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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8章楚書記指示:該撤職就撤職!


    “老胡,吳***這麽做是不是――你――”於靜寧擔心起來,話雖然沒說完,但是她知道丈夫能夠聽懂。


    “你不要多想,吳***這麽做自然已經通盤考慮過了,我兼任***局長沒有任何問題。”


    於靜寧看了丈夫一眼,從丈夫坦然自若的神色來看,似乎事態並沒她想得這麽複雜,放下心轉憂為喜,不過她仍是奇怪,低聲問,“康淩東究竟怎麽了?”


    “上躥下跳的過了分,吳***已經給了他機會,指望他認識錯誤,踏實工作,他自己不珍惜,還鬧騰到部裏,這下吳***怎會輕饒他?”


    “康淩東這麽糊塗?”即便於靜寧不太懂得官場的門道,可也清楚一個部門領導公然挑戰省委常委、市委***是多麽不明事理。


    胡傑軒搖搖頭,“他啥時糊塗過?不過是狂妄自大慣了,加上錯誤估計了形勢,對吳***認識又不夠全麵而已。總之這一次他是紮紮實實撞在了牆上,誰也保不了他。”


    “老胡,你可要珍惜呀。”


    “別為我擔心。”胡傑軒握住妻子的手,“開弓沒有迴頭箭,我既然應承了,自然一門心思走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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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煥生家,這段時間是全家總動員,家裏的雜物送的送、扔的扔,早就清除一空,嚴煥生也搬去了大兒子嚴彬家,反正老伴去世了,他一個人也沒多少東西。


    現在的老爺子成了會下金蛋的老母雞,一向刻薄寡情的大媳婦也換了孝順逢迎的臉,端茶倒水伺候的極為盡心。


    嚴煥生活了大半輩子,真假孝順當然看得出,不過隻要小輩家裏安安穩穩,他也樂意累一點,隻要能把飯莊辦好,把大兒子帶出徒,他也有臉去見地下的老伴了。


    招牌托了吳***的福,是徽山有名的書法大家魏老寫的,魏老一字千金難求,可寫這塊招牌,魏老的唯一的要求就隻有飯莊正式營業後,他來品嚐一次就行。


    招牌還沒掛起來,小院的布置改造還在進行中,聽女婿翁強說,吳***和他愛人要來,還請了市委好幾位領導,嚴煥生就把工匠打發迴去,吩咐嚴彬照菜單買好菜,早早精心作好準備。


    毛博語夫妻倆、杜華敏夫妻倆、向中錦夫妻倆、嚴誌文夫妻倆、胡傑軒夫妻倆,加上張慧亞,早到了一會,在院子裏喝茶聊天,幾十分鍾後,吳越從機場借來了寧馨兒一行人。


    當了幾年母親,寧馨兒也脫盡了少女時的氣息,待人接物成熟了許多,她出身世家,卻不帶世家子弟的傲氣,很快就和常委夫人們打成了一片。


    不過現場的明星人物,既不是吳越,也不是寧馨兒,而是二歲多的懷子衿,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乖巧又童真,就連早把家庭生活棄之腦後的張慧亞也忍不住要搶著抱在懷裏逗弄。


    “你為什麽不跟爸爸姓吳,不跟媽媽姓寧?”張慧亞捏捏懷子衿粉嘟嘟的臉蛋,隨口一問。


    “我姓爺爺的。”懷子衿奶聲奶氣迴答。


    寧馨兒插上一句,“他跟懷老姓。”


    寧馨兒的聲音不響,可正在笑談的一桌人全靜了下來,跟懷老姓這句話隱含著什麽,大家自然明了。


    看到眾人的目光都注意到懷子衿身上,吳越舉了舉杯,一筆帶過,“姓名一個代號,阿貓阿狗也一樣長大,一樣會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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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市委幾位相熟的見了麵,吳越就把寧馨兒安頓在省委的家,拜訪了葛元斌一家後,懷子衿躺在吳越懷裏甜甜的睡了,小家夥今天是個大明星,確實夠累的。


