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兵營後,秦月先去看了義母。有幾天沒看到這個義女了,少夫人很高興。


    聽說秦月來兵營有重要的事,本想說說體己話,還是沒耽誤秦月。


    到義父處,秦月說了來意。李如剛拿出兩份剛收到的內部通報,讓秦月過目。


    一份是臨近州府駐軍的戰報,說他們經過多方探查,在柞水附近發現了一個反叛組織的巢穴。立刻調集兵力,進行圍殲,經過激烈的戰鬥,搗毀了反賊的這個大本營,消滅了大量的反賊,雲雲。


    秦月一看就樂了,說他們連一個人影都沒見,也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李如剛問怎麽迴事?秦月說了自己的親眼所見。


    李如剛哈哈哈大笑,說這是官場慣例。一個官本位的社會,一個官員命運掌握在上方,一個一切看上方的臉色行事的官場。一級騙一級,都是這樣,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秦月想起那次義父在常家莊的事,也就沒再多加評論。


    另一份是應天府的戰報,說是粉碎了反叛組織的一次大暴亂。也是經曆了怎樣的戰鬥,消滅了多少多少反賊,取得了多大多大的戰果。


    戰果雖可信度不高,但秦月想起那次在神秘組織巢穴時,那個大當家的戰略部署。先拿下他們的發祥地應天府,進而割據江南。看來,至少這些人的這第一目標沒有達成。


    秦月問義父最近有沒有這個神秘組織的消息?


    李如剛說暫時沒有,一有消息,他會派人通知秦月。


    李如剛同樣也很關心趙天宏的安危,說如果這個神秘組織對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簡直人神共憤。


    秦月沒把小天宏的真實身份告訴義父,因為義父畢竟是官府中人,有些事不知道或許比知道了要好。


    但是,秦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小天宏的事確係神秘組織所為,那就意味著他們和自己達成的所有協議都已作廢,義父和義母的安危也就沒了保障。


    是不是要防止他們再組織暗殺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多加一份小心為好。


    秦月和義父說,最近千萬不要讓義母出軍營,白天軍營也要加強防備。


    有了那麽多次的教訓,李如剛對自己這個義女的話當然是言聽計從。


    秦月心裏的打算是近期晚上,自己先住到軍營。看一下情況,是不是請賀大哥和於二哥再輪流過來值守?


    但考慮到不能把空氣搞得太緊張,秦月嘴上沒明說。晚上自己過來,說是陪義母幾天也就是了。


    看在軍營也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秦月正準備離開,想不到方小敏快馬趕來。


    一見秦月方小敏滿臉喜悅,原來今天一早,趙天宏被送迴來了。


    昨天帶趙天宏走的,果然是最後收養趙天宏的那對夫婦,把趙天宏送迴來也是他們;看來是虛驚一場。


    “但是,他們走的時候為什麽不打聲招唿呢?”秦月問方小敏。


    “我哪兒知道呀,看到天宏,我想讓您放心,就馬上跑來了。”方小敏辯解說。


    “那對兒夫婦還在嗎?”秦月問。


    “還在,說是要見您” 方小敏答。


    “好,我們現在就迴武館,我也想見見他們。”


    說完,秦月辭別了義父義母,和方小敏一道,快馬趕迴武館。


    迴到武館,人果然在秦月的屋子裏,趙天宏也在,李如玉在陪他們。


    趙天宏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帶來的種種後果。很後悔也特別難受,正陷入痛苦的自責之中。一見秦月,迎上來想說點什麽。


    秦月本來也很有氣,特想狠狠地訓斥趙天宏一頓。但看到趙天宏難受的模樣,心又軟了。


    想到這畢竟是個孩子,就安慰他說:“迴來就好,沒事的。天宏你先和小敏姐姐離開一會兒。”


    趙天宏聽話的和方小敏出去了。


    那對兒夫婦見秦月進來,很有禮貌的站起身來。他們雖然不認識秦月,但顯然已經看出秦月是他們在等之人。


    李如玉看出秦月想和這二人單獨說話,和秦月打了聲招唿,便起身離開;秦月也未阻攔。


    都坐定後,沒等秦月開口,這夫婦的男人先說話了:“您就是蛐蛐的秦姐姐吧?”


