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千愁將要去西部軍營,順道給石小天一家捎上家信。其實石家與西部方向來往的書信就沒斷過,但是裏麵都不敢寫什麽太深的內容,畢竟堂堂一國的監察部門不是吃幹飯的,尤其是對石文廣這樣擁兵自重的大將。


    躍千愁嗑完最後一粒瓜子,拍拍巴掌摸出一塊玉牒放桌上道:“裏麵的東西對你有好處,我先走了。”起身收了桌上的書信。石小天苦笑道:“老大,沒事常來啊!”可惜他老大已經沒了人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西部軍營,大軍操戈強訓,喊聲震天,備戰不息。坐落在正中央的中軍大帳內,大笑聲不斷,氣氛很是熱烈。石文廣坐在宣案後麵,與下麵兩側分坐的四名背劍修士舉杯不斷,談笑間的話題正是躍千愁。


    內帳裏幾名護衛也在側耳傾聽,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躍千愁派來保護石文廣的人。幾人正聽著,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人,頓時大吃一驚,正要有所動作,卻見是躍千愁,正要大禮相向,躍千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禁聲,遂抱臂繼續聽外麵的談話。


    外帳,石文廣左手端杯,右手朝下方做了個虛請的手勢,笑道:“李仙師、趙仙師、邱仙師、吳仙師,四位仙師能常來陪本將軍談論修真界的趣事,本將軍大為感激,來!諸位仙師再共飲一杯。”


    “將軍客氣了!”四人寒暄著舉杯同飲,那名李仙師抹了抹嘴,笑問道:“將軍為何對那躍千愁如此感興趣,我等每次前來,將軍亦是每每問到那躍千愁,難道將軍與躍千愁有什麽關係不成?”


    “李仙師說笑了,本將軍雖然手握重兵,但卻是一凡夫俗子,怎會與躍千愁有關係,隻怕我想高攀,人家也看不上我這凡夫俗子啊!”石文廣哈哈大笑道。


    “將軍何必妄自菲薄,將軍在俗世也算是位極人臣,和修真界怎能相提並論。那躍千愁莫說是將軍,就算是我等想高攀,隻怕人家也不見得會正眼看我等。”吳仙師搖頭歎道。


    石文廣擺手道:“吳仙師說笑了,四位仙師乃是飛天遁地的高人,任誰也是青眼有加。照我猜測,諸位仙師隻是不願意摻和到修真界的爭鬥中去罷了!”


    “吳老弟喝多了吧!那躍千愁不過是位兩度被逐出師門的敗類而已,我等何必要讓他正眼相看。”趙仙師臉色有點不大高興,四人仗著修真界高人的身份與柱國將軍交往,時常來此白吃白喝,怎能說出貶低自己的話來,豈非大大的有損顏麵。


    內帳的幾名護衛一齊看了躍千愁一眼,隻見躍千愁的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絲毫不為所動,閉眼傾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石文廣聞言臉色僵了僵,他自然知道內帳的幾名護衛都是躍千愁派來的人,真不知道聽到這樣的話後會有什麽反應。稍等了會兒,見沒動靜,石文廣舉杯笑道:“諸位仙師莫停杯,喝酒!”


    幾人同飲後,那位邱仙師向其他人問道:“你們聽說沒有,據說躍千愁領著六百名高手,在望海鎮和大羅宗硬幹了一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內帳的幾名護衛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當事人。躍千愁臉上泛起一絲冷笑,心道,老子還以為是什麽狗屁仙師高人,這樣的事情都弄不清楚,不用說,全都是些上不了場麵的家夥。


    “那瘋子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李仙師搖頭道。


    石文廣頓時來了精神,挺直了腰板問道:“四位仙師可否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吳仙師苦笑道:“這事我倒是聽說過,躍千愁領著六百多號人和大羅宗一千多號人,當著各派的麵起了衝突,進行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激烈廝殺。”


    “結果怎麽樣?”幾人一齊問道。


    “結果讓人難以置信。”吳仙師搖搖頭道:“堂堂正道排名第二的大羅宗遭到了慘敗,一千多號人死得隻剩下了幾十個人,躍千愁那邊隻不過死了兩百來人。最讓人震驚的是,那躍千愁居然能獨自一人硬抗兩名渡劫末期高手,最後反而是那兩名渡劫末期高手吃了虧。”


    “嘶!”幾人全都呲了口涼氣,他們對那死的一千多號人不關心,最關心的就是躍千愁一人打敗兩名渡劫末期高手的事情,渡劫末期對他們來說,那是頂天的高手了。那名先前譏諷躍千愁的趙仙師神情抽了抽,問道:“吳老弟,這消息不會有假吧?”


