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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章打臉打到許斌門上


    老人一路咒罵,一路哭,不時有好事之人過來打探,不過看到吳越黑著臉陪在一邊,又一個個縮了迴去。


    一進政法委吳越的辦公室門,老人就對著忙著倒水的薑文清“噗通”跪下磕頭,“你就是新來的吳書記吧。青天大老爺,我女兒死的冤啊。給這幫畜生糟蹋了不算,還在我女兒頭上撲髒水啊。”


    薑文清趕緊扶起老人,一麵指著吳越解釋,“老人家,這位才是政法委的吳越書記。”


    老人擦擦眼睛,看了看吳越,又看看薑文清,“同誌,你不是騙我吧?”


    吳越掏出工作證遞給老人的一個兒子。


    “爸,他才是書記。”老人的兒子扶著老人轉向吳越。


    老人猶自不信,瞪著他兒子,“你也來騙我?”


    “爸,我騙你幹什麽呢。”老人的兒子哭笑不得。


    老人一把抓住吳越的手,“你真是吳書記?”


    吳越點點頭,老人作勢又要跪下去,吳越手一拉,把老人帶到沙發上坐下,“老人家,你的年紀比我父親還大,說句迷信的話,不是折我壽嘛。”一麵對薑文清招手,“老薑,把我工作煙拿來。”


    政法委這個部門時不時有群眾找上門來反映情況,中華煙招待吳越出得起這筆錢,但是容易引起誤會,索性就讓薑文清準備了幾條金南京。


    薑文清拿了一包送過來,吳越拆開,給老人一支,又幫他點上火,然後扔了兩支給老人的兒子,“你們父親年紀大了,情緒又激動。有啥說不清的地方,你們補充。”


    吳越把白瓷茶杯推向老人,“老人家,暖暖手。有什麽冤屈對我說,誰犯了罪我就治誰,一定讓你老人家胸口這股怨氣出幹淨。”


    “吳書記,我後悔啊。我不該同意小潔和那個畜生搞對象,她媽也勸她就當被蒼蠅盯了一口,別去找那個畜生了。可我女兒死心眼,又去找他,結果,結果就出事了。”老人痛苦的迴憶著,不時身子一顫,好像當年的噩夢就在眼前,就在話語中,“後來在醫院裏,我勸她、她媽、她嫂子都勸她,本來好好的了,可聽到這幾個畜生沒進局子就放走了,她實在想不開,就、就跳樓了。”


    “吳書記,我女兒死得慘啊,我一合上她的眼,她就睜開,一合上她的眼,她就睜開。”老人茫然的站了起來,手憑空撫著,如同當年幫她女兒合眼一般,“我沒有辦法了,就哄她,女兒啊,爸爸一定不放過那些畜生的,你放心去吧。”


    “吳書記,她聽了我的話真的合上眼了。”老人慘笑笑,突然嚎啕大哭,“小潔啊,爸爸對不住你,爸爸騙了你啊――”


    老人的兩個兒子走到老人身邊,輕聲安慰著,又對吳越說:“吳書記,我們家一直想告,就算平亭定了案,我們就到震澤去告。可是,你不知道,家裏三天兩頭有流氓過來找事。我們大不了拚一條命,可是小孩怎麽辦?”


    “啪!”吳越手裏的瓷杯粉碎,“太大膽了!平亭不是黨的天下?”


    “吳書記。”老人緩過氣,想起什麽似的,催促兒子們,“拿出來,拿出來。”


    人造革皮包拉開了,老人雙手捧著一疊錢,“吳書記,這是他們賠的三萬塊。三萬塊就買我女兒一條命?”


    老人把鈔票狠狠往地上一扔,“這些髒錢我一分也沒動。我就是去賣血,也要讓我女兒走的幹幹淨淨!”


    “老人家,錢你要拿,但是不是現在,也不是這點!”吳越撿起錢放在茶幾上,“等他們判了刑,還是要賠償的。”又吩咐忙著收拾碎瓷片的薑文清,“老薑,我跟劉政委打過招唿了。你用我的車送老人家幾個過去,公安局要重新立案。”


    辦公室很快靜了,吳越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就摁滅了。


    脫下便服,取下衣架上的警服換好,吳越對著穿衣鏡整理了警容,一把抓起電話,“盧局,實施抓捕!”


    “吳書記,許峰在常委大院,如何辦,請指示!”


    “我親自去!你派一輛警察到市委門口接我。”


    江潔家人去政法委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許斌家中。


    “爸,這個姓吳的究竟想幹什麽?前天開會氣你,現在又想來搞我?”許峰一手拿著煙,一手捏起一塊點心,有些不屑道:“平亭就數他能?”


