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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娃的突進速度並不快,至少以盧卡的肉眼尚能捕捉。


    盧卡手裏正拿著貝齊的狙擊槍,這也是他手中剩下的為數不多尚有彈藥的槍械了。就在剛才,和安東尼躲在一間廢棄餐廳後的盧卡用這把狙擊槍重創的零。就如零中槍瞬間所想的一般,盧卡的目標根本就是他。可是以零之前表現出來的速度以超卓的危險感知力來看,要狙擊同樣身為專家的零,命中率甚至連20%都沒有,這還是將零現在體力能量大跌、甚至感知變得遲鈍的情況計算在內得出的結果。正常情況下,要狙擊零至少得在三百米以內才有希望命中,而餐廳和零之間的距離至少在七百米開外。


    因此,盧卡把目標預設在零旁邊的馬培身上。安東尼曾經對零進行過分析,按照零那和新時代格格不入的原則和觀念,在被他認同的人有危險時,他往往會做出愚蠢的行為,這從零之前所做的事可見一斑。於是,盧卡知道當旁邊的馬培受襲時,零大有可能在潛意識下推開馬培。


    但這個行為,卻會讓零自動往盧卡的狙擊彈道上送。


    事實證明盧卡所料不差,零簡直是自動送上門讓他射擊。雖然沒有一槍命中零的心髒,甚至連會射中零哪個部分,以半吊子狙擊水平的盧卡而言根本無法預測。隻是,他真正的殺著並非狙擊彈。而是附加在子彈上一縷安東尼的精神絲線,隻要子彈入體,安東尼就能夠通過這發自身的精神絲線向零遙距發動精神衝擊,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殺手鐧。


    而彼此間超過五百米的距離,足夠在零的隊員反應過來之間安全撤離,再通過遊擊的方式將他們一一放倒,最終全滅風行者小隊。如此一來,若實驗日記在零的身上,那麽安東尼兩人自可順利通過考核。即使沒有,那麽三支隊伍隻剩下他們兩人的現在,按照阿斯加特不成文的規則來看,沒有競爭者本身就等同於勝利者,他們兩個同樣可以畢業。至於死去的隊員,隻要有足夠的功勳值,事後同樣可在阿斯加特的軍隊係統中進行招募。


    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美好,特別是零倒下的那一刻,安東尼已經感覺到勝券在握。


    直到,伊娃朝他們發起了衝鋒。這個不在任何資料中的陌生女人奔跑的速度並不快,但卻自然生出一股帶著強烈壓迫感的無形立場遙遙朝餐廳壓去。盧卡和安東尼兩人立覺腳步凝重,唿吸困難。而餐廳四周的牆壁如同被重物輾壓,竟生出道道粗大裂痕,跟著崩析塌落,把安東尼兩人暴露在伊娃的眼睛裏!


    當雙方之間的距離縮短至百米左右的距離時,盧卡終於擺脫內心的恐懼,大吼一聲,雙眼通紅地舉起狙擊槍點向伊娃的方向。


    伊娃卻突然消失在盧卡的視線內,她整個人猛往後仰,眼看就要貼到地麵的時候。伊娃伸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立時斜往上衝,她順勢一腳踢向盧卡的太陽穴。若給她踢中,附加八階力量的一腳必定讓盧卡的腦袋爆成粉末。


    盧卡還算反應過人,手中狙擊槍掃向伊娃的腳尖,現時頭往後擺,脫離伊娃的攻擊軌道。


    伊娃發出意外的輕歎,腳尖已經點在狙擊槍上。這把外殼為合金所造的狙擊槍瞬間出現無數裂痕,跟著破碎開來,無數零件飛濺,甚至在盧卡的臉上劃出道道血痕。但伊娃一腳終踢在空處,可隨著她另一手也按在地上,借腰身旋轉的力道,瞬間一腳重重踩在盧卡的胸口。


