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義母的話,秦月沒說話,她在思考:從行事風格上看,這兩個“神探”是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這樣,那靖守義的話可信度就高了。


    孔子說,苛政猛於虎,這惡吏幹起壞事來簡直比強盜還強盜,因為他可以把好人逼上梁山,變成強盜。這樣的人可以讓他逍遙法外嗎?


    義爺爺說學了本事要為民除害,這樣的害不該鏟除嗎?想到牛頭山的唐傳文,就是為他討迴公道,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秦月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了。


    她把自己馬的韁繩交到了李如玉手,“小姨,咱們換一下馬,這裏離京城太近,我的馬太招搖。”


    秦月很清楚,這一次要自己要徹底隱姓埋名。


    “你想替靖守義出頭嗎?是夠可憐了,看上去倒像是個實誠人。但這事可不同尋常呀?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呀?捕頭雖算不上朝廷命官,可也是官家人呀?”李如玉很為秦月擔心。


    “我還不至於蠢到殺他,但我肯定不會讓他好受。”秦月憤憤地說。


    “你想出辦法了嗎?”李如玉問。


    “懲治他易如反掌,但如何給靖守義平反昭雪就難了。”秦月搖搖頭,“對了,小姨,您一個人護送我義母迴家沒問題吧?”秦月最擔心的還是義母的安危。


    “這段路會有什麽問題?實在不行還可以拉大旗做虎皮,報江湖女煞的名號。我看挺靈。


    你義母提提你,把一夥強盜都嚇跑了。”


    李如玉說著,自己撲哧一聲笑了。


    她接過秦月的馬韁繩,隨手把自己的交給了秦月。


    秦月對李春說:“李伯,迴去還是您趕車吧,您的這馬我帶走。”


    小姨叫李春李叔,秦月叫李春李伯,這好像有點毛病?已經叫習慣了,就隻能各吝各叫的了。


    “好的。”李春答應著。


    把馬韁繩交給秦月,自己到靖守義手裏接過馬鞭。


    靖守義從秦月和李如玉的對話中,已經聽出秦月地決定,激動得又給秦月跪下。


    秦月趕忙喊他起來:“靖兄,男兒膝下有黃金,您的膝蓋就那麽不值錢嗎?您再這樣,我不高興了。”


    看秦月真的不高興,靖守義趕忙從地下爬起。


    秦月把自己馬上的一個包袱換到小姨的馬上,把李春的馬給了靖守義。隨後把義母扶上車,招唿小姨上馬。


    目送著他們起程後,又在後邊叮囑了一句:“小姨,每天在家裏的院外四周多巡查幾次,如果有事可找誠信鏢局幫助。還有,和燕老鏢頭說一聲,燕少俠的病已基本痊愈,我不去每天行功,也沒什麽大礙了,讓他老人家放心。”


    李如玉答應著。


    “靖兄,去豐醞縣城經過您那個山寨嗎?”秦月問道。


    “經過,就在這條路邊。”靖守義迴答。


    秦月想了一下,“那好,我們先到山寨。”


    說著,秦月翻身上馬。靖守義答應了一聲,也上了馬。


    走了幾十裏路後,靖守義把秦月帶進了一條山路。


    他往前指了指幾間簡陋草棚,“那就是我那個破山寨。”


    秦月看了看山勢,笑了。心裏說:這也叫山寨?別說筆筒山?就是和牛頭山也沒法比?可見這靖守義也真不是當強盜的料?


    到了山寨後,靖守義問:“秦大俠,您的意思是我們先在這裏安頓下來嗎?”


    秦月搖搖頭,“我們要住到縣城裏,但是您這個樣子,在縣城敢露麵嗎?我們到這裏要易一下容。”


    靖守義連忙點頭,心裏說還是秦月想得周到。


    “您的家住在縣城嗎?”秦月問。


    “是的,在縣城邊緣,算是城鄉結合部。”靖守義迴答。


    “對了,靖兄,您說您的父親得了重病?知道是什麽病嗎?”秦月突然想起。


    靖守義搖搖頭,“不知找了多少郎中,誰也說不清,每次號完脈就給開補氣,補血、舒筋活血的藥。家裏的所有積蓄都買藥了,吃了後就是不見效。”靖守義愁容滿麵。


    “知道他是怎麽得的病嗎?”秦月若有所思。


    她覺得當前第一要務,應該是給靖守義的父親治病,否則靖守義無法安下心來幹別的事?


