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會走神的功夫,剛一轉身便看到了陰風穀虞姬等人在對著他行禮,顯然是被九幽冥洞的異變給吸引來的。躍千愁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道:“沒什麽事,都散了吧!”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迴到了之前呆的那個溶洞,四周看看,發現剩下自己一個人還真有點失落。隨後不知道想起什麽,隻見他一個人又竊竊的笑了起來,嘖嘖有聲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感歎道:“試問就算是在仙界,又有誰摸過姬舞仙君的屁股?老子摸過,嘎嘎!”


    蕩笑聲中,脫了身上的衣服,重新換上了食人族那近乎**的皮草裝,然後扛著根長矛,閃身直接沒入了洞壁中,迅速向地表升去。來道地麵後,冒出個腦袋四處瞧了瞧,見沒發現什麽異常,才從地下爬出。


    辨明了向東的方位,扛著長矛在林中不快不慢的穿梭飛行,途中獵殺了幾隻野山雞,捆好腳用長矛挑在了肩上,甩著滿頭的小辮子繼續趕路,那叫一個英姿颯爽,外加風流倜儻。


    奈何天上的動靜實在太大,隔三差五的就有人飛過,他不得已總是停下用雙腳來翻山越嶺。每當這時,他總能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憑著一身看不穿的修為,還有逼真的偽裝,算是僥幸過關了。最後,他才發現這個辦法很蠢,也太危險,為什麽有土行的辦法不用?


    遂認準了方向,沉入到地下數百米深的位置,驅使土訣快速飛馳。途中遇見石頭擋路,立刻土訣和金訣並用,遇見地下河的阻撓,立馬又轉換成了水訣,可謂是在地下一路暢通無阻。除了偶爾冒出頭來偷偷摸摸看看有沒有走偏方向,基本上就是埋頭在漆黑的地下趕路。


    他甚至在想,當年封神榜裏的土行孫也不見得能比老子牛逼吧!


    正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地下飛馳的躍千愁忽然來了個緊急刹車,利用土訣再次感知確認後,皺眉嘀咕道:“前麵是空的,難道又是個地下溶洞?”慢慢朝前移了過去,鑽入一麵石壁,前進了十幾米的樣子,感覺已經到了前麵空間的邊緣,悄悄探了個腦袋出去瞧了瞧,結果大吃一驚,迅速縮了迴來。


    誰會在幾百米深的地下修建大殿?躍千愁驚疑不定,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再次從青石壁中伸出了腦袋仔細查看。這次他確認無疑,確實是一座地下宮殿,而且還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地下宮殿。


    宮殿內充滿了古樸厚重的陰森恐怖氣息,四周鑲嵌了一些熒石,但是熒石的數量並不多,光線昏暗,反而讓宮殿內更添陰森恐怖感。


    躍千愁一時好奇,肩膀上扛支長矛,長矛上挑著幾隻野山雞,躡手躡腳的從石牆中走了出來。小心打量著四周,著重觀察了一下連接宮殿的那條昏暗通道,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不由鬆了口氣。


    宮殿內一張坐的椅子都沒有,四處空蕩蕩,幹淨得一塵不染,隻有居中方位有層層台階而上的高台,高台上又有一個貌似五角形的台子。台子後麵的石壁上有幅石雕圖畫,貌似是一個書生在書案前提筆寫寫畫畫的背影,雕刻得栩栩如生,可惜卻看不到正臉,顯得既神秘又古怪。


    躍千愁越發覺得好奇了,主位的石雕畫像怎麽會用個書生的背影來做主打,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書生有什麽不尋常的含義?目光朝左右的石壁看了看,又被兩邊牆壁上的石雕人物圖案給吸引了。


    兩邊各雕刻了六位身披威武戰甲的男人,容貌栩栩如生各不相同,卻是一個個氣勢不凡。兩邊算算加起來總共是十二個人,皆微微側身麵朝居中石壁上的書生背影石雕畫像,仿佛對那書生很敬畏,讓人感覺他們都是那書生的手下。


    難道這是個祭祀用的地下宮殿?誰會在幾百米深的地下挖個宮殿出來?躍千愁扛著根掛了幾隻野雞的長矛,杵在大殿內摸個下巴琢磨,忽然間渾身微微一震,目光呆滯的朝左右兩邊的十二位身披戰甲的雕像看去……


    他突然想起東極聖土有一群冥界遺留的修士,據說生活在地下世界,難道這地宮是……


    “冥界十二大冥將,難道他們便是冥界的十二大冥將?”躍千愁的目光霍然盯向高台主位上的書生背影石雕,呲了口涼氣喃喃自語道:“難道這書生就是傳說中的冥皇?冥皇怎麽會是個書生?”


