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夫子緩緩搖頭道:“如果真的被殺了,冥界的局勢也就不會如此緊張了……那人的手段也真是了得,雖然連冥皇的三招都抵禦不了,然而卻愣是硬扛住了冥皇的追殺,僥幸的逃入了冥界那無邊無際的黑暗禁地。要不是那神秘的黑暗禁地連冥皇也忌諱,擋住了冥皇追殺的腳步,否則盛怒之下的冥皇豈會放過他,那畢長春隻怕必死無疑。”


    躍千愁的眼睛一亮,強行控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壓抑著聲調問道:“如此說來,那畢長春並未死在冥皇的手上,而是最終逃脫了?”


    “可以這麽說吧!”亞夫子沉吟道:“不過是生是死就不得而知了,據說那畢長春在逃入那神秘禁地之前,已經在冥皇的手下受了相當嚴重的傷。加上……試想那神秘之地的詭異連冥皇都止步禁行,其中必定有什麽不為外人所知的可怕,那畢長春身受重傷闖入,隻怕能活下來的希望很小。”


    媽的……躍千愁嘴抽裂著無語了,這老家夥把他的一顆心折騰的如怒海驚濤中的小船一樣,忽上忽下的,一會兒看到了希望,一會兒又讓人希望破滅,搞得跟吹肥皂泡泡一樣輕鬆,鬧著玩啊!


    “既然那人已經被冥皇逼入了難以生還的神秘禁地,那冥界的局勢為何還如此的緊張?”躍千愁無力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亞夫子默了默,隨後解釋道:“因為畢長春這個意外的出現,冥皇的寵姬黑池夫人異常憤怒,一聲令下,威震冥界的黑冥大軍正在冥界四處盤查所有非冥界中人,已經有不少前往冥界做交易的仙界中人受到了牽連……你師傅久未歸來,恐怕和這件事情有關。”


    躍千愁陷入沉默中,他現在糾結的是畢長春到底是死是活,為什麽自己會和他攜帶的銀球失去了聯係,難道那冥界中無邊無際的神秘禁地真有什麽異常神秘之處,能切斷自己和銀球的聯係不成?這樣的事情還是頭次遇見,以往自己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能隨時和銀球保持聯係……


    思忖過後,他的目光又漸漸堅定起來。他對畢長春一直很有信心,隻要沒有確切的得到他的死訊,那麽一切皆有可能,因為他是人間獨一無二的傳說……畢長春!


    而自己現在就算是去了冥界,那也是有心無力。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壯大自己,如果畢長春真的死了,那麽自己更要好好的活著。因為老家夥的仇總要有人去報,誰叫老家夥就自己一個徒弟呢!雖然老不死的冥皇很恐怖,但自己也要努力去做,有仇不報非君子啊!


    不過自己這輩子貌似都沒有打敗冥皇的可能……躍千愁嘴角一僵,心裏暗自歎息一聲,報仇的事以後再說吧!老家夥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


    亞夫子盯著沉默無語的躍千愁看了一會兒,淡淡笑道:“躍千愁,你也是算是新一代中的翹楚,獨自一人在仙界到處亂晃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聽看?”


    “啊!”躍千愁迴過神來,趕緊行禮道:“前輩請說,晚輩洗耳恭聽。”


    亞夫子頷首笑道:“你師傅如今生死不明,我建議你可以先加入我朝天宮,成為我朝天宮的外門弟子。假如你師傅還活著,我有把握勸服你師傅也加入我朝天宮,到時候你師徒團聚,他肯定也不會說你什麽。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麽樣?”


    自從獲悉躍千愁在神墟境內的非凡本事後,他就已經起了拉攏之心,像這樣的年輕一輩弟子,來日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不趁現在拉進朝天宮,以後肯定要後悔。所以他才以堂堂朝天宮長老的身份折腰,一而再的邀請,倘若躍千愁是個沒本事的人,他隻怕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躍千愁稍稍沉吟後,拱手道:“承蒙前輩青睞,晚輩感激不盡。但是晚輩師傅生死未明,如果在此時擅自改入朝天宮,隻怕今後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何況……”


    亞夫子臉上的笑意微微有些發冷,目光閃爍道:“何況什麽?”語氣也有些發沉。


    邊上的水明清有些緊張的看著兩人,生怕這位新師傅一不高興把躍千愁給殺了。須知躍千愁答應過以後在暗中繼續支持他,這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之前在朝天宮雖然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小弟子,但也知道門內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祥和,實際上暗中為了權力爭鬥不斷。


