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與淩亂去擊殺不周山的高手,應頤便帶著他手下的兵馬,與那十餘萬北域軍匯合。


    大軍一匯合,連片刻也沒有停,應頤就帶著他們,朝榮蘭王都奔去,一路上……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見城攻城,見寨拔寨!


    沒有不周山的高手相助,榮蘭的守將根本不是北王大軍的對手。應頤帶著數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在二十天後攻入榮蘭王教,活捉了曾經在東林為質的榮蘭太子,現在的榮王亡國之君。


    “我要見北王!我要見北王!”


    昔日的質子,而今的亡國之君,已沒有當初與北王相交時的隱忍與光彩,他整個人如同困獸,陰鷙又瘋狂。


    被應頤活捉後,他不斷哀求,說他與北王曾是好友,要北王看在昔日的情份上,饒過他。


    得知應頤沒有殺他的意思,他又張狂了起來,嚷著要見北王,說他與北王當初有約定,要北王遵守當初的約定。


    應頤沒有搭理他,將他關了起來,他便在牢中大罵北王不守信用,背信棄義,要北王遵守他們當初的約定,將榮蘭還他,他雇傭北域軍守衛榮蘭邊域軍。


    北王仍舊留在邊境那座小城中,並沒有隨大軍去王都,這些北王自是不知。


    應頤卻不敢隱瞞北王,攻下榮蘭王都後,親自迴到小城,將這些一一稟報給北王聽,請示北王如何處置榮蘭的亡國之君、榮蘭王室和那些大臣們?


    同時,也請北王去榮蘭王都主持大局


    北王聽罷,隻道了一句,“到底做過榮蘭的王,把人關起來,讓他好好活著,別虧待了他。”他不能殺榮蘭的亡國之君,這是他對榮蘭的交待。


    至於去王都主持大局?


    北王壓根就沒有這個興趣,“王都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好不容易打下了榮蘭,他還忙著娶楚九歌,哪有功夫處理這些事務。


    應頤領兵打仗不行,處理政務卻是一把好事,這事交給應頤辦,他很放心。


    應頤深知北王的性子,並不敢多勸。迴到王都,便尋了一處院子將榮蘭的亡國之君圈禁,以北王的名義,對榮蘭的遺臣、百姓承諾,會榮養榮蘭亡國之君一輩子,也會厚待榮蘭原來的王室。


    北王此舉,得到了榮蘭上下一致肯定,王都的那些大臣和王室中人,雖然仍舊恨北王的侵占,但明麵上卻沒有人再反抗了,紛紛向北王臣服。


    要知道,榮蘭本就是東林的附屬國,北王先前是私自出兵,是可惡的侵略者,他攻打榮蘭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可沒有多久,東林國就下旨,為北王正名了。


    榮蘭作為東林的附屬國,與北林串通,私立國王,私扣稅糧,無視東林皇命、不敬東林皇帝。東林多次下旨斥責,榮蘭均無迴應,東林對榮蘭極度不滿。


    北王此次出征榮蘭,乃是是奉東林皇命平息榮蘭的叛亂,榮蘭王室與那些大臣,根本就沒有不服的理由。


    至此,北王算是徹底拿下了榮蘭,皇上也正式下旨,將榮蘭作為北王的封地,劃入北域。


    皇上不僅下聖旨,將榮蘭化入北域作為北王的封地,還在聖旨上言明,榮蘭全權由北王管轄,東林不得幹預。


    榮蘭的稅賦也不需要上繳至國庫,北王可以在榮蘭養兵馬、設文武官職,榮蘭的文武官員皆由北王任命,不需要上報朝廷。


    榮蘭完全由北王自治,可以說,在北王手中,榮蘭就是國中小國。


    皇上這封聖旨一下,朝中自是有無數人反對,認為皇上給北王的封賞太厚了。


    榮蘭是他們東林的榮蘭,北王是他們東林的王,榮蘭叛亂,北王出兵收迴榮蘭,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事,就算北王立了功要封賞,也不該把榮蘭給北王。


    他們雖然聽到了一些風聲,知道北王十有八九是皇上的私生子,但是……


    就算是給皇子的封地,也不可能這麽豐厚,皇上對北王實在是太過厚愛了,榮蘭這麽富足的地方,就這麽給了北王,以後他們東林怎麽辦?


