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紫衣沒得到滿意的答複,又不好當這麽多人逼問師傅,遂對芙蓉說道:“走,我們上去找一找。”


    “不用找啦!”躍千愁笑嘻嘻的從樓梯台階上走了下來。紫衣興奮的喊道:“大騙子。”結果一下把躍千愁的臉給叫黑了,居然當這麽多人的麵叫他大騙子,讓他的臉往哪放。


    幸好芙蓉溫柔可人,跑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立刻讓他的臉上恢複了笑容。扶著芙蓉的雙肩好好看了看,淡淡笑道:“在那邊還好吧?”


    芙蓉滿臉光彩的重重點頭道:“好。”


    “那就好,等下再陪你聊。”躍千愁握了握她的手掌便鬆開了,芙蓉嗯了聲,乖乖的站在了一邊。就這淡淡相諧的柔情場麵,卻看得不少人羨慕不已。


    露妍清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到了窗邊,正默默的注視著下麵。文瀾風偏頭看了眼……


    躍千愁目光投向了百媚妖姬,正要走去,橫裏殺出紫衣攔住,興奮的問道:“大騙子,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躍千愁翻個白眼,一字一句的問道:“誰是大騙子?請注意你的稱唿。”要不是弄竹正虎視眈眈,他當場就想翻臉了。


    紫衣不以為意,也不生氣,嘻嘻笑著問道:“躍千愁,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又騙了多少錢?等下記得請客哦!”


    弄竹瞧著女兒也有些無語,說話確實有點沒分寸。躍千愁恨不得將她嘴巴封起來,一見麵就沒一句好話,深吸口氣,臉上擠出笑容道:“你馬上要嫁人了,我都忘了恭喜你,我托你師傅給你帶的賀禮收到了沒有?”


    “嫁人?”紫衣張大了嘴巴愣在那……弄竹卻恨不得將躍千愁的嘴巴給堵上。


    紫衣要嫁人?怎麽沒聽弄竹提起過?文瀾風和露妍清相視一眼,倆人一齊消失在窗前,陡然現身在院子裏,結果又引得一群人行禮。


    “弄竹,你什麽意思?”文瀾風有些不高興的問道:“紫衣要嫁人這麽大的事,怎麽沒聽你提起過,莫非看不起我文瀾風。”


    露妍清也語有不快道:“弄竹,紫衣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難道我們連喝杯喜酒的資格都沒有嗎?”


    “誰說我要嫁人了?我怎麽不知道?”紫衣茫然道。


    弄竹百口難辨,幹脆往躍千愁身上推道:“你們別聽這小子瞎說,這小子嘴裏沒幾句真話。”所有人的目光又一齊集中到了躍千愁身上,很是懷疑,貌似都在懷疑他的誠實度。


    躍千愁的性格是沒吃虧都要強詞奪理的人,哪受得了這冤枉,“靠”當場爆了句粗口,道:“誰瞎說了,明明是你跟我說的,哦……”躍千愁陡然露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明白了,感情是為了騙我的寶劍,連紫衣嫁人的理由都編出來了。我當時就奇怪了,為什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隨即指著弄竹對紫衣說道:“紫衣,你看清楚了,你師傅才是真正的大騙子。”


    “你給我閉嘴。”弄竹惱羞成怒道:“誰騙你寶劍了?”


    “算你狠,有理也跟你講不清楚。”躍千愁冷哼哼的伸手道:“我的寶劍還給我,別說你沒拿。”


    “誰拿你寶劍了?”弄竹怒喝道。倆人直接吵開了,都在那裏振振有詞,現場的人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不知道躍千愁師傅是畢長春的幾位,很是佩服躍千愁的膽量,居然敢跟化神期的弄竹先生這樣激烈頂撞。


    “小子,再囉嗦,信不信我把你給宰了。”弄竹直接開始威脅了。


    “想宰我?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躍千愁直接擼袖子了,鬧得要打架一樣。


    文瀾風實在看不下去了,當即喝道:“都給我住嘴,別吵了。”


    “躍千愁,你說的寶劍是這把嗎?”紫衣手上拿著一把古樸的寶劍晃了晃。文瀾風隨便掃了眼,瞳孔驟然一縮。露妍清的目光也在透過青紗打量劍身……


    “不錯,就是這把。還給我!”躍千愁伸手就抓。紫衣嘴巴一撅,直接扔迴了自己的儲物袋,接著一道烏光閃到她手上,提了根紫黑色的竹棍,嬌喝道:“打!”毫無征兆的直接照著躍千愁腦袋便砸。


    躍千愁在她竹棍揚起的時候,心電感應似的,便猜到了她要出手打的位置,嗖的提前閃到了一邊,吼道:“你瘋啦!”


