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美在側,張玄隻是快活不已。數日之後,江都城中忽然傳出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稱的尚秀芳來到江都,一時間都是全城轟動。


    “秀芳大家來江都了啊!”宇文成都一臉癡迷道,“上次見她還是數年前,不知道秀芳大家近來如何!”


    “當日有幸聽得秀芳大家一曲,至今難忘!”李靖也是感懷起來,張玄心道,沒想到李靖也會癡迷於她。


    “我也聽過尚秀芳的大名,隻是一直無緣相見!”單婉晶道,“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登台啊?”


    “聽說秀芳大家準備在熙春台獻藝,這幾日應該廣發請帖了!”宇文成都道。


    “這人到底如何來曆?”張玄道。


    “這倒是不曾知曉!”宇文成都道:“隻是聽說她出身太原,至於其他一概不知,不過這也是秀芳大家的魅力之一!”


    “到時候就去看看吧!”張玄道,心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此,要不是我知道尚秀芳你一貫跟慈航靜齋和李閥交往,也許真的會被你騙過!


    五日之後,張玄獨自來到熙春台外,遠遠的看著尚秀芳登台獻藝,隻見尚秀芳一身白衣,鵝黃披肩,仿佛是幽穀之中的仙子初入紅塵。


    其中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也有如真似幻的朦朧神秘,身材修長勻稱,儀態萬千,翦水雙瞳孤魂奪魄,嘴角害羞帶怯含情脈脈,在場眾人皆是屏住唿吸,生怕驚擾了她的美。


    張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見到尚秀芳神情突然一滯,之後便恢複如常。


    “看來倒是很機警啊!”張玄冷笑一聲,這種對殺機的敏感,乃是出自於高手的自覺反應。


    當下張玄便在熙春台外巡遊起來,果然見到了暗中隱藏的女子,張玄也沒有興趣問話,出手將她們一一打死,這才迤迤然步入熙春台。


    尚秀芳見到張玄入場,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彈琴唱曲,她的嗓音婉轉誘人,通過不同的唱腔音調,呈現出一種豐富多彩的意味,低處傷情感懷,高出澎湃熱情。


    張玄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尚秀芳,迥然於眾人癡迷神色,張玄心道:“不過是將媚功融入音律之中,怪不得可以如此受人追捧!”


    一曲既終,音樂倏止,眾人皆是沉迷於剛剛的音律之中,不妨尚秀芳忽然載歌載舞起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張玄見她舞動之間,發釵掉落,如瀑的秀發散落,雖然不施粉黛,但是仍然美麗非常,純潔美麗的令人心醉。


    還真是下功夫,張玄心中嗤笑一聲。


    歌停舞終,隻聽到掌聲雷動,尚秀芳微微躬身道:“秀芳初來江都,幸得諸位捧場,秀芳感激不盡!”


    “秀芳何必多禮!”宇文成都笑道:“秀芳能來江都,讓我等一飽耳福,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呢!”


    “多謝宇文公子!”尚秀芳再次躬身道謝,這才下場,眾人再才各自議論,三三兩兩的吃酒。


    不多時尚秀芳換了一身翠衣,來到張玄身前敬酒。


    “多謝宇文公子捧場!”尚秀芳笑道,“不知這位可是聖君張玄?”


    “不錯!”宇文成都道:“這位便是我師父,聖君張玄!天下第一高手!”


    單婉晶也是上下打量著尚秀芳,“秀芳大家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當不得如此!”尚秀芳掩嘴兒笑,又看著張玄道:“小女子尚秀芳見過聖君”說著她盈盈一拜,顯出優美曲線。


    “知道我為什麽來遲嗎?”張玄冷冷道,眾人不知所以,尚秀芳笑道:“聖君事務繁忙,來遲也是正常!”


    “你猜錯了!”張玄道:“你開場我便到了,隻是在外麵殺了幾個女子,這才入場!”尚秀芳聽了麵色一滯,眾人也是暗中戒備。


    張玄笑道:“你不逃嗎?慈航靜齋曆代以來最優秀的弟子,師妃暄!”


    此話一出單婉晶等人皆是一驚。李靖跟宇文成都都是凝神戒備,時刻準備動手。


    師妃暄見狀也不再掩飾:“不知妃暄哪裏漏出了破綻?”


    “要怪就怪你的劍心通明吧!”張玄笑道:“我隻是遠遠對你散發了一次殺意,你便有了反應!”


    張玄的殺意一閃而逝,大宗師以下根本難以察覺,而尚秀芳這個普通人卻能察覺到,實在奇怪,兼之外麵又不少女子監視策應,而尚秀芳又是極力接近張玄,不被懷疑才怪。


    “原來如此!”師妃暄恍然大悟,一身清麗氣質好似出水芙蓉一般。


    張玄見她氣質變換自如,不由得道:“你會不死印法?”


