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除了“不是”秦毅好像不會說別的了。


    “我不漂亮嗎?”女人漂亮的臉蛋上含著戲虐地笑。


    “漂亮,很漂亮。”原來秦毅不光會說“不是”。


    “那你為什麽要離開?”女人眼睛睜大。


    “我?……我?……”秦毅不知所措


    “我想聽實話。”女人亮晶晶的大眼睛緊盯著秦毅。


    這個時候,秦毅眼前浮現出一個身影。不像上一次,有些模糊不清,而是特別清晰,特別特別的清晰。完全可以肯定,就是李如玉。那清麗的麵容,那飽含深意的目光。


    “因為,我心裏有個人。”


    秦毅這一刻終於認識了自己,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心,熱情在消退。


    “她好嗎?”女人很好奇。


    “好,特別好。”


    秦毅自己也說不清,不但從沒和任何人說過?甚至也沒和任何人表露過?這會兒卻對眼前這女人敞開心扉。


    “她現在在哪兒?”女人輕聲地問。


    “在很遠的地方。”


    李如玉現在應該在京城,秦毅心裏想。


    “心裏還能容下別人嗎?”女人試探地問。


    “容不下,這個地方很小。”秦毅摸著自己的胸口。


    秦毅說的是實話,他對眼前這個女人必須說實話。至於兩個人現在怎麽辦?他一切聽憑這女人定奪?


    心裏沒有,會不會不妨礙肉體交融呢?秦毅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很想。女人沒有再說話,她在想事,秦毅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能看出她正進行著思想交鋒。


    褲腰帶還在解開著,秦毅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女人沒允許。上衣還在敞開著,秦毅還有把臉紮進去的衝動,但他沒有膽量?


    就這樣僵持了好半天,女人先慢慢地把腰帶係上,接著又慢慢地把上衣扣扣上。


    秦毅看出事情有些不妙?但主動權不是他能掌控?他本來就一直是被動的?


    女人站起,又想了一下,“你說得不錯,說得也是實話,一個人心裏有一個人是不能再容下別人的;我自己有切身體會。


    “這人是可以變的,但變了也還是一個,容不下別人,前邊那個想迴來也不行了。我就是這樣。有一段日子了,我心裏隻有三娃,不讓別人碰,少雨也不行?


    “自從那一天後,這個人又換成了秦先生。我就不再讓三娃碰我了,每天想的都是秦先生。”說著,女人停了一下,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們這樣的說定,什麽時候,秦先生心裏換成我了,你再來找我,我可以等。這樣好不好?”


    秦毅知道,女人不是在和他商量?她是已經決定了的。他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女人往外走,秦毅在後邊送。


    走到外屋,開門前,女人轉過身來,張開雙臂。秦毅以為女人改主意了,緊緊擁抱。但很快,女人掙脫了。秦毅明白:這是告別的擁抱。


    隨即,女人開門,向外走去。秦毅送出院門,停下,目送女人。


    女人開始走的緩慢,中間還停了一下,然後加快了腳步。


    秦毅望著女人的背影,似乎覺得這個背影越來越高大。


    晚風吹拂,秦毅有些清醒。他問自己:愛這個女人嗎?迴答是肯定的:不愛。因為自己心裏有愛,因為心裏容不下別人?


    既然不愛,為什麽對這個女人有肉體要求呢?隻是為了發泄自己那方麵的需要。如果是這樣?自己和禽獸有什麽區別呢?那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又有什麽區別的?


    如果,因此而在一起,不是對自己也是對這個女人的不敬嗎?


    將來,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雖然很遙遠?雖然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假如真有那麽一天?他如何去麵對自己心中的人?


    想到這裏,秦毅從心裏感謝這個能激流勇退的女人,是他把自己從迷茫的深淵中救出。


    這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自己必須重新認識她。怪不得有一本書上說:每個人都不簡單,非但不能小瞧任何人,而且要對所有人給予足夠的尊重。


    而和她相比,自己其實是很差勁的?大家太高看自己了?


