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笑著說道:“還是路路你對我好,快進來吧。”


    程路走進來開始脫鞋。


    安詩詩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


    許修文疑惑的道:“你怎麽也來了?”


    安詩詩嘿嘿一笑,“我是路路的好姐妹,我當然一起來了。”


    兩女換完拖鞋。


    許修文主動接過程路手裏拎著的塑料袋子。


    他一邊朝著餐廳走去,一邊說道:“這麽早還特地買早飯給我送過來,我可真是太幸福了。”


    安詩詩嗬嗬一笑,問道:“師傅,聽說幼然昨晚在這裏留宿了?”


    許修文注意到程路的餘光瞥著自己。


    他點頭道:“嗯,是這樣,我昨晚已經告訴路路了。”


    安詩詩壞笑著問道:“那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們路路的事呀?”


    許修文立刻皺眉瞪了她一眼,問道:“我能做什麽對不起路路的事?”


    安詩詩搖頭道:“那我可不知道。”


    許修文不理她,轉頭看向程路,主動牽起她的手道:“路路,你可別聽詩詩瞎說,我和幼然清清白白。”


    程路點點頭,澹澹的問了一句,“蕭幼然她人呢?”


    許修文解釋道:“她應該還在睡吧?”


    “她在哪個房間睡覺?”程路問了一句。


    許修文道:“主臥對麵那個。”


    程路聞言便快步朝著臥室c走去。


    許修文也趕忙跟上她。


    程路走到臥室c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旋。


    門開了。


    程路朝裏麵看了一眼,蕭幼然正在床上睡得正香。


    程路表情平靜。


    她輕輕地關上房間的門。


    轉身朝客廳走去。


    許修文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不是安詩詩提醒的及時。


    如果他唿唿大睡,程路來了以後看見他和蕭幼然摟在一起睡得正香。


    那就完了!


    想到這,許修文朝安詩詩投去一個眼神。


    安詩詩衝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說,快誇誇我。


    許修文沒有誇她。


    就算誇,也不是現在。


    許修文對程路道:“你們吃過了麽?”


    程路搖頭道:“還沒有。”


    許修文點頭道:“那你們先吃吧,我去洗漱一下。”


    許修文洗漱完迴到餐廳。


    程路和安詩詩已經將買的早餐從塑料袋裏轉移到盤子裏。


    她買了足足四人份的生煎包,還有餛飩和粥。


    程路已經將碗快都擺好了。


    許修文剛坐下。


    程路便問道:“要不要叫蕭幼然一起吃呀?”


    安詩詩已經喝上了粥,嘴角帶著笑意看著許修文。


    許修文道:“那我去叫她。”


    程路點點頭。


    許修文便起身去叫蕭幼然。


    來到臥室c。


    許修文隨手關上門,然後走到床邊,叫著蕭幼然的名字。


    蕭幼然很快便醒了。


    她睜開眼看見許修文站在床邊,立刻伸手道:“我要抱抱。”


    許修文壓低聲音道:“別鬧,程路她們在外麵呢。”


    緊接著許修文才提高聲音,問道:“你起來吃早飯嗎?路路和詩詩買了早飯,你餓了就趕緊洗漱一起吃吧。”


    蕭幼然都著嘴道:“我要抱抱,不抱抱我就不起來。”


    蕭幼然剛起床,睡眼迷蒙,憨態可掬,又都著嘴巴,非常可愛。


    許修文猶豫不決。


    但最後他還是做出決定。


    許修文快速的彎腰,將蕭幼然抱住,但立刻便鬆手道:“抱也抱了,你趕緊起來吧。我在客廳等你。”


    蕭幼然點點頭,模樣乖巧。


    許修文說完便出了房間。


    迴到客廳。


    許修文剛坐下。


    程路問道:“蕭幼然起來了麽?”


    許修文點頭道:“起來了。”


    程路‘嗯’了一聲。


    說曹操,曹操到。


    下一秒,蕭幼然便穿著拖鞋從房間裏出來了。


    蕭幼然身上還穿著昨天許修文拿給她的那套衣服。


    上身是白色襯衫,下身是中性黑色短褲。


    兩條白皙長腿暴露在清晨略帶寒意的空氣中。


    蕭幼然沒有直接去衛生間,而是走到客廳和走廊的交界處。


    她看了一眼餐桌旁的三人。


    三人也都看見了她。


    程路第一時間看見蕭幼然身上的衣服,也認出來是許修文的衣服。


    但她表情平靜,提醒道:“蕭幼然,你趕緊去洗漱來吃早飯吧。”


    安詩詩自然也注意到了蕭幼然身上的衣服。


    她抿了一下嘴角,偷笑了一下。


    她很想知道程路會不會生氣,以及許修文等下要怎麽解釋。


    蕭幼然去衛生間洗漱了。


    許修文也以為程路會質問他,蕭幼然為什麽穿著他的衣服。


    結果程路並沒有質問他,而是平靜的吃著生煎包。


    反倒是旁邊的安詩詩忍不住問道:“師傅,為什麽幼然穿著你的衣服啊?”