    盧卡胸口立時陷下,整個人更是爆飛出去。


    他撞到了安東尼身後的一根承重柱上,再摔下來時雙手撐地,人卻張嘴噴出一大蓬血霧出來。這蓬血零中帶著零碎的肉末,盧卡再抬起頭來時,卻是口鼻溢血。他大口喘氣,隻是幾個簡單的唿吸,盧卡就知道自己受了重傷。首先是胸骨已經完全粉碎,碎骨甚至紮進體內髒器,連胸腔裏的心髒也微小的骨刺刺入。除此外,伊娃一腳中不隻附加了至少六階左右的力量,而且這一腳中傳遞的能量還帶著可怕的破壞屬性。它們不但讓盧卡胸前的肌肉纖維盡皆受到無法修複的破壞,這股能量還不但往盧卡體內滲透。


    盧卡知道自己已經走不出軍事基地裏,可至少能讓安東尼離開。瞬間,他打算犧牲自己為安東尼拖住這個可怕的女人。


    在伊娃邁著優雅的步伐朝他走來的時候,盧卡發出歇斯底裏的一聲大吼,迸發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站了起來,同時對安東尼叫道:“快跑,安……”


    話音未畢,盧卡猛覺背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讓他身不由主朝伊娃撲去。


    事出突然,盧卡不及反應,卻給伊娃迎麵而來的一拳正中左胸心髒處。盧卡整個人猛然彈起,伊娃拳上的能量拳鋒貫穿了他的胸口,攪碎了他的肌肉,同時把心髒連同血肉及骨塊從他的後背轟出。


    當盧卡摔到地上時,鮮血源源不斷從他背後破開的血洞裏流出,很快就匯成了一個血汪。盧卡在彌留之際,嘴角卻牽出一抹苦笑。


    他被安東尼出賣了,可盧卡已經沒有力氣去恨。在剛才的瞬間,他還決定要為安東尼犧牲。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顯得那麽可笑。就算他不這麽做,安東尼也會立刻犧牲他。


    突然,盧卡羨慕起零的隊員來。因為他們擁有一個可以為他們犧牲的隊長!


    苦笑就這麽永遠地凝固在盧卡的臉上,這男人睜大的眼睛裏,瞳孔漸漸擴散。伊娃看著這具屍體,她仿佛也感受到什麽,伊娃搖了搖頭,也不去追已經跑遠的安東尼,轉身往零的方向走了迴去。


    “零,你聽得見我的話嗎?”


    楓拍打著零的臉,急急叫道。


    零上半身的戰術服已經脫了下來,素用醫療套件對他進行簡單卻有效的護理,但零的意識卻似陷入了某種沉睡。明明睜大著雙眼,卻對任何刺激失去了反應。


    狙擊彈並不致命,它在進入零的身體後,就給零強勁有力的肌肉夾住。而且中彈的地方也不是要害,子彈更沒擊爆零體內重要的血管。這一切看起來零都不應該出現現在這種狀況,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讓楓幾人隻能幹著急。


    在被素隨手扔在旁邊的地麵,那顆還帶著零血液的彈頭上,楓幾人並不知道安東尼通過它對零發動了遠距離的精神衝擊。


    在子彈入體的瞬間,安東尼的精神衝擊如同一道無可抵禦的洪流直直撞入零的意識裏。意識承受突然而巨大的衝擊,讓零陷入了目前這種類似電腦當機的狀態中。零現在所有的意誌和精神都苦苦抵禦著安東尼的攻擊,自然對外界失去了任何反應。


    零的意識世界裏,由無數數據所組成的光帶以複雜的方式交錯扭結在一起。而安東尼的精神衝擊則不斷衝擊切割著這些數據流,被衝擊流切割開的數據會在虛空中無聲迸碎,化成細微的粒子消散。每一段數據的消散,代表著零部分意識的缺失。一旦所有的數據都被衝擊流所毀滅的話,那麽零將遭受無法修複的破壞,輕則變成植物人,重則立刻腦死亡!


