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死了,都找不到人喊冤。


    “哼……我跟北王你是什麽關係?且,就算你真的是我的靠山,我要死在宮裏,你會為了我跟皇上扛一輩子,不死不休嗎?”楚九歌一臉嘲諷的看著北王,壓根沒有把北王的話當迴事。


    “本王……”北王張口,毫不猶豫。


    楚九歌心中一跳,不等北王說完,就急切的打斷了他的話:“就算你會,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我有病才會拿命去賭一個承諾。”


    說話,楚九歌就捂著自己的心口,臉色有點白。


    她知道北王後麵要說什麽,但是……


    她不想聽!


    那麽斬釘截鐵,那麽果斷確定,她一瞬間都分不清,北王是真心的,還是假意哄她動心。


    北王這種男人就像是罌粟,沾上了,會上癮。


    而她,不想上癮。


    “你在怕什麽?”北王半躺在床上,看著楚九歌慘白小臉,眼中透著審視。


    “我怕……喪命。”更怕把心丟給一個,讓她憋屈的男人。


    “無事!本王的人很快就會把消息上報到宮裏,皇上不敢……”又一次,北王的話沒有說完,被外麵的官差打斷了:“王爺,王爺……不好了,禁軍把大理寺給圍了,說是楚姑娘犯了事,要押楚姑娘進宮。”


    “來得真快!”北王的臉色很不好看。


    被楚九歌打斷話他認了,這什麽人也敢打斷他的話?


    禁軍是嗎?


    他北天驕記下了!


    “王爺,外麵的人說……要是一刻鍾內,王爺不把人交出來,他們就衝進來搶來,到時候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中間隔著一個楚九歌,官差沒有看到北王的冷臉。


    “我出去吧。”不等北王說話,楚九歌就轉身往外走,可走一步,手就被北王握住了:“慌什麽慌?本王是那麽無能的人?”


    “禁軍不會跟你客氣,這個時候你也不能動手。”北王身上的毒很詭異,現在看著沒事,但要是北王動作太大,鐵定會傷及壽命。


    她不在乎北王的生死,卻不願意北王為她折壽,這情太重,她楚九歌背不起。


    “本王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北王用力,扯得楚九歌往迴跌,要不是楚九歌反應快,指不定就摔在北王身上了。


    “放手!”楚九歌跌坐在床邊,想要甩開被北王握疼的手,卻怎麽也甩不開。


    “別動!外麵的人怎麽來的,本王會讓他們怎麽走。”北王再次加重力道,讓楚九歌無法動彈。


    製服楚九歌後,北王的視線落在對麵牢裏的犯人身上:“去告訴外麵的人,讓他們最好去看一看榮蘭太子。”


    榮蘭太子在東林為質,就住在使館,平日裏都是被人忽視的存在。


    “北,北王……你說什麽,我,我們聽不懂。”假裝犯人呆在牢裏監視北王的探子,正好盯著北王看,雙方視線相交,探子就嚇得避開了。


    “不去?要本王親自進宮去說嗎?”北王根本不給裝傻的機會,直接威脅道。


    監視的探子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咬咬牙點頭了……


    身份被識破,牢裏也沒有必要呆了,探子直接出去,把話傳給禁軍首領,禁軍首領雖心中起疑,但還是派人去使館看了。


    大理寺離使館不算遠,但一刻鍾絕對無法來迴,在消息沒有出來前,禁衛首領也不敢進去搶人,隻耐心的等著……


    兩刻鍾後,去使館探消息的人來了:“大人,大人……不好了,榮蘭太子不見了!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


    “你說什麽?”禁衛首領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如若是平時,榮蘭太子失蹤就失蹤,榮蘭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能蹦噠的多高?


    但是,這個時候不行!


    尤其可怕的是,這個消息出自北王之口。


    莫非,北王與榮蘭太子勾結?


    北王有兵,榮蘭有糧,皇上正對這兩方勢力出手,如若他們聯成一氣,事情就大條了。


    “快,進宮!”禁衛首領一刻也不敢耽誤,更顧不得去管什麽楚九歌了。


    一路狂奔,在路上甚至撞死了一個人,但禁衛首領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甚至都沒有減緩速度。


    衝進宮,也不等小太監通報,禁衛首領一路高喊:“我有緊急軍情,稟報皇上!”


    直到禦書房門口,禁衛首領這才停下來,等到皇上召見。


    不過喘息間,就有小太監請他進去,一進內禦書房,就聽到皇上陰沉的聲音:“你最好是有要事,不然朕殺了你。”


    “皇上,榮蘭太子跑了,這事與北王有關。”禁衛首領知道輕重,撲通一聲跪下,連請安的話都沒有說,就直接稟報。


    “你說什麽?”皇上剛坐下,又猛地站了起來,因起得太快,身子不受控製的晃了一下。


    如若是平時,皇上必會緊張自己的身體,但此刻……


    他卻顧不得這麽多。


    他最害怕的事,終是發生了……


    第282章 妖孽,一動情就是驚天動地


    禁衛首領以為皇上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差點沒有把皇上氣得吐血……


    “找!給朕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聽到沒有?”榮蘭太子在這個時候失蹤,消息還是北王透露出來的,要說這裏麵沒有什麽,皇上都不信……


    他果然小看北王了,把他看得那麽緊,他還能跟外人接觸,簡直是妖孽。


    “是,陛下!”禁衛首領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皇上認為這不是大事,治他一個謊報軍情的大罪。


    禁衛首領得了皇命,立刻下令全城搜尋榮蘭太子,至於大理寺的楚九歌?