    董玉娣送上兩杯茶,然後接過熟睡的懷子衿,去了房裏。


    “馨兒,你把小董帶到東帶到西的,柳劍咋辦?”吳越一麵和寧馨兒說話,一麵向仍一臉警惕注視著門外的祁銘招手,“小祁,坐一會休息休息,哪有那麽多敵情呀。”


    祁銘是中央警衛局下派的警衛,二十剛出頭,據說身手相當了得,按照吳越現在的級別,配備一個專職警衛人員是必須的。


    “吳***,我不累的。”祁銘靦腆的笑了笑,不過還是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眼睛可仍舊一刻不放鬆。臨行前,局領導找他談話,反複叮囑,他怎會掉以輕心?


    “我才不做煞風景的事,柳劍去了懷辦。大多數時間還是和小董在一起的。”寧馨兒指指董玉娣去的房間,笑道,“小兩口不知多親熱呢,我能忍心?”


    “寧姐,你又在取笑我了吧。”董玉娣安頓好了小孩,走出房間,臉上帶了幾分羞澀和滿足。


    “說你小夫妻的好呢。”寧馨兒身子往吳越坐的地方側了側,“我的意思是等衿衿長大些,就送去托班,可懷老不答應,說小孩子家家,這麽早關進學堂幹啥,該玩玩,該鬧鬧,小老頭似的像個啥?”


    “幹爸這是想衿衿多陪陪他,不過這小子不進學校也像個小老頭,安安靜靜的,外甥隨舅舅,我看和你哥差不多性格了。噯,嫂子快生了吧?”


    寧馨兒嗔道,“你還記得你有個大舅哥呀,我媽到了石城,等著抱孫女呢。”


    “得空我去看看,等忙過了,我帶隊去江南省,到時候公事私事一塊完成。”吳越側臉看著寧馨兒,“你呢,打算長住還是――”


    “怎麽,不歡迎我來麽?”


    “冤枉,冤枉。”吳越舉起雙手。


    “沒個正形,都省領導了。”寧馨兒推了推吳越,似乎有點苦惱,“我也想閑下來陪你,可覺得手頭有事呢也很充實。前段時間去了基金會捐助的學校,那些孩子還等著我去呢。”


    “那就去忙吧,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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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馨兒在池江待了三天,她離開後,中央政法委考評組到了池江。


    中央首長到徽山,第一站當然是省委,有省委那些多領導在陪同,吳越就沒去湊這個熱鬧,反正等楚***接見完各路諸侯,才輪上池江的重頭戲開演。


    “吳***,匯報材料請你過目把把關。”胡傑軒早就等在吳越辦公室了,匯報在晚上七點進行,現在剛過中午十二點,還有時間修改匯報稿。


    “胡***,這是幾易其稿了吧。”吳越打趣了一句,接過匯報稿,認真看起來,四五張材料紙,吳越埋頭看了十幾分鍾,有時點頭,有時拿起筆修改,最後抬起頭看著胡傑軒,“這份匯報稿總體不錯,基本符合匯報要求,不過這一段,我把它劃掉了。”


    胡傑軒注視著吳越的每一個肢體動作,心裏隱隱有些緊張,等到吳越給出了評價,這才鬆了口氣,湊上前看了看:作為市政法委***,對池江政法係統的混亂局麵,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敢管,怕得罪人……這一大段的自我批評被吳***用紅筆整段劃去了。


    “吳***,這樣妥當嗎?”


    “你的情況我來解釋,池江政法係統出現的非正常的現象,這個領導責任不該有你承擔。”吳越笑了笑,“胡***,有時候自我批評也要看場合、對象嘛。”


    寫上被吳越劃掉的這段話,胡傑軒也反複考慮過,不寫吧,池江的治安惡化和政法係統的混亂之間存在很強的因果關係,他最為池江政法係統的最高負責人,在楚***麵前不談自己的錯誤,怎麽算得上實事求是?


