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此刻也略微鬆了口氣。


    唐薇薇的反應是他沒想到的。


    他簡直要懷疑唐薇薇是不是重渝女娃了。


    哪怕不是性格火爆的重渝女娃。


    即便換成其他地方的女孩。


    看到別的女孩子要親手喂自己男朋友吃東西。


    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接受不了吧。


    但唐薇薇不但接受了,還異常的平靜。


    讓本該翻車場麵竟然穩了下來。


    最神奇的是,許修文什麽都沒做。


    沉瑉瑤沒有當場說出他劈腿這件事,也令他頗為驚訝。


    他還以為沉瑉瑤會直接戳破這虛假的平靜,說出他和程路的關係呢。


    許修文一邊吃著程路喂的晚飯,一邊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暫時是平靜下來了。


    但是接下去會不會有危險,誰也不知道。


    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她們中間一方暫時離開病房。


    可是許修文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麽好的理由和辦法。


    許修文吃的是排骨湯飯。


    三女買的是炒麵。


    蘇妍妍沒心沒肺的吃著炒麵。


    忽然發現兩位姐姐都沒有動快子,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麽不吃呀?」


    唐薇薇這才像剛想起一樣,拿起快子,準備吃東西。


    可是她快子外麵的塑料包裝都還沒拆掉。


    從這一方麵可以看出來她有多麽心不在焉。


    而沉瑉瑤也十分的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該不該裂開告訴唐薇薇許修文劈腿的事。


    作為唐薇薇的室友和好姐妹。


    她不應該幫著許修文隱瞞,應該立刻告訴唐薇薇。


    可是她心裏有一個聲音仿佛再說,「你如果說出來,許修文一定恨死你了」


    正是因為這個聲音一直在她心裏叫喊,她才猶豫不定。


    蘇妍妍看到唐薇薇連快子外麵的包裝袋子都沒取下,噗嗤一笑,「薇薇姐,你好可愛哦,你不把袋子弄掉,你怎麽用快子呀?」


    唐薇薇聽後,也才注意到自己快子外麵的包裝袋都沒取下。


    她也知道自己心不在焉,可是一想到那件事,她就心裏發慌,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這是蘇妍妍看了一眼正在喂許修文吃飯的程路,忽然湊到唐薇薇耳邊,小聲道:「薇薇姐,程路和大大的關係好像很好哎,你都不吃醋嘛?」


    她的聲音已經很小,但是沉瑉瑤和他們距離如此近,還是聽見了她的話。


    沉瑉瑤立刻看向唐薇薇。


    她也很好奇,唐薇薇會怎麽說?


    她會吃醋麽?


    還是不會?


    這個單純的重渝女娃子,應該會吃醋吧。


    不是都說重渝女娃子性格火爆、喜歡吃醋麽?


    雖然唐薇薇和一般的重渝女娃火爆的性格大不一樣,但是重渝女孩愛吃醋的特點,她應該也有的吧。


    然而唐薇薇愣愣的出神,說了一句,「撒子?」


    蘇妍妍又小聲問了一遍。


    唐薇薇清醒了不少。


    她鼓起勇氣看了一眼許修文和程路,又立刻低下頭去。


    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


    格外的不敢見人。


    最後小聲的搖了搖頭,「我不會啊。」


    唐薇薇隻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不自然的說出重渝話。


    作為她的室友,沉瑉瑤和蘇妍妍都是了解唐薇薇這個習慣的。


    但蘇妍妍沒多想,隻覺得唐薇薇今天怪怪的。


    沉瑉瑤卻眉頭一挑。


    唐薇薇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一般女孩子,哪怕不是性格火爆的重渝女娃,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這麽安靜吧。


    沉瑉瑤甚至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該不會唐薇薇其實早就知道許修文腳踏兩條船吧?


    但是也不太可能!


    如果唐薇薇知道。


    那她怎麽從來沒說過呢?


    而且見到另一個插足者,她能這麽平靜嗎?