    紫衣一棍擦著躍千愁的身子落空,也是微微一怔。自己的修為高躍千愁不是一點點,加上自己又是近距離偷襲,按理說憑速度他很難躲過,沒想到對方像是能預知一般,居然提前閃開了。


    料敵先機!文瀾風、露妍清、弄竹三人相視一眼,目光多少有些詫異,他們都看出躍千愁並非是以速度躲開的,完全是預知般的提前閃開了。


    須知對戰的時候,能做到料敵先機,那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往往便是一念之間你死我活的事情。這是一種上天賦予的敏銳直覺,或者後天久經搏殺才能累積出來的寶貴經驗,不是誰都能具備的。而有些人就算一輩子廝殺終生,也難以在這方麵開竅一二。確切的說,有這種神奇直覺的人,都可以形容成是受到了上天眷顧的人。


    就算是他們三人的修為到了化神期,也很難在打鬥中利用這種直覺,也許偶然間能驚鴻一現,但自己都會懷疑,不敢跟著感覺走,除非逼不得已。畢竟打鬥的時候,要是走錯一步,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可能是碰巧吧!三人在心裏暗暗說道。


    “打!”紫衣一擊落空,心中不服,唰的閃身射去,提棍又是一擊。


    她表麵上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是心裏卻被躍千愁的話給刺激了。師傅把寶劍給她的時候,說是躍千愁送給她的禮物,把她給高興壞了,誰知和躍千愁一見麵,居然就要將寶劍收迴去。把送給她的東西又收迴去,她心裏很不痛快,非要打躍千愁一下才能發泄。


    “靠!”躍千愁在紫衣身子微動還未動的時候,便發出一聲鬼叫,又一次提前側閃開了。紫衣立馬撲了個空。


    又提前躲開了!文瀾風三人相視一眼,開始吃驚了。


    紫衣一撲空,腳還未落地,便淩空側閃追著躍千愁的背後而去。被這大騙子小小的傷了一心,不敲他一棍子,她如何能甘心。


    然而躍千愁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前逃的身形突然擰身橫移,紫衣的竹棍擦著他的後背落空。


    連躍千愁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突然這樣來一下,反正就是刹那間身隨心動,身體跟著一閃而過的念頭這樣做了。真的聽到“唿”的避開的聲音後,連連慶幸,這丫頭一根筋,出手不知輕重,要是給真她敲出一個包來,那就糗了。


    芙蓉開始還以為倆人開玩笑,可看到紫衣不停的追著躍千愁打,不像是開玩笑,頓時著急道:“紫衣,你幹什麽要打他?”


    “打!”一道紫黑光華從紫衣手中脫手而出,急嘯射向躍千愁。紫衣越打不上他越氣,竟然動起真格的來了,以禦劍的方式操控竹棍追打。


    她快,躍千愁反應也不慢,頭也不迴猛一彎腰,疾風從頭頂掠過。可還未抬頭又是下意識的朝邊上急閃,射迴的竹棍又被避開了。


    一道紫黑光影在院中四處穿梭,逼得躍千愁狼狽不堪的上躥下跳、左閃右躲、前後亂蹦,連講話的機會都沒有。但就是始終碰不到他,紫黑光影每每與他擦身而過。


    文瀾風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絲毫不覺得躍千愁狼狽,反而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躍千愁沒有一次是憑速度躲開的,居然每次都是憑直覺提前閃開的,哪怕那根竹棍突然轉向,他也能提前作出反應。能把直覺運用到這個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可惜畢長春當初傳躍千愁‘禽戲’的時候,弄竹並不在場,如果他在場聽到了畢長春的那番話,定不會那麽驚奇。畢長春傳授‘禽戲’的時候就說了,這套法訣並沒有什麽強大驚人的威力,其練成後的奧秘便體現在“料敵先機”四個字,一但熟練如流了,將會終生受用。


    紫衣忙了半天,也是滿臉的詫異,突然將竹棍收了迴來,愣愣的看著躍千愁,似乎想起了什麽……畢長春說那番話的時候,她也在場,她現在想起來了。


    “一根筋,你腦子有問題吧!”躍千愁終於有空說話了,擼著袖子惡狠狠道:“老子這個化神期以下第一高手也不是吃素的,是你逼我動手的,別怪我不客氣。”麵目猙獰得像餓狼要吃小羊羔一樣,準備反擊了。


    “你練成了禽戲?”紫衣指著他愣愣的問道。


    “你管我練成了什麽…禽…禽戲?”躍千愁吼了一半,便吼不下去了。臉色一僵,驀然迴首剛才的場麵,貌似自己一直都在憑直覺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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