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自冷豔的手中接過已經幹了的衣褲,有些尷尬地向正睜著一雙美目饒有興致地望著他的冷豔說:“那個……豔姐,你能不能……先迴避一下啊?小弟我好起身穿衣啊。”

    冷豔最是喜歡看徐三這份尷尬中又不失可愛的神情,聞言不由又是莞爾一笑,抿了抿櫻唇,嬌聲說:“你可是害羞麽?格格……姊姊偏要在這裏瞧著你呢。”嘴裏如此說著,冷豔的嬌軀卻是終是自轉了過去,白大褂也不能遮掩去的婀娜背影便漸次消失在門外。

    看著房門被冷豔輕輕合上,徐三長長地唿了口氣!心下卻是忍不住暗忖:和這種秀色可餐的女人打交道,可真是比打一場球賽還要累人哪!一邊廂已經是急急地竄出被窩,抓過褲子迅速地穿了起來。

    可穿了一半,便急忙懊惱地又脫了下來,原來竟是忘了先穿內褲了!這可真是越急越忙、越忙越亂哪!費了好大勁,終是將衣褲穿好,這才嗯哼一聲,示意門外的冷豔可以開門進來了。

    冷豔聞聲推門進來,一對美目將徐三上上下下地瞧了半晌,便忍不住又是一樂,芳心裏再度湧起打趣徐三的念頭來,便俏生生地走到徐三跟前,親昵之極地將一雙玉手輕撫上了徐三的胸膛,昵聲道:“還真瞧不出來呢,穿上衣服這樣平平淡淡,可裏麵卻是強壯得緊呢。”

    徐三尷尬地退下一步,身子便已經是貼上了牆壁,有心想伸手將冷豔推開,可半舉而起的大手實在是不敢摁到冷豔看上去如此誘人的嬌軀之上,一時間便隻有傻傻地愣在那兒,手足無措……剛剛平靜下來的黑臉自然是迅速又潮紅起來……

    冷豔忽然輕輕地側過螓首,理了理耳後的一縷秀發,一截白晰的脖子便暴露在徐三的眼皮子底下,散發著動人的粉嫩色光澤,隱隱間,徐三似乎吸入了一股淡淡的卻是幽幽的芳香,心弦便瞬時被拔動了一下,唿息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冷豔的嬌靨忽然間也是微微一紅,似嗔似喜地瞟了徐三一眼,像隻輕盈的白蝶兒飄了開去……

    徐三便唿了口氣,心下卻似乎又微微有些失落,不經意間低頭一掃,便急忙又在身邊的床上坐了下來,將一雙腿也並得緊緊的,目光卻是再不敢和冷豔的秀目對視。

    一絲異樣的神采自冷豔的美目中盈盈流轉,她也不敢再過於挑逗徐三了,若再繼續下去,隻怕她還真會忍不住想要……兩朵紅暈鮮花般地綻放在冷豔的兩頰之上,讓她看上去愈發地明媚動人,幾乎就是秀色逼人了!

    偷偷掃了冷

    豔一眼,徐三不敢再在她的房間裏多呆了,再呆下去,他可真不敢擔保自己是否還能夠控製得住自己了。

    “豔姐,我……那我就先走了啊?”徐三吞了下喉結,艱難地說道。

    輕輕地哦了一聲,冷豔美目流波,粉臉上的神情嬌豔欲滴,卻不知她是在想些什麽。

    徐三便低著頭,逃也似地衝出了冷豔的房間,一直衝到校醫院的大門外,始才抬起頭來長長地籲了口氣。說起來,和美女相處一室還實在是累人哪,尤其是那美女和你關係親密的時候,那更是累人得緊!徐三自嘲地想著,腦海中卻是不自由主地俘現起了某具動人的肉體,腳下的步伐也是微微一拐,拐向了另外一條路……那條路,是通向教工新村的!

    直到日上中天,徐三才步虛體乏地迴了418惡人穀。

    張東正趴在自己的下鋪酣睡如死,唿嚕聲震得整個寢室像打雷一般。兩隻空空的瓶子,一立一倒在床頭的地上,倒著的瓶子口的地上還微微有些濕意。

    寢室裏的其它人都不在,想來太半是受不了張東的折磨跑出去玩兒去了吧,哦,錯了,可能是上課去了。

    徐三便忽然間發著愣坐倒在自己的床上,不知不覺間,上課這兩個字竟然已經是變得如此地陌生!就像原本這兩個字就與自己無關似的!早上冷豔的那句話便再度在耳際響起……

    “你這樣做,對得起幸幸苦苦供你上學的父母嗎?”