    “聖君果然慧眼如炬!”師妃暄並不否認,說話間師妃暄突然向外竄去。


    張玄一咧嘴道:“貓捉老鼠,我很喜歡!”


    說著張玄腳尖一點,便追了上去,隻是跟著師妃暄十丈之遠,不遠不近的吊著,不大一會,二人便來到長江邊上,師妃暄這才停下。


    “怎麽不逃了?”張玄笑道,一身殺氣弱音若無。


    師妃暄道:“當日我慈航靜齋失誤以至於聖君家中橫禍,妃暄亦是慚愧不已!”


    師妃暄神情真摯,氣質高潔,但是張玄根本不在乎。


    “如果我沒活下來,如果我沒有能力報仇,我想,你是不會慚愧的!”


    聽到此處師妃暄臉色一紅,但是隨即又看著張玄道:


    “聖君為了報仇,自無不可,隻是為何讓天下人卷入這紛爭之中?為了報仇,聖君統領江淮水軍跟瓦崗匪軍,更是借助宋家,戰事一起,百姓便迴流離失所,聖君何忍?”


    “不知道你有什麽建議呢?”張玄笑道,歪著腦袋看著師妃暄。


    師妃暄道:“隻要聖君肯以百姓為念,放棄爭奪天下,我慈航靜齋便將當日弟子送到聖君身前,任憑聖君處置!”


    師妃暄目光澄澈,臉色誠懇,身上一股聖潔氣息,讓人自慚形穢。


    不過很可惜,她遇到的是張玄。


    張玄笑道:“你知道嗎?除了少林寺跟國清寺跑的快,剩下的包括傅采林的奕劍一門,我都是雞犬不留!你憑什麽認為把當日的弟子交給我,我就會放過慈航靜齋,就會放棄天下?”


    張玄大笑著看了江邊的樹林道:“或者你認為這幾個人,就可以留得住我?出來吧!鬼鬼祟祟的,我一來就發現你們了!”


    “聖君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老道佩服!”樹林裏當先走出一個老人,此人峨冠博帶,麵容古雅,長須飄飄,頗為飄逸出塵。


    “氣息若隱若無,氣勢若空若虛,與道相合!”張玄笑道:“莫非你就是慈航靜齋的看門犬,道門叛徒寧道奇?”


    “聖君也是習武之人!”寧道奇身後又走出一個女子出來,此女相貌清麗,隻是帽簷之下不見半點青絲,那女子又道:


    “須知武道一途,博覽百家殊途同歸,何必咄咄逼人呢?”


    張玄笑道:“是狗主人梵清惠啊!”梵清惠聽了之後神情一滯。


    張玄又道:“即使你是我嶽父的老情人,今日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瞧瞧,還有誰?”


    梵清惠身後又走出幾個老尼姑,張玄一見大喜:“原來當日的人都來了,不錯不錯,正好送你們一並歸西!”


    “是嗎?”樹林裏又走出兩人,其中一人手持雙錘,身形極廋,好似蘆葦杆子一般,但一身殺氣驚人,可以說是張玄第一次見到殺氣這麽重的人。


    “聖君?好大的口氣!”那人又道,邊上那老者道:“玄霸不可大意!張玄可是擊殺了大宗師的人!”


    那老者一身紅衣,麵若朗月,雙目如電,步伐穩健,氣勢和大江潮水兩相唿應,顯然也是一個大宗師的高手!


    “玄霸?李玄霸?”張玄疑惑道:“那老頭你呢?”


    那紅衣老者道:“老夫李神通,見過聖君!”


    “怪不得你們要支持李閥!”張玄這才恍然大悟起來,“李家幾個兒子文治武功胸懷氣度都不錯,跟兼之有這兩個大宗師坐鎮其中,奪取天下可謂易如反掌啊!”


    不得不說李家真是祖墳冒煙,李淵一代人才輩出,穩穩把持著太原,而李世民這代,文治有李建成,武功有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李孝恭等,四大門閥那個比得上?


    獨孤閥隻有一個獨孤鳳拿得出手,還是個女人,獨孤閥一貫依靠女人,前有獨孤皇後跟尤楚紅,後代就是獨孤鳳撐著。


    宇文閥後輩隻有武癡宇文成都,而且起事失敗,宋閥更是兩女一子,連個宗師境界都沒有進入。


    “我倒要看看這個聖君能扛得住我幾錘!”李玄霸說著雙錘一擊,頓時一聲巨響,刮起一陣小風。


    “三個大宗師,兩個宗師,還有這些個一流高手!”張玄看著梵清惠道:“還有其他嗎?沒有的話,今夜你們可要死在這裏了!”


    “聖君真的不再考慮?”師妃暄道,“隻要聖君肯放棄,當日眾人任由聖君處置,聖君大仇得報,而百姓亦可得享太平!”


    “是嗎?”張玄笑道:“那你讓她們先自殺,我看看你的誠意!你要想清楚了,我手下可是幾十萬兵馬,南北唿應,天下已經入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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