連做數起大案,就是想踩著你我兄弟的名頭揚名立萬!所以你向他發出挑戰,別說這裏設下重重埋伏,就算悅來客棧現在是刀山火海,那賊今夜也是必來無疑?”


    “哥哥你說的不錯!”花子虛微微笑道,“重利者必為利所惑,重名者必為名所累。那賊既然這麽看重名聲,今夜也肯定要栽在這求名之心上!哥哥你放心安坐,靜候那賊送上門來就是!”


    聽到這裏,武鬆氣的怒目圓睜,將手中酒杯捏個粉碎,厲聲怒罵道:“好個無恥蟊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敢來踩乎你我兄弟?看我今夜不將他活活打死,讓他的腦袋掛在城樓上揚名立萬吧!”


    武鬆話音未落,隻聽屋外傳來一聲頗為稚嫩的冷笑:“哼哼,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


    緊接著一陣夜風吹過,桌上那盞油燈突然熄滅。與此同時隻見一道黑影閃過,桌上那五百兩雪花紋銀,就這麽在花子虛和武鬆的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靠,高手!這來無影去無蹤的,簡直是tm的亞音速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武鬆和花子虛,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計策,分別守在房門和窗戶之前,堵住這賊去路!


    雖然花子虛已經做了完全準備,可是這賊身手太過駭人,自己隻覺眼前一花,隻是看見一道黑影閃過,桌上的銀子就這麽沒了!


    花子虛心裏也開始有些打鼓,心想這是碰見真正的高手,碰見了傳說中的盜聖白玉堂了啊!這次整出這麽大的陣仗,要是無功而返的話,那自己可真就英名盡喪,丟人丟大發了!


    “多謝兩位英雄贈銀,在下卻之不恭,告辭啦!”


    “拿了銀子就想走,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借著外間火光,武鬆見一道黑影,快如閃電一般朝自己衝來。武鬆一聲怒罵之後,不待黑影靠近自己,便揮舞著拳頭四麵八方亂打一氣!


    武鬆如此亂打一氣,雖說八成打不著那賊,卻將房門封了個嚴嚴實實。這賊若想奪門而出,最少也得先挨武鬆七八拳,才有那麽一絲可能!


    可是武鬆力大無窮,這全力擊出的拳頭,一拳便能打死一頭活牛!別說挨上七八拳,這賊隻怕挨上兩三拳,就要將自己的一條小命,報銷在武鬆拳下!


    這賊想必知道武鬆不好惹,見房門這條路不通,想也不想便朝窗戶衝去。花子虛同樣不等黑影過來,就已經將手中那杆盤花棍,舞得好似群龍出水一般。不僅將整扇窗戶籠罩的嚴嚴實實,就連身後一整麵牆壁,以及小半間房屋,也都在花子虛棍影籠罩之下!


    “好棍法!”


    先是一聲悶哼,接著又是一聲讚歎,借著外間火光,花子虛和武鬆,看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瘦小漢子,捂著肩膀蹲在房梁之上!看來他沒料到花子虛棍法如此了得,猝不及防之下,實打實挨了花子虛一棍!


    “好個打虎雙雄,倒也不是太笨,居然想出這麽個法子來對付我!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嗎?我看你們一刻不停,能打到什麽時候?”


    此時雙方形勢一目了然,花子虛和武鬆不住舞棒揮拳,將房門和窗戶封得嚴嚴實實,這賊想要活著衝出這間屋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這賊身法太快,輕功又有些奇高,花子虛和武鬆要想堵住此人去路,隻能不停的舞棒揮拳。可是人的體力畢竟有限,花子虛和武鬆身板再好,也不可能一直這麽持續下去!


    他們兩要是停下來,或者是慢下來,勢必讓這賊有了可乘之機!而這油滑之極的賊偷,現在蹲在大梁上以逸待勞,等的就是二人累乏困頓之時!


    花子虛和武鬆堵住去路,這賊不敢靠近二人!可是二人也不敢貿貿然前來抓這賊,因為他們隻要一離開門口和窗戶,等於白白給他讓開去路,禮送其大搖大擺的離開!


    就目前形勢而言,似乎這賊還要略占上風,所以他才能大言不慚的說,花子虛和武鬆這辦法是好,但是想要困住他,卻是難如登天!


    “閣下就這般有把握嗎?我若讓外麵捕快,用木板將房門和窗戶封死,閣下還能安然離開此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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