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可以嗎?”北王一個冷刀子,丟向京都府尹。


    他這個未婚妻又沒死,這京都府尹也是個沒有眼色的,要是有眼色,早就該主動去北王府,為他和楚九歌做登記了。


    “這,這……”京都府尹一臉為難。


    “怎麽?”北王周身寒氣又濃了幾分,冷著臉道。


    “不知北王可知……王二公子王梓鈺,曾當殿說楚九歌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這,這……”這婚書,他真得不敢登記呀。


    真要登記了,別說王家不會放過他,就是皇上也不會放過他……


    第375章 可悲,不想後人成為第二個應池


    作為帝王心腹,皇上在想什麽,京都府尹不敢說一猜一個準,但多少能揣摩到一二。


    皇上有沒有把楚九歌配給王梓鈺的想法,他不能肯定,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皇上不會再讓楚九歌嫁給北王。


    當初皇上為二人賜婚,先是北王不滿,楚九歌人到北域了,都不把人娶進門。後又是楚九歌闖進宮要取消婚約,直把帝王的話當兒戲,把帝王的臉麵放腳底下踩。


    現在,這二人想要成婚,事情可不是去官府登記一下就成的,這事還得皇上點頭,還得北王和楚九歌把皇上哄順心了才行了。


    但這些話,京都府尹不敢跟北王說,他隻能拿著婚書,一臉謙卑的賠著小心:“王爺,這事,這事……怕是不能辦。”


    在北王寒氣即將凍死他之前,京都府尹又飛快的補了一句:“王爺,您的婚事得由皇上賜婚,這……這個沒有皇上的賜婚,下官便是給您登記在冊也無效呀。”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錯,但國法家規大不過皇權,皇上不同意的事,就是登記在案了,也隻是一張白紙。


    這一點,京都府尹不相信北王會不懂。


    “這是本王的事,你隻管登記。”他要的是即定事實,至於皇上的插手?


    北王還真不怕!


    他很清楚,他們這位皇帝骨子裏是懦弱的,他強勢了,皇上自然就會退讓。


    皇上並非受帝王教育長大的繼承人,能坐上皇位完全是運氣。皇上根本不懂,要如何做好一個皇帝。


    固然,皇上在登基之初,有名儒大臣教他為帝之道,但問題來了……


    一個臣子,能教一個皇上怎麽做皇帝嗎?


    就算他們能教,那也是按書本上的知識去教,把皇上按他們想要的帝王模樣去教。


    真正傑出的君王,從來都不是大臣能教出來的,沒有英明的帝王教導,就隻能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當然,乖乖聽從大臣的教導,也能做一個平庸的、聽話的守城之君。


    但他們這位皇帝沒有,他們這位皇帝認可了大臣對他的教導,一方麵竭力做好一個大臣想要的皇帝,一方麵又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這位皇帝想要的太多,顧忌太多,又自恃甚高,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認為自己才是那個執棋人,卻不知……


    當一個人太過自負,他能看到的東西就會十分有限。


    北王尊重帝王,但不會因為他是帝王就無條件服從,他骨子裏就缺少了對皇權的敬畏,他打小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教育。


    北王態度強硬,京都府尹還要說什麽,可不等他開口,北王的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死,或者去給本王登記。”


    北王說得很平靜,架在京都府尹脖子上的刀,甚至都沒有怎麽用力,但是京都府尹很清楚,北王絕對說得到做得到。


    當年,北林的駙馬挑釁北王,北王將那位駙馬打敗後,說了一句:“道歉還是死?”


    對方傲慢的不肯道歉,北王也就毫不猶豫的將對方給殺了,哪怕因此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北王也不曾後悔半分。


    連北林攝政長公主的駙馬都說殺就殺,北王又怎麽會所他一個小小的府尹放在眼裏?


    京都府尹連想都不想,就果斷的選擇從了。


    不從怎麽辦?


    真死在北王的劍下,皇上也不會誇他忠心,更不會照顧他的家人。


    君不見,鎮國長公主為救皇上而死,皇上當時感動得不行,可轉身還不是把鎮國長公主最疼愛的孫子,唯一的血脈應池丟在一邊。


    他,不想他的家人,他的兒子,成為第二個應池,像應池那麽可悲……


    京都府尹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親自將北王與楚九歌的婚書登記在冊,並出具了由官府加蓋了官印的婚書。


    有了這張婚書,從律法方麵來,楚九歌就是北王妃了。


    “王爺,辦好了。”既然都辦了,事情肯定要辦好,京都府尹極近狗腿的,將婚書呈到北王麵前,賠著笑臉道:“恭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嗯。”一直冷著臉的北王,矜持的點了點頭,裝作漫不經心的將婚書收了起來,大步往外走:“走,進宮。”


    王梓鈺雖近水樓台,但他卻快了王梓鈺一步,直接將事情定了下來。


    婚書一確定,王梓鈺隻有後悔的份……


    王家人會同意他娶曾經的北王未婚妻,但絕不會同意他娶北王妃,與他對上。


    拿到婚書,北王便調轉馬頭進宮去。好巧不巧,他快到宮門口時,就看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狼狽不堪的楚大人在侍衛的攙扶下,被扶進了宮。


    為了給皇上留下足夠問清事情經過的時間,北王丟開韁繩,任由馬慢悠悠的前行,然後不緊不慢的下馬,讓人去稟報皇上,他要求見。


    北王的身份擺在那裏,他不需要在宮外等候,皇上也不會讓他等太久,直接就被宮人引到了偏殿。


    “臣,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北王雙手作揖,微微彎腰,便是行禮了。


    皇上心中不滿,麵上卻沒有表露半分,他高傲而冷漠的道了一句免禮,冷聲質問道:“楚大人剛剛進宮,說你強闖楚府,逼他拿出楚九歌的生辰八字,強迫他寫下婚書,可有此事?”


