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被他弄得一愣,文瀾風的眼神裏又充滿了讚許的意味,微微點頭。露妍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怎麽能白要你的東西,你本就是拿來賺錢的。”


    躍千愁大方的揮揮手道:“我又沒說白給你。”


    此話一出,文瀾風和弄竹的臉色同時一黑。露妍清無語,虧自己剛才還覺得不好意思,原來不是白給,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有什麽條件?”


    躍千愁無視文瀾風和弄竹能殺死他的眼神,沉吟道:“幫我個忙,幫我帶兩個人去你靈芳穀,暫時保護她們的安全。”


    文瀾風和弄竹微微一怔,露妍清有些奇怪的問道:“哪兩個人?你不妨先說說看,如果合適的話,我可以答應你。”


    “合適,她們去你那裏最合適不過了,因為她們是兩個女人。”躍千愁多少有些無奈的笑道:“其中一個是住在這裏的葉群。還有個嘛!春眠樓的老板娘顏雨,你幫我把她們兩個帶走。”


    文瀾風聽到是兩個女人,終於放下了心來。不過有些好奇的問道:“葉群還說的過去,那個顏雨和你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帶她走?”


    躍千愁搖搖頭苦笑道:“牛有德有點事離開了,我受牛有德之托,暫時保護她的安全。”


    “哦!原來是這樣。”文瀾風信以為真了。但明白躍千愁便是牛有德的弄竹和露妍清,互相看了眼,心中有數。


    “好的,我答應你。”露妍清點頭應下了。


    “謝前輩。”躍千愁先謝過,隨即皺眉道:“不過我擔心那顏雨不想走,到時候麻煩前輩告訴她是牛有德的意思。如果她還不願走,不妨強行把她給帶走。”


    “強行帶走?”露妍清有些猶豫。


    “我知道前輩可能不願這樣做。”躍千愁扭頭看向文瀾風道:“不知道文前輩能不能幫這個忙,順便幫我把她們護送到靈芳穀。”


    弄竹無語,這家夥還真會挑人,估計到靈芳穀去,文瀾風是一百個願意,何況又是這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這小子怎麽有點像安排後事一樣,難道聚寶盆真要發生什麽大事?


    果然,文瀾風眼睛一亮,不過仍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笑著說道:“讓我幫這個忙也不是不行,關鍵要看你願意拿出多少株七星血蘭來。”


    “這個不是問題。”躍千愁擺了擺手,問露妍清道:“前輩想要多少株?”


    露妍清有些猶豫的問道:“五株怎麽樣?如果不行,少給點也行。”她確實想要五株,不過想到一株便價值兩億,五株就是十億上品靈石,這個價錢相比較起保護兩個人來,她占的便宜太大了。


    “十株。”躍千愁沒迴露妍清的話,卻對文瀾風一口價道:“送露前輩十株七星血蘭,文前輩覺得怎麽樣?”


    露妍清有些恨得牙癢癢的,明明是她的事,老是把文瀾風扯進來幹什麽?文瀾風有些忌諱的掃了眼露妍清,說道:“這事你不要問我,你問她。”


    弄竹知道兩個人的心思,當即插話道:“行啦!行啦!事就這麽說定了。”


    “好!”躍千愁滿口應下,說給就給,當場從儲物袋內掏出了十盆七星血蘭,在地上擺好。露妍清見事已如此,也沒什麽好做作的,將十盆嬌豔的血蘭收了起來。


    交接結束後,躍千愁又對弄竹說道:“你還是趁早把芙蓉和紫衣帶迴去吧!這裏近段時間可能有些不太平。”


    “我這裏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殺手鐧應付。”弄竹樂嗬嗬一陣,反而教訓他道:“你小子還是顧好自己吧!這次你讓胡長壽在天下群雄麵前丟盡了臉,他遲早要找你算賬的,你自己小心點。”


    見他如此有把握,躍千愁稍微默了默,隨即對三人拱手道:“不打擾了,我還有點事,要去趟冰宮的商鋪。”


    弄竹驚叫道:“你去那幹什麽,冰老怪二弟子的仇可一直記在你頭上,你想送上門找死不成?”