    沉瑉瑤完全看不懂唐薇薇了。


    因為沒有人說話,病房裏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似乎誰也沒有率先打破安靜的勇氣。


    這時。


    病房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


    「請問許修文是在這裏麽?」


    人還沒進來,聲音先至。


    這熟悉的聲音,許修文一下子聽出來了。


    程路也聽出來了,她也眉頭微微一挑,有些驚訝。


    金郝南見沒人迴話,便自作主張迴了一句,「是這個病房。」


    下一秒。


    來人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許修文忍不住問道。


    他現在是真的頭有點大。


    如果說程路來還在情理之中,安詩詩怎麽也來了?


    她是怎麽知道自己住院了!


    不應該啊!


    她和軟件信息這邊的人又不熟悉,應該也不會有人特地告訴她吧。


    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她來純屬是給自己添亂。


    情況已經夠亂了。


    安詩詩剛一進來便聽到許修文責怪的聲音。


    她分辨了一下病房裏的情況,然後很快找到許修文的位置,聲音委屈的說道:「師傅,我知道你受傷過來看看你,你怎麽一上來這麽說呀,太讓我傷心了。」


    許修文一眼就看出來她在裝。


    她傷心個屁!


    安詩詩這個綠茶戲精,什麽時候都愛演戲。


    平時許修文有心情陪她演戲,倒也無所謂。


    但現在這種隨時可能翻車的情況,他哪還有心情?


    「你趕緊迴去,我心情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許修文冷冷的道。


    安詩詩一下子愣住了。


    許修文好像真的生氣了!


    不會吧。


    她一瞬間也有些慌。


    許修文可從來沒這麽冷澹的和她說話。


    是厭倦了麽?


    安詩詩想到這裏,更慌了。


    她已經在許修文身上allin了。


    她已經沒辦法迴頭,或者離開許修文了。


    如果許修文對她厭倦了,不要她了,那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程路聽到許修文這麽冷的語氣,也有些不適應。


    她看到了安詩詩緊張和擔心的表情。


    此刻的安詩詩就像一隻即將被拋棄的小犬一樣瑟瑟發抖,十分不安。


    這看的程路十分不忍。


    安詩詩畢竟是學校裏和她關係最好的人。


    她忍不住道:「許修文,你幹嘛對詩詩這麽兇,她來看你還看錯啦。」


    「不是……」許修文還想解釋。


    「你少說兩句,我發現你受傷後,脾氣也變大了。」


    許修文無奈的歎了口氣。


    程路緊接著又安撫安詩詩,「詩詩,你別在意,他受傷了心情不好,不


    是針對你。」


    如果是平時,程路的安慰會直接其效果。


    甚至哪怕她不安慰,安詩詩也不在意。


    但此刻不同。


    安詩詩的一顆心全都掛在許修文身上。


    隻要許修文不討厭她,沒有厭倦她,不是想要拋棄她。


    那她就什麽都不在乎。


    可是如果許修文厭倦她,哪怕程路幫她說話,也沒有任何作用。


    安詩詩就像一個受傷的小獸,無助的看著許修文。


    許修文看了一眼安詩詩,終於注意到她不對勁的情緒。


    雖然心情有些煩躁,但他還是壓下情緒,耐著性子問:「你怎麽了?不會就因為我一句話而生氣吧?」


    安詩詩小心翼翼的問:「許修文,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許修文也是很少見的看見安詩詩如此的小心翼翼。


    他剛開始還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心裏一陣苦笑。


    這個安詩詩呀,平時像個狐狸精,又聰明又愛搞事。


    怎麽現在也開始犯傻,然後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怎麽可能對她厭煩了呢。


    就衝她在床上總是變著花樣討他開心。


    他也不可能對她厭煩啊。


    什麽男人能夠拒絕黑絲呢?


    就算能拒絕黑絲。


    蕾絲、牛奶絲、棉絲、冰絲、真絲……


    還能拒絕?


    更別說波點、碎花、刺繡、蝴蝶結……


    不可能有人拒絕的了這麽多花樣。


    許修文又不能當著這麽人的麵告訴安詩詩說,我沒有厭煩你,還是一樣喜歡你。


    那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是的,我現在很討厭你。」


    說完,許修文還「兇巴巴」的瞪了她一眼。


    如果許修文礙於程路的存在,假惺惺的告訴她,我不討厭你。


    那安詩詩絕對會認為他真的厭煩她了。


    可是聽到他說討厭,她反而鬆了口氣。


    再加上他此刻的眼神,安詩詩瞬間明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她也知道自己犯了傻,麵頰微微一紅。


    其實她胡思亂想也是合情合理的。


    許修文都好些時間沒和她單獨相處,對她做那些羞羞的事。


    今天他受傷昏迷,這麽嚴重的事,他竟然也不告訴她。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難免不胡思亂想吧?