    “假不了,我從大羅宗一名弟子的嘴裏親耳聽來的,想必他也不會捏造出一件本門的醜事。”吳仙師吐了口酒氣說道。


    現場頓時沉默起來,石文廣目光閃爍,內心隱隱激動起來,躍千愁誠不欺我,既然有了和大羅宗正麵對抗的能力,想必大事指日可待。當即舉杯高聲道:“諸位仙師,請!”說罷先幹為敬。


    那位姓趙的仙師顯然是覺得這樣丟了麵子,放杯後不甘心的哼哼道:“我看這事多半有假,你們想,聽說那躍千愁不過元嬰期的修為,怎麽可能一人打敗大羅宗的兩名渡劫末期高手?”


    幾人互相看了眼,這事畢竟都沒有親眼見過,還真不好說。說是假的,卻是隱隱聽到不少人在傳。說是真的,也確實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萬一是真的呢?”內帳突然有人笑道。石文廣微微一驚,這人的聲音他太熟悉了。


    果然,躍千愁掀開帳幔,緩緩走了出來,對欲出聲的石文廣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多話,站在了他身邊,對下麵幾人拱了拱手道:“我乃大將軍的表親,聽到諸位仙師說得熱鬧,忍不住也想出來湊個熱鬧,還請諸位仙師不要介意。”說著朝幾人看了看,發現不過都是些築基期的家夥,居然敢跑到自己的地盤上來充什麽高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四人不解的看了眼石文廣,後者點頭笑道:“諸位仙師勿疑,確實是本將軍的表親。”聽到這話,幾人稍有的戒備才放了下來。


    “怎麽?大將軍的表親也對修真界的事情感興趣?”那趙仙師搖頭晃腦的說道:“那我來考考你,你知不知道修真界有多少個門派?正派有多少,魔道又有多少?”


    “幾百個總是有的吧!”躍千愁想了想說道。他發現自己到現在為止,確實搞不清修真界到底有多少個門派。


    “嗯!”趙仙師搖了搖頭,對他含糊其辭的迴答很不滿意,遂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修真界又有多少散修?”其他三名仙師也是飽含笑意的看著躍千愁,貌似這酒喝得正無聊,正好拿大將軍的表親來助助興。


    媽的!這些問題還真難住了老子!躍千愁皺眉道:“如今修真界的散修沒幾個上得了台麵的,我管他有幾個。”


    此話一出,四位仙師的臉色頓時齊變。趙仙師酒杯“啪”的一聲敲在橫案上,怒喝道:“黃毛小兒,信口雌黃,今天若不是看在大將軍的麵子上,定要你好看。”


    居中正坐的石文廣實在無語,你們談了躍千愁半天,如今躍千愁就站在你們的麵前,你們居然沒一個認識的,不知道以前是誰說的,還和躍千愁喝過酒。


    躍千愁愣了愣道:“怎麽?難道四位仙師也是散修?”


    趙仙師大聲道:“不錯,我四人正是修真界的散修,雖沒入那些門派,卻也是逍遙自在。”


    “修真界散修遍布,可謂是藏龍臥虎,高人數不勝數,豈是你一個凡夫俗子的後生能知道的?”李仙師斥責道。


    吳仙師和邱仙師互相看了眼,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小子在幾人麵前如此失禮,石文廣怎麽會不聞不問?吳仙師隨即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這位小哥,聽你這樣說,莫非你認識修真界的散修?”


    “倒是認識一些。”躍千愁心裏又補了句,認識的都被老子幹掉了。想了想道:“哦!對了,我認識一個叫洪明的,修為在散修裏還算可以,勉強到了渡劫初期。關於散修裏沒幾個上得了台麵的話,就是他告訴我的,不知道四位仙師認不認識他?”


    他能想起名字的也隻有這一個,當初散修推他出來做代表的時候,那個叫洪明的大胡子是他的堅定擁護者,可惜一不小心被自己給幹掉了。


    “洪明?”四位仙師一齊失聲。洪明在躍千愁眼裏也許不算什麽,但是在散修中卻是數得上的頂尖人物之一,哪是他們四人能接觸得到的人物。


    石文廣瞥了眼躍千愁,見他仍是一付虛心請教的樣子,心中惡寒,這家夥分明是想整人。算了,輪不到他說話,幹脆自己喝自己的。


    四人相視一眼,趙仙師有些心虛的問道:“這位小哥和洪明是什麽關係?”稱唿已經由黃毛小兒改成了小哥,變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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