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不敢相信的看著韓姣姣,傷心的道:“你叫我沈夫人?”


    韓樂康從韓姣姣後麵進了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位夫人,你覺得我妹妹該叫你什麽?”


    來的路上,姣姣已經跟她解釋了事情的原委,聽完之後,他隻覺得荒謬無比。別說姣姣從不愛戴首飾,便是她喜歡戴首飾,媽媽每年都會給她準備很多珠寶首飾,其中翡翠手鐲都有好幾隻,她有必要偷拿別人的嗎?


    小時候他們家窮的時候,姣姣也沒偷拿過別人家的一針一線,何況現在。


    韓澤爸爸教養出來的孩子,可以有小性子,也可以衝動易怒,但絕不是品格有問題,喜歡小偷小摸的孩子。


    沈家一家在侮辱誰?就是平常關係不好的兩家人,也不會輕易懷疑別人偷自家東西,太得罪人了。


    難道沈家父母不怕姣姣傷心?或是,他們根本沒在意姣姣的感受?


    旁邊的沈妙蓉看到韓樂康瞳孔猛地變大,韓樂康怎麽在這裏?


    張顏迴察覺到女朋友的異樣,微微蹙眉。


    沈母被韓樂康問的一怔,迴過神不滿的道:“我是姣姣的媽媽......”


    韓樂康犀利的道:“你隻是生了她而已。”


    沈母心中一堵,她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什麽他們都怨她,姣姣丟了是她的錯嗎?她也不想姣姣丟的啊!


    她心中很是不滿:“姣姣被人偷走,我們到處找她,可是沒有找到,我沒有機會養大她,是人販子的錯,怎麽能怪我?”


    韓樂康嗤笑一聲,他說道:“我跟你說說為什麽怪你,有兩點錯,第一點錯:你身為姣姣的媽媽,能保護好你的小女兒,卻不能保護好你的大女兒,既然你保護不了她,就不要強求太多,隻能說明你們的母女緣分不夠。第二點錯:你身為姣姣的親生母親,卻懷疑她在自己家偷東西,你不相信自己的女兒,你憑什麽當姣姣的母親?更加說明你們沒有母女緣分。”


    他的話無情的沒有留絲毫情麵。


    “我沒有,我沒有......”


    沈母哭噎著沒說話,蓉蓉的翡翠手鐲丟了,她傷心的都快厥過去了,她能不著急嗎?昨晚姣姣是住在蓉蓉房間裏的,除了她,她想不到還有誰能拿到它。


    韓樂康目光冷厲,冷笑道:“你有,你潛意識裏認為姣姣不是你養大的,所以跟她不親,而她跟你也不親,你雖然表現的很高興找到姣姣,但潛意識裏卻看不起她,看不起她是農村人養大的,下意識裏認為他們沒把她教養好,你對姣姣,壓根兒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喜愛,不然也不會冤枉她。”


    沈母被韓樂康犀利的言語刺激的哭倒在沈父懷裏,她抱著沈父的胳膊,哭訴道:“俊德,我沒有,我沒有......”


    我沒有什麽,卻說不出來。


    沈父淩厲的望向韓樂康,問道:“你又是哪位?”


    韓樂康看他一眼,說道:“我是姣姣的哥哥。”


    沈父點點頭,旁邊的沈妙蓉卻忽的站了起來,她的動作太大,客廳裏的人詫異的向她看去,她不自然的道:“我活動活動腿腳。”


    心裏卻忍不住發慌,韓樂康怎麽會是韓姣姣的哥哥?到底怎麽迴事?


    韓樂康看人喜歡看人眼睛,他覺得眼神能表達出一個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姣姣這位雙胞胎妹妹,雖然眼神柔和,總讓他覺得違和,這個女孩讓他心生警覺,她如果和姣姣處於對立麵,以姣姣的直性子,是算計不過她的。


    沈父轉過頭,看向韓樂康,嚴厲地道:“你雖然是姣姣的哥哥,但你那樣說姣姣的媽媽,不覺得過分嗎?”


    韓樂康並不懼怕他的嚴厲,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韓澤爸爸,他還沒畏過什麽人,他輕笑著說道:“我不覺得我的話有多過分,就當我年少無知吧。”


    “你......”沈父從沒見過這麽猖狂的小輩。


    韓樂康又說道:“再說,你們可以懷疑一位剛剛認迴來的孩子,任意傷害她,想來你們也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既然如此,我隻能以牙還牙嘍……姣姣是我爸爸媽媽嬌養大的,打小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家裏人從來沒讓她受過委屈,她才認迴你們一天,就哭了好幾迴。你們覺得你們欺負了我妹妹之後,我憑什麽要讓你們好過?”