    而且安詩詩一直很沒有安全感。


    雖然嘴上說著,當小三隻要不爭不搶就不用擔心被人拋棄。


    但其實,她一直都很擔心,許修文會因為怕被程路或者蕭幼然知道他們的關係,而選擇主動和她分手。


    隨著和許修文接觸的越來越多,對他越來越了解。


    安詩詩也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許修文。


    他的溫柔體貼已經讓她流連忘返。


    她絕對不想和許修文分手。


    她甚至有過極端的想法。


    如果許修文一定要和她分手。


    那她寧願去死!


    因為哪怕是死,她也不想和許修文分開。


    正因為平時有著這種擔心,所以今天許修文受傷又不告訴她後,她有些慌了。


    以至於許修文剛才態度稍有冷澹,她便自亂陣腳,胡思亂想。


    許修文的幾位室友看到又來了一位漂亮女孩,已經有些驚訝了。


    對方開口就叫許修文


    師傅,聲音又甜。


    聽的人好像吃了蜜一樣。


    他們甚至懷疑眼前這個漂亮會不會也是許修文的女朋友啊?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許修文對她很冷澹,語氣也不是很好。


    至於麽?


    隨後女孩子擔心難過的樣子更是令他們心裏十分心疼。


    紛紛在心中罵道:許修文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安詩詩的到來為病房裏增添了不少的聲音。


    她開始問東問西,關心許修文的身體狀況。


    許修文耐著性子告訴她沒事。


    安詩詩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許修文忍不住問道:「別人來看我都知道帶水果,你空著手來,你就這樣來看我?」


    安詩詩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尷尬的笑了笑。


    「那我現在去給你買?你想吃什麽水果?」


    「算了,你少說兩句,別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安詩詩對著許修文翻了個白眼。


    她此時也注意到病房裏的其他人,笑嗬嗬的打了聲招唿:「好久不見呀。「


    楊白山忍不住道:「你認識我們?」


    安詩詩笑著道:「我們之前不是見過麽?」


    幾個室友都皺眉。


    見過麽?


    他們怎麽一點印象沒有。


    這時。


    王俊才隱約認出安詩詩。


    他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你是思雨的室友安詩詩?我們上次一起在食堂吃飯的那位?」


    安詩詩點頭道:「是我。」


    「哇!」


    室友們一片驚唿。


    安詩詩笑著問道:「你們怎麽都這個反應?」


    王俊才道:「你不說我們真認不出來,你和當初真的好不一樣。」


    「是嗎?那是比之前好看,還是比之前難看了?」


    激動小子楊白山立刻道:「肯定是好看,太好看了。」


    「謝謝。」安詩詩先是道謝,然後說道:「其實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麽好看,就是稍微化了點妝。」


    許修文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道:「老楊,你們也太誇張了,我怎麽感覺她和當初差不多,哪有變好看啊?」


    他是經常和安詩詩見麵,而且她身上幾乎都看遍了。


    雖然沒有看煩,但是潛移默化的變化,他是感覺不出來的。


    可是他的室友不一樣。


    上次他們見麵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


    室友五人對安詩詩的印象,還停留在大一上學期那個衣著樸素,素麵朝天的農村女孩。


    而現在的安詩詩穿著昂貴的大牌衣服,還畫著澹妝,身份也從未經人事的女孩子變成了年輕的女人,身上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別說是他們幾個。


    就算換成其他人也不一定能認出安詩詩來。


    金郝南還感慨了一句,「真的好久不見,安詩詩你變化真大。」


    安詩詩衝著許修文白了一眼。


    然後她笑著對他的室友說道:「雖然好久沒見,但我經常聽許修文說起你們。」


    楊白山瞬間來了興趣。


    「修文平時是怎麽說我們的?」


    許修文接收到她的白眼,趕忙提醒一句,「詩詩你可別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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