    他們還叫著趙天宏原來的名字,秦月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


    “是的,我是秦月,您們是我們天宏的養父母,也是我的長輩,請不必和我用敬語。”


    秦月打量著這對夫婦,正如管吊蘭的人所說,四十上下的年紀。從麵像上看,給人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應該是老實本分之人。但無論如何不打招唿把人領走,是不可原諒的,秦月對他們沒好感。


    “我們蛐蛐,不,是天宏多虧您這位好心人收留,……”


    說話的是這夫婦中的女人,她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秦月一直在認真地聽著,一直等她說完。


    “其實,先認識天宏的是方小敏,方姑娘。我也是碰巧遇上,天宏很懂事的,我也沒為他做什麽?更談不上多辛苦。”秦月淡淡地說。


    “可不是的,蛐蛐,不,天宏說了,全家人都對他特別好,特別是姐姐還給他買了匹馬。”仍然是女人搶著說。


    “您們是天宏的養父母,從天宏這論起來,我們也應該是一家人,我們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聽小敏妹說,您們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秦月想先聽聽他們有什麽事要說?也想聽一下他們的解釋。


    “秦姑娘,是這樣的,我們夫妻二人,這麽多年無兒無女,我們一直把蛐蛐,不對,是天宏,當做親生。那一天我和天宏他娘外出,被一夥人抓了去作苦力,……”


    說話的是這家的男人,他顯然是解釋他們不是把天宏拋下不管。原來他們是被人強抓去做苦工,一塊抓去的還有很多的人。他們被監工看著,幹了差不多一年。幹完被放出後,他們迴到原來的住處,原來的家已經被房東租給了別人。


    和鄰居打聽趙天宏的下落,鄰居說開始在附近討飯,後來就見不到了。他們四處打聽,有人說在縣城裏見過趙天宏討飯。


    他們到縣城打聽討飯的人,說是確實有個叫蛐蛐的在這裏討過飯,但不久前和一對年少的男女騎馬離開了。看來或是被親人找到,或許是交了好運,走的時候穿著新衣服。


    秦月一直是著男裝,被誤認為是個男的不足為怪。


    於是他們就到處查訪這對年少男女,因為他們沒聽說過趙天宏有什麽親人,他們很為趙天宏擔心。


    有人告訴他們,說那個女的和叫蛐蛐的孩子在一起討過飯,好像一身功夫,但誰也不知道她來自哪裏?更不知道這三個人騎著二匹馬去向了何方。


    但是,他們一直沒死心,也一直沒放棄尋找。


    正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有一天,這家的男人在路上看到一夥人,而他們到處尋找的孩子,就在這一群人裏。


    他不顧一切的衝到這一夥人之中,喊著蛐蛐拉住孩子。但他馬上被人拉開,還遭到拳打腳踢。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孩子,他當然不能輕易放棄。


    他和這些人講理,可和這些人根本無理可講。而更不能讓他忍受的是,聽到自己的唿喊,孩子不但不答應,迴過頭看他的眼神,反而像不認識他一樣。


    分開是有一段時間了,但一起生活那麽多年?能不認識嗎?


    這時候,有個瘦高個的人上前,製止了那幾個粗暴不講理的人,很和氣地問他怎麽迴事?


    他指著人這夥人中的孩子,說那是自己的孩子。


    那個人問了一下情況,告訴他是認錯了人。還跟他說,知道他找的人是誰?也知道他的孩子在哪裏。


    從那個人嘴裏知道,把他孩子領走的人是秦月。這時候他突然想起,蛐蛐也就是趙天宏和他們說過,有個雙胞胎的哥哥,看那孩子的樣子,自己應當是認錯了人。


    他問那瘦高個兒:誰是秦月?到哪裏去找秦月?瘦高個兒說找秦月非常好找,到筆筒山武館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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