    而且,北王手中不僅有兵馬、有土地,現在還有糧草,完全不受朝廷管轄,以後新君繼位如何自處?如何在北王麵前立起帝王之尊?


    然而,皇上根本不在意朝臣的不滿,也不在意朝臣的反對,直接就將聖旨發了出去。


    聖旨發出後,仍有無數文官、武將站出來反對。而這時,皇上充分的展現了,他作為帝王強勢的一麵。


    凡反對者,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皇上下手半點不含糊,而且皇上也不在乎文官、士大夫的評價,任由那些人大罵,仍舊我行我素。


    麵對軟硬不吃的皇帝,朝臣在抗爭一段時間無果後,一個個都死心了。


    不死心又如何?


    北王已經占領了榮蘭,接了聖旨,並且以北王府的名義,向東林、西鳳和南涼發出書信,希望與三國商談,開啟邊境貿易,準允榮蘭與三國交易的事。


    收到北王的信,滿朝上下皆是憋屈不已。


    原本,榮蘭每年都要上繳大批糧食給東林作稅貢,現在他們東林想要榮蘭的糧食,不僅要花銀子買,還要跟北林、西鳳、南涼三國爭,真是想想都憋屈。


    可憋屈也沒有用,皇上支持北王,且北林早已跟北王達成了協議,同意與榮蘭貿易往來。


    而西鳳和南涼,不用想也知,這兩國隻有拍手叫好的份,根本不可能反對。


    東林的大臣們商討一番後,便定了以王梓鈺為首的談判團隊。


    為表慎重,東林特意發了國書給北王,與北王商定商談的地點與日期。


    除了東林外,西鳳與南涼也給北王送來了國書。


    東林與南涼的國書都沒有問題,可西鳳給北王送來的國書中,卻夾了一張字條,上麵用鮮血寫了“救命”二個,並在左下角落了一個私印。


    那私印……


    底下的人看到這張字條,不敢有半刻的耽擱,第一時間將字條,呈到了正在與楚九歌商議婚禮事宜的北王麵前。


    楚九歌與北王看到這張字條,兩人相神一眼,麵色陡變,隻是……


    楚九歌是擔心,北王卻是不滿……


    第1156章 死心,還可以搶救一下


    不需要看字條下方的印章,隻看那兩個血淋淋的字,楚九歌與北王就知道,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一看到這張字條,北王就知道,完了,他和楚九歌的婚禮,沒法舉辦了。


    事有輕重緩急,他和九歌的婚禮很重要,可事關人命,依九歌的性格,她肯定會急著去救人,而不是先舉辦婚禮。


    這世間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因他們為了舉辦婚禮而晚到一天,致使沈卿出事,楚九歌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北王還是不死心地掙紮了一下,“他能把字條夾在國書裏寄給我們,可見事情還不算太糟糕,至少他還活著,或者說他已經有了防備。”


    楚九歌卻不這麽認為,“沈卿的性子你知道的……除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向我們求救,他應該是遇到麻煩,或者遇到危險了,更有可能已經遇險了。”


    跟沈卿合作過幾次,楚九歌很清楚沈卿的為人。


    沈卿那人驕傲得很,他們見到過沈卿最難堪,最不願意讓人知曉的一麵,沈卿他……


    如果可以,沈卿連見都不會願意見他們,又怎麽可能向他們求救?


    沈卿會給他們寫求救的字條,隻能說情況已經糟糕到,讓沈卿毫無辦法的地步,隻能向他們求救。


    “那便……去一趟西鳳。正好,本王也想去看看,不周山的人,在西鳳皇室做了什麽?與西鳳皇室的來往是否密切。”北王歎息了一聲。


    他就知道,婚禮沒有辦法辦了。


    幸虧,他寫好的請柬還沒有發出去,不然還要解釋一遍,為何定好的婚禮,突然又不舉行了?


    要知道,這可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婚禮沒有辦成,世人還能理解。


    第二次大張旗鼓的詔告天下,婚禮又沒有辦成,世人怎麽想?