    武功是不可荒廢的,除遇特殊情況,秦毅的晨練是每天都堅持。


    到這裏不久,田小燕就強烈要求和秦毅學武功。一方麵可強身健體,一方麵也可以保護自己,秦毅當然是傾囊相授。


    單純從學武說,田小燕起步年紀是大了些。但她從小習練的雜耍工夫,雖然和武功路數不同?但也有相通之處。


    加之田小燕天生聰慧,悟性很高,身體協調性好,學起來也是很超乎尋常。


    看到田小燕學武的突飛猛進,秦毅覺得田小燕學隔空掌的條件已經具備。前段時間幹脆住在縣城幾天,專心傳授田小燕隔空掌。功法和口決她已經熟記,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習練了。


    今天,秦毅去縣城辦事,順便檢查一下小燕習練隔空掌的進度,他很滿意。


    三年,整整用了三年時間,穿山的洞總算打通了。對於這個一直因大山而與世隔絕的村子,這可是前無古人的大喜事。


    全村的人都來了,扶老攜幼的從洞中穿過大山。有很多的人,還沒有看過這外邊的世界?


    白胡子爺爺也由家人攙扶著走出大山,激動得老淚橫流,一個勁地對秦毅舉大拇指。


    陸少雨的婆娘也是第一次走出大山,她看秦毅的目光特別的熱切。看來,這麽長時間了,她心裏的人好像還沒換。


    從這一天起,縣城也就成了這村裏的人常來常往的地方。


    此前,這村的人大多不認錢,因為錢對他們沒什麽用?雖然也有交換,但他們喜歡以物換物。但現在不一樣了?錢可是好東西?什麽都能換?於是,很多作法需要改變了。比如過去對采草藥的獎勵是東西,現在直接換成了錢。但是,即使這樣也已經不夠了。因為,和過去錢對這裏的人沒什麽用正好相反,現在變為了對錢的特別需要。


    總不能二手空空去逛縣城吧?對采草藥的獎勵不是人人都有,但這錢確是人人需要。


    於是,秦毅和族長及幾位老商定,從經銷草藥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做為提成發放給采藥人。


    這樣一來,村民采草藥的積極性更高了。當然,這也就埋下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隱患:就是對資源的無限製的掠奪。對此,倒是秦毅完完全全預想不到的。有一個很偉大的人說過,我們每次對大自然的勝利,大自然也會同樣嚴厲地懲罰我們。隻是,當我們真正認識到這後果時,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村裏有腦瓜活絡的,也會把自家多餘的東西自己拿到集上出售。不知不覺中,這個村的經濟活動,已經從單純的以物換物,走到了以貨幣為媒介的交換階段。邁出這一步,在別的地方可能要經曆很多很多年,但他門隻走出穿山洞就實現了這個飛越。


    但是,奇跡在接連發生。因為路通了,秦毅幹的第一件事是,從縣城裏買迴了幾頭耕牛。


    犁他們已經有了,是秦毅翻山帶過去的。就是說他們已經進入鐵器時代了,隻是一直是人拉犁,


    現在,可以用牛代替人拉犁了。


    在此之前,這裏的動力僅限於人力。現在又有了新的動力加入,就是畜力。也就是說,這裏的人在勞動解放的路上,又邁出了一大步。動力的革命對人類的曆史,乃至對社會的進步都具有這十分重大的作用。隻是,這裏的人還認識不到?他們隻知道這樣很好。他們也更對秦毅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這裏,秦毅被更進一步神化了。


    秦毅又帶著人把山外的路進行了拓寬。現在,秦毅無論做什麽?都已經通行無阻?


    拓寬後的路可以走牛車了,秦毅又置備了牛車。牛不耕地時也可以跑運輸,秦毅去縣城來迴拉東西,不再用獨輪車了。


    為了出行方便,秦毅還給自己買了匹馬。


    路通了,田中園和田小燕的貨棧也更紅火了。


    秦月在風縣縣城已經是整整一個月。每天是不停地到處晃,這個縣城本就很小,秦月差不多已經熟悉了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


    秦月是來找人,不想惹事?更不想找麻煩?能不管閑事她是盡量不管的?


    好在這裏雖偏僻落後,但民風古撲,很少有街頭惡霸鬧事。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秦月連爹爹的影子都沒見到?


    他猜想爹爹未必會住在縣城,他應該隱居在比較偏僻的鄉村。如果自己看到的那個背影是爹爹的話?爹爹住的地方應該離縣城不是很遠?


    這幾天,她騎著馬跑了附近幾個村子,都沒有發現。秦月並沒有灰心,因為她知道專門去碰到一個人很難?在鄭縣已經嚐試過了。


    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自己的爹爹是通曉易容術的?而事實上秦毅來縣城每次都是易容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而秦毅與秦月分開的時候,秦月隻有六歲,小孩子變化是很大的。一個易容,一個變了摸樣,也就是說,這父女就是在街麵上走個對頭碰,也是不會認出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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