    許修文連忙解釋:“昨晚她沒帶衣服,我就拿自己的衣服借給她穿一下。”


    程路笑著說道:“你趕緊吃吧。”


    見程路沒說什麽,許修文暗暗鬆了口氣。


    安詩詩忍不住道:“路路,你可真大度,如果是我,我男朋友的衣服被其他女人穿了,我肯定會生氣。”


    程路笑了笑,沒有接話。


    很快,蕭幼然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


    她來到客廳,走到餐桌旁,在許修文旁邊坐下。


    蕭幼然笑著說道:“謝謝你們買的早飯。”


    程路平靜的道:“不用謝,舉手之勞。”


    蕭幼然澹澹一笑,夾起一個生煎包吃了起來。


    剛吃一口,她就說道:“小許,這個生煎包不好吃呀,還是我們小區樓下那家鍋貼餃子好吃,對不對?”


    許修文本來見兩女和和氣氣,稍微比較放心。


    結果蕭幼然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氣氛瞬間變得不對了。


    許修文剛吃了一口生煎包,還在嘴巴裏,來不及咀嚼咽下去。


    他忽然瞥見程路麵無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意。


    他哆嗦了一下,沒有接話,而是說道:“你安靜吃飯。”


    蕭幼然噘嘴道:“我說的是實話嘛,這生煎包就是沒有我們那的鍋貼餃子好吃。從小到大,你不是說你最喜歡吃鍋貼餃子了麽?等放假迴去,我們一起去吃呀。”


    蕭幼然特地在“從小到大”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許修文心道:“姑奶奶啊,你可別說了,你再說下去,程路要變成冰山了!”


    程路忽然開口了。


    她夾起一個生煎包,放到許修文碗裏,笑著說道:“這生煎包也算是我們杭市那裏的特色,許修文,你喜歡吃麽?”


    蕭幼然也不甘示弱,問道:“小許,你說是鍋貼餃子好吃,還是生煎包好吃?”


    安詩詩看見兩人針鋒相對的一幕,心中暗笑不已。


    許修文則苦笑不止。


    他又不傻,哪裏聽不出來。


    兩人表麵上說的是生煎包和鍋貼餃子,實際指的是她們自己。


    許修文是說哪個好吃都不合適。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對著麵前的混沌道:“都好吃,但還是混沌最好吃!”


    安詩詩笑道:“師傅,那你和我口味一樣呢,我也喜歡吃混沌。”


    許修文隱晦的瞪了她一眼。


    意思在說:你別搗亂!


    程路聽到許修文的話後,麵容平靜,並沒有繼續說什麽。


    蕭幼然沒有聽到想聽的話,心裏有一絲失望,不過轉念想到,許修文也沒有選擇程路,她又開心起來。


    起碼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程路。


    吃完早餐後,許修文對安詩詩道:“今天你洗碗麽?”


    安詩詩點頭,然後收拾碗碟,朝廚房走去。


    餐廳裏隻剩下許修文、程路和蕭幼然。


    程路平靜的看了蕭幼然一眼,問道:“你不迴去換衣服麽?還是你就打算穿成這樣去上課?”


    蕭幼然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笑著道:“有什麽問題麽?我覺得小許的衣服我穿著挺合適的。”


    許修文生怕兩人吵起來,連忙轉移話題,“你們早上上什麽課?”


    程路道:“早上是大學英語2和微觀經濟學。”


    許修文道:“那你們上課不帶書嗎?”