    “一個鄰居搬家,他去幫忙,說是扛一個重東西壓的。開始說是差氣,也沒當迴事,後來是越來越重,已經臥床好長時間了。我又出了事,仗著雙親的人緣好,鄰居們接濟。從監牢出來,我偷著迴去一次,早就揭不開鍋了,要不怎麽出來劫道?要是能有一點辦法,能消停過日子,誰幹這斷子絕孫的勾當?”靖守義恨恨地說。


    “扛一個重東西壓得?”秦月沉吟了一下,“您剛才說不知找了多少郎中,誰也說不清?是吧?”秦月眼前一亮。


    “是的,一點不錯。”靖守義歎了口氣。


    “要是這樣,我倒是可以試試為您父親治病。”秦月言道


    “秦大俠,您會看病?”靖守義驚問。


    秦月說:“我不是郎中,不會看病。但如果是內息不暢或者是經脈紊亂,我可能有辦法。”


    “對了,我倒是聽一個郎中說過,找一個內功高手,說不定能找到病根。”


    靖守義說著,心裏想,這內功高手不是在眼前嗎?


    “我倒是希望,我能治好您父親的病。”秦月越發有信心。


    “能的,一定能的。”靖守義信心更足。


    “也別抱太大的希望。”秦月還是想給自己留餘地。


    “我覺得自己時來運轉了。”


    就算自己不能平反昭雪,秦大俠能把父親的病治好,自己的所作就已經很值得了。靖守義很慶幸,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抉擇。但另一方麵,靖守義這心裏也有些不平衡。也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看秦月小小年紀,至少比自己要小好幾歲,怎麽就有如此的本事呢?想到此,靖守義的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是嗎?那趕情好。這樣,我們就先到您家吧!”秦月說道。


    “好的,隻是我們家太破、太爛了。”靖守義有些難堪。


    “破可以修繕,爛可以收拾呀?”秦月笑著。


    “我怕太委屈了您。”靖守義說的是心裏話。


    “是嗎?”秦月不知可否的笑了笑,從包裏拿出幾塊碎銀子,“這點銀子,迴到家您交給家人吧!”


    “我怎麽能用您的銀子嗎?”靖守義頭搖得像波浪鼓。


    “家裏人要生活呀?不要我的,你出去搶嗎?”秦月含笑地問。


    靖守義想了想,接過了銀子,“算我借您的,將來我一定要還。”


    “好吧!借您的。”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秦月覺得靖守義人品不錯。


    從山寨裏再出來時,秦月變成了一個年輕的生意人,靖守義變成了他的仆從。


    靖守義的家果然是在縣城的邊緣,從大門臉看,這曾經是日子不錯的人家。


    大門緊閉,兩個人把馬拴在門前的一棵粗樹上,靖守義敲敲門。


    功夫不大,有屋裏出來人的腳步聲,走到門口又聽到拉門栓地聲響。


    門打開後,看到開門的人是個老婆婆,人很憔悴。


    靖守義推著秦月趕緊進院,迴身關門插門栓。


    “你們是?”老婆婆很慌亂。


    “娘,是我。”靖守義聲音很低。


    “是義兒呀?你怎麽?”老婆婆又驚又喜。


    靖守義不說話,攙扶著老娘往屋裏走,秦月跟在後邊。


    進屋後,靖守義跪地給老娘磕頭,靖守義母親一邊扶起兒子,一邊擦眼淚。


    “義兒,你不能在家待,前兩天還有公人來咱家找你。”靖守義母親突然想起。


    “我知道,娘,這是秦先生,我現在跟他做事,他是給我爹爹看病的,我爹爹怎麽樣?”靖守義安慰著母親。


    “還不是老樣子?”老婆婆歎了口氣。


    “走,我們去看看病人。”站在一邊的秦月說。


    “好,我領秦先生去。”


    秦先生,是他們約定的對秦月的稱唿。


    靖守義把秦月領導了另一個房間,病人在床上躺著,骨瘦如柴,雙眼無神


    “爹,是我。”靖守義已滿眼是淚。


    “義兒,是你?”


    他父親想坐起來,但做了很大的努力,也沒能如願,被靖守義搶上一步按住。


    “爹爹,這是來給您看病的先生。”


    靖守義的父親使勁地搖頭,他看來對自己的病已經徹底絕望,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病拖累自己家人了。


    靖守義搬來把凳子,放到床前,秦月坐下。病人想抗拒,但苦於動不了,表情很難看。秦月沒理,她伸手按住了病人的脈門。


    “守在門口,不能讓任何人打攪。“秦月吩咐靖守義道。


    靖守義本來想問問情況,聽了秦月的話,連忙退出。把門關好,然後守在了門外。


    秦月催動內力,對病人的體內的經脈進行探查,發現有幾處嚴重阻塞。看來病人的情況不是很遭,隻是醫不對症。


    用內力打開阻塞,對秦月不算難事。看到病人還在抗拒,已經急得混身抖動。


    秦月安撫病人說:“老伯,您不要著急,你這病我很快就給您治好。”


    病人搖頭不相信。


    “您不相信不要緊,但現在,您不要亂動,配合我治療。”秦月耐心地說。


    見病人還在掙紮,秦月點了他穴道,病人不動了。秦月往病人體內輸入內力,但是病人穴道被封,內力無法順利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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