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師傅靈芳穀主露妍清乃是天下第一美女,曾經慕名而來的修真界登徒子不在少數。整個靈芳穀上上下下最討厭尋花問柳的人,他哪敢往青樓跑,要是傳出去了,不用師傅發落,隻怕幾兄弟也要將他打個半死。


    躍千愁眯了隻眼睛,有些玩味的瞅著他說道:“怎麽?心疼錢?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喝酒隻喜歡去那些熱鬧的地方,其它冷冷清清的地方免談。”甩袖就要走。


    辛老三一把拉住他,苦著臉道:“不是錢的事情,再貴的酒我也喝得起,但青樓諸類的地方,是我靈芳穀弟子的禁地,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一定還有更熱鬧的地方。”


    “笑話!”躍千愁一把將他手給掙開,冷哼道:“你靈芳穀的規矩憑什麽套到我的頭上來,老子就喜歡去花姑娘多的地方喝酒。沒誠意就別說請我喝酒的事,以後別再找我。”


    “唉!你別走啊!我們再商量商量。”辛老三愣是看著躍千愁理都不理的晃迴了使館內,無奈的在牆邊轉圈圈。


    過了沒一會兒,躍千愁又從使館內走了出來,一身的錦袍,手裏搖著一把金色的大折扇,大團的富貴牡丹晃得人眼花。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的朝紅粉眠樓之地走去,很有紈絝子弟去嫖宿的風範。


    辛老三看得目瞪口呆,心道,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想雖這樣想,但卻不妨礙他繼續跟上去。躍千愁瞟了眼埋頭跟著的他,心裏也在暗暗嘀咕,這家夥找自己到底有什麽事,不惜違背清規跟自己去逛窯子。


    二人都不說話,走到離那張燈結彩的粉樓,還有個十幾米的距離時,辛老三再次拉住了他。躍千愁冷眉冷眼的訓斥道:“你又拉著我幹什麽?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行,你厲害,我知道你是化神期以下的第一高手,我叫你躍大爺行不?”辛老三苦笑道。


    這馬屁拍的,躍千愁臉色稍霽,他倒是很喜歡第一高手這個稱號,雖然是化神期以下的。嘴裏卻不留情:“就你這一大把年紀,我當不起你大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到這裏喝酒沒關係,但不許幹別的。”辛老三咬牙道。


    “放手!”躍千愁用扇子敲了敲他手,道:“不用你請,也不用你陪,喝頓花酒的錢,我自己還是掏的起,不需要別人幹涉我的自由。讓開,今天以後,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來往。”


    “等等!”辛老三退而求其次道:“我不幹涉你,但你要保證不將我來這的事情告訴第二個人。”


    這句話一出來,躍千愁臉上立刻陰轉晴,換上了笑臉拍著胸脯說道:“這點你放心,你可以到華夏修真界去打聽打聽,我這人是出了名的守信用,說一就是一,絕對不會把你來這這這的事情告訴第二個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嗬!那就好,那就好!”辛老三一臉的尷尬,笑得很勉強。


    “走!”躍千愁精神抖擻的拖上了他。辛老三不斷地東張西望,生怕碰到熟人。


    ‘春暖樓’三個金字在彩燈的照耀下灼灼生輝,居然還是金字招牌。門口群芳招搖,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往裏麵拉來往的路人,有些本不願進去的,耐不住三兩成群的酥胸一擠兌,摸摸錢袋子,咬咬牙便進去了。


    躍千愁紈絝子弟的打扮,那是異常顯眼,一看就是位有錢的主。春暖樓下的姑娘們,眼睛頓時一個個變得賊亮賊亮,蜂擁而來擠啊磨啊的。躍千愁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的往裏走去,辛老三身在重圍下閉上了眼睛,幾乎是被躍千愁給硬拖了進去,一入此門,渾身冰冷。


    “公子、少爺、爺、大爺……”一連串的稱唿軟軟吐來,讓人骨頭也有些跟著發軟。


    躍千愁顯然不怵這場麵,扇子一收攏,東挑一下,西挑一下,這裏點點,那裏敲敲。辛老三已經是看得有些發懵。


    這時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鴇,迎麵而來,一些撓人心窩的話還沒出口。躍千愁便扇子一點,冷笑道:“上好的雅間、上好的酒菜、紅牌的姑娘,一樣都不能少,否則爺立馬叫人把你這破窯子給拆了。”


    這話有點冷場,周邊靜了靜,老鴇愣了愣。但她也是場麵上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客人的一兩句話而見惱,立馬又換上了笑容,迴頭喊了聲有貴客。周邊頓時又恢複了鶯歌燕舞。


    老鴇親自領著倆人到了間大套房,問倆人滿意不滿意。她目光有些好奇的偷偷打量二人,一個紈絝子弟硬拉了個農夫模樣的漢子逛窯子,這事倒是頭次見到。


    “少羅嗦,趕快下去安排。”躍千愁摸出一錠金子,隨手拋出,毫不客氣的喝了聲:“滾!”