    “不錯!他就是主宰冥界的冥皇陛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在身後響起。


    躍千愁嚇了一跳,急忙轉身,一不小心將長矛上那幾隻已經死得硬邦邦的野山雞給甩得老遠。隻見對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半張臉遮著黑紗巾的長發披肩黑衣女子,除了臉上的黑紗巾,身上沒有其它的裝飾物。雖然看似像個活人,但是身上的死氣比陰風穀虞姬身上的還重,正好奇的盯著自己打量。


    “你是誰?”躍千愁雙手握著長矛對著她,動作顯得有些幼稚。


    神秘女子瞥了眼地上掉的野山雞,再看了看躍千愁近乎**的裝飾和打扮,神情顯得有些愕然起來,語氣疑惑道:“你是外麵部落的土著?”隨即又反應了過來,皺眉道:“不可能,外麵世界的土著怎麽可能闖到這裏來,你到底是誰?”


    躍千愁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隨時做好了閃人的準備,幹脆大大方方的收起長矛,走去將自己甩到一邊的野山雞提溜起來,往長矛上一挑,重新上肩。他瞅著對方冷笑道:“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哪裏來的女賊,竟敢擅闖此地?”


    “我擅闖此地?”那女子頓了頓道:“此地乃是我親手開辟的聖殿,我乃冥皇陛下親點的冥界聖女,怎麽會是女賊?”


    躍千愁聞言一怔,沒想到隨便一問,這女人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部交待了,怎麽感覺有點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冥界聖女?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冥界聖女是幹什麽的?”


    “主持冥界所有重大典禮和儀式啊!”神秘女人的語氣貌似反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哦!好像聽說過。”躍千愁不以為然道。心中的警惕放鬆了些許,已經給這所謂的冥界聖女評分為,百分之八十的白癡度。但是仍不敢輕敵,怕又碰上個扮豬吃老虎的。


    “你到底是誰啊!怎麽能進到聖殿來?”冥界聖女追問道。


    “這有什麽稀奇的。”躍千愁指了指她身後的通道,說道:“自然是從那走進來的,不然你以為我是從哪進來的?”


    “不可能。”冥界聖女搖頭道:“除非有什麽重大儀式,否則除了我之外,連冥皇手下的十二大冥將也不敢擅闖此地。”


    “真的假的?”躍千愁眉頭一挑,滿麵狐疑道:“如此說來,你在冥界的地位比十二大冥將還高?你的修為也比他們高?”


    “我的修為不如他們,但是他們對我很尊敬,一直在保護著我。”冥界聖女淡淡說道。


    “一直在保護著你?”躍千愁嗤笑道:“我怎麽聽說這裏的兩位冥將已經被人給殺了?他們還怎麽保護你?”


    “那是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已經不再需要他們的保護,這也是他們的宿命。”冥界聖女慢慢道來,隨後輕盈的直直走了過來,躍千愁迅速閃到了一邊。卻見她根本無意對自己怎麽樣,而是悄無聲息的從自己身邊經過,一步步踩著台階走到了高台上。躍千愁發現這女人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怪不得到了自己身後自己都不知道。


    她繞到那五角形的台子後麵,正對下方,對躍千愁微微點頭道:“上來吧!”


    “幹嘛?”躍千愁隨口問了句,但是這女人言談舉止間卻總是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警惕。他想了想,還是依言挑著長矛小心翼翼的順著台階走了上去。


    走上高台才發現,那五角形的台子實際上是個沙盤,裏麵裝滿了黑色的細沙。冥界聖女從黑袖中伸出顯得有些蒼白的手,拿起沙盤中的一隻銀色細棒,輕輕將整個沙盤的表麵掃得平平整整,然後對躍千愁說道:“用你的左手在沙盤上壓出一個手印來。”


    “幹嘛?”躍千愁再次問了句。但還是將扛在左肩上的長矛轉換到了右肩,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冥界聖女怕她耍詐,眼睛的餘光卻盯著自己的左手掌輕輕摁在了黑色沙盤上。


    然而手掌剛摁在了沙盤上,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動,覺得奇怪了,自己為什麽要依她的話去做?當即手掌亂抹,將沙盤上自己按下的掌印給抹掉了。盯著冥界聖女冷笑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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