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宮瑞辰沒有坐以待斃,他伸手一抓,就將沐傾晚打過來的拳頭給抓住了。


    “本皇說夠了,你聽不懂嗎?”


    沐傾晚看他抓著自己拳頭的手,手背上布滿了青筋,他在用力,她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顯然他在很用力地克製住自己。


    他不認她,卻依然舍不得對她下手,沐傾晚意識到這一點,滿腔的怒火頓時被平息了不少。


    “什麽夠了,我聽不懂。”她反手將他緊握著的手一點一點掰開,跟他十指交握。


    宮瑞辰看著兩人相握的十指,紫色的眸子裏漸漸染上迷離的神色,裏麵有癡纏,有不舍,有眷戀,也有恐慌和疲憊。


    忽然那眼底的癡纏和眷戀褪去,被恐慌全盤吞噬:“本皇說夠了,本皇再也忍受不了你死在本皇眼前,再來一次,本皇會崩潰的……你走……你是假的,你不是真的晚晚……”


    聽到宮瑞辰的話,看到他眼底的絕望,沐傾晚的心仿佛被針紮一般,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她更緊地握住宮瑞辰的手,朝他飛過去,柔聲道:“王爺,我是真的,不是假的,你摸摸看。”


    “不,你走,你不要過來!”宮瑞辰手一揮,將她的手揮開,身子彷徨而狼狽地往後褪去,那神情幾近崩潰的邊緣。


    沐傾晚眉心緊蹙,她想起鳳凰的解釋,宮瑞辰現在應該就在絕望的邊緣,若是他放棄掙紮,將自己靈魂交出去,到時候她就再也沒法救他了。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麵前崩潰。


    沐傾晚不顧宮瑞辰的反抗,再次飛身過去,一把將他緊緊抱住,抬頭仰望著他:“王爺,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崩潰的,你看看我,這一次是真的,我不會死,也不會離開你。”


    宮瑞辰垂眸,妖異的紫眸閃爍著痛苦的掙紮:“你這一次看上去好真實,不過這一次本皇再也不會上當了,你走……”


    沐傾晚快要被氣死了,這人真是固執得可以,怎麽說什麽都不願意相信她是真的呢?


    生氣之餘,她更多的是心疼。


    他肯定是在這夢境中,重複經曆了很多次的噩夢,一次次看到她死在自己懷裏。


    這樣的折磨,換作是她,她也會受不了,也會漸漸變得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之間。


    宮瑞辰掙紮,想再次從她身邊逃脫出去,沐傾晚哪裏肯放手。


    她心裏知道,這一次若是放手,想要再接近他的身邊,隻怕是不可能。


    沐傾晚腦海靈光一閃,伸手將他的脖子勾下來,然後踮起腳尖覆蓋上他的嘴唇。


    溫柔的觸感碰上來,宮瑞辰一怔,有些愣住了,這觸感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真實,真實得他壓根不想醒來。


    “王爺,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應該閉上眼睛嗎?”沐傾晚在宮瑞辰的嘴唇上時輕時重地摩擦著,還不忘記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親吻時,你告訴我的,還記得嗎?”


    第一次親吻……


    他們第一次見麵時是在將軍府,他對她一見鍾情,還強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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