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瞬她就搖頭甩開了那個莫名的念頭,她是徐寶珠啊,夫君還在家裏等著她迴去,怎麽能……那樣想?


    “你不用擔心,這幾日在山洞之內我所作的事兒,我都會跟他解釋清楚,是因為太冷,根本沒其他旁的雜念,他會相信的。”


    以為她在擔心他們夜間這種相互依偎取暖的狀態一旦被封海城知道了,解釋不清楚,他說話了。


    “哦。”


    她又哦了一聲,沒了再說話的興頭,低低道,“我困了……”


    “嗯,睡吧!”


    他的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跟哄孩子似的哄著她,漸漸地,她睡了過去。


    他卻照舊是一夜無眠。


    不是不困,是他害怕自己一旦睡著了,半夜睡得懵懂了,會對懷中這小女人有什麽不好的舉動,兩人挨得如此之近 ,已經讓他不能自已了,為了抵禦住來自身體內的那股狂熱的激流的衝擊,他運功把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到了旁的地方,咬破手指,嘴唇,甚至手臂上都咬出了一個個血點來,隻為讓身體外的疼痛,把身體內的那些不好的雜念跟激動,抵消掉。


    第十日,他早早地就站在了山洞口往下看,終於他看到了有人出現,那些人一邊走,一邊喊著,喊的是什麽,聽不太清楚,但從其中一個人的口音裏,他聽出來了,那是他的手下。


    當即,他拿出匕首來,把洞口的鬆柏枝葉都給砍掉了,露出大半個山洞口來,然後他點燃了沒有完全曬幹的鬆柏樹枝,未幹的樹枝燃燒的時候,會帶出一些濃濃的煙,濃煙飄出了山洞洞口,引起了崖底那些人的注意……


    有人喊著,“找到了,找到他們了!”


    驚喜之後,就是緊急的營救。


    他們找來了善於攀援的采藥藥農,要他們爬到了這山洞洞口處,把繩子牢牢栓在了洞口的鬆柏樹幹上,然後先把繩子捆在徐寶珠的身上,準備把她放下去,下頭有人接著。


    “你……還是不準備讓我知道你是誰嗎?”


    臨下去的時候,徐寶珠忽然迴過頭來,兩眼殷切地看著他說道。


    “知道又能怎樣?我隻是要你好,就成!”


    他笑了笑,揮手要人把她輕輕放了下去。


    然後她嬌小的身影就開始在山崖峭壁上蕩來蕩去的,不多會兒,就下到了崖底。


    救她的人看到她滿麵的淚水,忙近前施禮道,“徐娘子,我等救助來遲,讓您受委屈了,實在是對不住!”


    他們都以為她那滿麵的淚水中是有埋怨他們來晚了的意思。


    實際上,並不是。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為誰在落淚!


    後來,他也順利下來,那幾個營救他們的人,見著他,頓時跪倒在地,說什麽也要他懲罰。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這不怪你們,起來走吧!”


    於是眾人臨時砍了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步攆,讓徐寶珠坐上去。


    本來徐寶珠不想的,但他說,你上去吧,咱們得快走了,不然公主殿下這會兒不知道怎麽擔心呢!


    她無奈,隻好爬了上去。


    等他們迴到了那寺廟,才發現,九公主殿下果然是個作妖小能手。


    徐寶珠失蹤了的這十天,她幾乎都要把達爾焜給折磨得發瘋了,先是說什麽也不肯吃飯,雖說達爾焜並不在乎成綺公主的死活,可他很清楚,一旦九公主死了,那南越國必然會對北冥國發動攻擊,他們北冥國現在可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跟南越國的戰事暫時是不能起的。


    如此,他隻好親自去公主的房中,請公主吃東西。


    身後跟著十八色,個個手裏端著好吃的,好喝的,實指望他這個王爺一來,那公主再怎麽的也要給他們主子幾分薄麵,隨便吃點什麽吧?


    隻要公主肯進食,那她就出不了什麽大的狀況,這事兒就好辦!


    第三百四十五章 救你


    但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達爾焜連同十八色都高估了王爺的麵子,小公主成綺根本不給他臉,反而當即就把全部的吃食都給掀翻在地,同時手指著達爾焜說,“本宮知道你一直對寶珠姐姐虎視眈眈的,如今她不見了,是不是你找人把她給弄到什麽地方去了?達爾焜,本宮要馬上迴去,迴去跟父皇說,要他發兵攻打北冥國,營救寶珠姐姐,嗚嗚,寶珠姐姐,你放心,本宮一定會救你迴來的……”


    這又罵又哭,又說又鬧的架勢,簡直把達爾焜給弄得沮喪無比。


    誰說女人的存在都是為了討男人歡心的?


    就成綺公主這樣的,她分明就是來要男人命的啊!


    他被吵鬧得腦仁兒都疼了,急忙撤了出來,就這樣還是慢了一步,被九公主一茶壺摔過去,砸中了後背,剛沏的一壺茶水,就那麽傾灑在達爾焜的後背上,他被燙的嗷嗷叫。


    老子這後背到底走了什麽背運了?


    前幾天被燙一迴,這又來一迴……


    真特奶奶的氣死老子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一點法子都沒有。


    眼見著成綺公主都絕食兩天了,他派了豔色偷偷過去瞧了,公主是真絕食了,短短兩天時間,她就弱弱地躺在床上,小臉憔悴的不成樣子,眼淚叭嚓地衝著宮女說,本宮若是死了,你迴去跟父皇說,絕對不能饒了達爾焜。


    這話豔色很是為難地轉述給達爾焜聽,把達爾焜氣得手中的茶杯使勁拍在地上,怒吼道,“幹老子什麽事兒啊?那女人失蹤,怎麽會是老子幹的?老子是覬覦她的美色,可老子是想要她成天在自己跟前轉悠啊,哪裏會派人把她擄走啊?”


