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意思?”楚九歌臉色一僵。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似乎……犯了蠢,說錯了話。


    “那位攝政長公主已年過四十了,你說呢?”平王看著黑臉的北王,笑得淚花都出來了。


    他許久沒有這麽開心了,果然看人家的笑話,就是比較有意思。


    “年過四十?那她為什麽找我麻煩?非要殺死我不可?我可沒有得罪她。”楚九歌確實很尷尬,但她更想知道原委。


    她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吧?


    “因為……”平王好心情的指著北王道:“當年……你身邊這位,年少無知,被人當了刀子使,在兩國交流切磋時,把那位攝政長公主的駙馬給打死了。那位攝政長公主與駙馬的關係極好,且當時她剛有身孕,因這事孩子也沒有了……之後,那位攝政長公主就放話,北王娶妻,娶一個她殺一個;北王有子,生一個她殺一個。她要北王斷子絕孫。”


    “這麽說……隻要那位攝政長公主不死,北王就永無寧日?”楚九歌同情地看了北王眼,“幸虧我已經跟北王解除婚約了。”


    有人要殺她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殺她的人是個有權有勢的瘋子。


    死了心愛的丈夫,又失了唯一的骨血,那位攝政長公主就算沒有瘋,在報複北王這件事情上,也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哼……”北王冷哼一聲,驕傲異常,前提是……忽略他微紅的耳根。


    “但看今天的事……似乎沒有用,北林的攝政長公主並沒有放過你,也不會放過你。”平王臉上的笑容一收,冷酷的道。


    楚九歌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北王,嘲諷的道:“這事……王爺你不解決嗎?你還要多少無辜女孩,因為你而死?”


    “無辜?你在說你自己嗎?”北王泛紅的耳根已恢複正常,他嘲諷地看向楚九歌:“享受了北王府帶來的好處時,怎麽不覺得自己無辜。”


    “我哪……”楚九歌正要辯解,就被北王打斷了,“沒有北王妃這個身份,你能走出楚家?你能帶走嫁妝?楚九歌……你是覺得你傻,還是本王傻?”


    “我……”楚九歌啞口無言,一時間完全找不到話辯解。


    北王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享受了北王府帶來的好處,就該承擔隨之而來的風險。楚九歌,這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北王一字一字說得很慢,很輕,但是……


    每一個字卻像是針一樣,紮進楚九歌的心尖。


    楚九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看著北王,冷笑:“你說我不勞而獲?不勞而獲的人到底是誰?”


    “是,我是享受了北王府帶來的好處,但我沒有付出代價嗎?我付出的代價,遠超我得到的好處。”


    “反之,你們北王府的呢?我為北王府做了什麽,王爺應該不會忘記吧?但你們北府付出了什麽?不勞而獲?王爺,你們北王府……才是真正的不勞而獲!”


    “你們需要我楚九歌的時候,我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需要無條件為你們付出。不需要我的時候,就是……怎麽還沒死,活著給你們添麻煩的廢物。”


    “王爺……這世間誰都有資格指責我楚九歌不好,但你們北王府的人沒有!我楚九歌就算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對不起北王府的人!”


    更何況……


    她楚九歌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阿彩:會議今天結束,明天……補更!


    第181章 開脫,北王就是一個瘋子


    這世間,唯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也。


    聽到楚九歌義憤填膺的指責,北王壓根沒有與她爭辯,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留下楚九歌與平王在屋內,看著他的背影發呆,而後又大眼瞪小眼……


    “他,他什麽意思?”楚九歌傻逼了,一臉茫然地看著平王。


    她怎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平王想了一下道:“大約是覺得你蠢吧。”所以,懶得說話。


    “他不應該理虧嗎?”楚九歌瞪大眼睛,氣憤的道。


    “他是北王,連皇上都沒有辦法跟他講道理,你跟他講道理?”平王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知,北王他可是有瘋王之稱,你還想跟他講道理?”