    老鴇接住金錠掂了掂,發現是實在家夥,臉上樂開了花,果然是位有錢的大爺,哪還管客人的話有多難聽,屁顛顛的退了下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出手一闊綽,服務堪稱神速。沒一會兒,躍千愁要的上好酒菜和紅牌姑娘們都來了,一時間鶯歌燕舞,房間裏好不熱鬧。


    聽著小曲,躍千愁嘴巴左右逢源,一口小酒,一口菜,都有人伺候著,兩隻手更是東摸西摸,惹來陣陣嬌唿“討厭”。


    辛老三被幾個姑娘圍著又摟又抱,卻是如坐針氈,不敢輕舉妄動,像個木頭一樣,視紅粉如骷髏。


    躍千愁嘴裏唱著淫詞浪曲,唱到哪裏手便摸到哪裏。不停的和姑娘們打情罵俏。


    辛老三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見他玩得那個溜,心裏肯定以及確定這家夥是這種場合的長客。


    躍千愁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瞥他一眼,見他不為所動,漸漸也沒了興趣。邊上一個袒露著大半雪白胸脯的妖嬈女子貼來嗯嗯道:“爺這曲子唱得真好,奴家還是頭次聽到,爺就行行好,教教奴家吧!奴家學會了,一定替爺廣為傳唱。”


    “你當爺是賣唱的?”躍千愁語氣冰冷,滿臉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如利刃般的盯去,嚇得那姑娘一哆嗦。簇擁著他的姑娘們相視一眼,立刻貼了過來緩和氣氛。


    “滾,都給我滾出去。”躍千愁喝了聲,雙臂一揮,五六名姑娘全部翻倒在地。隨手指向圍著辛老三的幾名姑娘道:“你們也滾,沒爺的招唿,不準進來。”


    一股陰冷的氣息逼得這十幾名姑娘一哆嗦,當即花容失色的全部退了出去。


    少了這群嘰嘰喳喳溫溫軟軟的帖身女人,辛老三輕輕鬆了口氣。躍千愁拿起擺在桌上的大扇子,嘩啦拉開搖著,冷哼道:“說說吧!跟著我不放是什麽意思?”


    辛老三一愣,擺手道:“沒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扯淡吧你。”躍千愁扇子一收,指著他臉道:“臉上寫滿了找我有所圖,撒謊都不會撒。”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辛老三再次否認。


    “行,既然不肯說老實話,那咱們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互不相幹。”躍千愁轉身就走。


    “等等!”辛老三攔到他前麵,無奈道:“真的不圖你什麽,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順便邀你到我靈芳穀去做客。”


    “真的就這麽簡單?”躍千愁狐疑道。心想,恐怕叫我去靈芳穀才是正題。


    辛老三很誠懇的點了點頭道:“真的就這麽簡單。”


    躍千愁膩味的看他一眼,根本就不相信他這鬼話,但他堂堂一個渡劫末期的高手如此低聲下氣,必定是對自己有所求。也不點破他,心裏有數就行,笑了笑道:“和我交朋友,可知道我的仇人多得很,你就不怕連累你?”


    “怕這怕那還交什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朋友。”辛老三很好爽的拍了拍胸口。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話裏怎麽感覺下了套子?躍千愁愣了愣,發現辛老三講這話時,目光有些飄忽。不過現在倒是真相信他想和自己交朋友了,因為‘有難同當’這句話意味深長啊!


    “嗬嗬!這話說的好,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我交了。走,到我那去敘敘。”躍千愁高興的說道。暗忖,有福同不同享先放一邊,有難同不同當也先放一邊,先拉個保鏢去傍身才是正道,也是這次出來找他的目的。


    臨走前,又是一錠金子扔了出去,把個老鴇高興的跟見了親爹一樣,口口聲聲要他們下次再來。


    迴到使館後,躍千愁就將辛老三安排在小院暫住了下來。發現弄竹不在,辛老三也坦然接受了他的安排。夜深人靜的時候,躍千愁悄悄消失在房間內,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身處在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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