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白子上前放了上去。


    對麵人的眼睛一瞬間瞪圓了,像隻受到驚的小鳥。


    “嗬——”他唇角一勾,笑了起來。


    葉蓮生執著黑色棋子的手頓了頓,棋子從手指間滑落,掉在棋盤上發出一聲如玉的的脆響。她卻顧不上這些,眼中直直的看著麵前的人。


    衛淩霄不愧是生的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麵如冠玉,狹長的眼梢修長微微往上翹,下巴滑膩有弧度,線條棱角分明。


    朱唇皓齒。


    最讓葉蓮生惦記的還是那張唇。


    與衛瑾玉一樣那唇瓣都是薄的,但一個讓她不為所動,一個卻讓她有吃進去的欲.望。


    她低下頭,眸子不動神色的閃了閃,這般一個如玉如謫仙般的人,光看模樣怕是無人知曉他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


    似黑似白,似仙又似魔,放在身下的手指動了動,葉蓮生強迫自己將邪.念壓下去。


    衛淩霄也難得的起了風度,沒去戳穿她露骨的眼神。


    兩人各自揣了心思,棋盤上倒是走了好幾個來迴,一個心不在焉,一個有心放水,倒是難得的和諧。


    ***


    早膳用後,葉蓮生迴了屋子養傷。


    衛三拿著查來的消息走上去,屋子裏衛淩霄站在書案前,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毛筆附身上前。寥寥幾筆就能瞧出那畫的姑娘是誰。


    他一雙眸子閃了閃,繼續道:“安平郡主,盛長歌——”


    衛淩霄就算是久不在京城,也知曉安平郡主的名諱,實在是太後娘娘拿她當做珠寶疼。原本往下的手頓了頓,他精致的眉眼閃過一絲不悅。


    強行要她,怕是不行。


    衛三多熟悉他啊,一個眼神就知曉主子現在心情不妙,拿著紙的手抖了抖,不敢再說了。


    倒是衛淩霄片刻便恢複了過來,他低聲問:“年歲呢?”


    “年芳十六。”


    衛淩霄點點頭,不小了。


    十六歲,尋常人家的女兒都嫁人了。


    “可有婚配?”他實在是心情愉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衛三腦袋生疼,喉嚨裏那句話到底還是不敢說出口,想了想硬著頭皮道:“暫無婚配。”雖無婚配,但是滿京城都知道,安平郡主曾當眾說非他不嫁。


    這個他。


    衛三抬抬頭,可是主子的親生的種,衛家的少主子衛瑾玉。


    想了想,還是怕日後主子知道發瘋 ,衛三硬著頭皮道:“但是據聽說安平郡主有喜歡的人。”


    “有喜歡的人?”衛淩霄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鋒利的眉心一揚,嘴角扯出一抹暢快的笑。


    搖搖頭,一臉好笑。


    他當是不知,今日那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神,恨不得連人帶骨將他吞入腹中。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看完早點睡,明日再更新,麽麽噠


    謝謝小天使們的關心,這兩日都在喝粥養胃了,吧唧一口,挨個揉揉


    第9章 被火燒死的世子妃


    衛三躊躇片刻,那句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將快到喉嚨口的話原樣咽了下去,抬頭瞧著對麵的衛淩霄。主子的這張臉從來都是好看的,但是平日裏總是在戰場上,那張臉永遠都是伴隨著駭人的血腥之氣。


    再如何壓製,麵無表情的時候總是讓人害怕。


    不像現在,一襲月白色的長衫身形高大又修長,微側著的半張臉清雋雅致,那薄薄的唇瓣微微往上勾起,心情頗好的時候煞氣也少了些。


    何必惹了他不痛快!


    衛三垂下去的眼睛一閃,何況安平郡主還不受主子的煞氣影響,那便是上天瞧主子這麽些年來過的太痛苦,專門派來拯救主子的。


    若是主子當真跟了安平郡主在一起,之後再生個小主子。衛三波瀾不起的眼神中滿是激動,到時候主子也算是有家了。


    他私心裏希望,主子還是一輩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衛三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想了想,又轉頭往葉蓮生的屋子走。


    ***


    內屋中,葉蓮生正躺在美人榻上,微顰著眉,細如蔥段般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打著。衛淩霄果真不愧是生了一張攝人心魂的人,真真是秀色可餐,光是瞧上一眼就讓人通身舒爽,若是能嚐上一口……


    還不知是何等滋味。


    想到那他那朱紅色的雙唇,原本敲在桌麵上的手指停了下來,一雙眸子開始如水洗般泛起點點漣漪。


    近水樓台,合該還是要尋個機會在這繼續住下去才好。


    隻那人實在是睿智,哪有宋楚與衛瑾玉那般好騙?


