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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如意通體綠色,隱隱似有細水流動。若不是中間有一縷白色,倒可算是極品翡翠了。即使有瑕疵,這如意也是上品,少說值個好幾百兩。


    周圍的人表情各異。有得意的,有意外的,有恍然的,有氣憤的。小青已經完全呆住。飛雲的心中百味雜陳,先前雖覺不太可能找出財物,卻也做了萬一的打算。


    自己的懷中能被塞了迷魂散,房內被放一把玉如意,又有何不可?隻是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還是有點難以接受。自己本是無辜,卻被汙為竊賊,萬分氣憤。贓物在前,有口難辯,百般無奈、委屈,都堵在心頭。


    是上天對自己不公,還是人世本就險惡?


    飛雲實在想不到會是誰嫁禍給自己,在張府的這段時間,未刻意逢迎誰,也不曾得罪過哪個人。就算惹人厭煩,也不至於下次重手。


    張老爺端詳一番,點點頭說:“正是遺失的玉如意。不知字畫可在?”一個家丁上前稟報:“裏麵都找過了,並無字畫。”


    二公子轉向飛雲:“現在你該認了吧?快說你偷的其他東西在哪裏。”心中經過一陣驚濤駭浪的湧動,飛雲反而平靜下來,索性不說話。


    張慶才在旁邊,輕聲說:“字畫比這玉如意大,不容易帶出府,想必還在府中。”張老爺點點頭:“說的有理。你們平時可看到雲飛有何可疑舉動?”大夥兒都在那苦思迴想。


    “我想起來了,三天前,曹護院拿了個長長的東西,去找大公子。”說話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家丁。


    大公子一聽,急忙喝止:“你這狗奴才,休得亂說!他何時找過我?”家丁低頭不敢說話。張老爺問:“他手裏可是拿著字畫?”家丁支吾著說:“我離得遠,看不太清,隻見用布包著,有兩尺來長。”張老爺聞言,點點頭。


    大公子說:“爹,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從未見過飛雲到我住處,更未曾見過字畫。”他又轉向家丁:“你如此含血噴人,到底是何居心?你可曾見我拿過字畫?”


    家丁愣了一下,似被大公子的氣勢嚇住,說話更小聲:“我見曹護院敲了門,有人開門,他就進去。很快就出來,手裏已是空的。”


    大公子咬牙切齒:“你這麽說,倒是我將東西藏起來了?”家丁默不作聲。還是二公子說話:“大哥,事實究竟如何,我們去看一下,不就清楚了?”


    張老爺點點頭,大夥兒再往大公子住處而去,隻是多了個神情迷離的小青。


    大公子的房間自然不是隨便搜的,其他人在外麵看著飛雲。老爺和兩位公子,還有管家進到房間裏找。片刻之後,幾個人麵色難看地走出來。


    管家手裏拿著兩幅卷著的畫卷,不言不語。二公子歎著氣,好似無能為力。大公子氣憤、無奈,倒和飛雲方才的心情相似。張老爺則是一臉鐵青,烏雲密布。


    一些善於察言觀色的下人已經明了,心中不禁犯嘀咕:一不小心知曉了別人的家醜,以後該如何處事?


    所有人都看著父子三人,尤其是大公子。他想要解釋,卻沒法解釋,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他講不明白所盜之物怎麽在他房裏。飛雲反倒被晾在一邊,沒人理會了。


    年輕的家丁都是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父子三人到底唱得哪一出啊?老爺丟東西,二公子抓賊,最後卻是大公子偷了自家的東西。


    像管家這些年紀大的,在張家有些年頭的人,都看得暗自搖頭。他們看大公子的目光沒有看不起或唾棄,反而帶著些憐憫,貌似已經知曉事情的緣由。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飛雲方才陷入絕境,一直有些迷糊的念頭,卻怎麽都理不清。現在平靜下來,冷眼看別人,念頭轉得飛快:大公子早先遺失藥材,便懷疑是二公子所為,想想自己所聞二公子的話,倒像是真的;既然二公子能陷害他一次,也能陷害第二次,自己此次恐怕是被人當棋子使了。


    飛雲還有問題想不通:當初老爺也覺得是二公子對藥材做手腳,二公子後來如何取信老爺的呢?他們兄弟相爭,自己怎麽會被連累呢?


    短暫的沉默後,二公子開口了:“大哥,你上次換了藥材,私下賣掉,差點釀成大禍。你後來反而怪罪於我。你從小照顧我,我不與你計較。現在又勾結盜賊,引狼入室,是要毀掉張家基業嗎?”


    二公子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立時將大公子至於不忠不孝不義之地。飛雲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大公子是庶出,繼承家業本就惹人非議。隻是當初二公子看著過於無用,大公子的唿聲才日漸高漲。現在看來,二公子並非隻知吃喝的紈絝子弟。倘若老爺早知道此點,倒真的會將家業傳給小兒子。大公子知道終將離開張家,私下積累財物,也並非不可能。


    當日在書房,兩個兒子各執一詞,當爹的已是難以決斷,分家之事隻好暫緩。各項買賣的決斷權,也都收迴,由自己掌握。今日事情一出,大公子處境大大不利。


    大公子氣急敗壞,喊著自己不知此事,定是有人嫁禍。可有幾人會信?尤其是張老爺,會信嗎?倘若隻是他自己偷點財物,他這個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算了,畢竟看著兒子辛苦多年,就這麽搬出去,心中也過意不去。可他現在竟然勾結慣盜,還用**將老爹迷倒,實在是不孝!若不是發現早,他謀害父親、奪取家產的事,都幹得出來吧?


    張老爺咬咬牙,做下決定,人仿佛年輕許多,冷冷地“哼”一聲:“曹雲飛一個外人,不熟悉府中情況,怎能屢次偷盜?定是有人在背後主使!”


    大公子在父親威壓下,不敢大喊,嘴裏嘟囔著:“爹,我真的沒有,此事與我無關。”他委屈地說了兩句,猛地轉頭,麵目猙獰地對飛雲說:“你這毛賊,老實交代,是誰指使?否則送交官府,嚴刑拷問!”


    飛雲見自己與大公子連在一處,覺得事情轉變太大。而張府的人都認定自己就是盜賊,還與大公子勾結,再難辯駁。大公子倒無妨,老爺不能把親生兒子送去官府,而自己這外人則難逃此劫,心念急轉,想著脫身之法。他讓醒轉過來的小青站好,看著大公子微微一笑。


    “大公子,不都是你指使我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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