    “哼!”躍千愁一臉傲氣道:“他修為雖然高,但想殺我,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放心吧!他殺不了我。”說完轉身而去。


    “你小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給老子小心點。”弄竹在後麵喊道。


    黑冥宮正殿內,高貴冷豔的黑池夫人拖著長長的裙尾,在大殿內款款而行,雙眸閃爍不定良久。忽然大袖一揮,化作一團黑光掠出宮外,直接飛向了五峰拱衛的最高峰。


    古樸而又宏偉,神聖而又神秘的冥皇宮屋頂上,突然出現十幾人,盯著上空盤旋的黑光看了眼後,皆是臉色一變,相視無語的再次消失。


    而那盤旋的黑光也似乎找準了方位,向冥皇宮的後宮閃去,直接射向一片被幽木林包圍的小樓。就在剛要闖進小樓門內時,一道如銀色霹靂的閃光“砰”的一聲,直接將黑光擊退。


    黑光顯形,黑池夫人踉蹌的向後連退十幾步,直到揮手扶住了一顆幽木林的樹幹後,才停了下來。冷豔的麵容皺變,黑池夫人厲聲道:“千軍,你竟敢向本宮動手!”


    小樓的門口,銀光一閃,一位銀甲披身,長發飛揚,胡渣布滿臉頰的中年人現身。漠然盯著她道:“黑池,這裏還輪不到你撒野,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豈能容你擅闖。”


    黑池夫人銀牙一咬,眼神怨毒的說道:“本宮要去哪裏便去哪裏,還輪不到你這個奴才來管,給本宮讓開,本宮要見冥皇。”


    被稱作千軍的中年人,麵無表情道:“冥皇正在作畫,不受任何打擾,我勸你還是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這個奴才不客氣,將你打出冥皇宮。”


    “你……”黑池夫人為之語結,卻也知道自己不是千軍的對手,當即一掀長裙,對著小樓跪下道:“黑池求見冥皇,有要事稟報。”


    稍靜了靜,隨後小樓內傳來淡淡的聲音道:“千軍,讓她進來吧!”語氣溫和,讓人一聽,便覺得心裏一片舒坦,充滿了與世無爭的清淡。


    “是!”千軍對著樓內躬身,銀光一閃,整個人便消失了。


    黑池夫人這才起身,眼神怨毒的四處掃了掃,揮手抖順長長的裙尾,轉眼又是一位氣質高貴的夫人。緩緩踏步朝小樓內走去……


    小樓內的擺設清雅,見不到一絲奢華,反而堆放了許多古卷。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威震冥界的冥皇會在這裏,一不小心還以為是哪個書生的蝸居。


    黑池夫人目光掃過堆放的書卷,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屑,稍顯既逝。隨即踩著木樓梯朝閣樓上走去,登上閣樓後,立刻見到一位單薄白衫的男人背影,從後背看去,可不就是一位書生的模樣。正在書案前提筆揮毫。


    “黑池見過冥皇。”黑池夫人再次跪下行禮。


    書生繼續提筆揮毫,頭也不迴的說道:“黑池,有什麽要事這麽著急見我?”看似一個無害的書生,誰能想到他便是統帥冥界的冥皇!


    黑池夫人自行站了起來,有些埋怨道:“冥皇,你也不管管你的手下,你看都敢向我出手了,假以時日那還得了,到時候豈非連冥皇都不放在眼裏了。”


    書生發出不置可否的笑聲道:“我是不願再管什麽了,所以才把權力下放給了你們,如果你們真的不樂意的話,我可以考慮重新管事,也好讓你們清淨清淨。”


    黑池夫人臉色一變,笑道:“冥皇喜怒,是黑池不知分寸,不該和千軍發生爭執。冥皇操勞冥界多年,我們這些做手下的理當為冥皇分憂,不該有怨言。”


    “嗯!聽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書生手上不停,毫筆沾了沾墨,問道:“著急見我,到底是什麽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前些日子派出了人檢查人間七十二界的冥道,結果發現有一界的冥界大門遭到了損毀,居然被人盜走了一隻叩門環。”黑池夫人憤憤不平道:“沒想到還有人如此大膽,連冥界大門也敢損毀,人間的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分明是不把冥皇放在眼裏。黑池請求冥皇派出人去懲戒。”


    “嗯?”書生不高興的發出一聲冷哼,手上的毫筆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黑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忘了我的告誡嗎?沒有我的允許,冥界任何人不得擅闖人間。”


    “冥皇喜怒,冥皇喜怒。”黑池夫人一臉惶恐的再次跪了下來,連連解釋道:“黑池並未讓任何人闖入人間,隻是派人查看了一下冥界通道。黑池絕對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冥界著想,所以才特意從冥皇宮內遣了兩名奴才去執行,相信他們絕不敢違背冥皇的禁令。”


    “記住了,人間乃是冥界的根本,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闖擾亂人間的秩序。”書生說完這話後,繼續點墨揮毫,邊畫邊說道:“看來你的威信是越來越高了,連我冥皇宮的人都能隨意調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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