    跟他對話,七分假還要摻著三分真,讓他認為自己露了餡,然後心甘情願的陪著自己演下去。


    實在是比起那兩人來說,難以應付多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葉蓮生手撐著軟榻站起往外走,得意又短促的笑了一聲,為了美人她甘之如飴。


    ***


    她踏著一地的梨花,尋著方向往衛淩霄的屋子裏摸去。


    守在暗處的侍衛瞧見,眼皮子也不抬的放她進去了。


    她放低聲音悄悄推開門,大著膽子走在他身後:“你這是在畫我?”衛淩霄早就在她靠近門邊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有功夫的要比尋常人等的耳力好上不少。


    他也不藏著,將畫大大方方露在她麵前,畫上的少女一襲紅衣,肌膚勝雪,嬌俏嫵媚的眉眼被他畫的入木三分。


    衛淩霄低頭瞧她,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拿畫。手掌寬厚,十指修長,月白色的長袖往下墜,露出一截粗壯有力的手臂,葉蓮生的眼睛落在他的手背上,隻見上麵青筋暴起一截刀疤從手臂橫穿最後沒入虎口。


    關瞧他那張臉,還以為是哪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大少爺。隻瞧見這手,才讓人意識到這是一個怎樣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之人。


    衛淩霄笑了笑,默不作聲將袖口放了下來。


    他放下畫卷,扭頭倒了杯茶,低下頭才道:“你似乎是不怕我。”尋常人都瞧見他都害怕的顫抖,更別說是靠近,倒是她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葉蓮生搖搖頭,挨著他身邊坐了下來。


    衛淩霄失笑,又親自替她倒了杯茶水,隻杯盞還沒落下,就被她伸手接過。她膚如凝脂,十指纖纖如玉筍,搭在他手背上一陣清透的涼。


    “果真是不怕。”他低頭笑了一聲,就算是知曉她不懼他的煞氣,可頭一次有人能如此與他親近,衛淩霄還是難掩驚喜。


    “你那是何人所傷?”


    衛淩霄揚了揚眉,垂下眼簾:“上陣殺敵。”


    “殺的是無辜的人,還是該殺之人?”


    鎮守邊疆,敵軍來犯。衛淩霄淡淡道:“殺的自然是該殺之人。”


    “既是這般,那將軍有何要問的。”葉蓮生放下杯子,撐著下巴:“莫不是既讓你們來上陣殺敵,迴來還要嫌棄你們身上的勳章不成?”


    她勾起嘴角嫣然一笑:“天下哪有這般兩全其美的事?”葉蓮生仰著頭,眼中的嘲弄不加掩飾。


    朝廷一向是重文輕武,文官言談比沙場上的刀尖還要厲害。早些年間衛淩霄不是沒吃過虧,鎮守邊疆一去就是幾年不迴。


    直到如今軍權在握,無人再敢給他眼色瞧,有些東西自己倒是忘了,她卻來替自己打抱不平起來。


    隻他向來不是個憶苦思輕易就能感動的,隻是瞧葉蓮生的表情越發柔和了不少:“姑娘倒是與一般女子大不相同。”


    葉蓮生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歪著頭巴巴的看他:“我定然是比那些閨閣女子見識的要來的廣些。”她雙眼璀璨,好看的緊,又問:“這麽久了還不知將軍的名諱。”


    衛淩霄頓了頓,還是怕自己天煞孤星,克妻的名頭嚇著了她,唇瓣輕啟:“我與姑娘一般,名諱暫且不能提,不如姑娘直接喚我將軍。”


    “將軍倒是事事都清楚。”葉蓮生捧起茶盞喝了一口:“隻我昨日就失蹤,怕是府中已經亂了套,閨閣女子一夜不歸,若是被人知曉怕是名譽受損。”


    她手中捧著茶盞,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瞧著他的臉上,嘴裏說著害怕的話,但臉上卻瞧不見一絲震驚。


    反倒是帶著猶豫與期待,盼望著他開口讓她留下來似的。


    衛淩霄想到這,是當真笑了。


    “姑娘受了傷,還是留下來養好傷再走。”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形籠罩在她麵前,順著她的話:“至於你所說的名譽受損,我想姑娘應該不用為難……”


    日後她就要嫁給自己了,名譽不名譽的,無人比他更清楚。


    “那就……”葉蓮生抬起手,大著膽子上前勾住他的衣袖,將那月白色的長袍放在手指之間纏繞了兩圈,勾起嘴角細聲細氣道:“謝將軍吉言。”


    衛淩霄黑挺翹眼眸往下垂,落在衣袖上的手指上。


    手指纖細修長,一根根嫩的如蔥段似的,他心思一動,剛伸手。


    門忽然傳來一聲嘎吱的聲響,衛三捧著碗進來道:“主子,喝藥了。”他剛抬頭,手裏的碗差點兒打翻。


    瞧見主子看過來的眼神,衛三連忙手忙腳亂的退出去。


    關上門,他還是沒從那巨大的震驚中迴過神來,不可置信的轉過頭透過門縫瞧了個仔細。


    果然沒看錯。


    屋子裏,主子站在郡主麵前,低頭往下看滿臉都是溫柔。


    衛三沒覺得唯美。


    隻覺得這安平郡主的膽子真大啊,她剛剛手裏揪著的是主子的衣袖吧。


    他跟了主子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主子看誰這般溫和過。


    ***


    盛長歌失蹤,將東西兩座山給翻了個遍都沒找到。


    宋楚從醒來就開始發脾氣,周圍的東西都被砸的稀巴爛,他後背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大夫幾次要靠近都被他砸了出去。


    “世子,您還是顧及顧及自己的身體吧,別到時候郡主沒找到,您自己身子倒是垮了。”奴才們急的上火,可主子就是聽不進勸。


    “衛瑾玉呢?”宋楚發了這麽大的火,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早已受不住,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讓衛瑾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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