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慣各色美人的楚九歌,也不得不說,這女子好容貌,氣質也是上佳,就是不拿正眼看人的樣子,讓人覺得有那麽一點欠揍。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們說的丹醫堂,丹藥堂,到底有什麽區別?為什麽我經常聽到人說丹藥堂,又有人說丹醫堂?聽多了,我都糊塗了。”楚九歌絕不承認,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她是真的弄不明白。


    “連丹醫堂和丹藥堂都分不清,楚九歌你還行醫,你好笑不好笑。”站在小胖子身後的男子,嘲諷的一笑,賣弄似的說道:“很多人會把兩者混為一談,實則他們是不一樣的。丹醫堂的丹醫擅醫,丹藥堂的丹醫一般隻擅長製做丹藥。天下九成丹藥,皆出自丹藥堂。丹醫堂有七位長老,丹藥堂有三位長老。丹清大師既是丹藥堂的長老也是丹醫堂的長老,雲容姑娘的父親則是丹醫堂的大長老。現在,你明白你和雲容姑娘的差距了吧?”


    “原來就是同一個地方的兩個部門,搞得那麽負雜做什麽。”楚九歌表示明白了,隨即不理說話的那人,朝胖世子招了手,“好了,小胖子你過來,把手伸出來。”


    不知是楚九歌說得太自然、太理所當然,還是楚九歌的氣勢太強,胖世子愣了一下,居然真的上前,乖乖把手伸到楚九歌麵前,但是……


    當楚九歌的手,扣住他的脈博時,胖世子頓時反應過來了:“楚九歌,我們是來見二公子的,你給我放手。”


    “不想死,就別動。”楚九歌手腕一動,淩厲的眸子掃向小胖子,“你病得很嚴重,你知道嗎?”


    “我,我……身體好著呢。”小胖子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白。


    這個北王前未婚妻好可怕,好嚴肅呀,怎麽感覺和北王好像?


    “好個屁,走三步喘三喘,你當自己是林妹妹呢。”楚九歌眼眸一掃,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看那馬車的大小,就知必是這小胖子坐的。


    幾步路都走不了的小胖子,還敢說自己很好。


    “去,拿凳子、椅子來。”楚九歌診完脈後,心下就有定論,但還是讓管家去搬桌椅出來。


    她不習慣站著給人診病……


    “你,你,你要幹什麽?”胖世子很想大聲吼過去,但看了一眼,被楚九歌扣在手中,動彈不得的手腕,瞬間泄氣了。


    他被人當人質了!


    “楚九歌,你快放開暄世子。”不僅是胖世子這麽認為,就是他身後的貴族公子們也這樣認為,“什麽病不病的,玉容姑娘在這裏,她都沒說暄世子有病,你怎麽可能診得出來。”


    而這時,那位高冷的美人丹玉容姑娘,終於看向楚九歌,她冷冷的道:“暄世子隻是胖。”


    “肥胖也是病。”楚九歌在丹玉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敵意,不由得挑眉。


    她得罪了這位姑娘嗎?


    她怎麽沒有印象?


    “嘩眾取寵。”丹玉容麵露寒霜,絕美的臉上滿是厭惡與嫌棄,“二公子在哪裏?我要見他。”


    “很抱歉,他並不想見你。”楚九歌微笑拒絕,和麵對北王府那些人,疏離淡漠的笑不同,楚九歌是真的在笑,就是不那麽友好罷了。


    “你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代二公子做決定。”丹玉容不僅姿態高傲,語氣更是高傲到極點。


    “就憑二公子是我的病人,他得聽我安排,我說他現在不能見人,他現在就不能見人。”楚九歌並沒有擺出高姿態,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時,管家把桌椅拿了出來,兩把椅子,一把桌子,還有筆墨……


    “坐下。”楚九歌不理會丹玉容,扣著胖世子的脈博,直接把人拽的坐下。


    “楚九歌,你要幹什麽?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二公子的,我告訴你,我沒有病。”胖世子氣得哇哇大叫,站在一旁的小廝見狀,手持木棍指向楚九歌,“放了我家世子,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楚九歌沒有理會,她扣著小胖子的脈博,坐下道:“你幼年是不是在濕熱之地呆過一段時間?並且在那裏病了一場?應該是暑熱時節病的,之後年年都會發病,你半個月前是不是病了一場?”