    早就被禁衛首領丟在腦後。


    皇上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楚九歌,更顧不上楊貴妃,他忙著讓人去探北域的情況……


    榮蘭不過是一個依附東林的小國,這幾年更是年年災荒,國力大減,皇上根本沒有小小的榮蘭放在眼裏,皇上在意的隻有北域。


    隻要把北域拿下,便是榮蘭蹦噠的再高,皇上也無所畏懼。


    他這幾年與北林關係極親近,便是他抽不出手,也能讓北林出兵收拾榮蘭。


    要不是有這樣的底氣,他怎麽會同時對榮蘭和北域出手。


    他,又不傻!


    皇上大張旗鼓的派兵尋人,一瞬間整個皇城都騷動了,榮蘭太子失蹤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了出去……


    “不動情則已,一動情就是驚天動地。為美人連江山盟友也不顧,北王果然是北王。”王家主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也是京中除了北王外,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人。


    北王此舉,他看好也不看好……


    “不過,有情有義,總比冷情絕愛的好,有楚九歌這麽一個弱點,北王便不是以前的北王,我也不用怕北王日後翻臉不認人。”王家主話雖如此說,但麵上卻是一臉歎息。


    成大事者,可以動情卻不能癡情,北王此舉,都不是癡情那麽簡單了。


    真想知道,榮蘭太子在知道,北王為了一個女人,把他賣了會是什麽表情?


    想來,一定很有意思……


    繼王家後,謝家也收到了消息,謝玄的父親謝家主一臉迷茫:“榮蘭太子這個時候離開,他這是要做什麽?據我所知,榮蘭並不重視這個太子,他的太子之位也是因為東林需要質子才封的,他這時迴到榮蘭,可沒有好果子吃。”


    謝家主並不知,榮蘭太子失蹤的事與北王有關。


    這個消息,皇上瞞得死緊……


    能在朝堂上混的人,沒有誰是真的傻子,要讓那些人知曉,榮蘭太子失蹤的消息,是北王說出來的,那些人一定會猜到,北王與榮蘭太子合作,要借榮蘭翻身了……


    “榮蘭太子離開?想要迴去奪權還是鼓動榮蘭跟東林打?”袁家主也收到了消息,他一臉玩味的道:“榮蘭這位太子,一向不滿榮蘭任東林予取予求。北域那裏正不安分,他這個時候迴到榮蘭,指不定有熱鬧看了。”


    北王先前跟蕭家主有接觸,隱約猜到了一些,卻不敢肯定,隻叫人多注意一些,同時也加快與北王的合作。


    北王這次肯定不會倒,他不需要站隊,但也沒有必要得罪北王。


    謝玄和王梓鈺也在前後腳的功夫得到了消息,這兩人對楚九歌在宮裏遇到的事一清二楚,隻是他們還沒有使出手段,就讓北王捷足先登了。


    “我很少這麽討厭一個人,北王是第一個。”謝玄右手指白子,一臉嫌棄的落子。


    王梓鈺垂眸看了一眼棋盤,報了一個位置,謝玄便將左手上的黑子落下。


    兩人下棋,一人落子,謝玄卻樂得其中……


    “北王那種人……入不了他眼的人,他連看都不會看,但要入了他的眼,便會被他納在羽翼下,有北王護著,很好。”王梓鈺一臉淡然,甚至還有幾分歡喜。


    他,為楚九歌高興。


    楚九歌太難了,她需要一個強者保護,他不行,謝玄嫩了一點,唯有北王能護住她。


    “楚九歌的麻煩,全是北王帶來的,沒有皇上的賜婚,楚九歌這一生會很安穩。”謝玄落下白子,一臉心疼的道。


    王梓鈺又報出一個方位,笑道:“沒有皇上的賜婚,你我都不會認識楚九歌。三兒,這世間之事有因皆有果,你隻看到不好的一麵,卻沒有看到好的一麵。”


    謝玄落子的動作一怔,隨即苦笑:“是我著相了……”


    他,終究不如王梓鈺透徹,也不如王梓鈺灑脫。


    ……


    皇上全城尋找或者說通緝榮蘭太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滿京城的人都知曉了,作為當事人的榮蘭太子榮殊,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與北王見麵後,榮殊當夜就離開了京城,秘密趕往榮蘭,與北王留給他的人馬匯合。


    在東林,他就是一個透明的存在,除了十年前剛到東林,進宮見了皇上一麵,他平日都呆在驛站,別說見皇上,就連東林的官員都沒有見過幾個。


    十年的隱忍,十的年閉門不出,早已讓東林上下,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前幾年皇上還會派人監視他,這幾年已經沒有人管他的死活了。


    他本以為,他此行會很順利,事實上前兩天確實很順利,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失蹤的事,也就不存在有人找他了,但是……


    兩天後,各地都開始戒嚴了,城門口甚至張貼了有他畫像的通緝令,說他殺了人畏罪潛逃。


    不過,通緝令上的畫像和他本人一點也不像,要不是上麵寫了他的身份和名字,他都認不出,畫像上那個猥瑣小老頭模樣的人是他。


    “我果然沒有存在感。”榮殊隨進城的人排隊,時不時就看兩眼通緝令上的畫像,越看越憋屈。


    他在東林呆了十年,東林人卻連他的長相都記不住,這是多麽可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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