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本要起身去吃飯,夜非白按住她的身體,曖昧地將她耳旁的發絲撩到耳後:“你別動,我來喂你。”


    蘇影額頭上頓時出現三道黑線:“真不用,我能自己來。”


    “你剛懷上孩子,需要靜養,王太醫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靜養?靜養也不是這樣養的啊。”後麵的話蘇影沒說出來,我又不是傷殘人士。


    “張嘴。”夜非白夾了一片青菜塞到她的口中,他做這樣的事似乎樂此不彼。他不停地給蘇影夾菜,“再來一塊雞肉?”


    “吃不下。”蘇影搖了搖手。


    夜非白低頭看了眼碗裏的飯,略略皺起眉頭:“再多吃點,如今你是兩個人。”


    蘇影連忙拒絕:“真吃不下了。”


    “今日這些菜是特地吩咐廚房做的,你看你才吃了半碗飯,你再吃一些。”


    “你看看這四盤菜都被喂入我肚子裏了,真吃不下了。”蘇影有一種預感,下次絕對不能再讓夜非白喂了,他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飯菜都喂給她。


    夜非白見蘇影真的不肯再吃,將飯碗放在一旁:“等會兒餓了在吃。”


    夜非白還有事情處理,去了一趟書房,房間中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蘇影用手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這個孩子來得毫無預兆,又在情理之中。


    這種感覺很神奇,又令人期待。


    蘇影懷有身孕的事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樣,一下子在京城中散播了開來。


    一些達官顯貴想要巴結淮王,就趁機讓自己的夫人帶著禮物來淮王府拜訪。一時之間,蘇影成了京城中最為炙手可熱的女子。


    “王妃,李家夫人也與您道喜呢。”


    “王妃,林家夫人攜著小姐過來給您道喜。”


    “王妃……”


    紅波過來稟報蘇影的時候,夜非白正巧進來,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不太好看:“不見。”


    紅波見到夜非白進來,忙退到一旁說了句是。


    “這樣真的可以?”本就不是誰都能進得了府的,蘇影早上與幾位夫人寒暄了一會,如今有些困了。


    “你的身子需要靜養,怎麽能與他們說話廢精神。”夜非白見蘇影臉上有些疲憊的樣子,“可是困了?”


    蘇影點了點頭。


    夜非白望著蘇影眉宇之間的淡淡倦意,眉頭輕鎖,他吩咐紅波道:“以後無論誰過來都說王妃身子虛,不能見客。”


    夜非白想了想,又找了淩風過來:“再在門口加派人手,保護淮王府的安全。”


    屋裏一下子都靜了下來,夜非白將蘇影攬在懷裏:“我們睡會兒。”


    太醫雖說了晚上要分房睡,夜非白每日硬要睡在她的身旁,說是就近照顧。


    不過他很守規矩,一動不敢動她,蘇影暗自歎道,夜非白連忍耐力都比凡人要強些。


    蘇影靠在他的手臂上,想著想著,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她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下去。


    夜非白坐在床頭翻看書,他見她醒了,低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她的鼻子:“醒了?”


    “嗯。”蘇影慢慢坐了起來,靠在他肩膀上,“都這麽遲了,怎麽不叫醒我?”


    “來喝點。”夜非白從一旁的小幾上端了茶碗過來,喂給蘇影。


    蘇影口渴了,喝了一口,茶溫剛好,還甜絲絲的,很爽口。


    “特地讓王太醫配得安胎茶,應該不難喝。”


    “嗯。”


    “再來吃口點心。”夜非白從一旁拿了個碟子擺在蘇影麵前。


    蘇影拿了一個嚐了嚐,是梅子酥,酸酸甜甜的,卻並不膩,她一口氣吃了三四塊個。


    蘇影輕歎了一口氣,自她懷孕之後,夜非白是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然後是這個要吃下,那個要吃下。


    蘇影突然要起身走走,夜非白又拿了一個遞到她的唇邊:“再吃一口?”


    “不吃了。”


    “就算你不吃,肚子裏的孩子裏也要吃,。”


    蘇影有些無語:“你真的準備是在養豬麽?我們的孩子肯定不貪吃。”


    夜非白在蘇影的手臂上捏了捏:“你再吃一個。”


    “現在這個還隻是點心對吧?等一下你還會讓我吃晚餐,哦,還會有夜宵?你每天七頓不帶重樣地讓我吃,每次還讓我多吃點,再這麽下去……孩子還沒大起來,肚子都老大了,我起身走一會。”


    夜非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你別鬧了的樣子:“你現在要靜養。”


    “你……”蘇影看著夜非白的模樣,突然覺得與他無法溝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其認真地和他說道:“要適當運動才對孩子好……你每次都以靜養為借口,那你去將王太醫找來當麵詢問!”


    夜非白沉吟了半刻:“那我扶著你在院子裏轉一轉?”


    “不用不用。”蘇影連連擺手,“我自己能走。”


    最後蘇影還是沒有拗過夜非白,不過在出門之前,夜非白拿了自己的大氅將她密密實實地裹好:“最近天氣冷,免得著涼。”


    蘇影整個人被夜非白擁著走了一圈,又聽見夜非白關心地問她:“餓了沒有?”


    蘇影的腦袋上頓時出現了三道黑線:“淮王殿下,請您考慮一下我胃的承受能力好嗎?”


    蘇影雖覺得老被逼著吃東西是件煩躁的事,不過唯一幸運的事,她沒有孕吐,她想要吃什麽就能吃什麽。


    蘇影用過晚膳之後,趁著夜非白不在。剛想畫幾張設計圖,才畫到一半,夜非白就直接進來沒收了她的紙和筆。


    蘇影坐在位置上靜靜地靜靜地望著夜非白,然後眨了眨眼睛。


    夜非白看著蘇影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眸中還含著淡淡的祈求。夜非白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他伸手捏了捏蘇影的臉頰:“你再朝著我眨眼也沒用,我不會還給你的。”


    蘇影拂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也不給我做,那個也不給我做,你這不是讓我坐牢麽?我就畫一張就好了。”


    夜非白一字一頓道:“傷眼睛。”


    蘇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隨手從一旁的桌上拿了個福橘。


    夜非白一見,敲開她的手,蘇影沒有拿穩,手中的福橘就滾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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