    當然,北王並不在意世人怎麽看,他在意的是……


    第二次詔告天下後,婚禮又沒有辦成,他第三次詔告天下,他和楚九歌要舉辦婚禮,還有人信嗎?


    還會有人來觀禮嗎?


    “不周山的人,一直通過巫族控製四國皇室。在東林是控製皇上,在北林是借攝政長公主駙馬的性命,控製攝政長公主;在南涼就更不得了,直接送了一個巫族的女子進宮為後,生下了南涼唯一的太子。


    西鳳在四國中一向不顯,那位太子也是深居簡出,成年後幾乎不在人前露麵。後來沈卿迴去了,直接成了西鳳的太子,我一直以為巫族的人,沒有辦法把手伸到西鳳。便是把手伸進去了,有沈卿在,他們也沒有辦法掌控西鳳,不想我們還是小看他們了。沈卿迴西鳳的事,想來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楚九歌苦笑一聲,她隱約猜到了一些,隻是……


    有些事,她想不明白。


    楚九歌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他們是怎麽就知道沈卿的存在?怎麽知道,西鳳那位深居簡出的太子爺,有一個同胞兄弟還沒有死呢?我記得,你當時說過,知曉這件事的人隻有西鳳的皇後,沈卿的母後。


    西鳳的皇後早就死了,按理說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沈卿的存在。就算是有人知曉,也不可能保證能找到人吧?不周山的人,或者說巫族的人,是怎麽說服西鳳那位太子配合他們的?”這就是楚九歌不解的地方。


    要不是沈卿太優秀,從小小的村莊奔了出來,要不是北王見過西鳳那位深出簡出的太子爺,旁人縱是見到沈卿,也不會把他跟西鳳皇室聯係在一起。


    一個東林小山村出來的狀元,與西鳳的皇子,這中間差得可不止十萬八裏,便是寫書人也不敢這麽寫。


    “你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也許是沈卿迴到西鳳後,才有後麵的計劃呢?當然,本王更願意相信,西鳳那位深居簡出的太子,一開始就不甘心,一直在謀化些什麽,而沈卿的出現隻是恰到好處。”北王從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人往壞裏想,但是……


    他也不會天真的認為,皇室出生的孩子,能單純、幹淨到哪裏去。


    便是淩亂,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想法。要是有一天,淩亂的能力在他之上,他壓製不住淩亂,淩亂定會毫不客氣的搶走楚九歌。


    淩亂放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敢或者無能力與他為敵。


    就像西鳳那位太子爺一樣,但凡有一點機會,他都不會甘願躲在幕後,做沈卿的影子。


    “這麽說也對。”楚九歌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道:“我們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沈卿給我們寫求救的血書,想必事情很急。榮蘭的事處理完了,我們去一趟西鳳,如何?”


    “嗯。”北王輕應了一聲。


    於公於私,這一趟他都得去。


    他並不希望西鳳與不周山合作,西鳳還是落在沈卿手上的好,這樣他們對上不周山,就會多一個助力,而不是多一份阻力。


    “隻是,婚禮……”北王皺眉,在心中盤算,三天內籌備完婚禮,三天後舉辦婚禮的可行性。


    想了想,北王又搖頭否決了。


    一生一世一次的婚禮,他希望給楚九歌的是美好與期待,而是匆忙與將就。


    如此,才不負楚九歌的歲歲年年常相伴。


    “迴來再辦也不遲,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正好讓人先籌備著,我們從西鳳迴來,就可以舉行婚禮了。”楚九歌握住北王的手,低聲說道。


    她知道,北王為了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甚至連榮蘭的政務都功夫處理。傷一好,就開始準備婚禮所需要的一切,卻不想……


    臨門一腳,出了這樣的事。


    可事出突然,他們也沒有辦法。


    “隻能如此了。”正好,最近給北林那批糧沒有賺到銀子,沒讓江河管理的君子閣,北王府的生意一落千丈,北王府的銀錢一時也不湊手,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辦婚禮。


    等到來年,榮蘭往外多出兩批糧食,北王府的銀錢也會多一些,那時舉辦婚禮,也能更盛大。


    北王在心中默默地盤算,在他去西鳳的期間,要如何壓榨應池這個擅經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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