    寫吧,他自己也覺得冤枉,他何時真正行使過政法***的權力?把責任歸結為康淩東的囂張跋扈,楚***能夠聽他解釋,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嗎,這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何況這種事盡管人人明白,卻也難以麵對中央領導去說。


    如果不是吳***身具的背景,這樣的解釋工作徽山省幾乎無人能做,或許省委唐***勉強有這個資格,可唐***怎會為了他胡傑軒自揭其短,***局局長淩駕於政法***之上是不正常的政治格局,說出去豈不是他這個***馭下無方?


    吳***這是在保護他,為他順利兼任***局長鋪好道路。


    “吳***,你能幫著解釋,我很感謝。”


    吳越手一擺,“謝什麽,這是我該做的工作嘛。我是市委大班長,我不去做工作,誰去說?你如實匯報,我如實解釋說明,這樣楚***才有個全麵透徹的了解,否則板子打下來,可不分好壞,隻論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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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越沒有參加上午的接見,但是卻被楚天舒秘書一個電話叫去陪楚***一道吃晚飯。


    這個晚宴不是省委出麵招待的,舉辦地也在池江的市招白雲賓館。


    楚天舒一桌上,***長黎正、政法委綜治辦主任何剛,徽山省的陪客有省委***唐逸飛、省長黃藝白、省政法委***孫山鑫、池江市委***吳越、池江政法委***胡傑軒。


    “小吳***,叫你一個人來,你還帶了一個尾巴?”楚天舒一手撩起外套,一手指著吳越,盡顯豪邁。


    吳越還沒答話,胡傑軒就老大不自在起來,楚***確實沒通知他來,他是被吳***叫來的。別以為做到胡傑軒的位子算是見識過許多大人物,冷不丁被中央領導一問,還真沒法自然。


    “楚***,我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池江的政法委***胡傑軒同誌,飯後傑軒同誌要向你作匯報,這不是過來熟悉熟悉氣場嘛。”吳越帶著笑,又跟在座的點頭問好。


    “我有啥氣場的。”楚天舒擺擺手,又招招手,“小胡同誌坐吧,我就擔心你們小吳***喝酒帶個幫手來,他這個同誌酒量可比工作強。”


    在座一起笑起來,楚天舒這話咋一聽,似乎有貶低吳越之嫌,可仔細一琢磨,那就叫親切,平常人還享受不到這待遇呢。


    黎正不必說,那是吳越標準的老泰山,何剛主任也不是陌生人,當年在平亭監獄時,通過原江南省司法廳廳長、現***副部長於國的介紹,對吳越極為欣賞,還主動題詞送給了吳越。


    “楚***,小吳***這些年的進步,我算是了然於心的,所以我就要說一句公道話,論工作,小吳***也是難得的人才。”何剛笑著打量吳越,上次吳越去京都請黎正、於國吃飯,也請了他,可惜臨時有工作,他沒能赴約,所以盡管耳聞已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吳越。


    楚天舒點點頭,“何主任一般很少讚揚一位同誌,他的評判還是有說服力的。”


    嚴煥生被專程請到了白雲賓館掌勺,聽說是給中央首長燒菜,老爺子拿出了渾身解數,呈上一桌徽菜精華。


    最後,楚天舒提出要跟掌勺大師傅幹一杯,嚴煥生端酒杯的手哆嗦著,老臉上那就一個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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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匯報會在白雲賓館進行,等胡傑軒匯報結束,吳越又進去單獨匯報了幾十分。