    “瘋王?”這個楚九歌還真不知道,她對北王的了解,僅限於市井民間。


    “對,瘋王……瘋癲狂妄,他發起瘋了,連皇宮都敢闖,你跟他講什麽理?他就是道理。”當然,平王也隻是聽說,但他不介意給楚九歌一點壓力,“他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依他的性格,你要不依好我的病,是出不去的。不信,你試試……”


    楚九歌還真不信,但事實證明,平王這個人雖然很不靠譜,但這句話卻十分靠譜。


    楚九歌被扣在山莊,出不去了!


    山莊外,有裏外三層的侍衛守著,每一個都英武不凡,氣勢驚人。這些人將山莊圍的水泄不通,連一隻蚊子都無法進出。


    在楚九歌被困山莊之際,京城也亂了……


    荷花宴上爆出的皇室醜聞,明珠公主險些害死祁珞茵的事,第一時間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


    皇帝大怒,當場昏迷了過去,太醫束手無策,最後請來巫國師,皇上才清醒過來。


    “陛下,您不能再動怒了。”巫國師坐在床邊,輕聲勸說了一句。


    “朕也不想動怒,但你看看……你們辦得都是什麽事?你不是說,北王一定會吃下聖巫果的嗎?結果呢?他沒有上當不說,還壞了朕的好事。”皇上唿哧唿哧的喘氣,就像是破了風箱一樣。


    “北王的眼睛……聖巫果是唯一能讓他複明的藥物,而且對他的身體沒有一絲影響,老夫實在沒有想到,北王能經得起誘惑。”他讓楊貴妃帶著巫聖果去籽園,引北王食用,結果……


    北王沒有吃不說,反倒把皇室的秘密爆了出來。


    “還有,楊貴妃是怎麽一迴事?她明知老六的事不能說,她怎麽說了出去?”這才是皇上最不滿的事。


    血祭之術,世家皇族皆心知肚明,但血祭犧牲的都是兄弟,從來沒有用子女的,要讓那些世家主知道,還不得亂套。


    “楊貴妃沒有說,是北王詐出來的。”國師耷拉下眼皮,為楊貴妃說了一句好話。


    “蠢婦,朕平日白疼她了。”皇上坐了起來,眼珠子凸起,看上去猙獰而可怕,“還有明珠那個蠢的……朕讓她破壞應、祁二家的事,結果她做了什麽?這種事……怎麽可以讓人知道?”


    皇上再次喘著粗氣,依舊是氣的……


    荷花宴上,他算計了北王,算計了楚九歌,算計了應、祁二家,但是……


    最後一家都沒有算計到,反倒是皇室出了一個大醜聞。


    “這事……說起來要怪楚九歌。”國師的眼皮依舊是耷拉下來的,好像永遠睜不開一樣,“陛下,明珠公主此舉本無錯,怪隻怪楚九歌多事。沒有楚九歌插手,依謝玄的性格,不會摻和這些事,祁珞茵小產的事爆出來了,應、祁二家也不可能結成親家。”


    國師這話,仍舊是在為明珠公主辯解,皇上雖然仍舊生氣,但比之先前卻好了許多,至少皇上的氣順了……


    “讓明珠在宮中反省三個月,免得出宮讓人笑話。另外……再派人去祁家,告訴祁家,朕欲從祁家擇一太子妃。”假昌金六的名聲一出,明珠公主在京中的名聲臭了不說,連帶皇室也被那些世家所不恥,皇上隻能把明珠公主關起來,好淡化此事帶來的影響。


    “皇上英明。”國師的眼皮抬了起來,透著慈愛的笑。


    皇上沒有看到,他繼續道:“再想辦法,務必讓北王吃下聖巫果,朕……必須,牢牢握住他,讓他乖乖聽話!”


    “皇上放心,隻要北王不想做一輩子的瞎子,他早晚會服下巫聖果的。”國師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自信與從容。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連處理了數件事,皇上的神情透著疲倦,卻仍打起精神道:“楚九歌呢?北王把她帶哪去了?還有,她先前在城外,住在哪裏,查出來了嗎?”


