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奇怪,不過我們不要理她,難不成四嬸還能把二房的人賣了不成。”文子安慰劉梅花寬些心去,小鄭氏這人雖然渾身毛病,厭煩的很,卻也是容易對付的。“賣?”劉梅花聽了文子的話,頓時愣住,嘴唇發抖的說:“那、那萬一四嬸說服阿爺阿奶賣咱,咱可怎麽辦?”“大姐,你說什麽?我都聽不懂?”文子的意識中買賣人口是違法的,所以她才不去操這個心,可見了劉梅花害怕極的樣子,瞬間睜開雙眸的說:“難道阿爺阿奶可以隨意賣了我們?”在這個時代,男子是不允許買賣的,但是女娃子就不一樣了,她們的命運完全掌握生父母手裏,或嫁或賣,官府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文子,咱怕四嬸到阿奶麵前嚼舌根,那、那咱該怎麽辦?”劉梅花一想到隔壁村的桃兒被休歸家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娘家以養不起的理由,賣到了地主家當使喚丫鬟。因不堪非人的折磨,才過去沒幾日,就跳井自盡,下場好不可憐。“大姐,阿爺阿奶還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們好臉麵,要是真的賣兒賣女的話,怕招村裏人口舌。”文子習慣了用理性的思維思考問題,心裏卻想著:得多知道些這個時代的律法、風俗才行。“那萬一,咱說萬一阿爺阿奶真被四嬸說通了,咱……”劉梅花捂嘴嗚咽的哭起來,她別的不怕,就怕沒了活的盼頭。“大姐,如果阿爺阿奶真的這麽做,那我們二房就分出去單過,往後親戚不做就是。”文子說的很決絕,卻把問題想得太過天真簡單。在這個時代,雙親過世的話,家裏的長子得滿十六周歲,才擁有獨立成家的戶籍權,而劉康地還差一個月才滿十六周歲。“文子,沒有用,你二哥還不滿十六歲,單分出去過,阿爺阿奶也是……”後話劉梅花都說不出口,她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大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那樣大不了鬧一場,隻是這會子阿爺阿奶沒提這事,我們可不能自亂正腳。”文子明麵上雖然安慰著劉梅花,心裏卻琢磨著如何在劉康地滿十六周歲時分家,與上房的薄情人相比,文子還是比較信任劉康土的為人。“是大姐糊塗了。”劉梅花和離歸家後,難免變得敏感多疑,一遇到事情,立馬慌亂起來,性子也不如往日那般的沉穩,“文子,大姐真是太沒用了。”“誰說的,我大姐可厲害了,針線活頂呱呱的棒,文子可是很羨慕的。”文子立馬找出劉梅花的優點,好讓她能自信些。“那就跟著學。”劉梅花被文子誇獎的臉上才露出些笑意,作為家裏的大姐,她從小就開始做針線活,論手藝的話,還真是不差。兩人繼續說會兒話,把活幹完後放好了工具,就到廚房幫劉氏準備晚飯。農家人的

    晚飯就比較豐富,大米加地瓜絲,雖然還有早上剩下的玉米饅頭,但總體是夠吃飽的。不過最讓小娃喜歡的卻是晚飯的青菜湯,裏麵會飄些油渣子,吃到嘴裏也是很香的。“娘,在納鞋呢。”小鄭氏惦記著五百兩的事,抽了空就想在鄭氏麵前提提王家娶小的衝喜之事。鄭氏雖然是劉家的女主人,可手腳輕快,撚線、穿針一氣嗬成,動作嫻熟的一點不輸給年輕人。鄭氏閑不住的性子一迴來就納鞋,她想給劉老爺子做雙暖和些的鞋子,免得他擱腳。“瓶啊,今兒還願還的怎樣啦?”鄭氏私底下是直接稱唿小鄭氏的閨名,“來,快到娘身邊坐。”“娘,咱可是求菩薩保佑你和爹長命百歲呢。”小鄭氏有事求人的時候,嘴巴都特別的甜,好似天生就有這種本事。“娘隻求你們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鄭氏今兒無疑中看到自己的四兒子穿了一雙漏洞的破鞋在地裏幹活,心裏很是不悅。按理來說,這男人娶了媳婦,衣裳、鞋子什麽的都歸媳婦做,可鄭氏瞧著老四的模樣,還不如婚前呢。鄭氏是顧忌小鄭氏的爹娘,所以才處處忍讓著,可老四是她懷胎十月生的,再親的關係也親不過母子。小鄭氏的懶惰,無疑是在外頭狠狠的打了她的臉麵,連帶別人看劉家的眼神都不太好,外加上老五到了可議親的年紀,萬一別多嘴婦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劉家是由多窮呢。鄭氏心裏氣歸氣,還是語氣溫和的說:“瓶啊,這女人嫁了人,男人可就是天,要是衣著整的不好,怕人家見了會說閑話的。”“娘,咱知道了。”小鄭氏嘴不喜歡別人讓她幹活,不過她今兒來的目的可不是和鄭氏鬧翻臉,不好聽的話左進右出,不痛不癢不餓肚子,她才不放心上呢。鄭氏見了小鄭氏的反應,心裏別提有多後悔,自家侄女什麽性子她比誰都清楚。要怪就怪當初腦子犯糊塗,要什麽親上加親,給老四娶個這麽個不懂事不貼心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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