    而他從一名最底層的弟子一下升格為長老的弟子,肯定會引來不少人的覬覦,必定會有人想辦法刁難他,時間一長,隻怕還能不能順利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有人想故意害他,亞夫子也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邊。


    現如今,如果說亞夫子是他明麵上的靠山,那麽躍千愁就是他暗中的倚仗。他見識過躍千愁在神墟境內展現出來的一些東西,所以對躍千愁那神秘莫測的背景非常有信心,他有種感覺,感覺躍千愁所展現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他能給予自己很大的幫助。


    在朝天宮像亞夫子這樣的長老不少,人家長老的弟子在朝天宮多年,除了修為高深外,都建立了不小的根基。而自己在朝天宮裏裏外外沒有任何一點根基,修為也不怎麽樣,目前躍千愁是他唯一能借力的地方,所以他不希望躍千愁出任何事情。


    躍千愁自然也聽出了亞夫子語氣中的不快,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前輩有所不知,當初我師傅仍在的時候,就經常念叨,他老人家希望有一天能建立自己的商會,結束自己散修的身份。這可以說是我師傅的一個願望,身為弟子,我有責任和義務去實現師傅的這個願望。”說完暗中對水明清傳音,讓他出來打圓場。


    亞夫子上下打量他一眼,眉頭一挑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在仙界建立自己的商會?”


    “正是。”躍千愁目光堅定的迴道。


    “哼!”亞夫子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建立一家商會要花多少錢嗎?就算你如願以償的建立成功了,憑你還不達仙級的修為,能將一個商會運轉起來嗎?隻怕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有誌者事竟成!”躍千愁鏗鏘有力的迴道。


    “還真是大言不慚!”亞夫子譏諷的話剛說完,一旁的水明清便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對他行禮道:“師傅,弟子有個建議,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亞夫子微微一怔,看著自己這個新收的愛徒,臉色放緩的哦了聲道:“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這是示意水明清說了,水明清當即恭敬道:“躍兄在神墟境對弟子有救命之恩,弟子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和我們朝天宮心有隔閡。弟子是這樣想的,師傅不如給他一個寬限,譬如給他三年的時間,如果他三年之內不能將一個商會運轉起來,弟子願盡全力勸他加入我們朝天宮。”


    亞夫子眉頭微皺,躍千愁卻大聲喝了句“好”,鄭重承諾道:“三年就三年,如果三年內我不能把一個商會運轉起來,不用水兄來勸我,我自願加入朝天宮,為朝天宮效力。”


    水明清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配合著演戲道:“躍兄,醜話說在前麵,你既然已經答應了我,那這三年之內你可不許加入其它的門派,否則別怪兄弟我翻臉不認人。”


    “一言為定!”躍千愁承諾道。水明清轉而朝亞夫子行禮道:“師傅覺得怎麽樣?還請師傅最終定奪。”


    亞夫子看了水明清一會兒,慢慢闔上了雙眼道:“那就這麽辦吧!”手一揮,收了鋪子裏的隔音結界。


    “謝師傅成全。”水明清躬身道。就在這躬身的一刹那,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膽子大多了,放在以前,自己哪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和門內的長老如此說話。


    就在這時,商鋪外麵的街道上路過一人朝裏麵瞄了一眼,隨後腳步一頓,轉身直接走了進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靈修門的杜楓,滿麵笑意的走來對亞夫子行禮道:“見過前輩。”隨後對邊上兩人拱手道:“水兄,躍兄。”


    亞夫子淡淡笑道:“原來是杜家的娃娃,來這有事麽?”


    “晚輩是來找躍兄的,有事和他商量。”杜楓說著看向躍千愁道:“不知躍兄方便不方便?”


    他和火雲龍在四通商鋪外相會,其實他的目的和火雲龍一樣,都是來找躍千愁的,隻不過火雲龍說出來了,而他沒有說出來罷了。從穆天嬌的嘴中獲悉躍千愁還在這一帶後,倆表兄弟便分道揚鑣各自尋找去了。火雲龍是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一條條街道尋找,而杜楓則迅速聯想了一下躍千愁可能會去的地方,於是先火雲龍一步找到了躍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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