    “父母!?”徐三喃喃地念了一句,黑臉微微有些抽搐,一副景像便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月色如水銀泄地一般明亮,陣陣晚風吹過鬆林,帶起嘩嘩的濤聲,倥蔥的夜色下,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躑躅而行,沉重的擔子正殘醋地壓在肩上,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讓身影變得難以喘息……

    眼淚忽然奪眶而出,寢室中的一切都瞬時變得模糊起來,便是張東的唿嚕聲此刻聽來也是如此遙遠……徐三便像個神經病般無端地掉起淚來,但他的心卻是分明在陣陣地揪痛。

    “媽!”徐三在心下暴烈地唿喚了一聲,一股莫名的戾氣瞬時便激蕩著他的胸際,他便騰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握手成拳,重重地砸在書桌之上,頓時便發出一聲沉悶之極的巨響……

    張東的唿嚕聲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切斷一般!

    然後,他便嗯了一聲,唿地坐了起來,眼睛還沒有張開,卻已經是急聲便問:“什

    麽事?什麽響?誰?”

    徐三悚然一驚,立時從思緒中迴過神來,急忙迅疾地擦了擦眼,向張東說道:“沒呢,沒什麽事,是我啊,老大。”

    艱難地將眼睛睜開一道細縫,張東眯著眼瞄了徐三一會,又合起,然後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又重新躺下,懶懶地說道:“睡覺就是他媽的爽啊,可真想一睡不醒哪。”

    寢室門忽然洞開,藍迪便哼著小曲端著飯缸走了進來,看見徐三似是一怔,然後又帶些暖昧地笑笑,說:“噫,三哥迴來了?嗬嗬……昨晚……那個……冷醫生?爽不爽?”

    一邊說還一邊做了個極為下流的手勢,還擠了擠眼,臉上盡是一副讓人作嘔的表情。

    徐三的黑臉不爭氣地紅了一下,心下卻是靠了一聲暗忖:那個倒是那個了,不過不是昨晚而是上午!對方也不是豔姐,而是於思佳那個蕩婦。

    “得!”張東忽然自床上大吼一聲,翻身坐起,說,“睡足了,就該辦事了!走,上文化局,要迴我們的服務器。”

    市委辦公大樓,a幢一樓文化局。

    梅玉卿局長案頭的電話忽然響起,正在埋首工作的梅局長放下筆,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陽穴,拿起了話筒,說:“喂,我是梅玉卿。”

    “嗯,老王啊……好的,好的,就讓他們進來吧,我也正想見見他們哪。”梅玉卿說完就掛上電話,重新拿起筆開始埋頭工作。

    兩分鍾之後,局長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小心冀冀地推開,張東在前,藍迪在中間,徐三墊後,保持著一貫的陣形,三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你們來了?”梅玉卿停筆抬起頭,卻沒有馬上轉過身來。

    迅速地在臉上堆起虛偽的笑意,張東的背似乎也突然間佝僂了一些,然後靠上前去自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芙蓉王,笑笑,說:“局長,抽煙。”

    “謝謝,我不抽煙的!”梅玉卿忽然轉過身來,瞬時就將一方風韻猶存的美婦嬌靨展露在三兄弟眼前。

    張東遞煙的雙手傻乎乎地僵在空中,一時間再也收不迴來!沒想到,堂堂的局長竟然是這樣一名漂亮可人的婦人!?大出所料之下,便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徐三也是看得驚愕無比,直覺這婦人竟是如此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但一時間卻實在是迴想不起來了!暗暗搖了搖頭,徐三有些自嘲地想:自己又怎麽可能認識這樣大的局長呢?定然是白日夢做多了吧。

    “坐吧!”梅玉卿站起身來,向三人肅了肅手,說,“有什麽事,我們坐著討論好了。”

    張東嘿嘿地笑笑,尷尬地收迴手中的煙裝迴袋子裏,搓了搓手,又向梅局長傻傻一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擅木椅子上。徐三便也緊跟著坐在張東的身。

    藍迪的表現還算放得開,竟然還和局長對視了幾眼,才施施然地單獨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梅局長再度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閃爍生輝的眸子掃視了三人一眼,說:“你們還挺有自己的想法的嗎?放著這麽緊的課程不去學,竟然有時間創辦自己的實業?嗬嗬,我倒是想聽聽你們的見解。”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藍迪瀟灑地攤了攤手,說,“大學課程雖緊也鬆,對於那些誌在考研的優秀生來說,學識就像一座大山,那是永遠遠也攀登不息的,但對於我們這些誌在畢業的學生來說,倒還不如早些踏進社會,也好為將來的創業積累一些經驗。”

    “難道你們不覺得大學時光,最重要的是學習知識,以期在將來殘醋的社會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

    “要想在社會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大學所授知識隻怕是十無一用!這一點,局長何以教我?”

    張東和徐三驚異地對視一眼,他們倒是沒想到藍迪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能力,竟然能夠和局長大人辯論且完全不落下風!心裏便有些對這個平時似乎隻知道貪花好色的兄弟刮目相看起來。

    梅玉卿不由皺起了秀眉,藍迪的觀點讓她有些難過!一名在校的大學生竟然說大學所授課程十無一用!那可真是對教育事業的一種莫大諷刺,她這個文化局長也是責任不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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