    “你,你怎麽知道的?”小胖子驚呆了,半個月前他生病的事,楚九歌還能打聽到一二,但他幼年的事,楚九歌怎麽可能知曉?


    難不成,楚九歌會算命?


    “我是天才神醫,這麽點本事都沒有,怎麽能稱天才呢?”楚九歌玩笑時的迴了一句,但這次小胖子卻當真了,他一臉激動的看著楚九歌,緊緊抓住楚九歌的手,雙眼放光……


    “你真的是天才?你是不是會算命?對了,我聽人家說,你當初在離京前就算到袁雲華有血光之災。楚九歌,快快快,你給我算算,算算我什麽時候娶妻,能生幾個?我爺爺,我爺爺他什麽時候才會不揍我,楚九歌……你快給我算算。”


    小胖子激動的不行,緊緊抓著楚九歌的手,臉上的肥肉不斷地顫抖,被肥肉擠得看不到的眼睛,冒著火熱的光芒……


    第319章 搶人,曾經的彪悍


    看著喋喋不休,激動不已的小胖子,有那麽一刻,楚九歌後悔給小胖子看病了……


    她就是治個病,怎麽一瞬間就變成神棍了?


    不僅小胖子看她的眼神特別激動,就是小胖子身後的人,也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她。


    這個時候,大家都忘了,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他們隻想知道,楚九歌是不是真會算命?


    東林推崇道教,玄學當道,清談之風大盛,易經亦被世家公子反複研讀,但這些新興貴族終歸淺薄一些,在他們眼中易經、道家的手法就是算命的。


    見楚九歌隻看小胖子的手,就把小胖子過往的事說得極準無比,這群年輕的公子,頓時把楚九歌當成算命極準的大師了。


    “楚九歌,你快說說……我以後能從軍嗎?我爺爺曾經可是大將王,我有做大將軍王的命嗎?”楚九歌沒有迴答,小胖子也不生氣,一句接一句,嘴巴完全不落空。


    有那麽一瞬間,楚九歌覺得……有一千頭草泥馬,從她心裏跑了過去。


    這群人,怎麽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這小胖子翻臉比翻書還要快,比北王還要不正常,北王頂多的是……作!


    她求著嫁北王的時候,北王把她當臭蟲。


    好嘛,她好不容易說服原主放棄這個念頭,北王又纏上了。


    她真心不喜歡這種,我愛你時,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了,你突然發現……我清純不做作,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同,然後你愛上我了。


    這一個個的,簡直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你給我放手!”楚九歌用力掙開小胖子了手。


    小胖子的手又肥又膩,手心全是汗,看著胖,大熱天的,手卻是冰冷的,虛得不能再虛。


    “好好好,我放手,我放手……但楚九歌,你要給我算一卦,你放心,我付你銀子。”小胖子一拍胸脯,十分大氣。


    此時,他已經完全忘了他的來意。


    “我不是算命的,我是給你看病……”楚九歌氣得不行。


    楚九歌一兇,小胖子就嚇到了,弱弱的道:“可,可你說得很準呀,你真不是算命?”


    “我從你身上看出來的,跟算命沒有關係。”她要有那個本事,她還當什麽大夫,算命大師可比大夫賺錢快,還受達官貴人歡迎。


    她曾經認識一個術師,算命很準。對方說她一生孤苦,無父母親緣,二十五歲那年生命有一大劫,過去了便富貴無雙,愛情事業雙豐收,過不去便不得善終。


    然後,她死在二十五歲生辰那日。


    “真,真是看出來的,不是算命?”小胖子見楚九歌一臉嚴肅,不由得信了,有些不安的道:“那這是不是說,我真的有病?”


    “我有必要騙你嗎?你這病雖然難治,但頂天了也就百八十兩銀子的事,我至於為了百八十兩銀子,去騙怡親王府的世子嗎?我嫌命長呀。”楚九歌沒好氣的白了小胖子一眼,抱出一塊帕子,擦了擦被小胖子握得滿是汗水的手。


    擦完,楚九歌突然發現,這塊帕子有點眼熟……


    這不是北王那晚給她擦汗的帕子嗎?怎麽到她手上來了?


