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不是她不夠堅定,實在是北王笑得太好看了,她的少女心呀……


    北王隻是為了逗楚九歌,目的達成,他便恢複原樣。


    “謝三的屍體沒有找到,他很有可能還活著。”見楚九歌麵前一閃而過的輕愁,北王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了。


    能讓楚九歌開心的事,就沒有必要隱瞞。


    “真的?”楚九歌忙收迴手,驚喜的看著北王,但隨即又是一臉黯然,“那是水銀河,有劇毒,謝三掉下去根本沒有活路。”


    水銀有多毒,她很清楚。


    “他是謝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沒有那麽容易死。”北王看不得楚九歌憂愁,他一臉肯定的道:“相信本王,本王說他沒有死,他就沒有死。”


    “你說得對,謝家的繼承人,沒有那麽容易死。”楚九歌輕歎了一聲,勉強笑了笑。


    她也希望謝三沒有死,一日沒有見到謝三的屍體,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謝三很有可能還活著……


    “嗯……現在告訴本王,你這傷口要怎麽縫合?”成功轉移了楚九歌注意力的北王,趁楚九歌不重要,將線穿好了。


    他就說了,沒有他北天驕做不到的事!


    “從這紮進去,扯線穿過去,把線拉緊……將傷口縫到一起。”楚九歌指了一下傷口,簡單粗暴的說了一遍。


    北王看了一眼,淡定地點了點頭:很容易,這麽點小事絕對難不到他。


    北王拿起針就紮了下去……


    “嘶……”楚九歌疼得倒抽了口氣,北王手一僵,看著楚九歌,不敢動。


    楚九歌吐了口氣,緩過那股疼痛,對北王點了點頭:“沒事,你把線拉過去。”


    “好!”北王雖心疼楚九歌,但也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長痛不如短痛,真要為楚九歌,就盡快替她把傷口縫好,讓她少受一些罪。


    “嗖”的一聲,北王飛快的扯過線,然後悲催的發現……


    線,從肉裏出來了。


    “呃……”北王看了一眼手中沾了血的線,又看了看楚九歌,見楚九歌痛得五觀都皺起來了,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一針,白紮了!


    “咳咳……”北王耳尖瞬間燒紅,輕咳了一聲,正要開口,就聽到楚九歌道:“我剛剛忘了按住線頭,抱歉。”


    北王的耳尖紅得能滴血了,她要不開口,她怕北王把自己燒死。


    “蠢!”北王不愧為是北王,心裏素質強大到讓人望塵莫及,楚九歌的話剛落下,他就恢複如常。


    楚九歌瞪大眼睛看著他,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掐死北王!


    她就是給北王解個圍,北王沒有聽出來嗎?


    簡直……


    “啊……”楚九歌正要說什麽,北王一針紮了過去,疼得楚九歌什麽都忘了,在北王的提醒下,連忙按住線頭,生怕北王一個大力,又把線頭抽過去。


    一針紮下去,北王抽過線,按楚九歌的提示,用力將傷口處的皮肉扯過去,縫到另一邊,然後將線打結,剪斷,繼續縫下一針。


    每一針打一個結,如此就可以確保傷口不繃開。


    “對,就是這樣……剪斷線就好了……這裏拉緊一點,不用怕,我扛得住。”楚九歌一邊指點北王怎麽下針,一邊跟他解釋為什麽這麽做,全程絮絮叨叨不停一下。


    她不是不想停,是不敢停……


    沒有麻醉,每一針對她來說都是二次傷害,她要是不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會生生痛暈過去。


    好在北王還算配合,全程認真的聽著,沒有半點不耐煩。


    楚九歌的傷口很大,而且上側和下側都要縫合,等到北王替她將傷口縫好,已是一個時辰後,足足縫了一百多針。


    “上,上,上藥……”楚九歌整個人都痛懵了,她靠在床頭,無力的吐著氣,像是缺水的魚。


    她全身都是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眼神散渙,每個字都說得十分吃力。


    “沒事了!”北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驀地一疼,他抬手想要替楚九歌擦汗,卻發現自己雙手滿是血。


    北王厭惡的皺了皺眉,轉身去洗手,等到他清理幹淨,迴頭就見楚九歌已痛暈了過去。


    “你這女人……”北王看著楚九歌,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真懂得怎麽叫他心疼,又怎麽叫他氣惱。


    這女人都疼成這樣了,就不能告訴他一聲?就不能說一句疼?


    她知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不會哭的孩子,是得到大人注意的……


    這個女那麽喜歡他,怎麽就不懂得用苦肉計,讓他心疼,進而讓他心動呢?


    “蠢女人!”北王氣惱的罵了一聲。


    最終,終是心疼大於氣惱,北王上前,輕輕替楚九歌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輕聲道:“沒關係,你不哭……本王也知道你疼。”


    本王會讓那些讓你疼的人,付出代價……


    第428章 傲嬌,天下都是本王的


    楚九歌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見自己身上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並沒有多想,隻當是小丫頭為她清理了。


    睡了一覺的楚九歌,精神恢複了大半,傷口也沒有那麽疼了,她單手撐了起來,掀開被子,正要下床,就見門開了,北王端著碗,逆光走了進來……


    “醒了?”北王一身朱紅錦衣襯得他身形挺拔,氣度不凡;頭上的紫金冠將黑發牢牢束住,盡顯俊美與高貴;單手背在身後,麵容冷峻,矜貴中又帶著疏離。


    不需要說話,不需要萬眾簇擁,隻往那裏一站,便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便是人中龍鳳,天子驕子,讓人不敢靠近,但……


    前提是,忽視他手中的青花瓷碗,以及與楚九歌視線相交的刹那,繃緊的身體。


    “咳咳……”楚九歌沒有忽視北王的不自然,見北王站在門口不動,輕咳一聲,想要說什麽來化解屋內的尷尬,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最後還是北王自力自救,端著碗走了進來,在楚九歌床前坐下:“既然醒了,吃點東西。”


    楚九歌聞到了北王手中的米香味,餓狠了的她並沒有拒絕,正要接過北王手中的確,卻被北王避開了:“受了傷就安分一些,來……張嘴!”