    韓樂康的話非常放肆,被一個小輩子指著鼻子罵不會為人父母,他真是無地自容。沈父非常惱怒,要不是礙著張家人還在旁邊坐著,他非得教訓這小子一頓不可。


    沈妙蓉看不過去韓樂康的咄咄逼人,把她爸媽逼得抬不起頭,她看向韓姣姣說道:“姣姣,爸爸媽媽並沒有說你偷拿了我的東西,他們隻是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鐲,你以前沒見過翡翠手鐲,或許覺得稀奇,拿迴去玩玩,也可以的,但是那是我的定情信物,我必須要拿迴。”


    說著她看了眼張顏迴。


    韓姣姣不屑的道:“一個破鐲子,我會稀奇嗎?還拿迴去玩玩,你問我哥哥,我戴不戴首飾?”


    韓樂康說道:“我家姣姣確實不戴首飾。但是,不管她戴不戴首飾,你那話跟說姣姣沒經過你的同意,偷拿你的東西有什麽區別嗎?”


    沈妙蓉蹙眉,在她的記憶裏韓姣姣的養父非常窮,窮的甚至給韓姣姣交大學的學費都困難,韓姣姣不喜歡戴首飾,那是因為她戴不起,當她看到自己的翡翠手鐲時,會稀罕,不很正常嗎?


    韓姣姣說道:“我不會稀罕你的手鐲,也沒見到你的手鐲,當然更沒有偷你的手鐲。”


    沈妙蓉看了眼張顏迴,暗暗著急:“既然你沒拿我的手鐲,那我的手鐲去了哪裏?”


    上輩子韓姣姣根本沒機會認迴來,就被害死了,她隱約猜到兇手是誰,但她不想過問。誰讓姣姣和顏迴有婚約呢,雖然這婚約沒人當迴事。但在上輩子姣姣死後,被張伯母拿來拒絕她嫁給顏迴的借口。顏迴是姣姣的未婚夫,不能娶她。其實她知道,那不過是張伯母不喜歡她,不願意顏迴娶她的借口而已。


    她上輩子還沒來得及討好張伯母,還沒來得及嫁給顏迴,就出了車禍,這輩子不管如何她都要嫁給顏迴,以圓前世今生兩輩子的夢想,就讓韓姣姣沿著她上輩子的路走,不好嗎?她為什麽要提前被認迴來?


    事情發生了改變,她驚慌之下,忙去翻看顏迴送她的定情信物,隻有拿到顏迴給她的禮物,她才有安全感,沒想到翻遍抽屜,也沒找到她的手鐲。


    傷心之下想到了韓姣姣頭上,一定是韓姣姣想要奪走顏迴,才把她的手鐲拿走了的,她上輩子不就是喜歡張顏迴嗎?


    她驚慌意亂,完全沒想到韓姣姣剛認迴來,根本不知道張顏迴。


    韓姣姣淡聲道:“你自己的東西,你都不知道放哪裏了,我怎麽可能知道?”


    沈妙蓉看著她,語氣有點尖銳:“可是那個房間隻有你去了啊。”


    韓樂康眯起眼睛,定定的望著她:“你確定,你的房間隻有姣姣去了?別人沒去過?家裏的打掃阿姨也沒去過?”


    “阿姨每周會去我房間打掃三次,但我的翡翠鐲子一直放在那裏,何況家裏的打掃阿姨是媽媽熟人介紹的,不可能拿我的東西。”


    沈妙蓉輕聲辯解。


    韓姣姣冷笑連連,說道:“所以你們家阿姨是你媽媽熟人,她不會拿你的東西,我卻不是你們家的熟人,就可以被你們隨意誣賴嗎?”


    沈妙蓉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韓姣姣厲聲道:“那你是什麽意思?不就懷疑我偷拿你翡翠鐲子嗎?既然懷疑,就直接承認啊?你說的那麽委婉,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沈母坐直身子,說道:“姣姣,你不要怪蓉蓉,她手鐲丟了,心裏難受......”


    韓姣姣淡笑著,沒理會她,手鐲丟了難受,就可以隨便懷疑別人嗎?


    沈程頤坐在旁邊聽了半天,他直接說道:“我打電話讓陳阿姨過來一趟。”說著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家裏做清潔的陳阿姨的電話。


    韓樂康看了眼妹妹,韓姣姣拉著哥哥的手,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旁邊張家幾人,覺得非常尷尬,他們今天來沈家是做客的,並不是來看什麽家庭倫理劇的。


    張父想告辭,張母卻搖搖頭,妙蓉是兒子女朋友,兩人在商量訂婚的事情,兒子還一副非她不娶的態度,她想看看她怎麽處理這件事,如果她處理的不恰當,擔當不起張家的主婦,她不會同意兒子娶她。


    至於說顏迴和韓姣姣的婚事,她現在根本不考慮,畢竟顏迴現在是沈妙蓉男朋友,她不會做自打嘴巴的事情。


    張顏迴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一如既往地沉默著,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


    半小時後,做清潔的陳阿姨不明所以的來了沈家。


    沈程頤直接問她:“陳阿姨,接下來我的問話,可能會給你帶來困擾,但你別多想,我們隻是想查清事實真相。”


    陳阿姨自認在沈家做事問心無愧,她不怕他們問。


    沈程頤嚴肅的道:“妙蓉的翡翠手鐲丟了,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


    陳阿姨聽到他說翡翠手鐲,猛地拍拍腦門子,歉意的說道:“我前天打掃妙蓉的房間時,發現她的翡翠手鐲裝在盒子裏,掉在了地上,就把它撿起來,收到了妙蓉的床頭櫃裏了。最近事情多,看我給忙忘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聞言,沈程頤看向沈妙蓉,說道:“找過床頭櫃沒有?”