    什麽時候的事?


    楚九歌看著帕子,有那麽一刻的懵逼……


    這幾天,她忙得暈頭轉向,又提心吊膽的防備楊貴妃害她,她壓根沒空想起北王,但看到這塊帕子,她突然發現……


    她有點想北王了。


    北王那人……存在感太強了,這突然一走,還真有點不習慣。


    “楚九歌,楚九歌……你愣什麽呢?我跟你說話呢?”小胖子嘮嘮叨叨的問了半天,也不見楚九歌有反應,頓時急了,推了楚九歌一把。


    楚九歌沒有防備,小胖子用力又大,哐當一聲,楚九歌一個仰倒,連人帶椅子都摔了下去……


    “哈哈哈……”圍觀的一眾公子,頓時哈哈大笑。


    楚九歌這一摔,屁股落地,四腳朝天,那姿勢著實不雅。


    “蠢!”丹玉容冷冷的看著楚九歌,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管家嚇一了跳,忙不迭的上前扶楚九歌起來,小胖子也是一慌,急忙站起來,因動作太快,直接把椅子帶倒了:“楚九歌,你,你沒摔著吧?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那個我……”


    小胖子看到楚九歌站了起來,一副不安的樣子。


    “我沒事。”論心理素質,楚九歌絕對是強大的,她壓根沒有把眾人的嘲笑當迴事。


    當眾摔倒算什麽,她還當眾逼過婚呢,看她熱鬧的人多的去了,不差這兩個。


    楚九歌淡定自若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示意小胖子坐下:“你的病我能治,你要不要治?”


    小胖子還沒有迴答,一旁的丹玉容就不屑的道:“楚九歌,你少在這裏嘩眾取寵,你別以用這種辦法,就能把二公子扣下來,當成你練手的對象。我爹是丹醫堂的大長老,我能請丹醫堂七位長老為二公子匯診,你若為二公子好,就該把二公子交給我醫治。”


    “玉容小姐說得沒有錯,楚九歌,我們承認你有兩下子,可那又如何?你再厲害也隻有十幾歲,怎麽能跟丹醫堂七位長老比,我們不信你,我們不同意你醫治二公子。”丹玉容一開口,就有人附和。


    反倒是先前叫囂的最兇的小胖子,毫無立場的改了陣營:“那個……楚九歌,我信你。”


    他雖然不想接受自己有病,但楚九歌說得每一條都是對的,他就是想要反駁也不行。


    他爺爺也曾請丹醫堂的長老給他看過,那些人隻說他太懶、太饞,少動才會這般癡肥,可是他一動就喘不過氣,一不吃就站不穩,這叫他怎麽動,怎麽少吃?


    小胖子雖改了陣營,但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給淹沒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相信楚九歌有點本事,但更相丹醫堂的七位長老。


    醫者這一行,需要不斷的接觸病人,累積經驗,年輕的大夫便是再天才,也沒有上了年紀的,成名已久的大夫讓人信服。


    丹玉容見狀,姿態更是傲慢:“楚九歌,你識相的就把二公子交出來,或者請二公子出來,由我當麵跟他談。你愚蠢沒有見識,醫好幾個小病小痛的人,就認為自己很有本事,但我相信二公子很清楚,誰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愚蠢沒有見識?


    她就算愚蠢沒有見識,但那又如何?


    王梓鈺是她的病人!


    楚九歌冷笑一聲,站起來,看著丹玉容:“玉容大師是吧?想必你初到京城,不知道我先前做過些什麽事,這才敢肆無忌憚的帶人打上門,問我要人吧?”


    一個個當她好欺負了?


    是不是她去一趟北域太久,以至於這些人都忘了,她當初逼北王府娶她的狠樣了吧?


    第320章 蠢貨,挖地三尺我也要弄死他


    楚九歌沒有給丹玉容說話的機會,她上前一步,逼近丹玉容:“玉容姑娘初到東林,想必不知我當初提刀走出楚家,逼北王府迎娶我的事。”


    “這……與我何甘?”楚九歌氣勢太強,丹玉容為了不讓人看出她在害怕,下額抬得比平時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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