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轉到皺眉思量的蒼雲信跟前,手背打了打他的胸口問道:“老蒼,你幫我分析一下。你看,這麽龐大的勢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驅使動的,你說這事的背後會不會是仙帝金太在使壞,否則誰還能動用他們這些人……你臉色變了,莫非我猜對了,真的是在針對你們絕情宮?那老子也太冤枉了吧!”


    蒼雲信的臉色的確是變了,被躍某人一張毒嘴絲絲入扣的分析,加上一些擺在眼前的事實如山,想不相信都難。不由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想了想……


    仙帝忽然向一個小小天下商會的掌門下旨,讓他為仙帝大婚作曲,這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至今還有許多人想不通。爾後,大明輪又鼓動躍千愁來找自己保護,這點是可信的。除非躍千愁是傻子還差不多,用屁股想也能想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如果不是有人鼓動,躍千愁若真想讓自己保護,直接求仙宮就行了,何必要繞個彎子來自取其辱,然後又再去求仙宮,這不是腦袋有毛病嗎?憑這無賴的狡猾程度是斷然不會做這傻事的。


    大明輪顯然是想擺脫仙宮在背後指使的嫌疑,同時那段時間,門內恰好監視到大明輪異常積極的數次光臨了天下商會,放在平時,就算是一般的大派想請他光臨都難,更別說去天下商會去得那麽頻繁了。


    自己拒絕後,仙宮借躍千愁的嘴,然後順理成章的下法旨給絕情宮逼自己保護躍千愁。最荒謬的是,躍千愁一個小人物出了事情,竟然要牽連到整個絕情宮,理由是怕自己不盡責保護躍千愁,會誤了仙帝的大婚慶典。


    法旨一下,就等於已經讓絕情宮入了圈套,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隻要把躍千愁殺了就行。之所以繞這樣的圈子,無非是仙宮想找一個名正言順對絕情宮動手的借口罷了,否則怕會讓仙界各派人心惶惶不利於統治,需知絕情宮之前的幾任仙界第一大派正是被仙宮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給鏟除了。


    前車之鑒,絕情宮以掌門忘情為首的高層早就預料到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仙宮已經準備動手了……


    “嘿嘿!看來我還真是被你們絕情宮給連累了!”躍千愁盯著蒼雲信咬牙切齒道。心中卻在暗暗向大明輪抱歉,為了增加可信度,希望大明輪能諒解,同時覺得大明輪身在曹營心在漢,也應該能理解的。


    總之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明白自己並非隻是蒼雲信的仇人,絕情宮也不會放過自己,於是索性趁著這個機會順勢而為挑撥一下,逼一逼絕情宮,如果能逼得絕情宮造反就好了,那麽這個大麻煩仙宮會幫自己收拾掉,想必絕情宮不會坐以待斃吧!可都是一幫牛人啊!


    “連累你?哼!若不是我救你,你已經死了。”蒼雲信迅速恢複了平靜,沒承認也沒否認仙宮在針對絕情宮,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張揚。反而盯著躍千愁冷笑道:“你現在殺了烏雄的嶽丈,還是想想怎麽向烏雄交代吧!”


    “我要向他交代什麽?誰看到我殺穆兵了?”躍千愁提起穆兵的人頭,冷笑道:“明明是東順來那夥人殺了穆兵好不好……你也別裝出一付沒事人一樣,現在你我都清楚這事背後的原因,仙宮肯定也心裏有數知道人是我們殺的。栽贓嫁禍不但對我有好處,同時也能給你們絕情宮爭取點時間做準備,隻要蓋子沒揭開,仙宮就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對你們絕情宮動手,你該感謝我才對!”


    話雖這樣說,但真正的原因隻有他心裏最清楚。和烏雄的恩怨,一但穆兵的死訊傳迴仙界,隻要烏雄不蠢,應該知道自己敢殺他嶽父自然就明白自己捏住了他的把柄,如果再趕輕舉妄動,那就試試看仙帝知道這事的後果會怎麽樣,孰輕孰重他烏雄心裏應該有數。目前來說,威脅最小的反而應該是烏雄。


    蒼雲信聞言目光一陣閃爍,雖沉默不語了,但心裏卻明白,在目前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能不讓仙宮找到對絕情宮直接下手的理由。誠如躍千愁所說,可以推遲危機的爆發,讓絕情宮多做準備。


