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在製衣廠上班的柳月兒時常感到一陣陣的無奈。不去說她在兩年間兢兢業業地工作,但卻得不到一句的誇讚,就連廠裏的好多做派都讓月兒感到憤憤不平。

    雖然月兒清楚地知道自己算不上是什麽人才,但每次看著紀律鬆散,賞罰不公的國營廠,都會忍不住痛心不已。任勞任怨在車間埋頭苦幹之流---以月兒自己做為代表人物,永遠不會有升遷的機會,美其名曰:“讓其在適合的崗位上發光發熱。”每天在車間閑閑逛逛不事生產之流---以小婷做為代表人物,卻可以快速升遷,美其名曰:“有領導的潛質,要予以培養。”差點沒把她給暈死。

    月兒知道是小婷的升遷是她老媽的權勢和她送給廠長的兩盒價值不菲的禮品發揮的功效。可誰讓月兒她老爸老媽興不來這套呢?而月兒自己,卻是不屑為之。

    隻有百來人的製衣廠,不可思議的卻有超過四十個的管理人員。這些上層階級們每天除了喝茶看報,聊天八卦還有發展一下辦公室韻事之外基本沒有什麽建樹。幾個與廠長,副廠長有傳出韻事的女主角不是擔任科長就是主任的職務,卻沒見有什麽真材實學。

    十九世紀九十年代初的國營廠奉行的是計劃經濟。每天不管市場上熱賣什麽,都是一如既往地生產一些上一年就計劃好的產品。當然也是建廠以來一直做下來的老款式。幸好附近隻有一家製衣廠,所以還算有點銷路。

    自從改革開放後,許許多多的民營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了。它們機動靈活,又不受計劃的約束,生產的產品很能迎合大眾的需求。而月兒他們的廠子,卻無視周圍的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生產著那些老得掉牙土得掉渣的產品。漸漸的,倉庫裏積壓的存貨越來越多,外麵銷售的情況越來越不理想。掛鉤的幾個商家賣不出貨,自然不能及時付款,工廠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了。

    無奈之下廠長放低身段到處去尋求加工合作的夥伴,終於給他找到一家出口貿易公司,承接了一批為數十幾萬件的訂單。熱火朝天地幹了三個月,卻被告知這批貨物跟本達不到出口質量的要求。客戶要求減付百分之五十的貨款,要不就要把貨全部退迴。

    全廠人一下都焉了。原來百分之五的利潤率一下變成了負百分之四十五。工廠一下負債上百萬。

    更可氣的是年終到了。各科室,各部門的領導們磨肩擦掌,臉紅脖子粗地爭論自己為工廠做了多大的貢獻(按生產量計算),該得多少年終獎金。幾次會議後他們終於如願以償。反正錢是國家的,虧本算得了什麽,銀行有大把錢可以貸款。而月兒他們這些一線的工作人員卻未得到一絲一毫。因為領導們一至認為,貨物是車間生產出來的,達不到標是車間所有車工的錯。廠部決定不扣他們的工資就算天大的恩賜了。

    月兒覺得很憤怒!如此領導,如此做派。難道說廠子虧了錢不怪天天不上心的管理階層,卻要他們一線的工人負起所有的責任嗎?

    領導們天天呆在辦公室打屁聊天,腳都不踏進車間一下,更甭提生產時有什麽指導性的措施了。月兒他們廠的貨物生產又一直沒有明確的質量要求,工人們隻是照以往一樣地做事,沒有明確要求,生產出來的產品能達得到出口標準才會是一件奇怪的事。

    月兒心裏湧上了前所未有的沮喪感。這樣的製度!這樣的領導們!自己呆在這裏能有出頭的一天嗎?

    小吳在廠裏也老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

    眼見著昔日的同學,有些平時學習成績遠不如己的一個個都上了大學,成為了天之驕子。每逢寒暑假一起聚會,他們的話題總是與他的越來越遠。人家說的是各自大學裏的趣事,而小吳卻隻有聽的份。就算讓他說他也不願和他們說起工廠裏的沉悶,唯有的趣事也不過是工人間粗俗的略帶黃色的玩笑。

    從小到大的小吳一直是優秀的,學習成績好不說,就連相貌也是清秀地如同古代的才子,從高中時身邊就不乏圍著眾多的美少女。雖說求學階段他根本沒有學習之外的心思,但也讓他覺得自己超有優越感。可是在進廠後卻發現工廠裏根本不需要象他這麽博學多才的人。就拿他的頂頭上司何鳴來說:隻有小學畢業,但因為進廠已有幾年,加上善於溜須拍馬,理所當然地坐上了車間主任的寶座。而何鳴除了吹噓自己的本事不錯之外,修車的技術水平還要差小吳那麽一截,而小吳卻每天還要在一個不學無術的領導的指手劃腳下過日子,甭提有多憋屈了。

    小吳覺得自己一下從雲端摔到了地上,原本遠不如他的同學現在卻高高地站上了雲端。他本來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漸漸地就和原來的朋友疏離了起來,再加上最愛自己的父親的病逝,使得小吳一天天地把自己關閉在憤悶之中。

    自從柳月兒邀請他參加她的生日聚會以來,小吳漸漸地開始注意起這個剛進廠的女孩。

    柳月兒的臉上整天都洋溢著暖暖的笑容,讓她周圍的人的心情不由地開朗起來。月兒邀請小吳的時侯小吳沒有出聲,不是說他故意耍酷,他其實是給柳月而說的話給楞住了。“小吳,你這禮拜六晚上有空嗎?我和佩佩誠心地邀請你來參加我們的生日party。”趁著下班前的空檔,柳月兒走過來微笑著對他說。

    小吳愣住了。自從他進廠做工後,已經很少有女孩子圍著他轉了。那些曾經圍著他的女孩,不是已經進了大學不再會迴頭看一下他這個落榜者,剩下的大多數女孩的眼光也是盯在那些家境好的或是有一份體麵工作的小夥身上。

    小吳不知道柳月兒的邀請帶著什麽成份,也想不出自己平時和她有什麽交情,兩人的對話從柳月兒進廠到現在也不過是“小吳,修一下車”之類的。可是現在柳月兒居然邀請自己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還一臉的熟絡,他們的交情難道有那麽深嗎?

    在不知道柳月兒的目的之前小吳保持了他一慣的做法……沉默,他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幾個剛進廠的黃毛丫頭閑得無聊拿他來開的一次玩笑。

    柳月兒沒有聽到他的迴答居然拿著失望的眼神看了他幾秒鍾,卻也沒象以前的女孩一樣沒達到目的就喋喋不休,幾秒鍾後沒見小吳開腔自顧自地吐了吐舌頭就走了。小吳雖然沒有轉過臉,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柳月兒這個俏皮的動作。

    小吳的心中在那一刹那間好象駐進了一縷陽光,漸漸地溫暖了他的眼角眉梢。

    後來小吳聽到去參加柳月兒和王佩佩生日聚會的同事說起聚會上的趣事,覺得柳月兒這個人太有趣了。本來他以為柳月兒和王佩佩剛巧是同一天生的,所以才會一起慶祝生日,卻不料根本不是這麽一迴事。兩人的生日加起來除二來做為慶生的日子,真不知道她們是以什麽標準來定的。俗話說:“寧慶早生莫慶遲”。這個柳月兒,似乎並不計較自己吃了虧,或許她這人比自己想象中遠遠有趣的多。小吳對柳月兒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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