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晚因著自己的話陷入沉思,巫馬洛再次開口道:


    “其實仙君不必太過擔憂,在下在這鎮守兩百年,期間與魔修打交道不下幾十次,擒拿住的高階魔修也不少。


    仙君也知曉我巫馬一族精神力是強項,從那些高階魔修的俘虜中竊取他們的檢測內幕,也不是什麽極難的得不到的信息。”


    餘晚一聽,瞬間來了精神,眉眼微閃,有些驚奇道:


    “莫不是洛仙君有辦法混入其中?究竟是何辦法?”


    “我曾擒獲一名元嬰魔修,並對他發起神識攻擊,催眠了他的意識後,發現想要潛入魔淵境內的方法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確實難。”巫馬洛說道。


    “這話怎麽說?”


    “其實比起其他魔淵境內,其他宗門的氣息來說,我等靈修都是不好冒充,唯有逍遙宗的靈修修士,最適合我們修真界的修士來代替潛入。


    隻是,我們修真界的修士與魔淵境內逍遙宗的最大區別就是,你我身上都沒有他們特有的邪氣!”巫馬洛說道。


    這話聽的餘晚更是雲裏霧裏了……


    “邪氣?什麽邪氣?之前我曾有幸誤入魔淵境內,也曾見過逍遙宗的修士,說實話,從靈氣氣息上,我並未發現魔淵境內的靈修輸出靈氣,有什麽區別與我們的地方啊?”餘晚不由凝眉迴想對比,沉聲道。


    巫馬洛聽罷搖了搖頭道:


    “不,這股邪氣不在靈氣的輸出上,更多的是在他們的精神氣場之上。


    而這股氣場,不是修士專門靜修修煉,追求大道謹守底線的修士所能有的。


    那必定是經曆過非人的經曆,若不是被摧殘擰巴的成為意識上的魔修。


    那就是修行了那種靠吸食他人的靈氣,或者精神力而助長自己實力的人,隻有這樣的修士,身上所具有的邪氣,才算是逍遙宗之人。


    仙君也不要覺得驚訝,逍遙宗從練氣期起,就開始如此的修煉宗門弟子。


    所以,他們哪怕是低階修士,都或多或少帶有這股邪氣!


    而這一點,也正是魔淵修士成為了區分敵我雙方的憑證。”


    “可是這股邪氣如此無形縹緲,他們又怎麽能鑒別出邪氣來了呢?”這是餘晚很是疑惑的問題。


    “不,這股邪氣並不是不存在,它就如靈氣一般,可以幻出實體之氣的。”巫馬洛不由沉聲道。


    “那這股邪氣究竟是什麽樣子的?”餘晚連忙追問道。


    “仙君莫要著急,我同仙君的提議,仙君可同意了?”


    巫馬洛還記得餘晚並未真正答應自己的請求,因此,他這會兒卻突然打住這啞謎道。


    話茬兒突然被打斷,餘晚嘴角不由一抽,她正急等關鍵下文呢,這貨居然帶著一臉別有深意的笑意,再次開口要求了起來。


    見他如此執著,左右不過是為了能順利入魔淵境內,她正打算開口同意時,識海裏的琉璃無語道:


    “你帶著他幹嘛?若是李灝那小子也就算了,這小子你也才今天頭一次說話聊天的,人又不熟悉,帶著他行動多有不便。


    真要蒙混過關,這不是有敖淵麽?就他那一身正統的魔氣,讓他釋放出來裹著你一圈的話,誰要當你是個修士都難!何必求他帶著個累贅呢?”


    突然間接受到琉璃勸解的話,餘晚也是無奈了。


    琉璃說得沒錯,呆著的那幾天,她也確實有想過用敖淵的魔氣掩蓋自己的身份。


    可她發現真這麽做的話,很多東西都不太能行得通。


    且不說她本身不帶魔氣,敖淵的魔氣也隻能治標不治本的附著在她身上而已。


    如此表麵的手段,根本不可能這麽容易通過檢測。


    再加上敖淵已經入她的識海裏淨化魔氣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願意讓敖淵在吸食魔氣。


    不然,他入她識海淨化魂體,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所以,餘晚想著要入魔淵境內的時候,並未同識海裏的他們商榷對策,且當時她也很認同天舟仙君的提議。


    隻是見過巫馬洛之後,她才發現事情沒有她想的這麽簡單。


    “還是算了吧,這是我不想把敖淵再牽扯進來。”餘晚識海傳音給琉璃道。


    “其實我倒是不介意的,若是有需要吾願意嚐試一下。”敖淵再囚龍陣中懶洋洋的說道。


    “你還是好好淨化魔氣吧,就晉西城這個檢測魔氣的陣法,都能暴露你的魔氣。


    魔修們又不傻,那檢測陣法,怎麽可能讓人輕易混了過去?!