    就在這充斥著數據的世界中,在無數數據流的最底部,零的身影由虛到實,最後如同實體般出現在這個意識的世界中。這是零的主意識,零看著世界上方不斷被衝擊數所毀滅的數據,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每一段數據的消失,零就可以感受到一些什麽東西被他忘記了。他知道所有數據消失時,自己便會如同被強製格式化的電腦硬盤般,變成一片空白!


    “你休想!”零在意識的層麵發出一聲怒吼。


    他的記憶就隻剩下從冬眠倉蘇醒後的所見所聽,就連這點微不足道的記憶,怎麽能夠任由安東尼摧毀。零又怎麽能夠把自己認識的人、做過的事一一遺忘,最終把自己的存在也埋葬在永恆的黑暗裏。


    辦不到!


    辦不到!


    零怒吼,即使隻是主意識的投影,但如同他的本體般,那右眼金黃的瞳孔中噴射出強烈的金色火焰。同時,那分散於瞳孔邊緣的銀色絲紋無聲匯聚,卻不像進入暴走般化成一隻豎瞳,而是不斷扭曲組合著,仿佛要形成什麽東西。


    同時,在黑暗的意識世界裏,從零的腳下有淡淡的金光騰起。零忘情地舉高雙手,怒指向那破壞著他意識的外來能量。頓時,底下的金光順著零雙手揮去的方向騰起一道道金色的能量光帶。


    它們飛舞著、旋轉著,匯聚成一道開天劈地般的金色光柱,轟然撞上了安東尼的精通衝擊上。


    瞬間,整個意識世界都亮了起來。金色的光柱表麵能量層層湧動,如同火箭加速般節節高升。光柱頂著安東尼的衝擊流不斷向意識世界的高空轟去,最後在零的眼睛裏成為一點閃耀的光,再消沒不見。


    而這時,在零的右眼中那無數的銀線已經組成一個符號的雛形。隻是這個符號尚不穩定,邊緣處無數的銀絲還處於散亂的狀態。但不管這枚符號穩定成型時,隨著衝擊流被強行轟出意識世界外,零精神一鬆,眼中的符號立刻散去,又化成無數銀絲迴歸零的瞳孔邊緣。


    現實世界裏,本來眼神渙散的零,突然從他的右眼中噴出長長的金色火焰後。他整個人突然一震,當金焰迴落,零的雙眼漸漸聚焦,最後看到了著急無比的幾人。


    零的蘇醒自然讓人高興,而被他救了一命的馬培更是緊緊地抱住他,差點沒把零給勒得窒息過去。最後還是楓讓馬培鬆了手,要不然零恐怕還得暈倒。


    這時,基地的震動提醒著眾人危險並沒有過去。於是馬培背起幾近虛脫的零,在楓的開路下,隊伍朝著出口的方向移動。伊娃走在最後,她看著黑人背上的零若有所思。


    沒錯,那應該是覺醒的氣息。伊娃在心中肯定地說道。


    在意識世界裏,零那顆符號漸現雛形的時候,伊娃明顯感受到零那神之右眼展露出極淡、卻氣象萬千的威勢。那股氣勢裏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伊娃隻能勉強解讀出預知、能量、本源等有限的幾種屬性。至於更多的,則是隱藏於汪洋般的數據裏。


    毫無疑問,這是神之眼覺醒的前兆。零也好、伊娃和楓各自不同的神物也罷,在覺醒之時都會產生包含各自不同屬性的威勢。以伊娃為例,當她覺醒的時候,從神之血中釋放的氣勢裏,便包括了再生、力量、分裂等等屬性信息。


    隻是,零散發的覺醒威勢突然中止,這讓他離真正覺醒始終還是差了一步。但伊娃相信,當這股威勢再度出現後,零必定能夠真正地覺醒。


    真期待啊,代表著過去與未來、毀滅與重生的神之雙眼,突然有什麽樣的力量?就讓我,親自來見證好了。伊娃輕輕點頭,直到零那覺醒威勢所透露出各種信息後,伊娃才真正下定決心要呆在零的身邊,並等待著零成為真正平等的夥伴之日。