    在今天之前,皇上絕不會盯著楚九歌,但今天之後嗎?


    謝玄為了她,站出來指證明珠公主;北王為了她,一再出頭,甚至做出搶人的事,他不敢不重視……


    “先前的住處查不出來。現在,楚九歌住在北王的別院。院外有重重侍兵防守,無北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北王在城外那個莊子,雖然位處隱秘,但並不是什麽秘密,至少……


    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軟禁?北王要做什麽?”皇上眯著眼,總覺得北王此舉不尋常,但是……


    打死他也想不到,此事與平王有關!


    除去皇上外,謝玄也在擔心楚九歌的下落。


    北王把人搶走後,謝玄就命人去追了,得知楚九歌被北王軟禁在別院,謝玄沒有倉促動手,而是去找王梓鈺了。


    “荷花宴上,北王拆穿了明珠公主李代桃僵的事,估計皇室要氣惱北王了。”


    “祁家那位姑娘應該是小產了,是應池那小子的,祁、應二家估計有得撕。兩家都是武將,皇上不會讓他們有聯姻的可能。”


    ……


    謝玄來到王梓鈺的住處,並沒有直接說楚九歌被北王強行帶走的事,而是把荷花宴的事說了一遍,而後才提到楚九歌被北王強行擄走,關在別院的事。


    起先,王梓鈺一直聽著,沒有任何表示,但聽到北王擄走楚九歌,王梓鈺麵色陡然一變,說道:“立刻派人去救。”


    “救不了,我的人去看過了,裏三層、外三層,連隻蚊子也飛不進去,看那架勢不像是臨時起意,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不是謝玄妄自菲薄,實在是……


    阿彩:掉了身份證……尋了一晚上也沒有尋到……哭,我正在修改寫好的稿子,估計會比較晚,大家明天早上來看吧……


    第182章 出事,鎮國長公主


    想要從北王手中把人帶走,太難了!


    北王那人,最是霸道不講理,能動手絕不動嘴,偏偏……


    他動起手來,天下無敵!


    謝玄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梓鈺就明白了:“我怎麽忘了,北王的霸道。”


    謝玄苦笑一聲,道:“楚九歌……她呆在北王的別院也好。”


    “怎麽?應家還是祁家?或者天家?”王梓鈺一點就透,謝玄才開了個口,他就明白了。


    “天家和應家……應家怪楚九歌耽誤了時辰,沒保住祁珞茵的孩子,鎮國長公主很不高興,說要找楚九歌算賬。”那個孩子畢竟是應家的血脈,應家會在意,再正常不過。


    “那位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呀。”王梓鈺搖了搖頭,“迴頭,給應家送一張拜帖。”


    沒有辦法從北王手上搶人,平息應家的怒火,對王梓鈺來說卻不是難事。


    “至於天家就不必管了,明珠公主的事有他們頭痛的。”東林從士大夫到平民百姓,皆在乎名聲,隻要把明珠公主的事,在市井中散步一二,皇家就自顧不暇了,哪敢亂動。


    “這麽做……是不是有違君子所為?”明珠公主的事,天家已經封口了,隻要他們不說,事情就傳不到街頭。


    他們既然應了下來,就不該違約。


    “世間的讀書人,不該被個假貨蒙騙,真正的金六應該被世人所知。”皇家那點齷齪事,皇上自以為隱瞞的好,但幾大世家哪個看不明白。


    看皇上生了那麽多兒子,個個身體健康,小時候沒有夭折,長大了每隔幾年就死一個,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誰也不信。


    而像真正的金六那樣,沒有人知道就橫死了的皇子,肯定不止金六一個。


    “這話也對……”謝玄沒有再反對。


    當年的金六雖年紀尚幼,但確實是驚才絕豔之輩,那樣的人……就算被人冒名頂替,也不該是明珠公主這種,隻會給他抹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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