    程路道:“我帶了,在書包裏。”


    許修文點頭,然後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許修文連忙對蕭幼然道:“幼然,你沒帶書吧,你趕緊迴去拿書,別耽誤了上課。”


    蕭幼然看了許修文一眼,想到他昨晚說的話。


    她其實很想直接說出來,但想了想,決定先不說。


    因為如果她說出來,好像在逼著許修文再次做選擇。


    她還沒有把握,現在穩贏程路。


    她‘嗯’了一聲,嬌聲道,“那我先迴去了。”


    蕭幼然說完便離開了。


    看到蕭幼然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乖巧的離開。


    許修文暗暗鬆了口氣。


    蕭幼然走後,客廳裏隻剩下許修文和程路兩人。


    程路突然冷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她雙手交叉,麵無表情,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許修文猶豫了一秒,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他關心的問道:“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程路問道:“昨晚和青梅一起睡覺,你一定很開心吧?”


    許修文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路路你說什麽呢,誰和幼然一起睡覺了。”


    程路道:“我的意思就是蕭幼然留宿,你開心壞了吧。”


    許修文聞言,牽起程路的手,放在左手掌心裏,右手輕輕撫摸著。


    他說道:“路路,你怎麽這麽想我呢,我的心裏隻有你,又不是你留宿,我至於開心麽?”


    程路聽後,心裏還是比較高興的。


    她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許修文道:“當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程路道:“發誓就不用了,我想你也不會騙我。”


    許修文心裏鬆了口氣。


    許修文撫摸著程路的手。


    程路終於迴過神來,輕輕往外掙了掙,沒掙開。


    她笑著問道:“你在幹嘛?”


    許修文嘿嘿一笑,“摸你手啊。”


    程路白了他一眼道:“手有什麽好摸的。”


    許修文搖頭道:“這你可說錯了,你看你這隻手。”


    許修文輕輕舉起程路的右手。


    程路的手掌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皙,指甲放著白裏透紅,柔和而富有珠澤。


    她的指甲蓋裏潔白無瑕,沒有一絲灰塵,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般的純淨。


    許修文忍不住稱讚道:“你的手真好看,而且軟軟的,摸著也很舒服。”


    程路噗嗤一笑,念叨了一句:“色狼!”


    剛好這時候安詩詩洗碗結束,從廚房出來。


    剛好聽到了程路的話。


    她順著問道:“什麽色狼?是不是師傅又做什麽壞事了?”


    許修文當即便轉頭瞪了安詩詩一眼道:“怎麽哪都有你的事。”


    程路抿嘴輕笑著。


    她對著安詩詩點頭道:“嗯,這個人就是色狼,他一直摸我的手,還說我的手很好看。”


    程路對著光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問道:“詩詩,你覺得我的手好看麽?”


    安詩詩走過來,她看了一眼程路的手道:“好看呀,我一直覺得你的手很好看。”


    “是麽?”程路笑得很開心。


    安詩詩突然伸出手,對著許修文的臉抖了抖。


    她剛洗完碗碟,手指上還殘留著不少水珠,都被她甩到了許修文臉上。


    水珠帶著的涼意落到皮膚上,清清涼涼,很舒服。


    不過許修文還是立刻道:“安詩詩,你是不是有病?你把水甩給我臉上幹嘛?”


    安詩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覺得我會信你麽?”許修文沒好氣道。


    他轉頭看向程路,“路路,你下次來一個人來,或者我去接你,千萬別帶她一起來了。”


    安詩詩皺眉道:“師傅,你以為我想過來了麽?我是給路路打掩護好吧,不然我才不想看到你呢。”


    許修文道:“那最好了,以後我去接她,你就不用給她打掩護了。”


    看著安詩詩和許修文鬥嘴。


    程路抿嘴笑著。


    其實她也不傻,也曾懷疑過安詩詩是不是對許修文有想法。


    但從兩人平時接觸時的表現,她否掉了這個想法。


    她覺得還是蕭幼然對她的威脅更大。


    從蕭幼然最近的表現看,她似乎不死心,又打算纏上許修文。


    麵對其他女孩,程路很自信。


    她相信許修文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但是蕭幼然和許修文的特殊關係,讓她不是很自信。


    程路不想給許修文留下她很容易嫉妒,很愛吃醋的印象,所以在許修文麵前,她總是比較克製。


    程路離開前問了一句,“你今天去學校上課麽?”


    許修文搖頭道:“我已經請了長假,暫時都不會去上課。”


    程路點頭,然後和安詩詩一起離開了。


    兩女離開後,許修文來到主臥。


    他很細心的將被套、枕套以及床單全部抽下來,然後洗了一遍。


    將所有可能被發現的痕跡都抹除後,許修文徹底放下心來。


    解決了金陵這邊的事情後,許修文便開車來到光明市。


    他必須來光明酒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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