    微微籲出口氣後,看著胸口還有嘴巴上滿是血跡的躍千愁,眉頭微皺道:“你傷成這樣,沒事吧?”現在對他來說,躍千愁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尤其是自以為知道仙宮針對絕情宮的真相後。


    躍千愁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痂,訕笑道:“受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傷啊傷的就習慣了,恢複的快,好的差不多了。”


    蒼雲信一愣,有些不信的上下審視他,任誰被打得吐出這麽多血來,哪能好那麽快。


    見他不信,躍千愁又不可能對他泄露金珠的神效,趕緊晃了晃手上的人頭,轉移話題道:“走吧!該讓外麵的人知道‘真相’了。”閃身朝出口掠去,蒼雲信跟著閃去……


    兩人從地下掠出後,躍千愁不顧四周驚疑不定的目光,直接向矗立在暮光之城中央位置的殘破雕像飛去,落在了巨型雕像上麵的豁口頂上,環顧四周一眼,立刻無語凝視在那半城的廢墟上。好一會兒才偏頭看了眼落在身邊的蒼雲信,估摸著是這老家夥又拔出了那驚世駭俗的一劍嚇人。


    目光從蒼雲信身上收迴,手中人頭迎著眾人提起,對著那一臉陰霾盯著這裏的鹿姓將軍,沉聲喝道:“鹿將軍,你手下勾結東順來等人向我仙界中人下毒手,砍下的人頭在此,你作何解釋?”


    “哼!荒謬,誰能作證?”鹿姓將軍咬牙道:“我倒是懷疑人是你殺的,然後栽贓到我手下的頭上。”


    “姓鹿的!”蒼雲信一聲冷喝,右手又摸上了左手腕上的儲物鐲,微微踏前一步道:“穆兵等人被你們提前從牢裏麵提了出來,而躍千愁則被你們關在囚籠內,直到剛才才被我從囚籠內救出來,試問他如何去殺穆兵?那七名行兇作惡之徒雖然已經被我一劍誅殺,但是他們慌忙逃竄的舉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難道你還想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成?天理昭昭,你若是敢明目張膽的冤枉人,我蒼雲信哪怕拚著一死,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聞言,躍千愁頗為欣慰,之前的一番思想工作總算沒有白做,老家夥還是第一次主動配合自己,而且擺出的道理還如此有理有據,一下就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這下隻怕除了幕後的經手人外,誰也不會相信是自己幹的。


    然而鹿姓將軍正是幕後的經手人之一,他自然知道其他人不可能會殺穆兵,殺穆兵者除了躍千愁不會有第二人,但是個中內情又不可能公之於眾,況且蒼雲信擺明了在威脅自己,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暗中咬了咬牙緩緩說道:“聽蒼供奉這麽一說,倒是讓本將軍想起了躍千愁的確尚關押在囚籠中無法行兇,也許此事真的有什麽內情,本將軍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四周圍觀的人,本還有不少人聯想到了躍千愁和穆兵有過節,都覺得躍千愁殺穆兵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連鹿將軍都說了躍千愁在被關押中無法行兇,登時打消了大家夥的這個念頭,一時間都浮想聯翩起來,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黑冥大軍勾結外人幹的好事,可又是為什麽呢?


    蒼雲信冷哼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麽,雙方心知肚明,這事說是會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根本就沒有許下時間限製,肯定是查到最後不了了之。不過他和躍千愁都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什麽,隻要不扯到自己頭上來就行。


    “蒼供奉!”浮在前方空中的鹿姓將軍,突然再次發聲道:“除了那七名被誅殺的兇手外,大半個暮光之城被毀,還有這麽多仙冥兩界的修士被你枉殺,雖然你是無心之失,但這是本將軍的領地,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讓本將軍如何對上麵交代?”


    蒼雲信當即眯眼盯去,對方分明是剛才吃了暗虧,現在開始找自己的岔子。仙冥兩界一向是強者說的算,殺了就殺了,有關係有能耐有背景的自然會在事後找自己算賬,沒那本事的隻能自認倒黴,哪需要他來出頭。然而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又的確是毀了暮光之城,人家如果硬是逮住這一點刁難的話,也說得過去。


    “你想如何?”蒼雲信漠然道。鹿姓將軍飽含深意的瞥了躍千愁一眼,隨後迴道:“蒼供奉畢竟是無心之失,但本將軍也不敢擅自做主,還得迴稟上峰,等候上峰的指示再做決定。在此之前就麻煩兩位配合一下,暫時不要離開暮光之城這一帶,免得有事難以找到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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