    豔色近前小聲說,“王爺,您說,這事兒會不會是……”


    “是誰?”


    他沒好氣地問。


    “屬下以為,會不會是七夫人……”


    “你放屁,她都死了,還怎麽作惡?混賬東西,老子正氣著呢,別渾說……”


    “屬下知道七夫人手底下倒是有幾個忠心耿耿的,您說,不會是他們跟徐娘子複仇……”


    嗯?


    達爾焜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倒是有點可能!


    不然在這深山寺廟中,誰會跟一個弱女子過不去呢?


    自己這邊的人,不敢,九公主那邊的人,更不敢,敢的,隻會是除卻這兩邊的人,那就隻有七夫人的人了。


    當下他悄悄跟豔色說了幾句,豔色點頭,當夜就帶了人去把幾個一直隱藏在寺廟外頭密樹林裏的人提溜來了。


    這幾個人正是七夫人的手下。


    達爾焜正在惱火之際,也不說話,直接就命人把這幾個人弄下去。


    一通的嚴刑拷問之後,他們知道了原來徐寶珠跟一個男子墜落山崖了。


    消息很快被送到了九公主那裏,九公主捏著小手琢磨了一會兒,肯定地說,那個男子一定是車夫,因為這幾天他們的車夫也不見了。


    就這樣,徐寶珠他們被救了迴來。


    一迴來,徐寶珠就被成綺公主抱住了,放聲大哭。


    弄得徐寶珠 很無奈地苦笑,旁人見了還以為,被失蹤的人是九公主呢!


    一行人又在寺廟裏歇息了兩日,九公主著禦醫好生給徐寶珠做了全身檢查,見她周身沒什麽內傷,隻是一些皮外傷,而且都已經漸好,這才放了心。


    第三日,達爾焜親自過來,眼巴巴地看著徐寶珠,“徐娘子,你可好些了?”


    徐寶珠淡淡地應了一聲,道,“嗯,好些了,多謝王爺惦念!”


    達爾焜滿眼含淚,道,“徐娘子可算是好了,本王這才睡了兩日的好覺啊!”說著,眼神就去瞅著九公主。九公主又不傻,自然是聽得出來,他是嫌乎,自己那些日子鬧騰得太厲害,不覺寒著俏臉道,“本宮最愛寶珠姐姐了,誰敢跟寶珠姐姐作對,哦,對了,強逼著她做她不樂意做的事兒也不成,那本宮知道了都要……”作妖兩個字,成綺公主沒說出來。


    但達爾焜渾身就是一個激靈,當即表示,絕對沒人跟徐娘子作對了,徐娘子是公主心尖兒上的人,誰敢招惹啊?


    “嗬嗬,就連本王也要對徐娘子好,讓公主殿下寬心!”


    這話說的,九公主聽了,似乎有些不入耳,不覺問了一句,“你……你怎麽對我寶珠姐姐好?”


    “接下來咱們就要啟程了,為了安全起見,本王準備騎馬緊隨在徐娘子馬車旁邊,加強保護……”


    達爾焜這話一說,徐寶珠先就被嚇了一跳,敢情自己剛脫險迴來,就要被這老怪物給纏上啊,別說是他跟在自己馬車旁邊一路隨行,那就是天天跟他見麵,也足以讓她吃不下飯去。


    所以,當下急忙說,“民婦怎麽敢勞您大駕?還請王爺收迴成命……”


    “這不成,本王都已經下了決心了,這迴一定要護著徐娘子周全,這也是為了能讓公主安心,不是?”


    達爾焜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跟心儀的小女人朝夕相伴,說不定就有機會能一親芳澤,他就激動不已。


    說話眼神都是亮著賊光的。


    徐寶珠不得已看向成綺公主。


    成綺公主的俏臉當即就冷了,“王爺,你是男是女?”


    “這……本王自然是男的!”


    達爾焜真是對這個成日裏出狀況,說些亂七八糟的公主有些招架無力了。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男人,那為什麽要跟在我寶珠姐姐車子旁邊?你這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毀了我寶珠姐姐的名聲啊?南越國人誰不知道,我寶珠姐姐那可是大將軍府上的二少奶奶,她也是為了我才來這裏的,怎麽你是想要趁機壞了她的名聲,不讓她迴南越國,從了你這長得奇醜無比的男人?”


    額?


    你……


    這話說的,達爾焜心驚膽戰,他看看豔色,豔色直擺手,那意思,屬下沒膽子把您的心意說出去啊!


    隻有豔色洞悉過自己想要徐寶珠留在北冥國王府的心思,既然不是她說的,那是九公主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這個鬧哄哄的公主,竟……竟也是有腦子的?


    達爾焜難以置信地看著成綺公主。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留情麵


    成綺公主倒一臉的不樂意,“你看什麽看?本宮是不是說穿了你的心思,你這才無言以對的?本宮告訴你,寶珠姐姐陪著本宮來的,本宮迴去的時候,她也必須得陪著迴去,不然,本宮可不依!”


    這話等於絕了達爾焜的求美路子啊!


    他想怒,想哭,想罵人。


    但眼下卻是什麽都不能做。


    第二日,一行人終於離開了寺廟,啟程往北冥國去。


    車夫還是那個車夫,一直挺直了腰杆,坐在前頭的車轅上,時不時地揚起鞭子,吆喝著馬兒跑得要穩當一點。


    徐寶珠看著那人的背影,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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