    哥薩克斯軍事基地的地上指揮所裏,安東尼搖搖晃晃地跑進大廳。他突然腳步一個踉蹌,摔在地麵一具死屍上。安東尼忍不住又從嘴裏咳出一小口淤血,他擦了擦嘴巴,又掙紮著爬起來,並小跑著離開這個大得過份的指揮所。


    就在地下一層基地裏,當零在意識世界中驅逐了安東尼的精神衝擊時,作為能力的發動者,安東尼以身親試了能力反噬的痛苦。精神衝擊被零強行排出意識世界後,循著能力發動者之間的天然聯係,如同一根鐵柱般狠狠地捅入了安東尼的意識世界裏。


    這讓安東尼立時受到重創,雖然作為能力的發起人,他受到的攻擊力度要比零小得多,但仍然讓安東尼進入了數秒鍾的無意識狀態。當安東尼平利了意識中的創傷後,盡管他恢複了行動能力,可受創後的他能力卻永久性地下降了一階。這讓他對零恨之如骨,卻全然忘記是誰率先發動的攻擊。


    安東尼逃出了指揮所,地表的世界一片白雪皚皚。暴風雪已經停了,但在地表堆積起近三米的雪堆卻比風雪更加危險。它們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強烈的輻射,而互相堆積的原因使得冰雪裏的輻射更難被揮發。以致於體力能量大跌的安東尼即使人在戰術服內,可一暴露在室外,立刻覺得頭暈惡心。


    他立刻調整夜神戰術服的防護等級,才讓泛起的惡心感漸漸消失。看著眼前這片開闊的天地,安東尼卻生起無處可去之感。阿斯加特是不能迴去了,就算他現在沒死,但迴去後阿斯加特裏沒有任何人脈的他,是找不到任何工作。而他和零的仇恨算是結下了,現在零沒死,迴到阿斯加特並畢業後的零,無論力量還是權力都不是他可以匹敵。


    猛然朝北方看去,安東尼咬緊牙齒,決定迴到海岸線的荒野重謀生路。


    在安東尼離開後不久後,零一行跟著不斷從出口處湧出的異生物離開了指揮所。哥薩克斯地下基地裏不斷逃竄離開的異生物大軍已經引起了阿斯加特方麵的注意,這麽一大群異生物往荒野外跑,無論是對於和阿斯加特保持友好關係的西部異族來說,還是阿斯加特本身而言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於是阿斯加特中,隸屬於光明之神巴德爾的軍團“黎明之盾”從阿斯加特中開出。黎明之盾的成員隻有七百人左右,是僅次於毀滅之錘,在阿斯加特裏第二小的軍團。七百名的成員裏,其中一百名是平均水準在五階左右的光元素異能者,而剩下的人更多是這些異能者的護衛、後勤等人員。


    以一名元素域能力者搭配其它六名成員形成小型的戰隊,這百隻戰隊組成的軍團以防禦見長。他們被稱為阿斯加特最堅實的盾,即使在三十年前的戰爭裏,由黎明之盾所構成的防線還沒有被擊破的記錄!


    現在,黎明之盾又充當著對異生物洪流堵截導引的作用。從高空可以看到,黎明之盾的成員把哥薩克斯基地包圍,卻唯獨在西南角方向故意露出缺口。元素域異能者在護衛的保護下,用各種撕破長空的光球光雨往異生物群裏落去,讓試圖衝擊防線的異生物們皆被逼迴,最後隻能無奈地逃往同一個方向。


    西南的方向上,同樣有陰影之神洛基的軍團“黑暗刀尖”沿途監視及控製,以確保這道異生物洪流遠離猶裏安山脈及西麵的凍土高原。至於這股異生物大軍會給西南方的荒野乃至偏南方的海岸線城市帶去什麽樣的變故,則已經不在阿斯加特的考慮範圍內。


    但長達數萬裏的廣闊荒野便如同一片無盡的海域,異生物數量雖多,但也隻能夠在這片大海中掀起幾個比較大的浪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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