    北王舀起一勺米粥,以不容拒絕之姿遞到楚九歌嘴邊,楚九歌愣了一下,並沒有張嘴,而是伸手去接北王手中的碗:“我自己來。”


    “你受傷了,本王喂你。”北王避了一下,再次舉起勺子,送到楚九歌嘴邊,見楚九歌不配合,北王臉色微沉:“乖乖聽話,別惹本王生氣。”


    他的脾氣向來不好。


    “我自己可以。”楚九歌原是習慣自己來,這會卻是跟北王較上勁了,就是不張嘴,執意要自己吃。


    北王是她什麽人,憑什麽要她乖乖聽話?


    “嗯。”北王了一聲,並沒有收迴手,他舉勺子的手一動不動,大有楚九歌不張嘴,他就不收手的架勢。


    顯然,這是一個固執卻死認理的男人,他認定的事,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無人可以更改。


    但可惜的是,楚九歌也是這樣的女人,她固執堅定,輕易不會動搖。


    兩人就這麽較起勁,北王不收手,楚九歌不張嘴,兩人大眼瞪小眼,屋內的空氣好似凝結……


    兩人都固執,誰也不讓誰,直到北王察覺碗裏的粥快涼了,這才退一步,收迴手,但是……


    北王卻沒有如楚九歌的願,讓她自己吃,而是威脅的看著楚九歌:“王妃這是要本王用別的方式喂嗎?”


    “誰是你的王妃!”楚九歌頓時炸毛了,沒好氣的吼了迴去,“你不是不肯娶我嗎?什麽王妃不王妃的……北王你這話還是別亂說,免得影響我出嫁。”


    “你想嫁誰?”北王語氣平靜,麵色微冷,他微微往後靠了靠,將手上的碗放在一旁,發現一聲輕響。


    明明是很隨意的一個舉動,但楚九歌的心,卻隨著碗勺震動的聲音,而跳了一下。


    “我……”楚九歌秒慫,“那啥……我餓了。”


    北王卻沒有喂食意思的,他看著楚九歌,目露兇光:“乖孩子才有的吃,這個道理……本王三歲的時候就明白,你不會不明白吧?”


    “這是我家?”北王指手畫腳,要她乖乖聽話,這是什麽理?


    “這天下……都是本王的!”北王漫不經心的開口,像是在逗嘴一樣,楚九歌想到平王曾說的秘聞,沒好氣的道:“就算前任北王是皇子,你頂天也是個宗室,你連爭位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的宗室郡王,往上數三代,不是親爹是皇上,就是祖父是皇室。有皇室血脈的人多得去了,但除了皇上,誰敢說這天下是他的?


    “本王的資格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給,這天下……隻在本王想不想要。”北王說得雲淡風輕,好似真是如此一般。


    楚九歌不由得一怔,她看北王的樣子不像說笑,不由得驚住了:“你要謀反?”


    皇上終於把北王逼的要反了?


    她有時候都奇怪,北王手握重兵,有心計有手段,皇上那麽折騰北王,北王怎麽還能忍著不反。


    現在,北王真的要反了嗎?


    “蠢!”北王身子前傾,沒好氣的在楚九歌頭頂上敲了記,“本王真要反,何需等到現在。”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要反……現在東林內憂外患中,你要真反了,指不定還真能成事。”楚九歌拍了拍心口,緩過那口氣,也無視北王的動作。


    實話,她還真怕北王反了……


    她跟北王……即使她極力否認,皇上也把她跟北王綁在一塊了,北王要是反了,她第一個倒黴。


    “說起東林的事,本王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說起正事,北王的臉色嚴肅了許多,身子也坐正了。


    “什麽事?”受北王影響,楚九歌也不由得坐正了。


    “情人山裏的銀子,本王會讓人挖出來,把來路洗幹淨送過來,不許去找王梓鈺幫忙,聽明白了嗎?”明珠公主被王梓鈺帶走了,他不管,但那筆銀子……


    他絕不允許王梓鈺插手。


    他北天驕的女人,他自己會管。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最近……忙得暈頭轉向的,皇上又沒有讓我去江南的意思,那筆銀子拿出來,估計也用不到江南的水災上。”楚九歌一拍腦門,懊惱的道。


    最近發生的事,一件接一件,一樁趕一樁,她應接不暇,著實是心思。


    “以後這種事交給江河,他會替你辦好。還有應池,你既然想要鍛煉他,就把這些事交給他去做。”身為北王妃,楚九歌隻需要看得明白,會用人就行,不需要為瑣事煩心。


    “說起江河,我還真有一件……想跟君子閣合作,不知北王有沒有意向。”應池想要行商,她想要動丹醫堂,這些都離不開大佬支持。


    她到過北域,知道北王厭惡丹醫堂,丹醫堂的勢力無法深入北王的地盤,跟北王合作,是個極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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