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孩子,注定就是賤命!”


    “我憑什麽關心她啊,她就隻是一個沒用得的丫頭啊,怎麽不去死啊!”


    “五姨娘這個賤、貨,她的孩子怎麽可以生下來?”


    蘇夫人真的是太生氣了,一雙眼睛都氣得發紅。


    此刻的她站在滿是碎片的房間裏,隻穿著褻衣,頭發淩亂,看起來十分狼狽。


    門外是何嬤嬤慘烈的尖叫聲,一聲一聲傳入她的耳中,聽得她心煩意亂不已。


    為什麽,都和她作對!


    何嬤嬤結結實實地挨了三十下,蘇夫人便讓人將她抬迴去休息了,隻怕她近日是下不了床了。


    她剛想找人給何嬤嬤送點藥,就有個丫鬟過來稟報:“夫人,淮王殿下來了。”


    蘇夫人現在不想見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來做什麽?”


    那丫頭瞧著夫人的表情不對勁,小聲說道:“淮王殿下派人送了好些東西來給蘇二小姐,還從宮裏請了王太醫過來。”


    蘇夫人麵上的神色一淩,突然想起上次蘇影暈過去了也是淮王給送迴來的。


    淮王不是與這個賤丫頭退親了麽,怎麽還這樣殷勤,難道是真的對這個賤丫頭有意思?


    蘇夫人想到這裏就特別的不舒服,雖然之前是她給蘇影定下了這門婚事,不過當時的想法也就是借助夜非白克妻的名聲克死蘇影。


    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她還好好地活著!


    那丫頭低著頭小聲說:“淮王送了不少的珍寶,剛才奴婢遠遠地瞧了一眼,眼花繚亂的!”


    “別說了!”蘇夫人嗬斥了一聲,“淮王現在在哪裏?”


    “正坐在客廳裏喝茶。”


    蘇夫人想起夜非白給蘇影送了珍寶來,心中更是不快活,那個賤丫頭怎麽配用珍寶?


    自上次蘇林風發現柳氏的嫁妝不見了之後,如今對她是防備得很,影兒的東西根本就不讓她碰,連家中的財務都要定期檢查。


    蘇夫人想到這裏,更加沒有出去的念頭,可蘇林風不在家,她不得不出來迎接。


    蘇夫人施施然地到了客廳,朝著夜非白行了禮:“見過淮王殿下。”


    “不知道今天吹了什麽,王爺竟然來了?”


    “過來瞧瞧影兒。”夜非白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了蘇夫人一眼,眼底浮現出一絲不悅,“本王聽說蘇府的小姐生病了,卻是連個大夫都沒有。”


    蘇夫人略略心虛,尷尬地笑了一下:“怎會?”


    夜非白今日一早就知道蘇影生病了,心中擔憂不已,她生病隻怕是因為昨日落水的緣故,不知道她會不會恨著自己。


    如此想著,夜非白就巴巴地趕了過來,還送了不少的禮物賠禮道歉。


    自然,昨晚的事,夜非白也略知一二。


    所以,此刻他坐在這裏,也有敲打蘇夫人的意思。


    夜非白放下茶碗,淡淡地看了蘇夫人一眼。


    蘇夫人隻覺得也非白全身都散發著一種淩厲的神色,不由地有些心驚肉跳。


    夜非白輕挑紅色的薄唇:“本王最是護短,若是誰敢欺負本王的小王妃,本王可就不客氣了。”


    夜非白的眼中帶著洞悉一切的犀利,那冰冷而嚴厲的眼神讓蘇夫人猶如置於冰窖之中。


    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輕輕地抖動了一下,沒有迴話。


    淮王說得小王妃,莫非就是蘇影?


    蘇夫人隻覺得自己聽這話渾身都不好了,這個賤丫頭若是淮王做靠山……


    蘇夫人越想越覺得心裏有些害怕,若真是那樣,她就治不了蘇影了。


    正當蘇夫人想的入神時,門口出現了個嫋娜的身影,正是很久沒有出來的蘇岫。


    她前段時間因為被火燒傷的緣故,在床上靜養了許久。


    因為正是炎熱的季節,傷口恢複的也慢些,她身上的傷並未好全。


    可她一聽到淮王過來了,顧不得其他,馬上起身梳妝打扮,急急地趕了過來。


    蘇岫遠遠地就看到了夜非白,唇邊抿出柔順的笑意,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發鬢,又理了理裙角,再次確認自己妥帖了,才一步一步朝著夜非白走去:“岫兒參見淮王殿下。”


    夜非白淡淡地坐著,並沒有理她。


    蘇岫今日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飄逸的裙子,腰際掛著嫵媚的流蘇。


    她見到夜非白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中有些失落。


    可夜非白好不容易才來一次,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蘇岫向前走了幾步,在夜非白的一側坐了下來,柔聲道:“岫兒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王爺了,王爺也好長時間沒有來到蘇府了呢。”


    蘇岫隻覺得自己每多見夜非白一次,就越發喜歡他,他的眉,若墨一樣深黑,他的眼,若黑曜石般璀璨如玉,他的相貌俊朗無雙,是世界上任何美妙的詞語都無法形容的。


    蘇岫知道他這次來是為了生病的蘇影,心中十分不快。


    不過沒有關係,隻要她在夜非白的麵前出現的多了,他總是會喜歡她的。


    蘇夫人看到蘇岫這幅樣子,心中自然是知道她在打什麽注意,不過她也樂得蘇岫去勾引夜非白,畢竟蘇岫如今是她的人。


    若是夜非白喜歡的是蘇岫,而不是蘇影那個小賤人,她可就省力多了。


    蘇岫的眼眸流動著焰火般的光芒,她直直地望著夜非白,眼睛幾乎都黏在夜非白的身上。


    她看到夜非白的茶水喝完了,施施然地站起來,輕抬袖子,親自動手替他斟茶。


    她挨他挨得很近,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貼在夜非白的身上,聲音越發柔媚:“王爺請喝茶。”


    蘇岫靠得近了,夜非白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香味。


    他微微皺眉頭,沒有再去碰茶。


    蘇岫見此,也並不惱,輕輕笑道:“王爺這麽幹坐著會不會太無聊了,不如岫兒彈首曲子給王爺聽吧。”


    說著,蘇岫命人拿了琴過來。


    蘇岫上次五皇子的宴會上彈琴出了醜,被蘇鸞嘲笑。


    不甘心的她迴來之後就日日練琴,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再次彈給她喜歡的人聽,想不到這麽快就有機會了。


    蘇岫的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心中蔓延著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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