    沈妙蓉臉色慘白,小聲道:“我,我一直沒用床頭櫃......”


    沈程頤直接站了起來,幾步跑到樓上,從沈妙蓉床頭櫃裏,翻出了她的翡翠手鐲盒子,他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一隻的紅翡鐲子。


    沈父沈母連忙看向韓姣姣和韓樂康。


    韓樂康拉著韓姣姣站起來,笑著道:“既然翡翠鐲子已經找到,我們兄妹就迴去了。”


    說完,他拉著姣姣的手,就像外麵走去。


    沈母猛地站起來,抓住韓姣姣的手,說道:“姣姣,這裏是你的家,你去哪裏?”


    沈程頤看著韓姣姣,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姣姣你就別走了,這裏總歸是你的家。”


    韓姣姣輕笑道:“我怕我再在這個家裏待下去,你們丟失了東西還會栽到我頭上,天天被人認作小偷,我可消受不起。認了你們這對父母不到兩天,我差點成了小偷,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不敢認。”


    沈母臉色淒慘,傷心的看著韓姣姣,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韓姣姣說道:“不是故意的才最傷人,可見在你們心裏,我就是個喜歡偷人東西的孩子。而且到現在,你們也沒給我一個道歉。”


    沈父走過來,說道:“孩子,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你的親生父母,你迴到我們身邊,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們都能滿足你,甚至出國留學。”


    韓姣姣搖搖頭,“不麻煩你們了。”


    沈父皺眉,看向韓樂康說道:“你呢?如果你能勸導姣姣留在我們家裏,我們會全力培養你,你們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意氣,耽誤自己的前途。”


    韓樂康切了聲,“多謝沈先生好意,我們的前途靠的是我們自己,哪怕我們自己沒本事,還有我們爸爸媽媽呢。不麻煩沈先生了。”


    說完,他拉著韓姣姣走了。


    走了兩步,韓姣姣迴過頭,說道:“你們心裏隻有沈妙蓉,根本沒我。”


    說完,她又看向沈妙蓉,淡淡的道:“沈妙蓉,你欠我一個道歉,你既然不願意道歉,那麽就永遠欠著我吧。”


    說完倆人直接離開了。


    沈妙蓉身子一僵,她想說她可以道歉的,你別走那麽快呀。


    沈母還想去追他們倆,沈父說道:“讓他們走,等他們在外麵吃夠苦頭,就會知道咱們的幫助有多珍貴。”


    沈母歎息一聲,抱怨道:“她到底是我們的女兒,怎麽能不管呢。”


    沈父生氣道:“也得她願意讓我們管啊。”


    沈妙蓉走過來,抱著沈母的胳膊,愧疚的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怨怪了姣姣。”


    沈母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胳膊,寵溺的道:“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程頤扶扶額頭,忍不住提醒:“媽,這件事是姣姣受了委屈,難道你們不該向她道歉嗎?她剛認迴來,你捫心自問,你對她的心思跟對蓉蓉一樣嗎?”


    沈母嘎嘎嘴,不說話了。


    姣姣對她生疏,她覺得這個閨女跟她不親,沒有蓉蓉貼心......


    沈程頤歎口氣:“如果你們還想認姣姣這個女兒,就把你們對她的心態改了,如果你們打算就此放棄她,就當我的話沒說。”


    他雖然也疼愛蓉蓉,卻不會無原則的嬌慣她,今天這事,確實是蓉蓉的錯,他媽竟然還說跟蓉蓉沒關係,她不是故意的。難道不是故意的,傷害了人,就不用道歉了嗎?


    沈父沈母沒說話。


    張家人沒插一句話,張母忽然站起來,說道:“你們家有事,要不我們改天再聚吧?”


    沈妙蓉臉色一白,她怎麽忘了張伯母對未來兒媳婦的嚴格要求呢,她知道她剛剛的表現張伯母肯定不滿意,她肯定會向上輩子那樣阻止她嫁給顏迴的,明明重生後,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的表現自己了啊,為什麽韓姣姣一出現,什麽都變了。


    張母微微皺眉,心中不悅,這女孩隻適合關在籠中,當籠中鳥,卻不適合當她張家長媳,小算計固然能取得一時的勝利,到底不夠大氣,張家的兒媳婦不需要陰謀算計,隻需要寬容大度、顧全大局,連自己姐姐都不能容忍,她不覺得她能容忍得了其他人。


    沈父沈母察覺到張母的不悅,心中一驚,沈母微笑著說道:“吃了飯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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