    在北王求見的前一刻,楚大人已向他講述了北王的劣行。


    “確有此事。”一句辯解的話也沒有,北王直接應下。


    “你放肆!誰準你強娶強嫁了!”皇上大怒,重重一拍桌子,“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朕?”


    “聖上息怒,臣並非強娶,是楚九歌非本王不嫁,巨不過是成全她。”北王一臉淡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你說什麽?楚九歌非你不嫁?”皇上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北王。


    北王這是為了麵子瞎說,還是真有此事?


    不可能呀,楚九歌真要非北王不嫁,當初就不會冒死進宮,拿丹書鐵券換自由了。


    北王,這是在為自己遮羞……


    第376章 將就,非本王不嫁


    皇上想明白了這一點,頓時笑了:“你說楚九歌非你不嫁,朕便召她過來,當麵問個清楚。”


    北王道了一聲好,自信滿滿,沒有一點心虛與不自在,倒是讓皇上不解了。


    楚九歌真的非北王不嫁?


    真要如此,楚九歌當初為何要浪費丹書鐵券,要解除婚約?


    莫非是為了賭氣?


    皇上想了一圈沒有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讓人把楚九歌帶來……


    在楚九歌來之前,皇上就這麽晾著北王,既不跟他說話,也不賜座,就讓北王那麽站著。


    北王沒有半點不自在,他坦然自然的站在殿中,從容而矜貴,像是看不到皇上的冷落一樣。


    皇上時不時的看他兩眼,見北王半點不受影響,多少有那麽一點無趣……


    兩人就這麽一站一坐,滿殿寂靜,伺候的宮人小心翼翼的縮著,連唿吸也是輕輕的,生怕打擾了這兩尊大神。


    東宮離這不遠,但東宮是被封鎖起來了的,東宮任何一個人,包括楚九歌進出都得嚴格的消毒,尤其是要見皇上,更是要仔細,絕不能讓皇上有染上疫病的可能。


    這一折騰便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楚九歌過來,已是半個時辰後。


    聽到皇上召見,楚九歌是很震驚的……


    他們這位皇帝十分惜命,太子的疫病雖然控製住了,但並沒有全好,皇上平時連國師都不見,怎麽會在此時召見她?


    帶著滿腹不解,楚九歌在太監的引路下,來到偏殿,當她看到站在殿中的北王,一時間驚得忘了行禮……


    “北王?你怎麽在這?”楚九歌驚唿了一聲,扭頭見皇上臉色不對,立刻屈膝跪下行禮,嘴上也跟著請罪:“皇上恕罪,臣女……”


    不想,跪到一半就被北王托住了:“不必跪!”


    “啊?”楚九歌膝蓋微彎,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北王,呆在當場。


    北王這是幾天沒有洗臉了?麵上都有灰塵了,北王他自己知不知道?


    他這個樣子醜死了,她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傻!起來!”北王右手一托,將楚九歌帶了起來,整個過程楚九歌都是傻的,她抬頭看了皇上一眼,沒有意外,皇上的臉黑了……


    “怎麽迴事?”楚九歌收迴視線,以眼神尋問北王。


    “咳咳……”北王輕咳了一聲,給了楚九歌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題,將右手背到身後,人也側退一步,站在楚九歌前方,並沒有為楚九歌解惑的意思。


    楚九歌狠狠瞪了北王一眼,老老實實的跟皇上行禮,沒有跪拜,隻是福身行禮。


    “免禮!”皇上看這兩人,隻是一個視線相交就纏在一塊,不顧場合的眉來眼去,又是好氣又好笑。


    這兩人一個看對方的眼神滿是寵溺,一個看對方的眼神充滿信任,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默契與自在,要說楚九歌不喜歡北王,他是不信的,要說北王不喜歡楚九歌,他也是不信的。


    什麽強娶強嫁的,依他看,這兩人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故意擺出一副我看不上你的驕傲樣。


    “楚九歌,北王說你對他情根深種,非他不嫁,是這樣的嗎?”作為一個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的帝王,皇上實在不樂意看這兩人眉眼傳情。


    看到這兩人,會讓他想到逝去的妻子,還有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


    每每想到他慘死的妻子,生死不知的孩子,他就有一種不管不顧,毀滅一切的衝動!


    “情根深種?非北王不嫁?”楚九歌被這兩個詞驚呆了,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北王:“我什麽時候對北王你情根深種了?”她怎麽不知道呀?


    “嗯,沒有情根深種,隻是非本王不嫁而已。”北王從容又淡定接話,一點也不心虛,更沒有生氣和不滿。


    女人嘛,大多矜持、要麵子、臉皮薄,別說要楚九歌一個姑娘家,當著外人的麵承認對他深根深種,就是當著他的麵,這女人也會否認。


    口是心非,這個詞就是為女人而造的。


    楚九歌被北王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氣到了,沒好氣的道:“是……我非北王你不嫁,可惜你不肯娶我。”


    “本王這輩子就這麽一個王妃,沒有必要將就。”楚九歌原先配不上,他自然不會把楚九歌當迴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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