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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香琴吃不慣西餐,沈微就找了一家比較出名的中餐廳,坐下來等廉辛然。


    牛香琴有點緊張,摸了摸頭發,又順了順衣服,說:“你怎麽不早說姑爺會過來,我都沒有好好準備一番。”起碼換身新衣服,準備好禮物。


    聽說姑爺家很有錢的,她怕她這個樣子會丟了沈微的麵子。沈微喊她一聲媽,她能心安理得地受了,但她不奢望人家就會認她這門親戚。她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她隻是怕連累沈微,怕她在夫家抬不起頭。


    “我也不知道他會過來,他臨時起意的。您別緊張,又不是見什麽大人物,他人很好相處的。”沈微自然注意到牛香琴的異樣,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地說。


    牛香琴點點頭,拿起茶水抿了一口。


    “您餓了嗎,要不先點菜?”沈微將菜單遞給牛香琴。


    “點什麽,等姑爺過來再點,別失禮了。”牛香琴說。


    沈微無可奈何,隻好陪牛香琴說話,說起廉辛然的事情,讓牛香琴對他了解深點。


    半小時後,廉辛然到了。


    沈微站起來,為他們二人作介紹。


    “您好。”廉辛然彬彬有禮。


    牛香琴咧嘴一笑,和沈微咬耳朵:“俊,真俊!招娣你好福氣。”


    沈微耳根微紅,不接話,將菜單給廉辛然,說:“你來點菜。”


    廉辛然轉手將菜單遞給牛香琴,讓長輩先點。牛香琴受寵若驚,眼中充滿滿意之色,真是應了那句俗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廉辛然沒有挑剔牛香琴的言行舉止,對待她就如自家長輩那樣,禮貌尊敬。牛香琴是個健談的人,一開始的拘謹在廉辛然春風般溫暖的微笑下逐漸散去了,和廉辛然拉起家常。


    沈微反而成為了背景牆,默默地為他們斟茶倒水。當她聽到牛香琴開始說起她小時候在農村的糗事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拉了拉牛香琴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惜牛香琴不明白她的意圖,看了沈微一眼,問:“招娣,你拉我做什麽?”


    廉辛然聽到招娣這個名字,眼眸的笑意快要溢出來了。


    招娣,招來弟弟。


    嗬嗬,是個有趣的名字。


    “咳咳,媽,先吃飯吧,這家酒樓的菜做得很好。”沈微咬著牙說。


    “來,小廉,吃飯。”牛香琴知道大城市有的人是不喜歡別人給自己夾菜的,她就沒有貿然下筷了。


    這頓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廉辛然主動掏出錢包結賬,沈微就不和他相爭了。牛香琴去了洗手間,廉辛然夫妻二人就在原地等她。


    “謝謝你。”沈微拉住廉辛然的手指,輕聲說。


    認真算起來,牛香琴不算是沈家的正經親戚,廉辛然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但他還是過來見見這個“媽”了,給足了她麵子。她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心中充滿感激。


    廉辛然心領神會,握住沈微的手指,沒有說話。


    過了十分鍾,牛香琴還沒有迴來,沈微皺起了眉頭,對廉辛然說:“我過去看看。”


    “嗯。”廉辛然放開沈微。


    沈微在洗手間門口找到了牛香琴,她正和人在爭執。真是無巧不成書,又道是冤家路窄,那個人正是好久不見的柳碧蓮。


    沈微怕牛香琴吃虧,趕緊走上前,問:“怎麽迴事?”


    “招娣,你來得正好。”牛香琴對沈微招招手,臉色難看。


    柳碧蓮聽到沈微的聲音,轉過頭,掩嘴一笑:“沈微?招娣?嗬嗬。”


    牛香琴聽到柳碧蓮的話,眉頭緊皺。這個貴婦認識招娣?她是不是給招娣惹上麻煩了?


    沈微不耐煩和柳碧蓮打交道,向她點點頭,轉頭問牛香琴:“您怎麽這麽久還不迴來,發生什麽事了?”


    “招娣,我不小心將水濺到這位太太的衣服上,道了歉,又要幫她擦擦,但她說我毀了她的衣服,要我賠,不讓我走……”牛香琴惴惴不安地說,還偷偷瞄了柳碧蓮身上披著的皮草,一看就知道是價值昂貴的,難道要她傾家蕩產來賠償嗎?她洗完手沒有擦手,就隨意甩了甩,弄幹手上的水,隻是不小心濺了幾點水珠在那個貴婦的衣服上,又不礙事,她還幫她擦拭了,偏偏這個貴婦得理不饒人,硬要她賠償。


    “沈微,原來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眼花認錯人了。這位是誰啊?”柳碧蓮這時才用正眼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寒酸的鄉下女人。


    沈微沒有迴答柳碧蓮的問題,直接開門見山,說:“柳阿姨,你想怎麽辦,直接說。”


    “哎喲,這件皮草是你爸送給我的,我平時愛若珍寶,連你的弟弟妹妹都不準他們碰,難得今天拿出來穿,就被這個人毀了,你說我要怎麽辦?”柳碧蓮眼角挑起,盛氣淩人。


    她剛才來洗手間補妝,在門口與這個農村女人擦肩而過,心裏還在嘀咕在這樣高級的酒樓居然能看到這樣的窮酸人,誰知下一秒她就感覺到有水珠濺到她的臉上,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攔住了在甩手的牛香琴,嗬斥她。那個牛香琴還看不懂眼色,居然還湊上前,想用她那雙黝黑粗糙的大手來碰她的名貴皮草,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知道這樣的窮酸人根本賠不起她的皮草,她就是過過嘴癮,反正皮草沒有被牛香琴碰到,一點事兒都沒有。她隻是想讓牛香琴在她麵前低頭,顯顯威風,讓牛香琴知道階級有別,她不是她這個小百姓能得罪的。


    但當她看到沈微來了,知道沈微和那個牛香琴是有關係的,她就改變了想法,存心要為難為難她們。


    “柳阿姨,我看你的這件皮草隻是沾了幾點水珠,問題不大的,你將你的皮草脫下來,我馬上幫你送去專業的皮草護理店去處理。”沈微說,心裏覺得柳碧蓮小題大做。


    “嗬嗬,隻是幾點水珠?就是一點水珠都有可能把我的衣服給毀了。你花費幾個幹洗的小錢,就想打發我?”柳碧蓮撇嘴。


    “柳阿姨,如果你真的愛惜這件皮草,第一時間就是想著如何去處理補救,而不是站在這裏和人打嘴仗。”沈微冷冷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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