    還是算了吧,我倒是要看看巫馬洛所說的這個邪氣論是怎麽迴事?”


    餘晚迴懟敖淵之後,神識恢複,轉而對著巫馬洛道:


    “既然仙君也有此意,那你我二人便一起闖闖魔淵境內吧,隻是對於仙君所說的邪氣,究竟具體是個什麽樣?屬實還是好奇的很呐。


    再有仙君既然有此方法,那又為何不自己入魔淵境內呢,還需與我搭伴一起行動?”這也是餘晚納悶的地方。


    “看來,餘晚仙君真的是對南部情況不太清楚啊。”巫馬洛不由感慨的搖了搖頭道。


    無語的餘晚:……廢話,她也不過才來短短幾日功夫,能了解透徹個啥?


    餘晚也不說話,靜等他繼續說下去……


    “之所以要同餘晚仙君一起入魔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難纏的魔靈毒!


    這魔靈毒對我們修士傷害太大,沾之上身的話,那就是費心費神費靈氣去對抗於它。


    南部因為有了冰牆,才沒有讓它跨界竄了進來!


    這冰牆仙君也該知道,隻能擋毒,根本擋不了魔修的大舉進攻!這才有了各方修士匯聚於此,皆都在冰牆之後整日嚴陣以待的死守把關。


    也慶幸這麽多年來,魔修們隻是局部騷擾不得安寧,並未發動當初兩百年前那樣的全麵入侵大戰。


    而這魔靈毒是個難關,尤其對於我們這些常年鎮守南部的修士,仙君也看到了,原本我同仙君一樣,皆為化神後期之境,臨門一腳就是合體期修士了。


    因為這個魔靈毒,竟讓我修為倒退到化神初期之境!


    就這樣破壞力如此強的毒物,我等根本沒有辦法破解開來!更別提闖入冰牆之後,那滿是魔靈毒區域的魔淵境內了。


    但仙君救治在下的時候,我當時神識陷入昏迷狀態,雖沒有親眼看到,但在下丹田氣海之中的小元嬰,它雖受傷不清,而它確實感應到了一股帶有淨化魔氣之力的力量,將魔氣逼出了我的體外!


    這一點哪怕事後通過我元嬰的反饋感知到後,在下對於仙君的日華之力居然有能驅魔靈毒的作用,感到震驚不已。


    這個毒太過頑固和消磨人的意誌了,能如仙君這般將它立竿見影的清除出體外,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這次出行隻怕還要借助仙君的日華之力,才能順利通過。”


    巫馬洛沉聲解釋道,隻是他又接著說到了餘晚最在意的話題上:


    “我需要仙君的日華之力來護體,且不被魔靈毒侵犯,你我想要通過魔淵境內的檢測陣法,那就需要在體內注入邪氣!


    而這股邪氣通常就在心脈位置上,隻要你我在邪氣注入的時候,守住心脈上的邪氣在心脈外層做掩護,並不讓其真正的入侵到心脈中,你我再過多少魔淵境內的檢測,也就不怕被穿幫了。”


    巫馬洛將邪氣的情況同餘晚道明後,她聽完之後,怎麽都覺得有種不靠譜的感覺道:


    “並不是不信任仙君,隻是我乍一聽之下,總覺得將邪氣入命門之處的心脈?這做法未免也太過大膽冒險了些吧?”


    “這聽著是挺嚇人的,但我相信以仙君的神魂強大,自然定能抗拒抵製住邪氣的引誘和入侵。


    若是不知仙君的神識強悍的話,我也不會同仙君提出如此要求了!畢竟入魔淵境內,可不是小事,半點玩笑都開不得的!”巫馬洛說道。


    既然知曉這情況後,餘晚也隻思考猶豫了幾息後,最終問詢道:


    “那不知我們入魔淵所要的邪氣,如何得來?”


    “這個簡單,我有。”


    說著,隻見巫馬洛抬起一隻手,手腕一轉,兩個白玉瓶出現在他手心之上,隻聽他接著道:


    “這裏是兩瓶我收集而來的邪氣,你一瓶我一瓶,若是仙君信得過我,那麽不若現在就引邪氣入心吧。”


    他就這麽平靜的一說,可餘晚卻有些猶豫了。


    若是真如他據實所說的話,餘晚自然二話不說便會選擇答應了。


    可他們二人不過頭一次會麵,就為了入魔淵這一共同目的,突然就要邪氣入體?!