    池江市委其他常委都在等著楚***的接見,***的幾個頭頭也在,按理說楚***也會召見一下政法係統的幾位頭頭,可左等右等愣是沒個音訊。


    得知代表市委作匯報的是胡傑軒,康淩東心裏百味陳雜,對吳越的忌恨又加重了幾分,這個光彩的角色以往都是他來出演,啥時輪上胡傑軒了?這次池江打黑成果輝煌,誰撈上誰就有了足夠的進步資本,被吳越一插手,白白便宜了胡傑軒。也許這次以後,胡傑軒的位子就穩固了,他的目標就得變一變,幹脆做些工作去省廳吧,省得在池江看他人的嘴臉。


    邊上法院、***的兩位談的熱鬧,康淩東卻沒心思摻和,他嘴上叼著煙,一肚子盤算,可惜他算來算去,卻沒有算到接下來他的命運。


    匯報工作結束後,在賓館小會議室,楚天舒接見了池江市委班子成員和***的三位負責人。


    楚天舒的談話,極其簡短,先是肯定了池江市委這次打黑的成果,“從實際出發,跳出固有模式,才有你們市這次打黑的成績,一味照著老法子、老規則,我看成果要縮小不少吧?”


    這是認同吳越的部署了,康淩東低著頭,放在桌子上的手漲得通紅。


    “成績要肯定,但是對池江政法係統暴露出的問題也要批評,你們市委這次整頓的力度很大,這很好,要有壯士斷腕的氣概,政法部門關係到群眾的具體利益,某種程度上,它比黨委政府更貼近群眾的生活,更能被群眾接觸到。”楚天舒的目光狠狠的掃視在座的***負責人,“我要問問你們幾位,政法部門出現的問題是由來已久的,作為部門負責工作,該要承擔什麽責任?”


    最後,楚天舒看著吳越,“吳越同誌,你要市委要拿出一個具體處理方案來,該撤職的就撤職嘛,群眾不需要這樣的糊塗官、荒唐官,好了,我今天的講話就到這裏,處理結果報中央政法委,我要親自過目的。不要做好好先生,也不要搪塞,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政法隊伍的帶頭人很重要。”


    中央首長的話,那等於終審判。康淩東臉色大變,一邊上法院、***的兩位也額頭上冷汗直冒。


    盡管楚***隻說是政法係統,可康淩東聽得出,大部分是指他的***門,這一下板子打得不輕,撤職?


    不行,不行,不能等著市委來處理,楚***的指示市委還能反駁嗎,再說以吳越為首的市委還能照顧他?康淩東心亂如麻,呆呆坐著,身邊人走光了都不知道。


    找誰呢?康淩東一連想了幾個人名,最後搖搖頭,掏出手機給黃藝白撥了個電話。


    楚天舒***的談話不是秘密,作為省長,黃藝白自然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處理結果上報,楚***親自過問。雖說也為康淩東可惜,但是楚***作出的指示,他能改變?


    “淩東同誌呀,你要正確對待,哪裏摔倒哪裏爬起嘛。”耐著性子聽完康淩東的求救電話,黃藝白不冷不熱的甩出一句,就掛了電話。


    淩東同誌?以往通話,都是“小康”、“淩東”的,今天連稱唿也變味了。康淩東心裏一片悲涼,他不怪黃藝白,換個位子思考,他未必會比黃藝白做的更好。


    是他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直到如今誰能伸出一把手呢,誰能為了他而不顧楚***的震怒。康淩東意興蕭瑟起來,端起麵前的茶杯,一口口喝著冰冷刺骨的冷茶,他不知道該到何處去,該找誰一吐心扉。


    “嘀鈴鈴――”手機又響了,號碼不熟悉。


    又是誰找他幫啥忙吧,老子自身也難保了,康淩東懶得去接,可鈴聲響個沒完,最後還是接了。


    “康局長,我是吳***秘書鍾書偉,吳***在市委辦公室,請康局長過去一趟。”


    市委這麽快就出處理結果了,真是神速。總要麵對吧,康淩東搖搖頭,慢慢步出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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