    “小峰,你不要大意。這個人有點六親不認的,楊興書記對他夠好吧,他在袁橋當副書記時,幫他宣傳。可上任第一天,就把楊書記女婿趕到人民路執勤去了,還有好幾個派出所長僅僅因為一點小事就給擼掉了。”胡雲擔憂的看著丈夫,“老許,小峰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躲什麽?他要抓人,小峰去哪躲,有什麽地方比家裏更安全?他有本事開了警車到常委大院來抓人?”許斌很鎮靜,還笑了笑,“這小子抓住不放有可能,但翻案談何容易?他憑啥抓人?沒有法律嗎?”又埋怨胡雲,“你啊,聽見風就是雨,那家人去政法委,姓吳的就來抓人了?他即使有心搞小峰,也不會這麽快的。”


    “爸媽,我去房裏躺一會。”許峰也跟著笑笑,不過心裏卻莫名恐慌起來。


    沒一會,胡雲急匆匆過來敲門,“小峰,不好了。姓吳的上門來找你。”


    “媽,你讓爸擋一會,我打個電話。”許峰一骨碌爬起來,摸出包裏的筆記本翻開,手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楓少在嗎?”許峰感覺自己的聲音也變調了。


    “是誰?楓少不在澳門,有事跟我說。”


    “你、你記一下,我叫許峰,江南省平亭市的許峰。你跟楓少說,我可能會有麻煩。如果為了當年平亭大飯店的事,我被抓進去,請他一定要幫我。”許峰停頓了一下,換了惡狠狠的口氣,“他不幫我,我就把事情捅出去!”


    “嗬嗬,敢威脅楓少,你是第一個。”電話那頭發出了一通嘲笑。


    許峰一咬牙,“我不是威脅,要是不怕事情鬧大,讓楓少爺爺知道,就要來幫我。”


    門口,許斌和吳越僵持著。


    “吳書記,你興師動眾開了警車到常委大院,是故意坍我台?”一些在家的其他常委家人聽到響動,紛紛過來看熱鬧,許斌見此更為惱火。


    “許書記,不好意思。情況緊急不得不如此。現在請你配合我工作,把涉案人許峰叫出來。”


    許斌深深看了吳越幾眼,“吳書記,過分膨脹是要粉碎的。”又哼了一聲,“不錯,我兒子在家。不過,你有什麽理由帶他走?”


    “沒有法律約束的膨脹才可怕。”吳越迴了一句,把傳喚證遞過去,“江潔一案出現了新的證據,符合重新立案的要求。現在我依法傳喚涉案人。”


    看了看邊上圍觀的人,吳越提高了聲音,“許書記,我尊重你,所以就不進屋抓捕了。”


    打臉打上門了,還尊重?許斌鬱悶的想吐血,一麵保持鎮定,竭力思索對策,“吳書記,江潔的案子早已定性了,她家屬也未表示異議。我不明白,你上台就抓住這點不放,到底是針對什麽來的?”


    “我依據法律辦事,對事不對人。定性能說明什麽?看來非但公安係統,其他政法係統也需要整頓。”吳越針鋒相對,“許書記,家屬未表示異議,那麽為什麽時至今日,還有流氓地痞去她家威脅她的家人?事情搞清有什麽不好,對你負責,對涉案人負責,對死者負責,對死者家屬負責,難道要藏著掖著不能見人?”


    “那好,那好。我配合。”許斌抖了抖傳喚證,“我提醒吳書記注意,傳喚的時效。”


    “許峰走出家門,我開始計時。”吳越冷冷道:“我也提醒許書記,案情一有突破,傳喚的性質也將改變。”


    許斌沒有再說話,轉身進了門,一路跑著走到許峰房中,“小峰,你一定要挺過二十四小時。無論如何不能開口,爸,會給你想辦法的。”


    “爸,你不要擔心。你以為當年的事就隻有四個人?”許峰陰測測的一笑,“爸,當年你擺平了,有些東西我就沒說給你聽。隻要他出手,姓吳算個啥,一隻小螞蟻,我看他能得意多久。”


    “他是誰?”許斌追問。


    “爸,你等著看好戲。”許峰貼著許斌耳朵說了幾句,又道:“他家咱們攀不上,你可別動這個腦筋。”


    許斌一下輕鬆起來,他比許峰更明白權力的魔力。江潔的案子,如果那位也有份,一切就好辦了。哈哈,吳越,你蹦吧,跳吧,鬧騰的越歡你越倒黴!


    “吳書記。”一位警察拿著手銬,遲遲疑疑。


    吳越手一揮,“辦案不是請客吃飯,銬上去!”


    許斌書記的兒子被新任政法委吳書記從常委大院銬走了。這個消息像泛濫的洪水很快流向平亭的大街小巷。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涉案人家裏也鬧翻了天。


    吳書記想幹什麽?無數雙眼默默看著他,無數個人在心裏這樣問。


    吳越很幹脆,手機關機,一頭紮進看守所。


    陶正的防暴大隊開進了看守所,吳越跟他的交待,隻有兩句話,“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看守所。沒有我的命令,專案組以外的所有人員,不得接近涉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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