    說實話,她還做不到對巫馬洛放心!


    所以,餘晚才猶豫了……


    “喂!阿晚,你該不會真要引邪氣入體吧?!這玩意兒一看就不靠譜!”識海裏的琉璃聽得真真的,見餘晚正在猶豫,他立馬勸說道。


    “我還沒想好,可這方法倒是想試一試,再說我對自己的神識意誌還是很自信的,隻要不讓邪氣入心脈,隻在外圍掩人耳目,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餘晚傳音道。


    “就是,當吾這等精純魔氣不存在啊,她都能抗吾的魔氣了,還怕小小的邪氣?”敖淵不由吐槽道。


    “你可拉倒吧,還不是本尊的日華之力有克邪魔之氣的能力,你這魔氣在入修真界的檢測結界時早就暴露了。


    小丫頭,有本尊在,這等邪氣不成體統,你且試吧,實在不行,還有本尊在呢。”日華之力的燁,一副我罩著你的口吻對著餘晚說道。


    無語的餘晚:……她空間裏的這群家夥,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傲嬌啊……


    巫馬洛見餘晚站著不動,眉頭微蹙,麵色雖然不太明顯,但顯然還是對他不信任,有些遲疑了。


    見此,他隻得無奈開口道:


    “仙君不必擔憂,我巫馬洛所說句句屬實,若是仙君不相信的話,我完全可以先來引邪氣,還請仙君為我護法。”


    巫馬洛為了自證自己,竟率先選出一瓶來,將另一瓶推送到餘晚麵前,然後隻見他雙手劃太極,原本他選擇的白玉瓶便懸浮到了他身前。


    隨著他掐訣施法,隻見他周身暴起金色光芒之後,他眼神微眯,眼眸中更是閃過一道幽光……


    瞬間,那白玉瓶的紅布塞子便被拔起!


    就見白玉瓶中竟飄出一道暗幽的深紫光芒!


    這就是邪氣?!


    餘晚不由在心中暗道。


    而這道紫色光芒,則正緩緩的隨著巫馬洛的指法變動而跟隨變動。


    此時,正當他的二指彎曲指向他自己心脈位置時,當即!那紫光便一閃而逝的竄入了他的心髒之處!


    “嗯哼!”


    紫光一入他的心脈,就聽巫馬洛隱忍的發出一道悶哼聲來!


    且觀他麵相,並不是很好看,甚至更是透著蒼白無力之感。


    同時看到他心脈之處,更是暴起紫色幽光,忽明忽暗的一閃一閃的,讓巫馬洛的整個法身,竟也不自覺的跟著顫抖起來!


    餘晚見此,便知這紫色邪氣入體,並不是見好受的事啊……


    “嗡……”


    隨著巫馬洛神識對抗著這股邪氣,在心脈位置之處,更是加大輸出金靈氣在心脈壁上,呈防禦隔絕的金光結界,來護住心脈!而那紫光邪氣一直想要突破入心……


    這兩股氣力對抗十分激烈,就見巫馬洛心脈處都能聽得到劈裏啪啦的火花爭鬥紫金狀態了。


    二者焦灼的爭鬥了一番後,倒是把巫馬洛折磨的青筋暴起,冷汗盜流,原本就蒼白的麵色,此刻更加慘白了。


    隨著時間流逝,很快便見巫馬洛的心脈之處,漸漸隱退紫光,那裏呈現出金光中隱隱夾雜紫氣環繞的現象。


    巫馬洛這才運氣收功,隱去周身所有的氣息。


    整個過程下來,他的精神狀態低迷不少,麵色也顯得有些蒼白難看,不過他的狀態也告訴了餘晚,這家夥成功將邪氣入體,且沒有被亂了心神。


    “餘晚仙君可瞧見了,這個邪氣入心,其實並不難,隻要心神守住,便能不被它幹擾,仙君可願一試?”巫馬洛抬眼看向餘晚,不由有些氣息微弱的說道。


    餘晚親眼所見他成功將邪氣入體,自然疑慮也減了一大半,同時這家夥居然不設防的讓她來護法,可見這貨若是沒有別的目的,到是個心態坦蕩之人。


    餘晚見此,不由勾唇一笑道:


    “仙君都能如此行事了,在下自然也無不可,倒是也想看看這邪氣入體是何感覺?也請仙君為我護法吧。”


    餘晚說著,就地盤曲而坐,神識放開!


    而她這放開神識,讓一旁的巫馬洛瞬間感覺到一股強而有力的威壓,向他壓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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